《[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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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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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灯笼,森森虎牙,腥风扑鼻。脑子瞬时空白,下意识地把猫儿护在身下,要吃先吃自己吧。
  展昭挣开玉堂的怀抱,脚疼也不顾了,挥着小手向老虎扑去。
  白玉堂瞪大眼,嘶吼:“回来!”本以为不免血溅当场,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下巴掉地,目瞪口呆。
  小展昭扑向巨虎,身高只能抱住虎腿,立时用脑袋蹭蹭,口内“喵喵”直叫,撒娇承欢,憨态可掬。巨虎放低身子,大脑袋在小展昭身上乱拱,竟是其乐融融。
  闹了一会儿,巨虎转身走到白玉堂跟前,前额王字花纹,气势骇人,玉堂吓得连连后退。展昭插身在一人一虎中间,“喵喵”几声,老虎低吼而应,展昭又是几声喵喵,巨虎看了玉堂一眼,俯□。
  展昭高兴地在巨虎脸上亲了一口爬上虎身子,对白玉堂伸手道:“快上来啊。”白玉堂战战兢兢地坐在他的身后,扣紧猫腰,展昭的小手揪住老虎脖子间油滑漂亮的皮毛。
  巨虎仰天长吼,声震九霄,脚下发力,四肢如飞,眨眼奔出丈许,隐没在树林深处。
  白玉堂闭紧双眼,耳畔风声呼啸,等风停声止时,睁眼一瞧,已难辨东西。举目四望,草丛间石虎雕像四处散落,或蹲或卧,或吼或戏,形态各异,不一而足。
  巨虎放缓脚步,低吼数声,丛林间悉索成响,又跃出几只斑斓大虎,体型较前者小了许多。
  展昭欢呼一声,抱住领头的一只母虎,撒娇厮磨,其他几只老虎也围着他拱来拱去。
  白玉堂暗想,猫和老虎果然是一家,到了猫儿的老家了吗?
  巨虎一边瞧着,神态悠闲地舔舔爪子,瞅瞅白玉堂,白玉堂身体绷直,接受检视。看了一会儿,对身侧一只老虎吼了几声,像是在交代什么。那只老虎起身跑来,不多时口衔回来一件长条物事,放到玉堂身前,还用虎爪推推。
  “给我的么?”白玉堂也不害怕,捡起那物,入手很沉,是一把长剑,拔开一看,月光忽然潺潺如流水般倾泻其上,顿时寒光逼人,剑气森森,阳刻“画影”字样;再看剑鞘,更是喜爱非常,通体雪白,缀有明珠,不同反响。纵使他年小,也感觉的到此剑的不凡。
  “你的。”展昭露出一口碎牙,“我说你救我,爹爹高兴。”
  “谁是你爹爹?”
  展昭指指巨虎,又抱住母虎,声音清脆:“这是娘亲,石头变的。”指着草丛间散落的石虎雕像。
  “咕~~~”白玉堂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握紧长剑,原来是一窝老虎精啊。“你是说,它们都是虎妖?”
  “虎妖?像我一样吗?”
  “不是,你是猫妖……”
  “我是爹爹和娘亲的孩子,我也是虎妖!”
  “你和他们长得不一样,怎么会是虎?”
  “才不是呢,爹爹说我最像他了。猫就是虎,虎就是猫。”
  白玉堂头上井字乱蹦,他才发现这只猫的认知存在极大的误区。在人家家里,不能强辩,万一这些虎爹虎妈虎兄虎妹看自己不顺眼一口吃了,多亏啊。“猫儿……”
  “以后不许叫我猫,叫我大虎!”
  白玉堂白眼一翻,你要真是一只老虎,我那时哪敢救你啊,你娘究竟怎么生的你。
  天色渐亮,巨虎开始跟展昭一吼一喵,末了,展昭有些不情愿。
  “说什么呢?”白玉堂对他们这种沟通方式很是好奇,不同的物种间,怎么就能听明白彼此说的是什么呢?
  “爹爹说要送我们下山。”
  “你也一同回去么?”白玉堂很紧张,猫儿找到了自己的亲爹娘,会不会再也不回人世了?
  展昭撅嘴,摇摇头:“你都不喜欢我了,我不要回去。”
  “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不要冤枉我啊!”赶紧澄清,边上名副其实的虎视眈眈。
  “你嫌我笨,说我胆小,不爱跟我玩,我……”眼圈开始发红,鼻子酸酸。
  “谁说的!”白玉堂像被人踩了尾巴,一下子跳了起来,比着小拳头,“我揍他!我不是发过誓要保护你一辈子吗?”
  “那你这两天都不跟我玩……不在乎我……”展昭呜咽。
  白玉堂手忙脚乱,积极表态:“都是我的错啦,猫儿不要哭……我,我也会哭的……”
  小展昭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看他上蹿下跳的滑稽样,立即破涕为笑,爬上巨虎,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快走,爹爹天亮了会变成石头,不能动了。”
  巨虎载着两人,送到山下观庙两里处,天色将亮,低吼嘱咐,转向深林。
  “虎爹爹说的啥?”
  展昭依依不舍地看着:“爹爹说再过不久会来看我。”
  白玉堂俯身背起小人,一夜又惊又累,两里路,走了许久才回到虎神观。
  


☆、第六章 出师【修】

  作者有话要说:增加了压卷诗,内容不变
  月色凄迷,转朱阁,照回廊,清风拂过竹林,飒飒作响。
  白玉堂藏身廊柱后,一颗心怦怦直跳。
  竹波烟月的庭院中,一袭青衣孑然而立,长发未束,肩担月色,显得分外伶仃。忽然间,静夜中“呛啷”一声,青衣翩然,手中一抹流光,搅碎周身月影,空气中似有浮华流动。长剑过处,时如蛟龙出海,有乘奔天地之势,时如虹光隐现,带动月光流转,时如巨匠挥毫,眨眼间江水山河淋漓尽显,时如梁燕呢喃,絮絮有情……剑势如风,啸声在耳,逼人的剑气几乎让人无法呼吸,须臾之间,剑尖直颤,顿如春风化雨,珠玉四溅……一时收势,万籁俱寂。
  白玉堂屏住呼吸,第一次觉得剑术竟是这般让人痴迷。
  颜渊长剑归鞘,赞道:“好剑!”笑笑,“看够了?出来吧。”
  白玉堂走出长廊,还有些恍惚:“老头,你剑法这么好啊,从没见你练过呢。”
  清风拂面,几缕长发飘上英俊的脸颊,模糊了师父眼中的悲凉:“已经十年未曾用剑了,几乎忘了握剑的感觉……”把剑还给徒弟,“宝剑难得,希望你将来不要辱没了它。”
  “也不瞅瞅我是谁的徒弟。”
  师傅看他一眼,恢复以往的温文痞气:“不枉出外一遭,竟会拍马屁了。”推人进屋,“别贫了,回去睡吧,夜里清冷。”
  白玉堂扒着门缝往外看,颜渊坐在庭院中,只一个背影。
  在他的印象里从未见过这样的师父,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此时的他还不明白,直到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才体会到,那令人压抑的感觉是一种深切的孤独和属于寂夜的悲凉,最终在时光中都沉淀成了说不清楚的沧桑。如果他能够坐到颜渊对面,或许他就能看见师父身后长河般的故事,扑面而来,波涛汹涌。
  而颜渊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十年前,他本是一个仗剑江湖、羡煞同辈、承载了无数江湖儿女月下思慕的好儿郎;
  十年前,正是他邂逅一生挚爱,拥有一辈子难以忘怀的时光……
  原以为都已忘却,一把长剑,便将过往尽数勾起……
  自嘲一笑,那时怎会如斯痴狂?又怎么不值得痴狂?
  ********************
  白玉堂现在很苦恼,在他人生七年零五个月的岁月中,从未如此无措过。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难道是师父所说的报应?一向只缠着他的猫儿,怎么会不要他了?苦思不得其解,乌黑油亮的头发都揪断了好几根,地上更是残菊灿烂。
  “玉堂,玉堂……”
  胖乎乎的小人飞快地跑了过来,白嫩嫩的脸上沾上了面粉,献宝似的捧着一团黄灿灿的东西。
  “我在这儿!”白玉堂立即打点起精神,伸开双臂,接住一把扑进怀里的小猫。
  展昭把手里的东西递到白玉堂鼻子下,扬起的小脸写满期待:“尝尝,我亲手做的菊花糕哦。”娘亲做好了,他上前捏了一下,印了个小手印,是谓“亲手”。
  白玉堂感动的都要落泪了,不是他没出息,关键是好几天猫儿都不跟他玩,更别提给送亲手做的好吃的了,几乎哽咽着咽下糕点,味道都没怎么尝出来。
  “好吃么?”小展昭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
  闪得白玉堂头晕,猛点头:“嗯嗯,好吃!好甜哦!”
  “真的?”
  “真的。”
  “太好了!”展昭跳了起来,抓起白玉堂手上没吃完的糕点,像来时一样,飞一般得跑了。
  白玉堂愣了一下,大喊:“你去哪儿?”
  “给水妹妹吃!”
  白玉堂瞬间石化。
  展晧探头探脑,眼见展昭跑走了,立即飞扑到白玉堂身前,抱住他的腰,放声痛哭:“玉堂哥哥,我错啦……我……不要不和我玩……我不欺负……弟弟啦……不欺负……跟我玩啊……呜呜呜呜呜……”
  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喊惊回神,白玉堂低头看着展晧把鼻涕眼泪全抹在自己的衣服上,于是凶道:“都怨你!”推开小人,他打小就不是容易原谅别人的性子,更何况,要不是他说谎话,猫儿也不会这样对自己。“就不跟你玩!”
  小睡的展忠被惊天动地的哭声吵醒,到花园一看,头大了三分,上前分开两个小孩,抱起展晧头疼道:“小祖宗,你又闹什么!”
  白玉堂则趁机跑了出去,不理展晧在老管家怀里撒泼打滚。
  出了展府,就见隔着篱笆墙,两个年岁相仿的小娃娃凑在一起分吃一块糕点。
  那块糕点黄灿灿,正中一个小手印,边上一个月牙形的大缺口。
  小展昭掰开糕点,把大的一块递给头上扎着金色铃铛、眼睛会所话的小女孩,瓮声瓮气:“水妹妹,我亲手做的,可好吃了。”
  小女孩抱住糕点大大咬了一口,一边点头一边嘟囔:“谢谢昭哥哥……真好吃……”
  白玉堂凑上前,蹲到猫儿跟前:“猫儿,她是谁啊?”
  “我叫水寄萍,我知道你是白玉堂白哥哥。”小女孩吃完抹着嘴巴抢先道。
  “哦……”某人兴趣缺缺,他早打听到了,现在找话题呢;眼睛在猫儿身上打转,片刻不离。
  展昭拍拍小手上的碎渣,趴到白玉堂耳边小小声:“水妹妹好可怜的,都没有娘亲和爹爹,只有奶奶。不许欺负她!不许骂她是没娘的孩子!”说完牵起小妹妹的手,蹦蹦跳跳走了。
  白玉堂黯然神伤。
  还没神伤半刻,就被篱笆拐角处的吵闹声勾引了。似乎有猫儿的声音。
  白玉堂顺着篱笆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几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在争抢一只鸟,那只鸟在几双小手中已经被扯的羽毛散落,声声悲鸣。而我们的小英雄展昭正叉着腰训斥“大哥哥们”,奈何自然条件差距太大,义正言辞的教训,显得很无力。
  “你们快放手!你们都弄疼它啦。”
  一个小男孩嫌他聒噪,上前推了他一下,露出“凶狠”的表情:“滚蛋!谁听你瞎说!”
  展昭脚下一个踉跄,瞪大眼睛道:“你们打人,娘亲说打人不是好孩子!你是坏蛋!”
  “你才坏蛋呢!”男孩也不抢鸟了,回头开始对骂,“长不大的小屁孩,就会仗着大人撑腰,羞羞羞!”看见他身后跟着的女娃,大声嘲笑,“快来看看啊,他跟没娘的水泪泡玩呐,噢噢噢噢噢,水泪泡,没娘要,哭回家,奶奶抱!”
  其他小孩也跟着大声喊闹:“水泪泡,没娘要,哭回家,奶奶抱!”边唱边扮鬼脸。
  展昭毕竟才三岁半,跟十岁的孩子吵嘴必然落了下风。水寄萍眼圈都红了,死死扯住他的衣角。
  “有笨蛋要跟水泪泡玩,水泪泡要他当你的相公吗?快说啊!”
  水寄萍害怕极了,只是拼命点头。
  孩子们哄堂大笑,抓着鸟的男孩好像是孩子头,笑得最响:“哈哈哈哈……水泪泡好不要脸啊,都想嫁人了,才没人要你嘞……哈哈哈哈……”
  眼见水寄萍的泪水夺眶而出,小展昭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前使劲推了孩子头一把。
  孩子头不曾防范,竟一屁股敦在地上。自觉在孩儿们面前丢了脸,把鸟塞到小跟班手里,撸起袖子,怒道:“我揍你!”
  旁边一人提醒道:“他是展晧的弟弟哎,展晧他……”
  “展晧咋啦?展晧要在,我也敢打!”
  水寄萍拉住展昭的小手,哭道:“昭哥哥,快跑。”
  展昭这才反应过来,扭头就跑,还没跑上两步,就被孩子头一个大步揪住了脑后的头发。他疼得直叫唤,忽然脑后一松,有人把自己抱进了怀里。定睛一看,正是白玉堂。
  白玉堂很恼火,他本来就有火,看见别人欺负自己的猫儿,于是白小少爷爆发啦,放开展昭,二话不说,攥起小拳头,迅捷无比地砸到了孩子头的脸上。跟着右脚倒勾,上前一步,骑到仰面倒地的孩子头身上,小拳头又噼哩叭啦地往他身上砸。
  孩子头捂着脸杀猪般惨叫:“不要打啦……别打啦……救命呀……”
  “不要打啦!”展昭也在喊。
  其他孩子被白玉堂这种冷厉的架势吓懵了,听见老大喊救命才回过神来,上前要拉开两人,中间还有些个打太极的,趁机掐上两把,因而,拉架便演变成了群殴。
  白玉堂虽有功夫在身,又仗着较同龄略高的个头,但是很显然在猴子似的孩子们群殴时是不管用,先是头发被扯散,接着衣服也难以幸免于难,最后连他一向自傲、专门用来骗大妈大婶糖果吃的、白嫩的脸上也多了几条破坏美感的红痕。
  展昭傻了,他那由于年龄限制明显不太够用的小脑袋瓜里正天人交战——不能打架,娘亲说了打架不是好孩子;可是他们好多人欺负玉堂,要不要帮帮玉堂啊……
  水寄萍反应最快,她已经撒丫子回去搬救兵了,这是长久被欺负时的条件反射。
  终于在白玉堂的额头上又多了一个大包时,展昭出手了,他瞅个空跑上前,张臂抱住白玉堂的腰,大喊:“不要打了!”话音未落,他和白玉堂一人脸上挨了一拳。
  白玉堂特无语,这实心眼的猫!怨怼着,还要将碍事的猫护进怀里,自己的报应真不浅啊……他的内心泪雨磅礴……
  “都给我住手!”
  白玉堂从未像此刻般觉得师父的声音像天籁之音。
  众孩子一窝蜂似的散了,连一直争抢的鸟都顾不得拿。一时,止戈散马,战场恢复了寂静。
  回头去看,却见师父身后还跟了个青衣青帽的书生,面色白净,目光睿智。
  颜渊对那书生道:“公孙先生,今日便到此,如有缘再见,定要畅谈三天三夜。”
  公孙先生一笑,有行云流水世外高人之态,朗声道:“必当奉陪。颜兄好福气,这便是你说的白玉堂和展昭吧,果然轻灵俊秀,灵窍清明。”
  颜渊嘴上回着客气,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眼底的得意,对俩小的道:“过来见过公孙先生,这位便是治好你们干爹的病的恩人。”
  两个小人儿齐齐跪倒,行了大礼。
  “您就是公孙先生啊,我在干娘屋里见过她立的长生牌,说让我们要好好报答您。”白玉堂乌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
  公孙策乐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嗯……我长大了,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替你揍他!”白玉堂攥着小拳。
  “我……我把做的糕点都给你,我一口不吃……”展昭也仰着小脸急急表态。
  公孙策哈哈一笑,弯下腰,勾起小手指:“来拉钩,我可等着你们将来兑现哦。”一时车马已来,洒脱地离去。
  颜渊这才细看两人,见均挂了彩,不由又怒又心疼:“臭小子,你自己闯祸不说,还要拉上小昭!好好一个孩子,都让你带坏了!”
  白玉堂哪能忍得别人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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