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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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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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袖凝目望去,果然心口正上有一个半十字形的疤痕,并不狰狞,与周围皮肤相比,只是一道微凸的白痕。放心不少。
  “可是,猫儿没变完呢,还有耳朵和尾巴。”这个样子好可爱啊,但是,“这样子出去,别人会把他当妖怪的。”
  盈袖眨眨眼。
  “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白玉堂很兴奋,“这样吧,有办法的话,就眨眨眼;没有,就不眨。”
  眨了一下。
  “办法是什么呢?”
  盈袖闭目凝神,力气稍聚:“……固……”
  固?白玉堂沉思,忽然眼睛一亮:“是不是固元丹?”
  盈袖眼含笑意。
  正说话间,刘妈和女儿一起进来。小姑娘一眼就看见猫儿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很是稀奇:“这是什么爱物?”太可爱了,尤其是长在娃娃身上,忍不住想摸摸。
  白玉堂拍开狼爪,把人扣进怀里,一起往外跑:“想玩自己下山买去。”
  小姑娘信以为真,追问道:“山下哪家有卖啊?”
  人早已远去。
  ********************
  修养几日,众皆无碍。盈袖伤势虽重,到底年轻,已能下床走动。白玉堂和猫儿每日都去为她端水奉茶,说笑解闷。山中清净,空气清新明洁,野簌果蔬也很养人,盈袖却住不下。她似乎面对师祖时极为不适,伤势略见好转,便要下山,挽留不住,只能依她。
  白玉堂愤愤问师祖:“爷爷,姐姐怎么那么怕你?你对她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头上挨了一下指敲。
  师祖指着自己的眼睛:“你且看看有什么不同。”
  细看下,隐有金色流转,黑色瞳仁上一抹异彩流光。白玉堂联想到了话本里的“火眼金睛”孙悟空。
  “某数年前有番奇遇,食了一种野果,眼睛便能看见一些妖类原形。妖精管这样的眼睛叫做‘命门瞳’,即能看到他们命门所在的意思,本是道行高深的除妖师苦练才能拥有的。”
  “!”白玉堂捂嘴,“难道姐姐是……怎么可能……”
  “这便要留待你日后自己寻访真相了,呵呵,慢慢来,才有意思。”
  还有一人,不得不提。
  季高自月初作法时欲伤猫儿性命,反被颜渊所伤,他已有一番说辞为自己辩解。谁料次日白玉堂“离家出走”,颜渊当即追去,辩解暂且搁置。几日后颜渊归山,已知猫儿是妖,虽然反感老道手段毒辣,却念他是除妖心切,故此对季高态度已然好转。老道老奸巨滑,甚会察言观色,几番旁敲侧击,知道娃娃欲转化人形。瞅了个空,偷跑下山。经过寻访和推背演算,即知晓作法的地点与时间,这才出现的“恰是时候”。
  重伤之后被师祖救回,侠义之人纵看他不爽,也不能见死不救。
  颜渊知道后,便要逐他出师门,奈何,老道这几年来重伤频繁,此次失了昔日灵力,更是将以往旧疾一并勾出,缠绵病榻,睡多醒少,一个月也未见大好。只能等他伤好再做定论。
  ********************
  露气寒冷,将凝结为霜,天气也开始转凉变冷,已至季秋寒露时。
  这日,白玉堂和猫儿一起练完功,出了一身汗意。正逢菊有黄花,灿烂如金。小玉堂瞥见师父不在,揪下一堆菊花,铺成软毯,和猫儿在上面打滚。
  颜渊端着打下来的新枣给他们吃,眼前之景,让他怒火飙升。
  白玉堂一个激灵,鲤鱼打挺,起身就跑;猫儿扑上前,抱住颜渊的腿,回头道:“快跑,我掩护!”
  师父被他两个人的反应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
  知道不会挨打了,白玉堂凑上前抓了一大把枣子,先给猫儿吃。
  “谢谢。”猫儿极其聪明,话越说越顺溜,还很有礼貌。
  “猫儿,不是说不要跟我说谢谢么,多见外。”
  颜渊放下心结后,对娃娃也是喜爱异常,一并视如亲子,因而想给他起个名字,也是自己愿意接纳他的拳拳之心:“总不能老叫猫儿吧……”
  猫儿忽然接口:“师尊说要叫‘师叔’。”
  白玉堂一口枣子噎在喉咙里,咳嗽不止。颜渊给他抚背顺气,偷笑道:“是啊,当叫师叔。门规里还有一条‘尊者为大,长者为敬’呢,叫吧。”
  白玉堂吃瘪,师父连番催促,就连师祖也来凑趣,几人怂恿下,他才不情不愿,哼哼唧唧,叫了声“小师叔”。
  颜渊笑得前仰后合,肚子直抽抽:“你……哈哈……也有今天……臭小子……哈哈……”
  师尊拉住猫儿胖乎乎小手:“乖徒儿,某还有一个名号,叫‘不迟真人’,记住了啊。”
  猫儿舌头平直,不怎么会打卷,“不迟真人”立即在他口中变成了“不此zen人”。
  师祖听得很是受用,当即宣布,打今儿起,所有人要叫自己“真人”,不用再叫什么“师父”、“师祖”的。
  猫儿就道:“师尊zen人。”
  颜渊揉揉笑疼的肚子,言归正传:“既然都在,就商量着给猫儿起个名字吧。”
  “就叫猫儿,跟我姓,姓白,我连属相都送给他了。”
  “明明是黑猫,叫什么白猫。”师父反对,“不如叫颜龙吧,表字熊飞如何?”
  师祖脸色急转,细看儿子神色,并无异状,自己心头却是说不出的难受,颜龙啊,怎么不是好名字,那早夭的孙子,不正是这个名么?
  还没商定,山下驿站有人送信,说是县老爷见了特意命人亲自送上门,怕误了颜先生的事。
  颜渊打开来看,神色大变,沉声道:“爹,你且照看好山上,我得出趟远门。”
  


☆、第五章 展昭【修】

  作者有话要说:展夫人与小展昭的第一次见面做了修改,哎,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了……
  信,来自常州。
  展老爷病重,恐时日无多,特写信告知,希望故友能来见上最后一面,还嘱咐带上义子,思念不已。
  颜渊心头沉重,立即收拾行李,白玉堂是展老爷义子,自然随行。山上还有一个病中的老道和不懂事的娃娃,师祖留下照看。
  成行时,猫儿哭得肝肠寸断,拉紧玉堂衣袖不放,他从未和玉堂分开过。玉堂又哪里舍得,央求师父一块带上。颜渊心焦气大,带上两个孩子必然耽搁行程,自是不依。
  猫儿闻言,一时哭得更狠了,谁知两眼一翻,竟晕厥过去,玉堂见状心疼如绞。
  师祖劝道:“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一块带上吧。记得写信回来,报个平安。”
  于是,师父拖着两个油瓶上路了。
  车马轮换,日夜兼程,第八日上终于赶到了常州府。
  来到展府,不想已是门锁紧闭,人去屋空。正疑惑,对门卖茶点的婆娘高声问道:“是颜师父么?这里说话。”递上一封书信,“展老爷嘱咐的。”
  颜渊打开来看,信上说,展老爷本是药石无医,却在日前遇见一个书生,精通岐黄之术,一副药下肚,病情立即好转。现今遵医嘱,图思静养,兼之年老思归,便举家搬回了常州府西北百里之外的武进县遇杰村,颐养天年。
  颜渊长舒一口气,一路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放心吧,你干爹无事了。”
  “太好了。”白玉堂高兴地抱住猫儿使劲亲了一口,屁颠屁颠地搂着猫儿转圈。
  得知展老爷无事,颜渊便携玉堂和猫儿乘车驭马,径投遇杰村而来。行了半日,忽听数人歌唱,音韵古朴,不似一般乡野小调。颜渊心情不错,仔细听着。
  “山之高兮无撵,途之泞兮无烛。相将陇上兮,泉甘而土沃。勤吾四体兮,分吾五谷。三时不害兮,饔飧足。毕此天命兮无荣辱。”
  听罢打起车帘去看,田野间数人息耕于垄上,歌声悠然,不由喟叹:“‘里有君子,而鄙俗化。’乡野耕者皆有隐逸之风,看来村野之中必有大贤之人。”
  白玉堂道:“有些楚辞的韵味。”
  “不错,是东周列国时期的俚语小调。”颜渊大为赞赏,停车下马,高声问陇上休憩之人,“敢问遇杰村展老爷居何处?”
  “前边不远,顺着大道走,看见一大片竹林,深处白石一堆,几间瓦舍,就是了。”
  颜渊拱手称谢,又行了半里路,下车观瞧,但觉清幽雅致。数方白石隐在翠竹丛中,远远看来如白云堆叠;一道清泉从左边涧溪中接引而至,绕宅半边蜿蜒而去。红尘隐退,安逸顿生,果然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所在。
  师父上前叩门,一个小厮边跑边嚷嚷:“忠叔这么快就回来了。”开门一看,并不相识。师父说明来意,迎进屋内,只是小厮好奇地瞧着被白玉堂牵着的猫儿,“咦”了一声。
  庭院中菊花灿烂,翠竹成荫,展老爷在听廊下摆了一个小桌,躺在铺了厚褥的躺椅上,就着余辉引壶觞自酌,安逸舒适。
  “老哥,果然大好了。”
  展老爷睁眼,看见颜渊欣喜起身,拍着后者的肩膀,一声长叹:“今日一见,恍如隔世啊。”
  白玉堂也喜不自禁,跳到展老爷身前,抱住老爷的腰:“干爹,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老爷摸摸他的头,笑道:“乖孩子,干爹这不是好好的么。”一抬头看见跟在白衣小人身后的娃娃,脸上一拉,严厉道,“又去哪里疯了?功课都不做!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拜见,真没礼数!”
  猫儿从来没见过别人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害怕地缩在颜渊身后。
  师徒二人有些莫名其妙,白玉堂以为是干爹不喜欢他,忙解释道:“猫儿很乖的,功课跟我一块做,从不偷懒。干爹,你别训他,他胆小。”
  展老爷听不明白了:“他什么时候跟你一起做功课了?”
  正在此时,一人怒喝:“少爷!再不听话,忠叔代老爷打你屁股!”
  展忠气喘吁吁,腋下夹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手脚乱蹬极不配合,风风火火奔屋内而来:“老爷,我把少爷带回来了!他今天欺负村西郭大娘的女儿,把小姑娘弄哭了,还……”看见颜渊背后的小娃娃,一愣。怀里的孩子趁机跳下,撒腿就跑,老爷大吼“站住”,一步一步慢慢挪回来。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眼神在小少爷和猫儿之间来来回回。
  小少爷长长的睫毛下溜溜的眼睛偷偷瞄着展老爷。只见他三岁年纪,一身短衣上都是泥巴,手脚湿淋淋的,头发散乱,粉团也似的脸颊上有道红痕,眉眼精致如画。
  “跟猫儿长得一样哦。”白玉堂拉住猫儿来回地看,惊奇不已。
  展老爷回过神,拉住颜渊,急切道:“这是谁家孩子?”
  “是孤儿,没有人家。”白玉堂抢着道。他知道师父和干爹交好,怕老头口风不严,乱说话,“我师祖已经收他为徒了。”用师祖来压师父,看他敢乱说。
  “嗯,是我在洛阳捡的。”
  老爷要拉猫儿仔细瞧看,猫儿却极怕他,直往后缩。老爷愈加和蔼可亲,柔声道:“不怕,刚刚是我不好,绝对不会再凶你。”猫儿仍是一味躲闪,老爷很受伤。
  小少爷看着老爷的笑脸,小嘴撅起,颜渊伸手拉他,被他一把拍开。
  “脾气还挺大。”颜渊错愕。
  展老爷见状板着脸严肃道:“展晧,闹什么!这是你颜叔叔,怎可对长辈无礼!还不快道歉!今日闯的祸还没跟你算呢!这是劣子展晧。”
  展晧被老爷斥责,心里难过,不敢不听,行礼认错:“颜叔叔请原谅侄儿无礼。”声音软糯,一股江南气息。
  颜渊很是喜爱,笑道:“如斯相像,真是奇妙,不知道的定以为是双生子呢,无怪乎老哥才刚错认了。”
  白玉堂瞪大眼睛瞧了一会,发现那个小少爷看向自己时很是羡慕,转向猫儿却有些不大友好,因而心里已经反感,心说,就是和猫儿长一个样,也没有猫儿可爱。猫儿倒是懵懂不知,大大的眼睛写满疑惑。他才变成人不久,况且只有三岁,对人的长相没有直观感受,一切只凭气息和直觉,就像玉堂的身上有股干爽热烈的味道,像是冬日正午的太阳,被照耀着很舒服。觉察到屋里有股敌意,他又怕生,故只紧跟着玉堂,一句话也不说。
  “哎呀,什么人呢,我来瞧瞧。还有我那干儿子呢?”展夫人贤淑慧德,从屏风后走出。原来展忠见此情况,早报给夫人知晓了,夫人自然惊奇,立即来看。
  夫人搂住玉堂,“心肝”叫了几声,展晧也哭着上前,夫人一并搂住。
  猫儿歪着小脑袋瞧着,听见展晧叫“娘亲”,于是也扑上前去,挤在两个小人中间,扑扇的长睫下亮晶晶一双猫眼,奶声奶气地叫道:“娘亲~~~”
  展晧咬牙,忽然一下子推开猫儿,跺脚大声喊:“走开!娘亲是我的!不许你叫!”
  猫儿被推得一个踉跄,幸而白玉堂在侧,见机张臂抱住,还是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夫人惊疑不定,直直看着玉堂怀中的娃娃,听说是一回事,眼见更是震撼,这孩子怎会与晧儿如斯相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他害怕的样子,打心底泛出的疼惜之情让她瞬间润湿了眼角。夫人欠身紧紧揽住猫儿,猫儿竟也没有反抗。
  猫儿年小,只是直觉夫人的怀里很温暖,夫人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一种亲切,倘若当年昭儿没有夭折,一定和这孩子无差。所以,明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是自家的昭儿,夫人还是认真地向颜渊询问孩子的名姓、家世,总觉得这或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天缘……
  展晧咬唇看着被夫人揽进怀里的小人,隐约预感到有什么东西会被夺走,于是上前拽住猫儿的手往外拖,固执着嚷嚷:“娘亲是我的!”
  猛然被拽走怀中人,展夫人心头一跳,心上仿佛陡然缺了一块,下意识将猫儿又拉回怀里,不由呵斥道:“晧儿,你怎么可以欺负客人!”
  展老爷眉毛一挑,怒气冲冲地拿过书案上的戒尺,上前一把揪住儿子,横按在腿上,“啪啪”打将起来,口内不忘训斥:“整日里闯祸,不思上进!懈怠痞气,欺负邻里,人家来告你,我还有心回护,这番蹬鼻子上脸,竟在家里欺负起人来!不打你,就不长记性!平日里教导都当耳旁风,平白让人笑话……”
  噼噼啪啪又打了十几下,展晧疼的嗷嗷直叫,大呼“娘亲救命”,夫人不忍,上前抱住老爷的手哭劝,颜渊也来相劝。
  白玉堂倒有些幸灾乐祸,竟敢欺负猫儿,活该。
  老爷虽然恼怒,下手却是极有分寸,顺势停手,看儿子哭得泪人也似直往夫人怀里钻,也有些心疼,面上依然绷着。
  “见笑了。”展老爷喘气。
  “教训孩子而已,玉堂小时候只怕比他更皮,也没少挨打。”师父说着,眼睛却盯紧自家徒弟,把他未出口的话盯回肚子里。
  白玉堂愤愤地想,我才没这么丢脸地被打过,再一想,老头似乎脾气挺好,不像干爹……
  展老爷换上一副笑脸,柔声对猫儿道:“孩子,不怕,我替你出气了,他再欺负你,告诉我。”
  猫儿更害怕了,整张脸埋进玉堂胸前,浑身直打颤,颤的白玉堂心尖疼,小手在他背上轻抚,希望缓解他的状况。
  老爷吃了闭门羹,自嘲一笑:“遭人厌弃了。”对这孩子他还有太多疑问,只是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老弟一起用饭吧,当是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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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灯火明亮,家常小菜,温馨备至。
  因为有鱼,猫儿吃得很开心,吃饱没一会儿,困意上涌,几乎坐不稳,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玉堂便把人拉进怀里,他立刻自动蜷成一团,睡了起来。玉堂点点他的鼻子,真是只猫。
  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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