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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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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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
  领头的军官一声高喝,手中的旗帜用力一挥,弹药出膛的声音瞬间炸响,位于前三排的骑兵一齐射出了第一枪,再同时拉马往后撤。
  “进——”
  旗帜第二次挥动,后面两排骑兵纵马上前,在军官手中的旗帜指向前方之时同时加速,保持着阵列队形小跑着往前冲了一段,拉住马缰一齐停下,弹药再次炸出枪膛,再一踢马肚子,往前跑一段路,停下,射出第二枪,之后整齐地往两边撤下。
  “出——”
  旗帜连着挥动三次,后面几排的骑兵狂奔而出,至离目标最近处,姿势漂亮地一齐跳下马,动作利落,整齐划一,在落地的瞬间一枪射出,再接着一个迅速转身,调换角度又射出了第二枪,往前小跑一段,第三枪,匍匐跪下,第四枪,翻身仰卧,第五枪。
  五枪过后,是震天响的齐声喝彩声,胤礽心道,这种连发火神枪用这样的方式来演练,倒也是有点意思,再看康熙的表情,显然也颇为满意。
  负责指挥的军官从马上跳了下来,带着一众骑兵一齐跪拜在了康熙面前。
  正是胤礽的舅舅,长泰。
  “好!好!好!”
  康熙连着说了三个好字,胤礽勾起了嘴角。
  “舅舅今日在阅场上可是大出风头了。”
  大阅结束之后长泰来给胤礽请安,他如是说道。
  康熙当着众人的面夸奖长泰的一套鸟枪训练之法别出心裁,卓有成效,因为平日总是里被人背后说他靠着姐姐的裙带关系和索额图的帮衬才有了如今的官职,长泰心中一直都憋着一口气,今日倒也终于是让他扬眉吐气了一次。
  听了胤礽这么说,长泰自然是很高兴,顺势问他:“那皇上那里的意思是?”
  知道他还在惦记着那新军营的统领一职,胤礽摇了摇头,让他稍安勿躁。
  傍晚,胤礽去给康熙请安,康熙在与人商讨事情,胤礽懒得等准备打道回府,出了康熙的寝宫,远远瞧见昨日他随手点来给康熙呈上花蜜的小太监正满脸愁容地在院子角落里清扫着积雪,冻得全身发抖,一时便有些意外,微抬起下颚,吩咐何玉柱:“去打听打听,他是怎么回事。”
  何玉柱很快就把胤礽想知道的给打听了来,说是因为那小太监做砸了事,打碎了一个贡品花瓶才被罚了去做杂役。
  胤礽抱着暖手炉冷嗤道:“这可赶巧了,爷昨日才点了他帮爷做事,怎么今个儿他就办砸了差事受了罚?”
  何玉柱默不作声。
  不过他不说胤礽也知道,大抵不过是那些大太监因为他得了自己青睐看他不顺眼,才找借口挑他的毛病罢了。
  “回头你去跟那些人说,爷看上了那个小太监机灵,把他要来伺候爷。”
  “嗻。”
  阅兵之后,南苑之行并未就此结束,康熙还要去庙里上香替近日身子不大爽的太皇太后祈福,因而还要在这里小住个三两日。
  而一贯身体算不上好的胤礽也许是那日早上在晾鹰台上吹风受了凉,又要喝药了。
  康熙派人来问过,胤礽只让人回答无碍让他不用担心,实则他自己的他身体他自己明白得很,反正就是一到了冬天就要抱着药罐子过,他也早就习惯了,好在都是些小毛病。
  胤禔来看他的时候,胤礽正靠在软椅里看书,身上盖着厚重的虎皮毯子,听到太监进来禀报,胤礽却是一点都不意外,或者说,经过了那晚,他们之间就像是有了某种约定,关系似乎开始慢慢滑向了某个未知的方向,而他,对这样的趋势却颇有点任其发展的意思。
  问安行礼,该做的胤禔一样不落下,胤礽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转,突然就笑出了声音。
  胤禔做完这些,好奇问他:“太子爷你笑什么?”
  “没有。”胤礽敛起笑意,不过是想起以前有个人连对着他弯一下膝盖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愤愤不平,面前这个,倒是要老实多了。
  “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胤礽冲何玉柱使了个眼色,他便带着屋子里的人一块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人一走,胤禔就不避讳地拉了椅子在胤礽身边坐下,低声问他:“你还好吧?怎么会又生病了?”
  “呃,没事。”
  其实胤礽还是不大习惯跟他私下里相处,总觉得别别扭扭的,说不出的怪异。
  胤禔却似乎半点没有觉察出他的不适,满眼关心地打量他略显苍白的脸,问他:“太医有没有看过?怎么说?”
  “吹了冷风受了寒而已,喝一两帖药就好了,无碍的。”
  “那就好。”胤禔说着又伸手过去,手心贴上了他的额头。
  胤礽有些错愕,一时竟是忘了反应,就这么呆呆看着他,而胤禔收回了手,笑着道:“还好,没有发烫。”
  胤礽突然很后悔,不该把那些人都撵出去的。
  对比起胤礽的尴尬,胤禔却显得很自在,言笑晏晏地说道:“先头我听人说了个典故,还挺有趣的,你要不要听听?”
  胤礽颌首,表示洗耳恭听。
  “说是春秋时,吴国大将伍子胥因屡谏吴王杀越王勾践,被吴王赐剑而死,并被鞭尸三百,抛入钱塘江中,伍怨魂不散,化作汹涌怒涛,找吴王报仇,从此便有了波涛滚滚的钱江大潮,因而后世之人将之奉为潮神,只是民间百姓多不识字,只凭发音辨别姓名,日子一久便以讹传讹,把伍子胥叫成了‘五髭须’。而曾担任过拾遗官的唐代诗人杜甫,死后也被他的推崇者建庙供奉,‘杜拾遗’叫来叫去就被叫成了‘杜十姨’。于是某地正好同时有‘五髭须’庙和‘杜十姨’庙,当地老百姓都很热心,一合计‘五髭须’胡子老长了还单身一人,‘杜十姨’正好又无依无靠,干脆他们俩就结为夫妻得了。于是大家不由分说,一起动手将两座神像搬到同一屋檐下,就这样喜结了连理。”
  胤禔说完冲胤礽眨了眨眼睛,胤礽很无语,都不知道该回他什么好了,干笑了两声,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么不着调的典故?”
  “这其实不过是个民间笑话而已,说出来也不过是博君一笑,不要追究太多了。”
  胤礽确实快被他这么认真取悦自己的样子逗乐了,扯起嘴角,勉强露出个算得上真心实意的笑容给他看,下一刻却又突然被胤禔握住了双手。
  “你的手好冷,怎么一直待在屋子里没出去也是这样冷冰冰的?”
  胤禔用自己的双手包裹住了胤礽的手,给他搓了搓,想让他的手热乎一点,却是半点没有觉察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等到抬眼看到胤礽迷茫状看着自己的眼睛时,才愣了一下,悻悻然放开了他的手:“我失礼了。”
  一时无话,俩人都有些尴尬。
  最后是胤禔先打破了沉默:“保成……”
  又来了,只要他这么叫,胤礽就有种想拿根针缝了他嘴巴的冲动。
  “嗯?”面子上却还是得应付他。
  胤禔刚想着要说什么,叩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外头何玉柱的询问声传了进来:“爷,药熬好了,要送进去吗?”
  胤礽如获大赦,立马让人进了来。
  胤禔看着他仰头将那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微皱了皱眉,道:“我听人说你经常要喝药,为什么不小心调养好自己的身子?”
  胤礽放下碗,不以为然道:“都是小毛病而已,死不了的。”
  “你别这么说,积小成大,还是当心点的好。”
  “大哥你这是在关心我?”
  “不可以吗?”胤禔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被他这么一堵胤礽倒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顿了一下,道:“那还真是多谢大哥了。”
  果然还是浑身都带刺,胤禔笑着却有些无奈。
  又说了一会儿话,胤禔起身告辞,胤礽求之不得半点再留人的意思都没有,在转身之前,胤禔突然弯腰俯下|身,在胤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贴到了他的耳边低语道:“保成,其实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的。”
  然后在胤礽错愕的目光注视下站直了身,勾嘴冲他笑了笑:“太子爷好生歇着吧,我明日再来看你。”之后转身离开。
  胤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好生相处……他这是中邪了吧?
  


☆、人选

  回宫之后;康熙关于在京中挑选满八旗兵组建神机营的圣旨就发了出去,这至关重要的统领一职也示下要几个议政大臣与兵部一块讨论出个合适的人选来。
  两日后;胤礽正在西暖阁里给康熙请安,适逢下头的人把举荐的名单呈上,被提名的是刚刚才袭了爵位的简亲王雅布。
  雅布?
  胤礽暗自思索着这举荐上来的人必然是明珠的意思;明珠与这简亲王有关系吗?
  雅布之前在平定三藩一役中表现上佳,如今刚袭了爵位,提拔他做这个神机营统领倒也合适;康熙应该会点头答应;只是简亲王府……既然明珠有意拉拢;胤礽就偏不想让他如愿。
  康熙按下这事,顺口问起胤礽:“前几日在南苑的时候;你是不是从朕这里讨了个做杂役的小太监过去。”
  “是,儿臣看他人挺机灵的,干活也利索,只做杂役怪可惜的,便讨了过去,汗阿玛,不会这个也不可以吧?”
  最后一句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康熙无奈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若是觉得伺候的人不够,下次直接去内务府要人就是了,做什么跟朕抢。”
  “好嘛,儿臣知道了。”胤礽笑嘻嘻地点头。
  胤礽走后,康熙问身边伺候的顾文兴:“太子为何会看上个做杂役的小太监。”
  “奴才不知。”
  “不知?”康熙声音提高了一些:“你还是说实话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文兴面色尴尬地答道:“那日在南苑皇上您喝醉了,是太子爷伺候的您歇下,当时太子爷看他就站在身边,便随手点了他去给您呈了解酒的花蜜来,后来过了几日,太子爷就派人来把他要了去。”
  “就这样?”
  “是,就是这样。”
  “既然是能进殿里来伺候的,为何太子却又说他是做杂役的?”
  康熙问得漫不经心,顾文兴却是听得心惊肉跳,连忙答道:“是他自己不经事,打碎了一个贡品花瓶,奴才才让他去了外头伺候。”
  康熙闻言抬头看了顾文兴一眼,看得他差点就腿一软跪到地上去:“你伺候朕有几年了?”
  顾文兴低下头,小心答道:“奴才进宫二十年,伺候皇上有十七年了。”
  康熙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十七年了,心也大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敢不规不矩瞒上欺下了。
  “太子讨去的那个太监,是叫何名字?”
  “贾应选。”
  康熙沉思了片刻,便没有再问下去。
  几日之后,就在康熙犹豫着要不要定下神机营统领人选之时,一封弹劾折子呈到了他的面前,被弹劾的是正黄旗蒙古都统,议政大臣穆占,罪名是其在平定三藩之乱出征保宁时所奏军事不实,在军粮短缺无粮可调的境况下谎称粮米早已运到妄图欺上瞒下,又在秦州交战时不临阵指挥,龟缩于后方观望,且在永兴被困请求增援之时推诿不救,以致军机延误。
  此奏弹一出,不仅是康熙震怒了,朝野上下也是一片哗然,要知道这个穆占是今年初才载誉师还,被封了都统授了议政大臣,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情。
  这样的罪名真要追究起来,是砍头也不为过。
  而上奏弹劾穆占的是昔日追随安亲王的一个参将,安亲王跟穆占之间有嫌隙其实也算不上是秘密,当初这俩人一个是定远平寇大将军,一个是征南将军,同时出兵攻长沙,却因为没事先沟通好,在进攻之时配合出现问题,致众多将士无辜丢了性命,还差点就误了军机让逆贼逃了,虽然最后仗是打赢了,但安亲王看穆占这个在他认为是给他拖后腿的不顺眼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如今逮着证据就参了他,所有人都相信必然是出自安亲王的手笔。
  当然这也不算是冤枉了穆占,因为奏折里所列出来的条条罪行都是罪证确凿,而穆占在为自己辩驳之时则提到永兴的军事当时都是喇布在做主,不是他故意推诿不出兵增援,是他还得听喇布的意思,试图想减轻一些自己的罪名。
  穆占嘴里的喇布,说的是前任简亲王,也就是雅布他哥,去年从战场上回来没多久就死了,死后还被夺了爵位,就因为他当初坐镇江西之时,一直深居会城,虚糜廪饷,没半点建树,无尺寸之功,且他所管辖的兵马不在少数,却是三番五次地让吴三桂手下大将韩大任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脱,所以最后才落了个死后夺爵的下场,简亲王的爵位便被他弟弟雅布给顶替了。
  穆占是喇布的下属,他的罪行,喇布就算不连坐个包庇徇私,至少也是监督不严,但是他人都死了爵位也夺了,却总不能再拖出来鞭尸吧。康熙念在穆占以往军功卓越的份上没有治他死罪,夺了官削了世职就了了这事,但朝中关于前任简亲王不好的传闻却是传得沸沸扬扬又折映到新任简亲王雅布的身上,悠悠之口难堵,雅布当初在战场上也是跟着他哥混的,虽然在当初送回朝廷的战报里他是建功不小,但是有了穆占这个前车之鉴在,谁知道是不是他也被报喜未报忧夸大了功绩呢。
  虽然都是些捕风捉影毫无根据之言,但是在这风口浪尖上,不想再多生事端的康熙很自然地就把他从原本拟定的神机营统领的位置上给划了去,最后定下的人选,却果真如胤礽所预料的那般,是他的舅舅长泰。
  其实这也并不是很难理解,康熙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接受简亲王的提名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他不想他的禁军火器营被八旗旗主沾手,如今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而既然他决心将这支火器营发展成他以后的近身卫队,这统领之人必然要是他信的过的人,不是他的母弟便是他的妻弟,佟国纲佟国维两兄弟已经是位高权重,索额图又被撤了职,权衡之下,提拔长泰上位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胤礽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书房里练字,顺手就把手边刚收到的岳端从福建寄来的信伸到了烛台上,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这次多亏了这位安亲王府的十八阿哥帮忙了,要不他也不能这么顺利就让他汗阿玛改变了主意。
  片刻后,何玉柱进来禀报说是太皇太后派人来传他去慈宁宫喝腊八粥。
  胤礽闻言愣了愣,才想起来今日是腊八节,这一年就快要过去了。
  依旧是那把杏色的油纸伞,胤礽从步辇上下来,身边的太监急忙为他撑了开,胤礽顺手接了过来,抬眼的瞬间,对上了石阶上站着正看向自己的人。
  似乎已经有很多次了,他们总是能这样不偏不巧地碰上,该说是太有缘呢,还是孽缘太深?
  胤禔的眼里盈满了温和的笑意,看着他慢慢走过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笑意跟着晕染上了胤礽的眸子,在胤禔与他问安的时候,他破天荒地主动给他回了礼,然后在胤禔面露诧异之色时,嘴角浮起得逞的窃笑,先一步进了慈宁宫去。
  一众小阿哥格格已经围在太皇太后身边承欢撒娇,胤禔跟着胤礽上前请过安,与太皇太后说笑一阵,就规矩地退到了一边去。
  端着托盘的一众宫女袅袅而入,给众位小主子呈上慈宁宫的小厨房精心熬制的腊八粥,红红绿绿相间的颜色,煞是好看。
  胤礽舀了一小口,小心翼翼送进嘴里,有些烫,味道却很好。
  身边传来一阵低笑声,是坐在他身边的胤禔,胤礽偏过头,寻着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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