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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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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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见状想上前救人的奴才也顿住了脚步,康熙收紧手慢慢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弘晳双手攀着他的胳膊,想挣脱,但他毕竟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力气实在是有限,被康熙掐着脖子半点动弹不得,很快就几乎喘不上气来,双脸憋得通红。
    “汗阿玛您要做什么!”胤禨气急败坏地失态大喊。
    “去把胤礽给朕叫来!要不朕现在就结果了他的皇太子!”
    “您放开他!他快喘不上气来了!”
    “去给朕把胤礽叫来!同样的话别让朕说第三遍!”康熙似乎是疯了一般,双目充血,咬牙切齿。
    胤禨眼见着弘晳脸色越来越红,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大张着嘴却呼吸越来越困难,咬了咬牙,哪里还顾得那么多,丢下句“您不要伤害他我现在就去请皇上来”之后爬起身就跑出了殿外去。
    胤禔陪着胤礽低调出宫,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马车在行宫门口停下,胤礽才下车,就撞上了慌慌张张正跑出来的胤禨。
    胤禨见到胤礽愣了一下,当下就跑了上来,也顾不得礼节了,焦急道:“皇上!您快去救太子!太上皇他挟持了太子说是您不出现他就掐死太子!您快去救他啊!”
    胤礽和胤禔闻言错愕,然后几乎是以跑的速度大步进了行宫里面去。

    278、心结

    胤禨跑出去之后,康熙颓然地松开了钳制住弘晳的手,弘晳咳了几声,抬起头眼巴巴泪汪汪地看着他:“汗玛法……”
    康熙皱起眉,不悦低喝:“哭什么?你几岁大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一点储君的样都没有!你阿玛小时候……”
    话说到一半康熙却又说不下去了,想起胤礽的大逆不道之举就几乎气得他浑身打颤,不过这么一说,他自己却也回想起来,似乎胤礽跟弘晳这么大的时候一早就没了这般娇憨天真之态,再想到他自己说的八岁就开始算计的那些话,康熙又着实是气不打一处来。
    弘晳被他这么训了一顿,乖乖就收了眼泪,破涕为笑拉住了康熙的手:“汗玛法,我不疼。”
    康熙摸摸他的脑袋,轻叹了叹气。
    其实方才康熙掐着弘晳的时候根本没有用多大力气,弘晳这小鬼完全是配合着他在做戏罢了,俩人心照不宣,被骗的只有那几乎快惊傻了跳起来就冲出去找人的胤禨。
    胤礽和胤禔匆匆进来之时,弘晳正趴在康熙腿边轻声和他说着话,看不出半点异样。
    俩人同时松了口气,胤礽蹙着眉走上前去,沉声问道:“汗阿玛急传儿臣来,可是有何要事?”
    康熙慢慢抬起眸,一眼就看清楚了胤礽身上那从前只有自己才能穿的皇帝常服,眸色一沉,转瞬即逝,冷声道:“你倒是终于肯来见朕了。”
    “汗阿玛有何事便请直说。”
    胤禔轻拉了拉胤礽的袖子,想提醒他语气放缓和些,下一刻,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将至,眼角余光瞧见胤礽身后似乎有人正扑过来,当下也来不及多想,用力扯过胤礽反手一推,再一脚踹过去,一声惨叫之后,向前栽倒在地的人正是宜妃,手里还握着把锋利的匕首。
    方才他们几个匆匆忙忙进来,奴才们都退了下去,也没人注意到宜妃是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进门来的,更没想到她身上会藏了刀子,这个女人显然是真疯了,见了胤礽就不管不顾地上来想要行刺,幸得胤禔机警。
    被踹倒在地的宜妃咬紧了牙,没等众人回过神,就再次攥紧了手里的匕首扑起身朝着近在眼前的弘晳刺了过去。
    弘晳还沉浸在胤礽差点遇刺的震惊中全无反应,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成了宜妃的下一个目标,再之后,瞬间就被康熙拉着护进了怀里,康熙掩住弘晳的身子侧身一挡,宜妃的刀子就这么刺进了他的胳膊里。
    紧咬着牙的康熙只瞳孔微缩了一下,连哼都没哼一声,倒是回过神来的弘晳拉住了他的手惊慌地大喊了起来:“汗玛法!”
    胤礽大步走上前,扯起宜妃狠狠一大巴掌就扇了过去,宜妃被他扇得当下嘴角就滑下了鲜血,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来人!”侍卫进来之后,胤礽厉声吩咐:“将这行刺太上皇的毒妇拉下去,革去封号,就地正法!”
    “皇上!奴才是为了您!都是为了您啊!”宜妃嘴里大喊着,被侍卫毫不客气地拖了下去,康熙皱了皱眉,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拉下也没有搭理。
    “去传太医来,”胤礽吩咐胤禨:“你把弘晳先带回去。”
    胤禨不敢多说,这就拉着弘晳先退了下去。
    太医匆匆而来,给康熙上药包扎,说是皮肉之伤没有伤到不骨头,不是大事,胤礽松了口气,让之再去开些补血的内服药来,就让人退了下去。
    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之后,康熙疲惫地倒在了榻上闭起了眼睛,胤礽犹豫了一下,在康熙面前跪了下去,低声道:“汗阿玛叫儿臣来,儿臣来了,汗阿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沉默片刻,康熙才缓缓开了口:“你打算如何处置朕?”
    “汗阿玛言重了,儿臣说过汗阿玛做太上皇颐养天年,儿臣会尽心奉养您。”
    康熙冷嗤:“你把朕软禁在这里,不让朕见外人,就是你嘴里说的尽心奉养?”
    “汗阿玛不愿意待在这里,儿臣可以送汗阿玛去畅春园或是再给您建过一座新的园子,汗阿玛要是觉得闷,儿臣有空就来陪您,也会让大哥七弟九弟他们来……”
    “够了!”康熙听不下去地喝道:“朕问你!现下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你高兴了?满意了?!”
    “皇帝之位不好坐,儿臣心里明白,汗阿玛您是明君,儿臣会努力向您看齐,不会让您失望。”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汗阿玛就当是儿臣被权力**蒙蔽了眼,”胤礽自嘲:“那个位置太诱人了,儿臣也是凡夫俗子禁不住诱惑,汗阿玛要怪要怨儿臣都认了,但自古成王败寇,汗阿玛您输了,儿臣赢了,您就算心有不满不服到了这一步,您也同样只能认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
    “儿臣只是实话实说。”
    一旁一直装透明人的胤禔头疼地拉了拉胤礽的袖子,他是要胤礽来说几句好听的安慰康熙的,不是要他来再次激怒他的。
    胤礽不着痕迹地与他撇开距离,用力抿了抿唇,到底是放缓了语气:“儿臣知道汗阿玛虽然一直对儿臣有猜忌,却从来没有真正狠下心来办了儿臣,如此才给了儿臣可乘之机,若是换了其他人,怕是稍有异动一早就已经被汗阿玛拿下了,说到底,儿臣能够成事很大程度是因为汗阿玛您对儿臣的心软,儿臣今日能跪在这里对着汗阿玛说这番话,其实应该窃喜偷笑才是。”
    康熙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倒是意外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沉默了下去闭着眼睛久久说不出话来。
    胤礽继续说着:“这些日子汗阿玛兴许一直在后悔,后悔没有早一些对儿臣下手,才让儿臣抢了先机,只是儿臣这个乱臣贼子已经做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退缩过,即使背上千古骂名,儿臣也认了,汗阿玛骂儿臣的那些话,儿臣不敢否认半分,只是事已至此,儿臣走不了回头路也不可能会走,汗阿玛如今就算把刀架在儿臣脖子上,儿臣也只能拼死一搏,不是生就是死,这是儿臣自己选的路,天打雷劈也是儿臣自己找来的。”
    “所以……你这是死不悔改了?”
    “是。”
    “错了也不悔改?”
    “对汗阿玛来说,儿臣是做错了,但儿臣不会改。”
    “以后也不后悔?”
    “绝不。”
    康熙用力攥紧了身下的榻沿,良久之后,又慢慢松开了手:“若是他日有一天,弘晳也这般对你……”
    “只要他有那个本事做得到,儿臣退位让贤也无妨。”
    不知何时刮进来的风敲着窗棱唰唰作响,沉默的大殿里除了风吹打窗户的声响再无其他,胤禔微蹙着眉低着眼不想插话,胤礽该说的都说了也不想再说,康熙紧闭着双眼靠在榻上一动不动。
    “……你回去吧,”许久,康熙终于是叹着气呐呐道:“你赢了,朕输了……你回去吧。”
    胤礽用力握了握拳头,跪着往后退开一些,依旧如那日一般,跪直身,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后,之后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推门出了殿外去。
    大殿外的春光灿烂得近乎刺眼,胤礽顿住脚步,在廊下站定久久不动,半响,缓缓闭起了眼一声轻叹,嘴角的弧度却慢慢扬了起来。
    三个月后,恭亲王常宁突然病重,不消三日就溘然离世,消息传回宫里之时胤礽正在案前批示奏折,也只是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淡然吩咐:“示下礼部,按制办后事便是。”
    禀消息的官员领旨退了下去,胤禔才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靠在案边抽走胤礽手里的折子:“你也未免太淡定了吧,五叔王去世,你连装都不装一下。”
    “早就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好稀奇的,”胤礽撇了撇嘴:“他怕是自己也日日惴惴难安,如此正好解脱了。”
    “你啊……”胤禔无奈叹气。
    胤礽挑起眉看他:“觉得我心太硬了?害怕了?”
    胤禔笑着摇了摇头,胤礽的心才不硬,他心底最深处那一块,一直都是软的。
    恭亲王去世后不消二十日,一直重病不起的裕亲王也不出意外地薨了,胤礽给下的示意依旧是按制操办后事,也遣了弘晳代自己分别去两府祭拜过,事情便算了了。
    康熙那边,从那日之后就没有再闹腾过,每日用膳用药也不再需要人苦劝,偶尔还会去园子湖边逛逛也没人拦着,胤禔依旧是日日亲自前去伺候,虽然康熙依旧对他爱答不理,倒也和颜悦色了许多。
    福全和常宁去世的消息胤禔没有跟康熙提过,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提,康熙心里却大抵有数,只是也不愿提起罢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春去秋来,一场大雪之后转眼又入了冬。
    康熙的心态虽然平和了许多,到底身体还是撑不住,又一次病倒了。
    胤禔看着喝过药已经睡下似是睡熟了的人,莫名觉得眼眶一热心下不是滋味,这近一年的时间,康熙以他所能看得见的速度迅速苍老了下去,从前意气风发算来至少还有二十年好活的人如今却已然是满头青丝,有如垂垂老者一般。
    虽然他没有再说过,但胤禔知道康熙心里一直都郁结着一块,心结难解,从来就没有想通过,自然也放不下。
    轻握住他的手,胤禔一声叹息,终是慢慢道:“汗阿玛,儿臣,给您讲个故事吧……”

279驾崩

    笔提起又放下;连着几次,胤礽心绪不宁;连批阅奏折也没了心情,转头看一眼窗户的方向,透过模糊的玻璃只能看到外头皑皑白雪,再无其他。
    贾应选体贴地帮他换了杯热茶,低声问道:“皇上可是觉着冷了?可要奴才叫人将地炕再烧热一些?”
    “不用了。”胤礽摇了摇头,再次提起了笔。
    半响过后,见笔尖滴下的墨汁已经污了手下的折子,胤礽才愣愣回过神;终是投降了;问贾应选:“大爷去行宫有几个时辰了?”
    “快三个时辰了。”
    “这两日天气似是又冷了些,太上皇那边……”
    “皇上放心;太上皇的寝宫里地炕一直是烧着的,火盆、熏笼也都添齐了,内务府上个月就多拨了一批人过去伺候,冬衣冬被也都足够换。”
    胤礽微颌首,却依旧微蹙着眉,心里七上八下地就是不得平静下来。
    贾应选心下一声轻叹,这样的话几乎每三两天他就要与皇上说一次,只是说得再多,似乎也都是无济于事。
    明明心里担心紧张,却又几乎没去行宫探望过,贾应选实在是猜不透也不敢猜,胤礽这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其实胤礽自己心下也矛盾,从那回他去行宫看过康熙一次,之后几乎是一个月也才去个一两回,每一次父子俩相对无言俱是无话可说,反倒是越来越尴尬,到如今他都觉得去行宫于他来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一般。
    还不如不去。
    半个时辰之后,匆匆来了人跪下禀报:“皇上,您去行宫一趟吧,太上皇他怕是……不行了。”
    胤礽愕然,在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时候,手指已经不自觉地开始微微颤抖:“你说什么……”
    “大爷派奴才来请您现下就过去,说是……请您去见太上皇最后一面。”
    回过神的胤礽猛地站起身,当下就吩咐贾应选:“派人去各府上通知,太上皇子嗣,宗亲王公,二品以上官员全部去行宫外候着。”之后便没有耽搁,大步出了门去。
    胤礽步履艰难地出现在寝宫门外之时,胤禔正跪在床边握着康熙的一只手,伏在他耳边与他低声说着话。
    “汗阿玛您再等等,胤礽他就快来了……”胤禔低声安慰着,刻意压抑着自己语气里的哽咽。
    康熙艰难地咽着气,眼睛一闭一合,说话都困难,听了胤禔的话,也只是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胤礽眼睛一红,大步就走上了前去,在床前跪下,拉住了他的手,失态地喊出声:“汗阿玛……”
    康熙转过头,勉强睁开眼看着他,见他双眼通红,眼里蓄满泪水,胤礽惊讶得几乎说不出来,胤禔轻叹一声,默默退了下去。
    “保……成……,是朕……朕对不住你……”
    心中一酸,眼泪就这么不自觉夺眶而出,胤礽埋首在康熙手上,终是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两刻钟后,胤礽推门出来,已经恢复了镇定之态,除了眼眶依旧红着看不出半点异样,胤禔站在门边担忧地看着他,胤礽摇了摇头,吩咐门外守着的侍卫:“传所有太上皇子嗣、亲王、郡王和殿阁大学士,太上皇要见他们。”
    侍卫领命下去,胤禔闻言面露诧异之色,胤礽再次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嗓音低哑,显然方才在里头是哭过的。
    胤禔轻叹:“保成……”
    “一会儿你也进去吧,跪在角落里别让人注意到就行。”
    “好。”
    从胤礽派人去各府通传,宗亲朝臣齐齐跪在行宫之外起,众人心里就已经有了数,太上皇怕是要宾天了,只是谁都没想到,近一年没在人前露过面的太上皇,会在这个时候一下传这么多人进去。
    不管心里再怎么惊疑,被点了名的一众依旧是一块随着胤礽进了寝宫里头,隔着帘子跪了一地。
    许久,躺在床上的康熙才慢慢开了口,断断续续地说着,却全是要众人尽心全力辅佐新君的话。
    胤礽垂着眼跪在最前面没有人看得到他现下面上的表情,身后原本各怀心思的众人这会儿却俱是诧异不已,连胤祐、胤禟几个也禁不住再三将视线投向胤礽的背影,揣度着他到底是与康熙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他在最后当众这般为自己说话。
    但无论如何,这样于胤礽来说,都是件大好事就是了。
    “大清江山交予你,必不负朕之所托,安社稷,利万民,传承千秋……”
    “儿臣定不辱皇命!”胤礽沉声应下。
    与胤礽说完最后一句,康熙如释重负地慢慢阖上了双眼,大殿里的哽咽声渐大,有人开始抽泣痛哭,胤礽闭上眼,眼角湿意却遮掩不去。
    胤禔匍匐下。身,终究也是满面泪水。
    太上皇驾崩,梓宫当晚就运回了宫,安置乾清宫内,之后便是彻夜守灵、祭奠。
    在康熙驾崩的第二日,胤礽下了圣旨召胤禔回京奔丧,一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人终于是恢复了本来身份,光明正大地出入乾清宫祭拜为康熙守灵。
    眼见着胤礽几乎日夜不合眼地跪在灵柩之前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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