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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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是我爹-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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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先借给我看一看?”
  
  唐玉饶有兴致地看着大汉,款款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默默饮下。忽然轻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
  
  “我知道他是西门吹雪。”
  
  唐玉笑着再问:“他认识你?”
  
  “初次见面。”
  
  “你曾有恩于他?”
  
  “不曾。”
  
  唐玉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那么我就不明白了,他既然不认识你,你又不曾对他有恩。他凭什么要把剑谱与秘籍‘借’给你?你是他的什么人?”
  
  大汉还没有说话,身旁一个络腮胡却大声叫道:“少废话!既然遇上了我们五虎彭家,剑谱与秘籍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五虎彭家?”唐玉侧头看了看身旁四个大汉,用一双葱白粉嫩的手轻轻点了点人头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咦,五虎彭家怎么只到了四虎?还有一虎呢?”
  
  为首的大汉正是彭大虎,他气愤地喊道:“我家四虎是被西门惑那个小贼杀掉的。这笔账,总有一天会血债血还!”他忽然看着唐玉,伸手便要揭开他的面纱,“你会不会就是西门惑?”
  
  唐玉抬起手,单手指尖轻轻微拨,已将大汉手腕上的脉门切中,一瞬间就令大汉如遭电击,他自己却娇声道:“我还未婚,还待字闺中,你怎么可以揭我面纱如此无礼?”
  
  大虎身边的二虎皱眉道:“什么未婚?什么待字闺中?你搞得像个娘们一般做什么?”
  
  “对牛弹琴。”唐玉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能淡淡道:“你们要找的西门惑,不是我。”
  
  二虎冷笑:“是不是西门惑,不是由你说了算!”
  
  “不由我由谁?”
  
  “由你脑袋上的这顶范阳斗笠说了算!”话音刚落,二虎已出手,一手去拔唐玉头上的斗笠,一手已伸向了腰间的虎头刀柄。
  他的身手果然比大虎要快很多,也更准更狠。
  但唐玉仍旧只是抬起手,单手指尖上挑,微微一拨,二虎左手的脉门又已被切中,一阵寒意顿时扑面而来。他左手垂下,右手拔出刀柄,但甫一拔刀,便觉得分量有异,低头一看,刀柄还在,刀身却已经不见了。
  也在刚才这一瞬间,唐玉已用两根手指将二虎的刀身夹断了。好快的速度!好阴的指劲!好准的眼力!
  
  就连坐在酒楼角落里一个青衫蒙面的食客,都已忍不住鼓掌道:“小唐公子的阴功,果然是天下一绝。”
  
  唐玉微笑着抱拳,像是在台上刚刚表演完一出精彩的大戏,此刻正在谢幕还礼:“献丑献丑。”
  
  三虎比较冷静,冷冷看着唐玉,冷冷问:“你是唐家堡三公子唐玉?”
  
  “正是鄙人。”
  
  “唐三公子身边坐着的这位,是西门庄主?”
  
  “嗯。”
  
  “万梅山庄的西门庄主?”
  
  “嗯。”
  
  三虎仿佛不相信,冷冷绕着西门惑走了一圈,最后依然停步在他面前,冷冷道:“江湖中都在传说西门庄主已然身受重伤,但我却没有看出他伤在哪里。”
  
  唐玉淡淡道:“受了伤的西门吹雪,也还是西门吹雪。就好像死了一虎的五虎彭家,也仍旧叫做五虎彭家。”
  
  三虎眼神里分明是不相信,看着西门惑的态度,却已恭敬了许多。他突然抱拳向着西门惑道:“久闻西门庄主剑术通神,天下无双。彭三斗胆,在此要与西门庄主切磋一番。”
  
  唐玉现在已经变成了西门惑的发言人,他冷眼斜睨着三虎,冷笑道:“凭你?还不配。”
  
  三虎脸上立刻变色,他沉声道:“配不配,不是由你说了算。”
  
  西门惑的手仿佛蓦地动了一动,虽然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但在小小的酒楼之中,却似乎刹那间起了一阵轻风。轻风过后,西门惑的手依然冷静平稳地安放在桌上。但三虎的咽喉间,却悚然飙出了一朵血花!
  一个人的喉间如果已经飙出了血花,那么通常只会有一种情况,而且也是唯一的那一种情况——他,死了。
  
  就在刚才的弹指间,西门惑已拔剑,刺喉,收剑,入鞘。
  动作快似流星,是千锤百炼的精准干脆与果断。
  
  一剑起,风来。一剑收,风过。
  血花在咽喉绽放,是如此美丽与神圣。
  
  剩下的大虎,二虎,五虎眼睁睁地看着三虎的尸体渐渐软倒在地上,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西门惑的出手。
  
  唐玉替西门惑缓缓倒了一杯茶,缓缓道:“你们三虎,还有谁要来与西门庄主切磋一番?”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所有人都被方才那一霎而过的剑气所镇住。每个人心头都在思索同一个问题,如果刚刚站在彭三虎位置上的人是自己,有没有可能避开西门惑的这一剑?
  没有答案。也没有人敢去求这个答案。
  
  “西门吹雪!今日五虎彭家就与你拼了这几条命!”大虎,二虎,五虎忽然齐齐大喝一声,向西门惑身上扑来,三把虎头刀一瞬间出鞘,刀刀带着怒火与悲愤!
  
  虎头刀上下翻飞,劲力实足,虽然少了两虎,威力大减,但依然也凝聚了他们近二十年的功夫与精髓在内。
  揉身近攻,就算是死,也要砍倒西门吹雪一起死!
  
  西门惑淡淡一笑,斗笠下的猫眸微眯,右手轻起,剑尚未出鞘,已将二虎与五虎的喉头轻松刺破。
  然后他随手一指,已连鞘带剑点在大虎的咽喉正中,却凝力不发,只是淡淡问道:“还要再试么?”
  
  “再试一次。”大虎不相信。刚才明明差一点就能将手中的虎头刀砍断西门吹雪的腰身了,却偏偏差了那么一点点。如果再试一次,再快一点,也许就能杀掉西门吹雪了。
  再试一次,当然要再试一次。他就不信,同样都是人,为什么西门吹雪手中的剑就像是有了灵魂,而他手中的刀却是一个死物。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本不该这么大的。
  
  西门惑收了剑鞘,负在后背上。淡淡执起茶杯,稳稳喝了一口水。
  大虎捏了捏手掌,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又是一声暴喝。暴喝声中,他的虎头刀再次砍向西门惑的腰间。
  
  西门惑微微一笑,依然右手轻起,依然剑不出鞘,依然用同样的姿势,再次连鞘带剑地点在大虎的咽喉正中,依然凝力不发,依然淡淡问道:“要不要再给你一次机会?”
  所有人都已看出,他根本就不是在给大虎再砍一刀的机会,而是在给大虎再一次出丑的机会。看不出的人,大概也只有彭大虎自己了。
  刚才还是慢了一点,但比起第一次,好像已经有很大进步了。如果这次再努力一点,再快一点,出刀的方位再准一点,便不怕砍不倒西门吹雪。
  
  “再……再来一次。”大虎跃跃欲试,紧了紧手中的刀柄。
  
  但西门惑却似乎已经不耐烦了,他徒然微一用力,长剑已连剑带鞘刺透了彭大虎的咽喉。血如飞虹,绚烂华美。
  大虎瘫软在地,死不瞑目。
  
  唐玉低低叹道:“其实你刚才应该拔剑出鞘的。”
  
  西门惑冷冷道:“我的剑不用出鞘,一样能够杀人。”
  
  “我只是突然想看一看西门吹雪吹落剑尖上最后一滴血的样子。”
  
  西门惑忽然邪邪的一笑,眯着双眸道:“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在无人之处,吹给你看。”
  
  唐玉立刻温柔地红了脸,腼腆道:“这两天你说的话,是越来越动听了。”他轻轻地叹息了一下,“再这么下去,我都舍不得要你死了。”
  
  “你要我死?”西门惑疑惑。
  
  唐玉淡淡道:“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有时候,我宁可毁掉你的人,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的心。’”他柔声继续,“你应该相信,若要毁掉你,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
  
  “现在并没有人得到了我的心。”
  
  “最好还没有。”
  
  *
  
  忽然间,坐在角落里的那个青衫蒙面人蓦地从西门惑身边纵身而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一个不可思议的方位里穿出了一只手掌,拍了拍西门惑的肩膀,然后脚不沾地地向酒楼外疾奔而去。
  
  西门惑看着这个人的背影,瞳孔徒然收缩,收缩成针尖般一点。他立刻放下茶杯,以同样不可思议的速度与身形跟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又不忘回头叮嘱唐玉道:“找到西门胜雪,带他回唐家堡等我。”说完,人已在几丈之外。身法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青衫蒙面人在西门惑身前走走停停,似乎有意在等候西门惑。
  两个人一前一后,如两条鬼魅人影,东伏西窜,飘忽不定。如出一辙的姿态,如出一辙的身形。
  
  青衫蒙面人在前方奔跑了很久,跑出了小巷,跑上了官道,跑过了一条小河,又跑进了一片荒草丛生的野地里。
  终于,在一座破破烂烂的财神庙里,她止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缓缓看着身后紧随而来的西门惑,缓缓问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西,门,惑!”




☆、第三十二章:杀人名单

  芳草萋萋,暮霭沉沉。
  野花凋零,有风不定。
  
  西门惑淡淡看着面前的这个青衫蒙面人,淡淡将长剑架在肩头,淡淡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青衫蒙面人虽然蒙着面,一双眼睛却清澈如水,美丽动人,她冷冷道:“我若是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了,还怎么做娘?”
  
  西门惑忽然上前一大步,紧紧抱住青衫蒙面人,动容道:“娘!”
  
  青衫蒙面人正是西门惑的娘,十八年前的西门夫人,峨眉派三英四秀中的孙秀青。
  此刻,她被西门惑拥入怀中,也忍不住落下泪珠:“我差点以为你已经死了。”
  
  西门惑将脑袋蹭在孙秀青脖颈间,笑道:“我也曾经差点以为我自己已经死了。”
  
  孙秀青拨正西门惑,细细端详着他这张英俊而略带一丝邪魅的脸,鼻尖突然一阵酸楚,拉着西门惑坐在破庙的门槛上,轻轻说:“来,告诉娘,这些日子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西门惑随着孙秀青并肩坐在门槛上,缓缓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告诉了孙秀青。
  当然,他略去了唐玉对他的非分之想。
  
  听完西门惑的简单叙述,孙秀青轻轻皱起了眉头,沉吟道:“这么说,花满楼已经将西门胜雪托付给了你?”
  
  “我只答应他,先治好西门胜雪的眼睛而已。”西门惑撇嘴。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做?”
  
  西门惑双眸眯起,冷冷道:“他欠我的,当然要叫他一一还回来。”
  
  孙秀青淡淡道:“可惜再怎么说,他也算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
  
  “娘,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顾全大局,放他一马?”
  
  孙秀青忽然站起身,对着远方暗沉的天色看了许久,才轻声道:“你们兄弟间的恩怨我管不了,也不想管。“顿了顿,她黯然垂目,“我只想找到他,然后问一问他,这么多年,他究竟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
  
  西门惑抬头望着孙秀青的背影,有一瞬间,忽然觉得她的背影已不复昔年的秀美苗条了:“娘,你说的‘他’,是指西门吹雪么?”
  
  “嗯。”
  
  “你,恨他?”西门惑问道。其实这个问题他从小就一直憋在心里,一直想问一问娘。
  
  孙秀青依然笔直地站着,望向天边的几朵浮云,似在沉思这个问题。
  十八年了,是六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她以为她应该能够淡然了,但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她自己。她几次三番想下山去找西门吹雪,但又想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她明白,谁先主动了,谁就输定了。虽然在这场感情的战役里,她从来就没有赢过。因为从最初遇到西门吹雪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是她主动着。
  
  要想叫西门吹雪主动,简直难如登天。她本该早已认清这个事实的,却偏偏还有一丝奢望。她以为自己在他心底毕竟多少会有些不同的,但原来竟没有。
  他娶她,可能只是因为当初的一时冲动。而她,却以为拥有了他整个人生。
  
  插曲,始终只是一首插曲。
  他的生命中,有剑,有茶,有红梅,有朋友,但是,不一定会有她。
  
  隔了许久,孙秀青怅然叹了一口长气,淡淡道:“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要的,也只是一份平凡的感情。”
  
  西门惑道:“西门吹雪本就是一个剑神,他并不平凡。”
  
  孙秀青霍然回头,看着西门惑:“你的意思是不是要说,我选错了丈夫?”
  
  “不是。”西门惑站起身,与孙秀青并肩站在一起,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他选错了妻子。”
  
  *
  
  夜色轻起,月明如洗。
  
  孙秀青轻轻走入破庙中,看着庙堂正中一个已经被风霜腐蚀得斑驳剥落的财神爷塑像,看了许久,才缓缓问道:“这半年来,你一共杀了三十八个人,赚了白银二十万两零六千。我有没有算错?”
  
  西门惑站在孙秀青背后,淡淡微笑:“娘,你的算术一向都很好,并没有算错。”
  
  孙秀青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这么巨大的一笔银两数目,我有没有问过你的用处?有没有问过你都用到了哪里?”
  
  “没有。你从来没有问过我。”西门惑承认。
  
  孙秀青依然看着财神爷,依然缓缓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杀得这些人,都有些什么样的身份?”
  
  “我记得我第一次拿到这些人的名单之时,曾经问过你。你当时说,让我只管杀人,其他都不用管。”
  
  孙秀青点点头:“我当时的确是那样说的。”
  
  “现在,你却想让我知道了?”
  
  孙秀青淡淡道:“我现在只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你究竟是在为谁杀人,杀得是些怎样的人。”
  
  “我在听。”西门惑抱臂道。
  
  “这里是一座庙。”孙秀青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我知道这是一座庙。”西门惑不解,“而且是一座财神庙。”
  
  “每个地方都会有财神庙。”孙秀青继续道。
  
  “是的。”
  
  “所以,我随时都可以拿到一份名单。”孙秀青身形突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急速绕着财神爷的塑像转了一圈,等到再回到原地的时候,手里已多了一张纸筏。一张黄色折叠得很整齐的纸筏。
  
  西门惑不太明白:“随时拿到一份名单?”
  
  孙秀青将纸筏递给西门惑,淡淡道:“这半年来,我每一次与你见面,是不是都会给你一张纸筏?纸筏上总是会有几个人的名字?”
  
  西门惑接过纸筏,看着孙秀青:“就是这个?”
  
  孙秀青点了点头:“这,就是名单。上面写的人名,便是你下一个所杀的目标。”
  
  “你从哪里找到的?”
  
  孙秀青淡淡一笑,解释道:“每个地方都有一座财神庙,每座财神庙里都有一个财神爷。在财神爷的后背上,总是有一个凹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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