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我是贾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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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我是贾蓉-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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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死了。病得。
  她最后很平静。
  我也很平静。真的。从头到尾我就哭了一场。
  十岁的时候,母亲病了,开始只是小病,发展的却很快,身体迅速的垮了下去,一年多之后就不行了。
  我一直记着父亲的大姨子、小姨子是尤二姐、尤三姐,知道父亲曾续弦,所以一直对母亲的身体不放心。母亲这么一病,心里强烈不安。这种不安最后被证实了,大夫请了好几个,但是最后也没能留住母亲。
  到了第二年,她整日里半睡半醒。醒着的时候忍着苦痛满头冷汗脸上苍白,睡着的时候皱着眉头常常醒来难得安稳。
  每当她从昏睡中醒来,担心关切的总是我。慈爱骄傲的看着我,满头满脸的抚摸我,细细的叮咛嘱咐我。哪怕她难受的浑身大汗,自己的难受和苦痛也从来不对我提一个字。
  哪怕到了最后回光返照的时候,她眼里看的、嘴里说的还是我。
  最后她抚摸着我的脸,含笑道,“蓉哥儿,你是个好孩子,是母亲的好儿子。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谁家的孩子能比得上你。前些年东府宝玉出生,你心里不快。可母亲看来,你才是最好的。往后开心些,也常出去耍耍,别太逼着自己。”
  原来母亲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记在心里,我的努力我的不开心她都知道,虽然她误会我在嫉妒贾宝玉。
  母亲的手垂下,眼睛合上,嘴角还含着一点笑意,秀丽年轻的脸庞恬静安详的像是睡着。
  明明的我不难受的,却是眼前一黑,不知人事了。
  醒过来之后,脑子里反复在想,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没有感情的,我明明早就没了心的,这,一定是原来贾蔷留在身体里的感情吧?
  是啊,上一辈子接到母亲去世的电话,心里想着这一天终于来了,脸上还在平静的笑。这一辈子,明明这母亲是贾蓉的,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难受呢,是不是?
  招魂、沐浴;口中放进璧玉,裹上锦缎衣衾;装进“福”字寿材,放入母亲生前喜爱的物品。停棺二十一天,做法事,亲朋好友来哀悼祭奠。看风水、择坟地,“择吉地”。我服斩缞执绋,挽柩者唱挽歌,撒着纸钱,出殡,安葬。
  一滴泪没掉的坚持参加完了葬礼,我就病了,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总也好不起来。贾蔷、夫子、姑父天天来看我劝我开导我,父亲一天两次让人抬来探看,祖母更是不离我的床边。
  我心里真的没有难过,没有想念,也没有痛苦。真的。我心里只有一片空白。我知道他们来了,我知道他们在对我说话,可是周围一切都入不了眼、入不了耳,入不了心脑子里什么也不能想。每夜都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惊惧不安,可是梦见了什么却总也不记得。
  明明心里的屏障没有打开,为什么还是无法感受周围?我偶尔疑惑。
  直到有一天,向来柔和慈爱的祖母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疼痛让我暂时恢复了对周围的感知。
  我听见祖母说,“母亲去了你难受,那我死了你难不难受?蓉哥儿你再这样下去,祖母也活不成,你要逼死我吗?”
  看着祖母憔悴的面容,看着祖母流下的眼泪,不知怎的,我克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声嘶力竭,涕泪横流。我觉得太丢脸了,我都二十多了,可是怎么也停不下来,心难受的就像要裂开,我就那么颤抖着一直哭一直哭。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没事了。”我模模糊糊听见夫子说道。
  哭累了,睡了一天一夜,我很快就好了起来。这真是一件奇怪而神奇的事,到现在我都不能相信我那么快就好了。
  不久后恢复了每天习文练武的生活。我继续为长久以来的目标奋斗,比以前更努力刻苦。心情仿佛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夫子却说我沉默多了。
  从那以后每每看到祖母和父亲,不知为何总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好多,虽然我也不大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十二岁的时候,元春选秀进宫了,果然没能逃过原有的命运。荣国府的人很高兴,包括贾母和王夫人,看得出他们的高兴是发自内心。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高兴的。不能靠自己的努力保护家人、保障生活,反倒把自家女孩卖给皇帝,并且以此为荣、更期待着这样带来的好处。我看不出这和把女儿卖了换钱花的人有什么本质区别。
  同一年,贾珠中举了。荣国府自然又是一番庆贺,我还在孝期没有去。倒是贾蔷回来说贾珠面色青黄,看起来身体不大好。我想也是,贾珠就是个地道的文人,他便是想要锻炼,也就是散散步。在我十四岁的春天,贾珠的长女出生了,取名贾芷。据说贾珠很高兴,这下他儿女双全了。
  我十四岁的那年,西府很热闹,贾琏娶媳妇了,娶的当然是凤辣子。这是喜事。不过也有不好的事,那年是会试之年,贾珠落第。贾珠病了一大场,我去看他,他消瘦异常神情郁郁,我也不知该怎么开解。
  十五岁我考上了秀才。下场时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我和贾蔷提着篮子排在队里,回头向夫子、管家等等一干送行的人挥挥手。阳光下,夫子一身灰衣,摸着他稀疏的胡子,向我们微微的笑。
  那是考秀才的第一场,我的科举之路就从那里开始。
  贾蔷才刚十二,见我要下场,磨着我和夫子要来一试。我觉得试试也好,多些经验,他这次中不中的倒是没所谓。不过夫子说,贾蔷聪明剔透,资质在我之上,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现在下场大有可能中秀才。
  我很高兴,既为了将来又多一层保障,也为了这个整日里跟在我身后“哥哥”“哥哥”叫着的弟弟能有个美好的未来。
  祖母对我执意下场颇为不愿,只是拗不过我。她的意思是纳个监生,反正用不了多少钱。她担心我下场劳神费力,伤了身子。但是面对我的坚持,她也只有担着心答应了。
  看着她忧心的模样,不由想起母亲,母亲也是这样的,我心里一酸。
  县试考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等,经历这五场考试的折磨,然后取得了府试的资格。再经过五场府试,取得院试的资格。最后经过正场一场、复试一场两场的院试,就算完结。出案时,我和贾蔷都过了,我成了秀才,贾蔷也没落榜。我排名在一等靠前,他在二等尾巴。
  父亲祖母夫子都高兴不已。父亲一叠声的催促放鞭炮,祖母要大摆筵席,夫子自豪的看着我和贾蔷连连点头,贾蔷笑逐颜开手舞足蹈。
  对于这个结果在我预料之中。我从五岁起,不敢有片刻懈怠,整整十年。有什么值得这么高兴?考上进士还差不多。
  我悄悄离开,给母亲点上柱香,在她灵前静静坐下。接下来就是乡试了,母亲,你最疼你的儿子了,请保佑你的儿子考举人一次功成。
  出案之后,我和贾蔷去拜座师。座师很喜欢贾蔷,少年秀才,俊俏稳重,又是自己的弟子,哪里能不喜欢?当然对我也不错,只是,人比人气死人,夫子偏心,座师也这样。
  接下来,东府、亲戚、族人、朋友登门道贺,府里摆酒招待,乱哄哄的好一阵。今年府里算是热闹的一年。
  今年秋天就是乡试,后年有会试,若是能够一口气通过,真的可以让我省了钻研狗屁八股的功夫。乡试还好,会试很难。看夫子平日里提到时的神情就知道了。所以还是得耐着性子来。
  现在我十五岁,按照实岁,是十四岁。这几年我个子长了不少,正值青春期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加上我常年坚持大运动量的锻炼,和得自父亲的遗传,身高比同龄人高一些,大约有五尺五寸。身形也不单薄,肌肉开始长出来,力气大了不少。
  不看脸的话,已经像个大人了。其实已经是个大人了,有天夜里梦到了前世的场景,然后小腹一片湿粘,亵衣需要换洗。第二天我烦闷了一整天,因为梦到的事情是我一直避免回忆的,那些让我恶心。
  贾蔷长的不多,还是个孩子的模样,他对我的个头很是羡慕,所以最近这两年练武很是勤奋。个头没长学问倒是长了不少,夫子还是那么宠他,能不宠他吗,十二岁的秀才,哼!
  府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父亲没有再娶,只让留在府里的两个妾帮祖母打理内务。去年祖母和我提过,我也大了,该说亲了,过了孝期就给我定亲娶媳妇。我以尚要科举为名,给暂时推了。
  姑姑私下劝我说,我祖母年纪大了,我父亲决定不再娶,姨娘当家又不是个事儿,我赶紧娶个孙媳妇来主持中馈才是孝顺。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早知道我就不推辞了,倒连累祖母多劳累一年。可要我主动再提起此事,总觉得有些放不开。
  这日央了祖母,合家去京郊的山居住一段。祖母向来顺着我,自然满口答应。父亲也点了头。夫子姑父和贾蔷知道了,也很兴奋。山居,那可是个好地方。

  第六章

  山居离京城不远,坐马车不到两个时辰,离官道很近,往来方便。这块土地,只有八十亩,还是坡地,平日里收成不好。当年我说服祖母修个园子,翻看家里田契时挑中了这里。祖母母亲对我宠溺太过,就由了我来折腾。
  山居里种的大多是果树,凡是适合这里气候的各种果树,每样都种上一片。各个小院里,也没种什么紫藤之类,而是葡萄。看花事小,能收果子事大,干鲜果子大小也是收益。
  这个实用节俭的想法在这个园子里被我贯彻到底。路边的花木,攀援的藤蔓,除了香料就是药材。总而言之,那种华而不实的花木,我是不待见。谁想种,就在分到的自己的小院里,自己种。
  除了顺着院墙建的一些下人房外,山居里零散分布着八个极小的院子,有原木搭建的木屋、有竹排间夯土而成的竹屋,有石头垒成的两层碉楼,有土墙茅顶的草舍,有青砖红瓦的瓦房,有白墙青瓦的民居。都是三间正房,外加连着浴室的厨房,和干净方便的、最最重要的厕所。
  屋子里的家具或是竹制,或是梧桐木杨木等这些最常见最便宜的柴木做成,不雕花,不描金,不镶嵌,不画纹,只涂上清漆,露出原木色。摆设也多是竹制的花瓶笔筒什么的,金银玉器一概没有。贾蔷戏言道,山居不怕偷。这话不假,因为没有值钱的东西。
  睡的好不好,与床是什么材料做的,有关么?坐的舒服不舒服,与椅子是什么材料做的,有关么?府里的家具陈设那么值钱,为的是不掉了身份。这里又没有外人来,何必装那个幌子?再说,弄得富丽堂皇豪华奢侈的,还是山居么?
  土地原本就是自家的,加上家具陈设都所费不多,整个山居建起来,比起别人家动辄几万几十万来说,花费算是很少的,满打满算也只用了五千两。其中厨房浴室厕所的排水排污瓷管,花了大价钱去定做,另外花钱多的地方就是荷塘了。
  对于别的什么,祖母母亲父亲都由着我胡闹,只对我要挖荷塘一事,齐声反对。他们说,当年我落水之后,恨不得把府里的荷塘给填了,决不答应让我再建一个。我摸摸鼻子,好吧,我这是自找的。最后,我提出了改良方案,又经过几次修改,他们才勉强同意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荷塘只挖两尺半深,夯实,再用砖头石板打个硬底,上面铺上一尺土,最后放进一尺深的水。这样就算掉进去,哪怕陷进泥里,总共才两尺。安全是安全了,藕也能种,花也能赏,可钱也花狠了。砖头石板多是房屋围墙剩下的废料还不多费钱,可那个人工吧,就不能说了。但是家里三尊大佛都觉得这钱花到了刀刃上,值。我也只好捏着鼻子假装没有浪费这笔银子了。
  自从山居建好后,全家每年都要来住上几次。夫子和师母,姑父姑姑和孩子,当然要一起来。
  春天各种果树赶着趟的轮番开花,踏青赏花放纸鸢。夏日绿树浓荫瓜果正好,避暑赏荷吃莲蓬。秋日果实累累尝鲜吃果,顺便帮忙收收果子。没有府里繁杂琐碎的事,没了不得不应付的人情,颇是轻松的好地方。特别是这几年果树越长越大,景色更好,来的更是频繁。
  我更喜欢这里的卫浴,我实在是受够了臭烘烘的马桶和极不方便的浴桶,尤其在用了这里仿现代的卫浴之后。我想他们也很喜欢这种干净和便利。祖母说了几次要在府里也建个浴室,姑父和夫子问了我几次卫浴的构造。或许,可以向父亲提议,开个专门经营的店铺?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出这个风头可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每当我来到这里,就假装没有未来的困扰,假装自己还是个孩子,每天痛痛快快的陪着贾蔷玩上一会儿。在我心里,这里是我能暂时放下心中大石,可得片刻逍遥的世外桃源。
  刚刚去过母亲的院子,心里一片感伤,母亲在山居建好后只来过两次,后来身体就不行了。院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已经物是人非。我躺在摇椅上闭着眼晒太阳,慢慢平复心情。
  “哥哥,去抓虾吧!”贾蔷跑了来。一身短打扮,头发乱的一塌糊涂,还光脚塔拉着布鞋。这就是十二岁的秀才、夫子眼中的美玉良才啊。我心里摇头叹气。看着他的笑脸,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好,去。”
  荷塘里的水引自外面的山溪。溪水先被引到山居的最高处,然后让水蜿蜒而下,灌溉果树,最后溪水流进荷塘,再从荷塘流出,重新回到山溪里。
  要想抓虾,不必出山居,在溪水进园的地方设个网,就能抓到。先去寻一块纱当做网子,再找两个竹筒装虾,就齐活。
  夕阳满天,飞鸟啾鸣,光着脚站在水里,身上湿了大半,捉了半天,也只有小虾两三只。本来就是陪着贾蔷来耍,虽然浪费了时间,心情却是轻松无比。类似的嬉戏,是我从前从来不敢想的快乐。
  “哥哥,你怎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来抓虾,真好。”我笑着揉揉他的头,他的头发更乱了。
  “哥哥觉得好,那我们明天再来。”
  “好,再来。”
  当然,在我预料之中,回去之后祖母好一顿唠叨,尤其担心我和贾蔷湿了衣服受凉,第二天的抓虾自然也泡了汤。
  祖母其实是赞成我去玩耍嬉戏的,只要我安全。祖母告诉我,夫子和姑父都对她说,我把自己逼的太紧,出去玩玩放松心情,对身体好。对祖母来说,我的身体我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自然把两位老师的话记在了心里。
  贾蔷有些沮丧,不过当我偷偷告诉他,第二天带他去去烤地瓜玉米吃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贼亮贼亮的。他真的还有一颗赤子之心啊。
  乡试要考四书五经、策问和诗赋,我现在专攻诗赋,这是我的弱项。贾蔷恰恰相反,才思敏捷常有惊人之句。夫子说他心底纯透,才能常有所感、多有所发,所以能写出好诗。
  我心里嘀咕半天,夫子这是说我心底不纯透,冷淡疏离,所以做不出好诗喽?好像也没说错。我的心很小,除了家人老师就没别人,对这个世界也是在冷眼旁观,并没有真正的融入;我心底也确实污糟,经历过不好的事,很难有什么触动我;没有所感自然没有好诗。
  夫子真是厉害呀,我不禁叹息。
  山居虽好,但不能久待,府里还有很多事。几天后我们又回到城里。
  又过了几天,贾大慎来回禀铺子的事,贾蔷跟着旁听。
  等贾大慎走了,贾蔷脸上满满写着“出去玩吧,哥哥”,他明显是动了出去的心思,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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