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碧于天by 千年梦回--顾惜朝 (逆水寒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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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碧于天by 千年梦回--顾惜朝 (逆水寒同人文)-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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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子见状,筝音陡然一转,凌厉激昂,如天锋出隅、长庚冲逆,刹时杀气大盛。 

众人顿感压力倍增,几十招过后,身上深深浅浅各有血迹伤痕。 

戚少商心急如焚:如此下去,战况会对他们愈来愈不利。人都道,剑有气、阵有眼,破阵关键,就在于此。可这五星七曜阵的阵眼,究竟在何处?天文星象、奇门阵法,只惜自己不通此道…… 

倏然灵光突至,那顾惜朝不是样样精通么?他忙分神眄视,只见顾惜朝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似沉吟不决。 

不知为何,戚少商却深信,顾惜朝定能解开此阵。他脚步微转,剑光陡盛,稍稍挡于顾惜朝之前,让他专心思索。 

阵势愈发激烈了,那一张巨网,正一寸一分,步步进逼,紧窒的空间抑制了剑气荡涤。 

情势危在旦夕。 

这时,顾惜朝的目光猝然狠狠发亮。 

他在戚少商耳边道:“亥时六阴,阴气至纯,阳火数终。荧惑乃火星,快用你的逆水寒攻那红衣女子,她便是此时的阵眼所在!” 

戚少商精神大振,凌空跃起。 

“听我口令破阵:金生水前三步行太白、阴精辅左七步逆袭太阴、土克水后两步避镇星,剑走水木辰岁、脚踏天枢璇玑、直袭荧惑!” 

逆水寒带出一道冰寒凛冽的银光,隐隐龙吟声中,袭向荧惑星位的红衣女子。 

剑气所至,红衣女子一声惨叫,横飞了出去。 

阵势豁然崩毁,众人只觉胸口一轻,压力顿消。 

其余六个女子见阵法已破,无心恋战,纷纷纵身入水,游鱼般滑溜得不见踪影。 

戚少商他们也不追赶,只提身掠上露台。 

哪里还有花娘子的身影?大约是一见情势不对,就逃之夭夭了。 

戚少商正要开口,突然不远处的红袖添香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叫。 

是十九的声音! 

铁手脸色骤变,飚风疾电般冲了过去。 

戚少商、顾惜朝、冷血与追命忙纵身跟上。 



红袖添香楼。 

二楼临江房间的房门大开着,铁手甫一进门,便见十九昏在地上,脸色煞白。急忙上前一探他的脉象,只是受惊过度、心悸昏厥,没有性命之忧。这才长吁了口气,将掌心抵于他的命门穴,徐徐送入真气。 

追命早已冲入房内,惊道:“步千里!”边从地上扶起个新郎装束、身形魁梧的中年汉子,见他浑身鲜血淋漓,背上衣裳尽裂,背皮被生生剥去,喉上一枝幽蓝的短箭泛着寒光。 

戚少商伸手一探:“他还有鼻息!想是孔雀翎偏了半分,未射中气管。”忙运掌输入真气,试图唤醒他的神志。 

须臾,步千里艰难地睁眼,戚少尚问:“步局主,凶手是谁?” 

步千里翕动了嘴唇,声音微弱而吃力:“他是……是……” 

戚少商大急,运掌击他天池、膻中、神藏三大要穴,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强护心脉。 

步千里惨白的脸上忽然浮起奇异的笑容,两眼炯炯发亮,大口喘着气,竭力道:“快……快去……汴京……救……救……” 

话未说完,头一垂,再无声息。 

追命道:“汴京?救?莫非那第四个人就在京城?” 

戚少商道:“很有可能,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当年被通缉的那人也定是这样认为。” 

追命叹气道:“可惜还是没能问出真凶。” 

戚少商道:“不知十九是否看见了那凶手……” 

那厢,十九悠然转醒,一见铁手,颤声道:“大哥……” 

铁手知他小小年纪眼见那鲜血飞溅的惨烈一幕,受惊不小,但眼前缉凶要紧,狠心追问道:“十九,你可看清那凶手模样?” 

十九紧揪着他的衣襟:“红色……像血一样的红色……是个红衣人,我进来的瞬间,正见他从窗口跃出,看不清容貌……” 

铁手道:“哪边窗口?” 

“东边。” 

冷血疾步走到东窗口,伸手在窗台上一碾。 

指尖染上暗红的血迹。 

冷血道:“今日东风,顺着血腥味,或许还追得上,我们追!”纵身越出窗外。 

半空传来一声朗笑。 

追命笑道:“依四师弟的追踪本领,不是或许追得上,而是一定追得上!” 

话音未落,人已一阵风似的飘远了。 

戚少商三人也不甘示弱,纷纷纵身越窗追去。 



冷血沿着风中微薄的气味一路追踪,不觉已奔出三十余里,前方是一处怪石嵯峨的断崖,崖下江道狭隘,急流滚滚,轰然有声。 

一个红衣人临水而立,负手看天。 

红衣似血,乌发不簪。 

江风将他乌发红衣扬起,檀黑血红,熹微晕光中肆意飞舞。 

冷血目中精光一闪。 

戚少商等人也前后而至。 

红衣人缓缓转身,赫然是秦苦寒。 

这江湖之上,能将一袭如血长衫穿得如此潇洒写意的,也只有天山秦苦寒。 

铁手沉声道:“‘鬼见愁’秦苦寒,师从天山老人,擅使‘钩魂飞镰’。其人正邪不分、喜怒无常,常凭一时兴致杀伐无数。去年夏初被捕入沧州铁血大牢,秋末越狱。” 

秦苦寒微笑道:“不愧是四大名捕,可惜你们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追命双手抱胸,道:“真是死鸭子嘴硬,秦苦寒,你已无路可逃了,快招出幕后元凶,束手就擒罢!” 

秦苦寒嗤声道:“我方才说过,你们只能到此为止,再往前,便是死路了!你们从头到尾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疲于奔命却总是棋差一招算之不及,凭什么与他抗衡?我好意相劝,听不听随你!” 

追命上前一步:“只要擒住你,我们自然会查出幕后黑手,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六扇门!” 

秦苦寒一声冷笑,也不答话,只将手缓缓抬起,直指他们。借着晨光,依稀可辨他袖中有黝黑物件缚于腕上。 

“想不想试试,是你的腿快,还是孔雀翎快?” 

孔雀翎!铁手心中一凛,道:“三师弟,别冲动!” 

秦苦寒悠然自若,道:“春江水暖,在下欲请诸位大侠涤心洗尘、畅游长江,请下水吧!” 

此处断崖巍峨,滩下尖石利岩犬牙交错,加之水流湍急、春寒料峭,若是从这入水,怕不是畅游长江,而是葬身鱼腹了! 

秦苦寒见众人犹豫,面上似笑非笑:“铁手,你曾空手接住过孔雀翎,所以我手中这枝,断不会射向你,你可以不用跳的。” 

铁手一咬牙,纵身就跳下崖去。 

“追命,或许你的腿真的比孔雀翎快也不定,唔……没把握的事我可不敢做,我还是对你的师弟们下手好了!” 

追命恨恨道:“秦苦寒,算你狠!” 瞬间消失在崖边。 

秦苦寒望向冷血,叹道:“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先向你下手……” 

冷血一言不发,纵身一跃。 

他又望向戚少商与顾惜朝,正待开口,戚少商冷冷道:“不用说了,我们一起跳!” 

说罢拉着顾惜朝,凌空跃起,直向数百尺之下的滚滚逝水投去。 

寒水冷彻,如刺如割,顾惜朝本就不擅水性,急浪翻腾之中呛了好几口水;加之身上伤口迸裂、血流不止,内息阻滞,神智渐渐模糊。 

他随波逐流,五感渐失,却清晰地感觉手腕被人紧紧地抓着,那种无比坚定的触感,纵然激流怒涛也无法冲散。他忽觉心中坦然,昏了过去。 





10 莫道不消魂 

戚少商挣扎着爬上岸滩。 

这一路,不知被水冲去多少里,只觉浑身散了架,四肢百骸刺痛无比,连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深厚内力也几乎消耗殆尽。他吃力地将顾惜朝拖上岸,却见他双目紧闭,脸色青灰,胸口寂然不动。 

戚少商急忙按压他的腹部,眼见他吐出许多水,却迟迟没有呼吸。 

戚少商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刻骨的恐惧。 

这种感觉来得如此仓促而真实,比起他以为死亡将至之时,比起他见红泪跳崖之时,比起他亲眼见一个个至交兄弟在他面前殒命之时,更令他感到浑身冰冷的痛楚。面对死亡,他不甘,却无惧;红泪跳崖,他也跳,却来不及有任何念想;兄弟至交惨死,他痛苦,却更愤怒。可如今,就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噬心碎骨,什么叫痛不欲生…… 

戚少商惶乱地俯身,撬开顾惜朝的牙关为他渡气。 

他遇见红泪之前,也曾风流放浪,一生吻过的女子不少,却从未为男子渡气过,片刻下来,不是碰了齿,便是磕着唇,狼狈不堪。 

折腾了半晌,才觉顾惜朝气息如丝,微微颤动。 

顾惜朝缓缓睁眼,见戚少商一张揪紧的脸近在咫尺,唇齿间依稀还留有余温。 

戚少商一愣,正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解释,却听顾惜朝用极平静的口吻道:“戚少商,渡气便渡气,不要把舌头伸进来。” 

戚少商紧紧盯着地面,恨不得地上马上裂开个大口子,好让他钻进去,逃之夭夭,再不要面对那人刻薄无比的毒舌。 

顾惜朝饶有趣味地瞧着他,忽然道:“你喜欢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躺在水边吹冷风么?” 

戚少商道:“当然不喜欢。” 

顾惜朝道:“我也不喜欢。我现在伤口痛得紧,又冷得要命,浑身都冻僵了,无法动弹。” 

戚少商叹口气,道:“我明白了,我抱你走便是。” 



两岸是一片密林荒野,全无人迹,戚少商抱着顾惜朝在荒草丛生的野地里披荆斩棘、拓路而行。只要一路往西,寻至人烟之处,便可辨明准确方位,直奔扬州。 

也不知艰难跋涉了多久,戚少商忽觉怀中愈发冰冷,手上却微有温热触感。他低头看去,顾惜朝不知何时昏死过去了,手上那温热的,是他的伤口不断渗出的鲜血,可如今连血流也近干涸。 

戚少商大急,他知道,顾惜朝的性命危在旦夕。 

他四下搜索,找到个避风向阳之处,将顾惜朝轻轻放置在一片干净的草丛上,摸出腰间火折子一瞧,早已湿透。不得已燧木取火,燃起一堆熊熊篝焰。 

他伸手去剥顾惜朝湿漉漉的衣物,衣衫尽褪之时,不禁狠狠拧紧了眉。 

顾惜朝浑身约有大大小小五、六处新伤,伤口在水中浸泡过久,皮肉泛白,连血也几乎流尽了。 

戚少商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瓶生肌止血的金创药,小心地敷于伤口上,再将自己中衣撕成条状,将他伤口包扎妥当,再向他鼻端一探,气若游丝。戚少商知道,倘若顾惜朝的体温再不回升,怕是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了! 

他一咬牙,伸手扯去身上衣物,俯下身,毅然覆了上去。 

肌肤接触的瞬间,只觉一阵冰冷,戚少商微吸着气,将那清冷如玉的身躯密密实实揽在怀中;运气于掌,掌心顿时一片烫热,缓缓地在他身上游移,熨过每一寸冰凉如水的肌肤…… 

一个多时辰过去,顾惜朝却依旧未醒。 

戚少商知他体内失血过多,纵使温了肌体,血脉却微薄不济。 

情急之下,他张口咬破手腕,将自身温热的鲜血,一口一口喂哺至顾惜朝口中。他恨不得将全部鲜血都给他,即使明知如此做法实际上并无太大裨益,还是希望他能够将自己的血融入体内,哪怕一滴也好。 

也不知真是他的血起了作用,还是顾惜朝本身福缘不薄,片刻之后,竟悠悠转醒了。 

顾惜朝朦胧中只觉满口腥热,一睁眼,便见戚少商一脸乍惊还喜、激动不已的模样,待到目光触及他血流不止的手腕,顿时呆呆地怔住了。 

他回神,满面愠色:“戚少商,你做的什么蠢事!我看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戚少商心中登时怒火涌起:“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就命丧黄泉了!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恶言相向,你这人真是……真是不识好歹!” 

顾惜朝愠色愈浓:“谁要你这般救我?你要是失血过多而死,叫我如何……” 

后半句却消声了。戚少商想也不想,讽刺道:“你不是一向只在乎自己么,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的性命了?” 

顾惜朝一震,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道:“戚少商!你……你的死活与我何干,你死了最好!” 

戚少商气结,正要反唇相讥,忽然见顾惜朝神情异常,眼中水光流转,像是要泛出泪花来,心中猛地一颤,好似有一股不知名的情愫从心底深处丝丝脉脉地曼延开来,游走向全身。 

望着顾惜朝强忍激愤的面容,戚少商的怒火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无法抑制地感觉到,有种令他期待、却又惶恐的东西就藏在那副面容之后,却始终隔着一道鸿沟,咫尺即天涯。 

他想跨越,想冲破,却又莫明地犹豫了。 

顾惜朝依旧咬着牙,一字一字怒声道:“戚、少、商!” 

每一字,都似在齿间狠狠切碎、细细碾磨,再和着血泪,一点一点地吐出。 

戚少商胸臆间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此时,他忽然惊觉了,这一声怒斥中,竟饱含多少隐藏至深的担忧,多少欲诉无言的幽情。 

仿佛冰雪倾注、醍醐灌顶,他心中豁然开朗。 

许久以来,他为何一心要杀他,却又始终杀不了他;而他为何明明恨他、怨他,发誓杀他,偏又一次一次放过他……原来他早就在在那一回眸一低首的琴剑合鸣中,在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中,在这幻世沉浮的红尘紫陌中,浑然不觉将自己的心遗失在他身上了…… 

戚少商直视顾惜朝,欣然一笑。 

笑出一江春水,笑出漫天夕照,甚至笑出了一对稚气可爱的酒窝。 

他含着笑道:“你这疯子,居然说我是疯子?既然疯子遇上了疯子,那我俩只好做不理人事的一对疯子了!” 

一言既出,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顾惜朝百年难得一见的错愕与窘态,终于在他恼羞成怒翻脸之前,忍不住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吃吃地笑起来。 

顾惜朝愣了半晌,恍然大悟似的清醒过来。转念发觉自己第一次在嘴上吃了败仗,心有不甘,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上戚少商的肩头,解恨地听到声吃痛的闷哼。 

“哼,你是疯子,我可不是。你一人胡思乱想去吧,放我起来!” 

被人压在身下半天可不是件舒服的事,何况还是个很有些分量的男人。顾惜朝辗转着想挣脱,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只见戚少商一脸尴尬,压低了声音道:“别动。我……” 

顾惜朝一愣,随即恍悟,不禁面上一烧,又赧又恼道:“原来你戚大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语声渐微,低不可闻。 

戚少商尴尬地别过脸,却在下一刻浑身一僵,低声吼道:“顾惜朝!只剩半条命的家伙,还不给我安分些!” 

顾惜朝笑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戚少商一把攫住那只作怪的手,暗哑着嗓子道:“再撩拨我,小心玩火自焚……” 

顾惜朝抽回手,促狭道:“我还以为九现神龙戚少商的定力十分之强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戚少商哭笑不得。真是好人难做,若不是念着他身上负伤元气大损,依自己放达不羁的性子,美色当前又怎会甘心做个柳下惠? 

起身随意包扎了伤口,披上衣物,道:“快穿好衣服,我助你运功疗伤。” 

两个时辰后,二人各自收了功,觉着身上内力恢复了十之六七,这才起身沿着河岸继续向西而行。 

原本戚少商估计或许会在途中遇上铁手等人,却不想一个都没见着。既然连他与顾惜朝都安然无恙,以铁手三人的身手,应该是早已起程返回开封了。 

戚少商不由暗忖:看来这次秦苦寒并不想致他们于死地,只想借机逃脱四大名捕的追捕。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两人不觉已行至人烟村落之处,向村民问清了方位后,一路直奔扬州城。 

再沿运河北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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