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策藏清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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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策藏清平乐-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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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商?”华南柯咬着唇冷哼一声,不甘地不想理会,本要再向前行,却见叶清商抽出腰间御风,直对准了华南柯,毫不示弱,严声喝道:
  “若有人再上前一步,便视为违反军令,违令者斩!”
  这一声喊出,华南柯身后的一军当即明了局势,纷纷向叶清商抱拳跪下:“恭迎统领!”
  “若你们还尊我为一军统率,便听我命令,前方为恶人伏军,不想送死的,随我撤军回营!”
  “是!”
  叶清商便收回了御风剑,无视了华南柯,只顾自向大军走去。华南柯站在原地,见叶清商反扳回来,狠狠地攥紧落凤笔,与叶清商擦肩之时,愤愤不平正要出手袭击叶清商之际,杀气骤然迫近,只是察觉太晚,羽箭已破空而来。
  “指挥小心身后!”
  叶清商一惊,诧异地回过头。
  华南柯的右臂被一支血红色的雕纹箭矢箭扎穿,鲜血飞溅。
  叶清商顺着那箭矢来的方向,朝陶塘岭上望去,便对上了那让人畏惧的带着杀意和莫大沉痛的目光。
  穿着黑底军装的那个人站在高岭之上,刚刚放下手中的弓,就这样,望着他。护甲遮住了刚才被他刺出的伤口,看不到那下面是不是在淌着血。
  喉头被什么东西堵着,叶清商什么话都说不出。
  叶清商在军队最前头沉默了一路。他眼中灰蒙蒙的一片,如同在叹息。刚一眨眼,似乎想起什么,就微微垂下头,咬着牙,眼角已经是通红一片。睁开眼时,又是一滴晶莹的液滴顺着他苍白的脸庞滑落了。
  但是这一滴眼泪没有任何人看到。
  自然也不会有人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想想也好,不会被人撩起伤口了。
  等回了营地,叶清商已经把不想被别人看到的脆弱全收了回去。
  叶清商的回归让浩气盟里所有人都赶到差异,尤其是叶清商行事、言语风格的大转,现在几乎称得上是雷厉风行,果断坚决。一营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由叶清商将军力都安排好之后,就立马回到了自己岗位,似乎都很敬畏叶清商一样。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只是在强撑。
  手腕上有开裂出血的迹象,伤口被牵动了,痛起来的时候简直难以忍受。幸亏他在拦华南柯那时候忍住了,否则,事情会怎么样发展,叶清商想不到。
  他想到了那一刻站在岭上的穆钧崖的眼神。便忽然开始害怕起来,那支箭对准的是自己还是华南柯。
  穆钧崖,穆钧崖,穆钧崖。
  叶清商在心里不知反复地念了多少遍这一个名字,伏在桌边,最终将一切都化成一声叹息,叹息之后,又站起身来,走到橱边取出那件他许久没穿的蓝色浩气军装,面对铜镜,将那件军装披了上去,整好立领。
  这场战役,他说什么也不能输。
  无论如何也不能输。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一日二更……
  作为一只小恶狗我对我们服的几个浩气指挥是没啥好感啦
  不过我真的觉得指挥们前一秒还跟你开玩笑,下一秒就冲上前扯嗓子嘶吼“兄弟们压——!”的这一刻非常的帅气
  最喜欢双梦恶人的指挥们了
  


☆、二十、满盘皆输

  叶清商承认,这是他打的最难的一次战役。
  想不到竟然是一连两个月的消耗战,恶人谷和浩气盟两边都没有占到便宜,交锋区域便一直维持在江岸。
  厮杀之中,第无数次,御风剑与刑鬼枪架在了一起。
  “你执意要打这场仗吗?”穆钧崖又这样问他。
  叶清商只能这样回答:“必须打。”
  那个穿着耀眼的天蓝色浩气军装的叶清商站在前线冲锋陷阵,留在别人眼中的仍旧是一个高傲而可敬的指挥,也是一个再也看不到笑容,连话也少了很多的叶清商。
  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但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只有叶清商在夜里偶尔合一下眼,心底最深处才有一个声音在呢喃“你好久没和姓穆的好好说过一句话了啊。”
  叶清商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星空,不知不觉的就想起许久之前五毒的那一个晚上,那天的星夜,比这里的好看上不知多少倍。
  穆钧崖,你是不是也在看,你是不是也在这样想。
  “指挥。”身后忽然有人这样唤道。
  叶清商闻声一侧头,向走来的纯阳问道:“何事?”
  “华南柯他……疯了。”
  叶清商没有表示惊讶。今日交战之中,华南柯的双手被穆钧崖废了,虽说墨华在给他医治,但那时华南柯便已经有精神恍惚的迹象,只是可怜了他,似乎注定了逃不出穆钧崖的网。
  逃不出穆钧崖的网的明明是你自己啊。叶清商在心底暗自笑了声。
  倒是华南柯没法上阵带人的话,南屏这儿少了一个指挥,不利于他分兵,想好的战术可能要泡汤了。叶清商呼出一口气,道:“让他在盟里歇着吧。对了,昆仑那边,怎么样了?”
  “燕指挥传信,昆仑平局,大军正往回撤。胜负皆看南屏这一战了。”
  “是吗……?也罢,两个月了都,是该了结了。”叶清商站起身来,面对那纯阳。只见纯阳一直维持着抱拳的姿势,神色谦恭而平静。叶清商望着眼前纯阳回忆了一片刻,只记得他是之前常常同燕辞梁一道巡山的人,怪不得眼熟,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浮欢。”
  “就你了。”叶清商的淡然开口,过了一会,又补充道:“你凌晨带人去截他们的粮车。”
  “敢问指挥,那大军?”
  “能在江边截杀莫雨最好,不能的话,就引到山谷里。”叶清商话落,整了整自己的军装立领,便向军营迈步走去。”这一仗不能输……”
  寂静了一夜的江岸又响起了兵甲摩擦的声音。
  恶人趁夜压到了江对岸,正逢天光驱散沉沉夜幕,对面浩气的阵列渐渐明晰起来,相距不足半里。
  对峙之间竟然是一片死寂,除了战马不安分地叩蹄和嘶鸣声。
  渐渐,叶清商的身形首先在穆钧崖的视线里被清冷的日光映亮。叶清商的目光扫过恶人的队列,最后落定在穆钧崖身上。
  叶清商抽出剑,穆钧崖横出枪,不过两边都还没有要交锋的意思。
  不知是过了多久,寒冬的红日升到山腰,便听恶人队列后方传来骚动,穆钧崖身后的军队纷纷朝两侧站开,让出一条道路来,一个目光冰冷的少年走了上来。
  叶清商半眯起眼,挥袖将御风轻剑指向天空,高声喝道:“杀——!”
  “上。”
  穆钧崖一扬马鞭,提枪直接迎着叶清商冲上了前。两把兵器相撞发出刺耳的响声,霎那淹没在人群的喊杀之中。穆钧崖看见溅开的火星之后映衬着叶清商的眼睛,比以往任何一次切磋都要认真的多,黑亮黑亮的,比剑下的火花还要耀眼。叶清商的招式变得异常的不留情,像是一个劲要扑咬他的豹子,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这还真是有趣。
  穆钧崖勾起嘴角,蓦地轻笑一声,反手握枪挑住叶清商的重剑,枪杆几转挽出几帘火光,逼叶清商向后跳开。叶清商接了两招,便换回轻剑,腾身翻到穆钧崖身侧,持剑正向穆钧崖刺去,穆钧崖的长枪却蓦地向后收了回去,叶清商对上穆钧崖的笑容猛一惊,下意识地慌忙收回剑招,那一瞬间腾空的身体也险些失去平衡,落地一个踉跄,好容易才站稳。
  长枪锋芒却不容叶清商反应直接突了过来,叶清商一咬牙抽身避开,却忽然听前方有同僚喊道:“指挥!不好、莫雨分水——”
  话的尾音变成了凄惨的痛呼。
  莫雨抽出短剑:“杂碎。”
  叶清商只诧异地见到十几个蓝衣的战友在闪着寒光的短剑下倒下去。
  莫雨冷冷地向前一瞥,适逢穆钧崖后叶清商拼力之后都朝两边跳了开,叶清商紧握御风,不由分说地冲向莫雨,飞身护在一个浩气弟子身前,挡住莫雨斩下的分水剑,连自己肩上被寒剑伤到都浑然不知,只一边朝身后喊道:“随我退守!”一边挣开了莫雨的攻势,甚至都来不及看穆钧崖一眼就回头退入浩气人群之中。
  穆钧崖也暂时退到了自己这边,便听一边莫雨淡漠地说了一句:“他们跑远了。”
  “大概是要回去守大旗吧。”穆钧崖再度翻身跨上战马,压低了点声音,向一旁道:“军中战阶十二以上的人分为小部队跟着我,莫少爷,麻烦你帮我带一下大部队了。”
  “真会找麻烦。”
  “我这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危不是?”穆钧崖话落,便策马往战场东北一侧去了。
  “你料的倒是挺准。”唐悬收住自己的机关,拨开前方草丛往山坡下望了一眼:“这地形,要是我们没发现他们在这里的伏兵,莫雨就危险了。”穆钧崖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们今天战斗力不如之前,肯定是有伏兵了。估计清商下一步就打算诱敌深入。”
  “这些浩气伏兵呢?杀了,还是带回去?”
  “捆着,留这里,让他们看着。”穆钧崖唤来自己的战马,握紧手中枪杆意味深长地笑道:“看着我是怎么杀了他们指挥的。”
  “指挥,您的伤势!”
  肩上被莫雨的短剑伤到的地方已经染开一大片血迹了,伴随着的还有冰冷的痛感。叶清商与莫雨拆招的同时有意带着大军后退,将莫雨引向山道中,神经紧绷成弓上弦——还差一点距离,马上就进入浩气的包围圈内,莫雨必倒。
  “指挥!不好!后方传来消息!我们的伏兵全被穆钧崖带人围剿了!”
  五雷轰顶。
  叶清商狠狠得掐了自己一下,浩气军队后方瞬间变得慌乱不安起来,莫雨趁此机会,提剑压上了前。叶清商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换手擎出重剑,近乎是用尽全力嘶吼道:“勿要乱军心!浩气弟子听令!退守大旗!”
  重剑溅起的金光与寒芒交织在一起,叶清商却被莫雨截住难以脱身,肩上的伤口愈加恶化。体内的气血似乎正因刚才那一剑所蕴含的内力而混乱得翻涌起来,叶清商刚刚强行压了下去,抬头又猛得见到莫雨的短剑正当面斩来。
  “铮——”
  耳膜被震得生疼,叶清商再度睁开眼睛,一把眼熟的长枪出现在视线里,架住了莫雨的短剑。
  “啧,莫少爷你这一剑可真是要命。”穆钧崖艰难地喘了一口气,运力将莫雨的剑招挡了回去,抬手抹着嘴角血迹。
  “穆钧崖?你?”莫雨不悦得皱起眉。
  “钧……”
  长枪刑鬼猝然转向,在叶清商要开口之际,锋芒毫不留情得从他胸前穿过,真真切切地破开血肉。叶清商从未这样清晰得感觉到枪锋的倒钩擦过急遽跳动的心脏,腾腾煞气正在灼烧伤口,艳烈的鲜血在锦衣上绽开一大片,如同刺绣。
  穆钧崖手中握着刑鬼的枪杆,只向莫雨回答道:“不好意思啊,他的命是我的。”
  叶清商这才意识到自己彻彻底底输了,这一局棋下的满盘皆输,不仅输了战局,还输了自己最重要的一个人。
  猩红弥漫视野,叶清商依稀能看见穆钧崖的表情,逐渐凋亡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穆钧崖——将刑鬼刺向他的人,脸上是他熟悉的微笑,和两个月前,数个月前,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微笑,温柔,宠溺的目光。
  他看见了。
  “……咳咳……”叶清商几近奄奄一息,想出声,却只能咳出一大滩的鲜血,但还是强忍剧痛,竭尽全力提起最后一口气,终于唤出了对方的名字。
  “穆……钧崖……”
  “嗯。”穆钧崖抽出枪,走上前伸手接住了叶清商倒下的身躯,贴在叶清商耳边,“清商,你想听什么,我同你说。”
  叶清商就温顺地合上眼睛,气息愈加接近微无。
  只剩下鲜血淋漓的黑暗了。
  然后,穆钧崖开口,说了四个字。
  叶清商听见了。很想再睁开眼睛看看穆钧崖,可惜,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支撑自己做到这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算了,权当这是我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你的代价。叶清商在心底苦笑。
  所能感觉到的温暖逐渐消失,叶清商靠在穆钧崖怀里,身体变得瘫软而开始冰冷。
  穆钧崖始终没有松开他,直到感觉到怀中人的心脏停止了搏动,其实,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指挥——!”
  前方浩气跟疯了一样的喊叫起来,场面轰然大乱,几个浩气领军正要带人扑向恶人复仇之时,忽然被空中飞来的清光锁住手脚,一个浩气纯阳落地站定,出现在浩气众人面前,人群诧异着安静下来,似乎在听那纯阳下令。
  “那是谁?”莫雨问道。
  唐悬也从一侧赶了回来,目光扫过战场,站回阵列前,淡淡应到:“浩气的柳浮欢,带小部队的。看来叶清商事先还分了一队人出去。”
  “不错,是去劫我们粮车。”穆钧崖依旧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着打横抱起了合着眼睛安睡的叶清商,转回身去。“莫少爷,撤军吧。”
  “你故意让粮车被劫的?”
  “反正赢了就好。”穆钧崖一脸事不关己的笑容。
  “行,有你的,穆钧崖。”                    
  作者有话要说:  自在逍遥……
  更加崩坏的穆军爷
  这章有点长,码的快吐血了
  顺带柳浮欢道长是某位客串哟。


☆、二十一、新的旅途

  “钧崖!”
  叶清商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醒了。周围安静的很,看上去是在浩气盟,自己的屋里,屋里草药味很浓,还听得见外头有人小心的走动着。
  这什么情况?穆钧崖那混蛋哪去了?
  叶清商眨着眼睛,下意识得伸手往胸口探了探,心里一惊,赶紧掐了自己一把,哎哟真他妈疼,没做梦。叶清商又一脸讶异得将整个上半身都摸了一遍,才敢确定——没有任何伤口,连条伤疤都没有,简直是神清气爽。
  “见鬼。”叶清商喃喃骂了一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条之前用瓷片割出来的伤也不见了。
  “老子一定是在做一个会觉得疼的梦。”叶清商这样腹诽着,又躺了下去,被子蒙过头——开什么阵营玩笑,现在我应该过奈何桥了才是,黑白无常你们在哪。
  “哟哥你醒啦?哥你干嘛呢?”
  耳熟的声音。叶清商又刷的从被窝中起了身,看见叶长商从门缝里探出头,随后推门进来,一边唤到:“墨华,我哥醒啦。”
  “我还活着?还是你俩都死了?”叶清商呆愣得问道。
  “哥,你还活着,你没笨死。”
  “那我是做噩梦了?”
  “鬼知道,反正你昏迷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喊哥夫的名字。”叶长商非常鄙夷地撅起嘴。
  “卧槽。这他妈怎么回事?老子不是给穆钧崖……”
  墨华端着姜汤进了屋,一边解释道:“是生死蛊,穆大哥说他事先问百殊要了一个,下在你身上了。”
  “那是啥玩意儿?”
  “据说是以命换命,很厉害的样子。”
  “啊啊啊?!!!那姓穆的难道……?”
  “安心啦,哥你以为哥夫和你一样没脑子吗?哥夫说,他被你弄得不开心了,于是打算吓唬吓唬你……呸呸呸,母蛊在华南柯身上,华南柯代你死了。”
  “……原来在耍我。”叶清商忿忿不平得夺过姜汤,敦敦敦喝了个干净,眉头拧的扭曲狰狞,好像要跑出去杀人一样:“姓穆的人呢?”
  “撤军了啊,哥夫昨天才溜进浩气盟来过,看你伤口恢复的完全了,就带人离开南屏了。哦对了,”叶长商从腰间摸出一枚玉佩,叶清商接过一看,是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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