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by舞月流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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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by舞月流萤-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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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自己下一秒钟会不会成为这里的尸体?
  
  真奇怪。本来异样恶心的腥臭不再那么浓烈了,反而觉得,自己可以轻描淡写地忽略掉。
  
  大概是因为习惯了吧?因为习惯……所以可以适应这一切。所以人们可以无视这样的丑恶……因为习惯了,仅仅因为习惯了……所以可以毫不犹豫地夺取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只有这样才可以在这里生存啊……
  
  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
  所以蜘蛛们……才那么想去破坏……那么想去摧毁……
  那么恨……这个世界。
  '他应该就在附近,快点把他找出来!'纷乱的嘈杂声在不远处叫嚣着。
  不在乎敌人的靠近,也不在乎街道的肮脏,酷拉皮卡斜挨着刺人的墙壁向上仰望,没有太阳,没有云彩,没有鸟影,没有飞蝶。灰蒙蒙的一片天,仿佛恒久以来就一直是这样,这里并没有人们所熟知的……晴天。
  一个真正被神遗弃的国度。
  我本以为……
  我本以为这些罪恶都是由他们所创造。
  真正的罪恶原来是我们啊……姑息他们,遗弃他们,厌恶他们的……我们自己啊!
  失笑着,酷拉皮卡用惘然的双眼望向同样惘然的天空。
  Sun in the Sky;
  Trees upon the Ground。。。
  Our bodies are from the Earth;
  our souls e from the Heavens above。
  The Sun and the Moon sheds light on our hands and feet。
  The nature rejuvenates our bodies;
  sends our bodies to the Wind that blows across the plains。
  Give thanks to the Gods who abode in the Heavens for the land of the Kuruta。。。
  Let our spirits live in everlasting vigor and protection。
  I seek to be capable of sharing the mirth with my people。。。
  To be capable of sharing their sorrows。。。
  Offer homage to the people of the Kuruta Tribe。。。
  Let our Blazing Scarlet Eyes bear witness。。。
  低声地一遍又一遍的祷告,此刻他已经不再是单单为了灭亡了的族人……
  而是……为了这个世界。
  快死了……
  死……?
  我不害怕,真的不害怕。从我族灭亡的那天起,我已经习惯了死亡的呼唤。
  可是……死……将意味着……
  再也不能听到他们的笑声了……
  冈、牙……
  有点笨拙地掏出手机,轻轻地按下了POWER。
  好几天……没跟他们联系了呢。我很任□,呵呵。
  只有死前的那一刻,才想到了他们啊。
  不是想求救,只是……想听听他们的声音,想听听……
  没有多余的考虑与思绪,少年连按下两次接听键。
  '……'接通的电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对方的一片沉默,以及自己的一片沉默。
  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呢?
  '找到他了!'
  '瞧他死翘翘的样子!竟敢逃出我们的掌握?'
  '如果你不动……毒就不会发作得那么快了。'低头看着微微蜷缩着的少年,妇人嘲笑着对方的愚蠢。
  没有答话的想法,强忍着撕裂心肺的痛楚,少年挂掉电话,然后淡漠地看着阴沉的天空。
  这是一场梦……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能再次看见鲜花遍布的窟卢塔吧?就能再次听到族人兴典的乐声吧?
  然后,在我疲劳的归途上,踏上丰饶的大地的那一刻……母亲一定会再次对我微笑,给我一个……拥抱。
  这是一场梦……
  '小子,有什么遗言啊?'操着粗俗难听的腔调,对面前的少年不存在半点怜悯,蛇蝎一般的女人完全脱下了初次见面的伪装。
  欺骗与背叛,罪恶与丑陋,才是这里生存的准则。
  对着沉闷的灰蒙蒙的一片,意识模糊的酷拉皮卡轻声地挤出一句'可怜。'
  '真不想活了!'
  '杀了他!!'少年意外的答话使得本来疯狂的人群更加疯狂,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
  '看你还嘴硬!'
  '——呜呀——'
  '你——你是谁——?'
  没有看见眼前一伙乌合之众的惊吓与恐惧,酷拉皮卡最后的意识中只记下了那么一个模糊而又熟悉的身影……
  犹如死神一样毫无预兆地降临的一个……逆十字。
  




蜘蛛的解救

  “还来!”
  
  “把不属于你的它还给我!”
  
  火红的双眼在梦中是如此地说道。
  
  '妮翁小姐?你是来找鲁西鲁先生的吧?'管家有点惊讶地看到这位千金小姐的突然来访,对于不常正式出入黑道的妮翁来说,不管是到哪里都会让人觉得吃惊。
  
  如果不是生在黑道世界里,她会不会更幸福?
  
  '是的。'妮翁小声回答道,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怀中的紫檀箱子。
  
  '很抱歉,先生现在不在这里。'注意到妮翁略有期待的目光,管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他没有交代过。三天前他就已经出去了,说是办点事。'
  
  '那么——麻烦你把这东西交给他吧。'
  
  '好的。'
  
  小心地把紫檀木箱子交送给对方,妮翁稍稍松了口气。
  
  我知道……这是他送的礼物……
  
  可是……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应该留下。
  
  这算不算是,我的觉悟?
  
  仍然记得昨天的梦,无尽漆黑中闪耀着那一双火红眼。仿佛在诉说着……低吟着……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故事,他们的痛苦,以及他们的……诅咒……
  
  当真正害怕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旁没有任何人……
  
  没有任何可以帮助自己的……朋友。
  
  所谓的保镖,所谓的管家,所谓的追求者,仿佛都沉入了茫茫大海,不着痕迹。即使是宠爱着自己的父亲也是一样。
  
  宠爱着自己的父亲……?
  
  他重视的,注意的,就只有……我的预言能力……
  
  自从母亲过世后,他就忘记了……我是他的女儿啊!!
  
  我不是工具……我不是……
  
  旋律疑惑地看着妮翁意外的改变,对这位大小姐的行为感到不解。仔细倾听对方的心跳,少了以往的单调,却多了那么一点点……复杂。
  
  是什么促成她的改变?
  
  她的改变,又是为了什么?
  
  转头望向窗外,繁华的街市不觉已值黄昏。夕阳的光辉有点暗淡,还未到达大地的时候就已经在大厦楼宇里消亡殆尽。
  
  与此景一样拥有着相同悲哀色彩的少年,如今却不在身旁。没有带来任何联络,没有带来任何消息,自上次十老头的宴会一别,少年就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留下一点痕迹。
  
  莫名的绞痛。少年一直执着于复仇的道路,甚至丢弃了自己本应好好享受的人生。自愿成为一个……永劫的悲剧人物。
  
  与他同龄的人,也许大都迷失在这个世界的花花绿绿之中吧?远在痛苦以外的乐园里面,还强说自己悲哀与绝望。
  
  相反的,少年却一声不哼,独自去承受……
  
  承受这些连世界都无法承受的悲哀……
  
  *************************************************************
  
  仅仅是因为……这个猎物,很“特别”?
  
  为什么要救他?
  
  不知道。
  
  只是反映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染上了腥红的血液。
  
  没有经过思考的行为,这还是,第一次。
  
  没有月光,虽然已是黑夜。库洛洛看了看怀中的金发少年,明明虚弱得就像风中之烛,却比任何见过的光芒还要耀眼。
  
  即使是再污秽的空间里,少年似乎仍能驱逐周遭的黑暗。
  
  无月的夜晚,此刻却拥有了比月光还要迷人的色彩。
  
  这少年的确是让自己感到意外。最意外的,大概就是他的那句“可怜”吧?
  
  可怜……
  
  可怜?为何要那样认为?
  
  从来不觉得流星街的一切值得可怜,他们不过是人类物欲的最原始表现罢了,不过是剥开了虚伪外表的真实灵魂罢了。丑陋、贪婪、罪恶、背叛、欺骗,不是最理所当然的存在吗?
  
  为什么看见人类的原罪,他学到的不是厌恶,而是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怜悯?  
  
  略微昏暗的灯光小心地穿过浑浊的空气,轻轻地滑落在少年白皙的脸庞上,双眉缓缓地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线,似乎想要破坏少年深沉的睡眠。
  
  他的睡颜总是那样的憔悴、不安。
  
  噩梦吗?
  
  库洛洛有点失笑地想起了这个念头。
  
  梦……打从选择认识真实的那天开始,就消逝了。连自己也几乎忘记了这世上有梦的存在。
  
  每一个无梦的夜晚里,只有充斥着的□真实。
  
  我的世界里没有梦的存在,酷拉皮卡。
  
  ****************************************************************
  
  不习惯的软弱感缓缓爬上意识,频临苏醒边缘的酷拉皮卡试图睁开双眼,有点不甘地与梦魔对抗着。
  
  没有早上刺人的阳光,放眼所处都是空荡破旧的墙壁,虽然还算是干净,但总让人提不起精神。
  
  等等——
  
  ——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开始回想起流星街的遭遇,酷拉皮卡突然完全清醒。
  
  我应该……死掉了才对啊。
  
  觉察到有点异样的情况,酷拉皮卡翻了翻身,发现了坐在椅子上,却伏在床边睡着的黑发青年。
  
  酷拉皮卡双眼顿时变得灼热,致命的锁链吱吱作响,仿佛一触即发。
  
  现在,就是杀他的机会!!
  
  没有任何防御的对方,大概在还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会陷入永远的沉眠吧?
  
  这样一来,族人的仇就可以算是报了。蜘蛛失去了头部虽然还可以活着,但没有头部的蜘蛛,终有一天还是会死的……
  
  只要……把所有可能成为头部的手脚全都折断!
  
  冷寒的锁链伴随尖锐的杀意从少年手中飞窜而出,带着一种呼啸长空的力度和穿透金属的震撼力,向毫无知觉的黑发青年直奔而去!!
  
  可是……他……救了我……
  
  锁链就在将要刺穿黑发青年的心脏时,停了下来。
  
  杀了他,我与蜘蛛有什么分别?
  
  收回飞出的锁链,酷拉皮卡吁了很有分量的一口气。
  
  '不下手吗?'冷漠的声音却意外地在青年那里响起。
  
  微偏头,库洛洛带着那永不改变的高深莫测,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放弃这次难得机会的酷拉皮卡。
  
  '杀你的机会,多的是。'回敬对方的高傲,酷拉皮卡带着十足的不屑说道。
  
  '哦?我不记得我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愤懑地听着库洛洛的挑拨,酷拉皮卡此刻倒是十分后悔当时没有马上杀掉这只可恶的蜘蛛。
  
  '对了,其实你体内的毒还没完全清除,再多吃两天药就好了。'
  
  '凭什么我要相信蜘蛛说的话?'酷拉皮卡生气地看着库洛洛的一副悠闲自在的表情,好象根本不把想要马上杀掉自己的人放在心上。
  
  到底是他真的不认为我现在会杀他,还是他根本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毒?' 
  
  真是服了他,即使是中了毒还这样嘴硬?
  
  '……'
  
  确实是不知道。一向如此谨慎小心的自己,居然会中陌生人下的毒,除了对方精湛的演技以外,更多的是因为这种毒根本无色无味吧?而且,能够抑制念力放出的毒,本身就已经是很旱有的了。
  
  '这种毒叫冰灭,只有在水晶草上才可能提炼出来。而这种纯净的植物就只生长在流星街里。' 
  
  很讽刺吧?最纯净的植物,却只生长在最污秽的地方。
  
  是想证明自己的纯洁?还是对污秽的同情?
  
  '解药呢?'酷拉皮卡没有再多想,此刻最重要的是快点解毒让自己可以马上手刃眼前的仇人!
  
  我没有忘!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不管!
  
  灭族的仇!我又怎么可能忘得了?!
  
  不在乎眼前少年眼中隐藏的危险神色,库洛洛接着解析道'相反的,解药却是酸甜苦辣四种味道的药物,虽然次序倒是随便的。'
  
  '那这四种药物是什么?'酷拉皮卡面无表情地问道,这样跟蜘蛛说话而不发怒,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秘密。'库洛洛此时突然有种想要作弄一下倔强对方的心理,隐瞒道。
  
  '……为什么要救我?'酷拉皮卡沉默半晌,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套出药方,反而是那个从醒来时候就开始不停地烦扰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
  
  在流星街长大的他,为什么还可以这样保持理性?
  
  在他的身上,为什么找不到与其他流星街的人一样让人觉得可怜的感觉?
  
  尽管……他的过去……也许与他们的生活,是一样的。
  
  '为什么?'库洛洛有点失笑地耸了耸肩,故意不作回答。
  
  为什么?
  
  库洛洛此刻却有点羡慕起那个一向随心所欲的魔术师了,至少那个魔术师不会对自己做解析,一直这样解析下去倒是件累人的事。
  
  虽然,自己一直都在向所有事物寻求一个解析。
  
  寻求一个……足以让自己满意的真实。
  
  '不过,好象是你先求救的。'库洛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大概是你打来的吧?我本是不太想接的。'
  
  '!?没可能!我根本就没有你的号码!再说,即使是死我也不可能向你求救!!'酷拉皮卡不可置信地说着,并一把抢过对方的手机。
  
  开什么玩笑?求救?
  
  我宁愿选择死!!
  
  愤怒地翻查着,却意外地发现——
  
  '没可能!!'连一向冷静的酷拉皮卡此刻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迅速地再查看自己手机的通话记录——竟然最近的已拨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时,俩人都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
  
  ——只有一个可能!
  




无名指上的红线

  ——只有一个可能。
  
  '妮翁?!'酷拉皮卡有点疑惑地说出了那位大小姐的名字,然后很自然地想起三个月前……
  
  “酷拉皮卡。”
  
  “怎么了?”
  
  “借你的手机来用一下,我的没电啦。”
  
  “请随便。”
  
  酷拉皮卡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手机的通话记录——当时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的那个电话是打给这只蜘蛛!!而这几个月来自己也没再拨出过电话,所以连按两次接听键就会——
  
  (一般来说,手机连续按两次接听键就会自动连接到最近一次的已拨电话。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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