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鼠猫)之人淡如菊》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剑鞘(鼠猫)之人淡如菊- 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白玉堂“吱”的一声,又作茧自缚了!
  
  难不成告诉猫儿,久等你喝酒不来,就在府内乱穿寻你,碰巧撞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你不愧为做茧自缚第一人 
                  二十五、战马 
  夜色已深。
  
  听雨亭内,八贤王在品茶。
  
  包拯公孙同时倒吸一口气。
  
  包拯公孙都是文人,从未上过战场,对战争的残酷和可怕,知之甚多,感之甚少。八贤王一席话下来,二人方知,十七年前,大宋与云苍之战,竟是如此惨况。
  
  “八王爷,”包拯好歹是治国之才,又喜欢分析,立马发现八贤王的陈述有含糊其辞之处。
  
  “为何我大宋会和云苍开战?不可能单单是因番禺小国对我大宋不敬,就让千万将士战死边疆。”
  
  八贤王叹了一口气,知此事必瞒不过包拯,坦言道:“因为战马。”
  
  包拯和公孙策有些不解。
  
  八贤王继续说道:“我大宋边境屡屡遭犯,辽兵西夏长驱直入,靠的就是骑兵战马。”
  
  公孙策悟道:“定是那云苍明为我大宋属国,暗地里供给大宋敌国战马,着实可恶!”
  
  听雨亭又是一片沉默。
  
  过了半响,八贤王缓缓摇头,望着远方的黑暗,平静地说道:“十七年前,云苍对大宋的贡品中,有一对良种战马。这对战马的珍贵之处,就在于它们能顺利迁徙至江南之地繁殖,而且品性不减。”
  
  战马一般生活于苦寒之地,移至江南,大都会失去了战马的血性。
  
  这样的战马,倒是非常罕见。包拯和公孙策有些不解八王何意,相视对望。
  
  八贤王放下茶杯,口气接近冰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包拯公孙大骇。
  
  听八贤王之意,大宋为了得到宝贵的战马,举全国之兵力,灭了云苍。
  
  包拯义愤:“怎可如此!”
  
  八贤王冷冷说道:“为国。”
  
  公孙策悄悄从桌底握住包拯的手。
  
  包拯的手,不住地颤抖。
  
  八贤王接着道:“为万民生息。”
  
  多么漂亮的借口。思及出身云苍,温雅天然的皇长子,公孙策也有些激动了:“云苍乃我大宋属国,云苍之人,难道就不是大宋之民了吗?”
  
  八贤王脸色一丝不变,缓言道:“宋军有战马则生,无战马则死。个人之间的小义,当然要让位于国之大义。”
  
  公孙策冷道:“以王爷之意,为大宋的大义,那云苍就应该举国去死,只留下战马就好?”
  
  这几日,公孙策听慕容弃偶尔提到故乡,以前风吹草地现牛羊的云苍,现在竟是一片荒凉。
  
  八贤王嘴唇发白。的确,十七年前对云苍的进攻,为了早日取得战马马种,抵挡辽人和西夏,宋军不择手段,动辄屠城。
  
  良久,八贤王引了一句先祖赵匡义的名言:“睡榻之侧,岂容他人安卧。皇室中人,用这句话让先皇下了决心。”
  
  包拯强忍呕吐之意,勉强对八贤王言道:“皇长子之事,八王爷是何打算。”言下之意直指八王爷派来的人——穆汀。
  
  八贤王知包拯所指,当下也不回避,答道:“穆汀,真名叫慕容停,是云苍国主之侄,皇长子乃北疆公主所出,二人是表兄弟。”
  
  包拯和公孙震惊不已。没想到皇长子与刺客,竟是表兄弟。
  
  只要是皇族,为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就离不开血腥和倾轧。
  
  但云苍已灭,皇权成空,慕容停和慕容弃之间没有利益纠葛,有的只有亲情,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手足相残的事发生?
  
  公孙把疑惑说了出来。
  
  八贤王微微一笑:“云苍的历代国主,皆是女性,只有公主才有能继承皇位。慕容停和慕容弃,名为皇子,实质上没有资格继承皇权。”
  
  包拯和公孙简直觉得匪夷所思,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国家,这样的风俗存在。
  
  “那王爷和慕容停‘‘‘‘‘‘”国仇家恨,两个人仇深似海。
  
  八贤王沉吟了一下,那出一张黄色的凤笺。
  
  黄色是王族专用之色,信笺的背景是九凤朝阳。
  
  皇太后!
  
  包拯和公孙差点惊呼出。
  
  凤笺上赫然写着:杀皇长子。
  
  突然,包拯盯着王爷:“刺客不是穆汀,应该是霍猛。”
  
  公孙策也缓过神来:“八王爷推荐了两个人,一个是穆汀,也就是慕容停;另一个,却是霍猛。”
  
  八贤王不否认:“霍猛的确在本王府内。”
  
  为什么是穆汀出动杀皇长子,本是杀手的霍猛却没有出动?
  
  包拯和公孙策头都大了。
  
  今晚所闻之事,看似每件都在意料之外,其实每件又在意料之中。
  
  二人一齐望着八贤王,等他解开谜底。
  
  只见八贤王言道:“为了还债。”
  
  
                  二十六、已是往事 
  包拯和公孙面面相觑。
  
  皇长子的命,如此重大的事,八贤王居然可以用来还债。
  
  王族再骄傲,也不能骄傲到,用别人的性命去还债。
  
  公孙策难掩怒色:“敢问八王爷,王爷用皇长子的命,还的是哪位高人的债?”
  
  “东篱老人。”八贤王淡淡说道。
  
  包拯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了:“东篱老人?听展护卫提起,那是慕容停的姑母。”
  
  包拯一下子顿住了。八贤王道:“既是慕容停的姑母,也是云苍的国主。”
  
  云苍的亡国之君!
  
  公孙策不齿道:“不知王爷为何欠下如此大的债,要用皇长子的命去还。”
  
  八贤王知公孙策为自己的侄子不平,心中一暖,眼睛却一酸,面上仍是风平浪静:“不仅是本王欠的债,也是大宋朝欠的债。东篱老人,把今上的命还给了大宋。”
  
  今上?!
  
  “在灭苍云后,返回大宋的归途中,东篱老人和南疆公主,凭自己绝高的武功,擒住了皇子,现在的今上。”八贤王觉得此事仍历历在目,心中难免有所触动:“在正要痛下杀手之际,国主之妹,北疆公主,也就是慕容弃的母亲,出现了。”
  
  八贤王忆起当年情形,顿觉喉头干涩,苦笑道:“当时,北疆公主跪下言道,北疆为臣,不识奸人,误信人言,致使国破家亡;北疆为妹,不明大义,沉溺情爱,致使二位姐姐流离,万恶不赦之罪,请死!说完就服毒自尽。”
  
  好一个刚烈的北疆公主!包拯心叹。
  
  却见公孙紧皱眉头,眼中水雾迷离,略带悲怆之色,说道:“好一个痴情的女子。”
  
  八贤王紧闭双目,眉目之间也有惋惜之意。
  
  包拯心道,是了,北疆公主什么时候不出现,专在情郎快丧命之时出现。哪有这么巧之事?
  
  月色戚戚,湖面一片美景。
  
  八贤王深吸一口气:“云苍国主见其妹服毒,连忙为北疆公主逼毒。可惜毒性剧烈,北疆公主香消玉殒。”
  
  “国主知北疆之意,仰天长啸,命南疆公主放开今上,率众而去。临行之前,南疆公主对本王言,大宋,负我云苍良多。欠下的,南疆铭记于心。”八贤王言罢,身子像快散了一般,不得不长舒一口气。
  
  慕容停既是皇长子的表兄,东篱老人的子侄,那就意味着‘‘‘‘‘‘
  
  公孙和包拯齐声言道:“慕容停是南疆公主之子!”
  
  难道南疆公主和慕容停是痛恨皇长子的之父,当今今上,所以才起杀心?不对。包拯摇摇头。如果痛恨今上,慕容停要杀之人,应是今上才对。
  
  难道南疆公主迁怒于自己的妹妹?这倒有可能,但为何皇长子婴儿时不杀,等长到十七岁却命其子追杀?
  
  包拯心下一番较量,对八王爷言道:“难道是因为皇长子认父,南疆公主母子起了杀心?”
  
  八贤王缓缓摇头:“比起皇长子被慕容停追杀的原因,我更关心另一件事。”
  
  包拯和公孙一愣,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皇长子还活着的原因。”八贤王眼中精光一闪。
  
  包拯和公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开封府护卫,皇长子当然活着。
  
  八贤王道:“慕容停带着他母亲的亲笔信来见我之时,信上说得很清楚,要以当年放过今上之恩,换得云苍皇室的最后一丝尊严——清理门户。”
  
  包拯公孙大叹。
  
  八贤王接着说道:“那时,我见过慕容停的武功,也见过他的智计。”
  
  包拯和公孙暗自腹诽不止,今上要护,太后要杀,我们开封府就是天下第一夹心饼。八王爷还在我们前头接待刺客,开封府算是到头了。
  
  八贤王无视二人的不满,继续言道:“单凭武力,我并不怀疑他有血洗开封府的实力;加上智计,即使展昭白玉堂联手,皇长子还是非死不可。”
  
  包拯跌倒,八贤王原来还想把整个开封府连锅端了。
  
  不过确实,几番交手下来,慕容停武功暂且不论,单是运筹帷幄的心智,不管是展昭还是白玉堂,慕容停要杀,只怕已死在竹林。至于杀皇长子,简直如探囊取物。
  
  公孙策的狐狸眼盯着八贤王:“这么说来,八贤王举荐,直接把慕容停送到皇长子身边行刺,是为了间接保住我们开封府上下的性命。”
  
  八贤王微露笑容:“还有一个原因。”
  
  看到八贤王的笑容,公孙狐狸觉得自己在八贤王面前,根本就不算狐狸。
  
  包拯问道:“什么原因?”
  
  “本王料慕容停无心杀皇长子。”
  
  包拯公孙张大了嘴。
  
  “所以,本王才放心把慕容停荐到开封府。”
  
  
                  二十七、颠倒 
  穆汀看着远处的白玉堂和展昭,自己悠哉地喝着酒,一点都没有作为刺客的自觉。
  
  慕容弃,这时已经休息了吧。
  
  不管想多少遍那个名字,自己的心里还是会疼痛。
  
  慕容弃‘‘‘‘‘‘弃这个字,是自己的母亲南疆公主所取。母亲对表弟的仇恨,真的有那么深么?慕容停闭上眼睛,又回想起自己去索要母亲书信的那一幕。
  
  “你自愿去追杀慕容弃?”南疆公主面色狠厉,居高临下的看着儿子。慕容停虽是自己所生,却是在国主东篱之处带大,连名字都是东篱所赐。
  
  “停?!~哈哈哈哈哈哈‘‘‘‘‘‘”北疆公主第一次听到东篱为自己的孩子取的名字,放声大笑:“姐姐,你要我怎么停?我怎么忘得了国破家亡之仇。我恨!恨北疆,恨那宋朝太子,更恨他们的孩子!”
  
  侍女仍跪在地上:“摄政王,国主问起北疆公主之子何名。”
  
  “去禀告国主,北疆公主之子,名慕容~弃。”
  
  现在,由姐姐带大的自己的亲生子,要主动请愿去追杀那个孽种。
  
  北疆眯起眼睛:“这是你要的书信。如果带不回慕容弃的命,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慕容停从母亲手上接过书信那一刻,暗暗悲凉。
  
  那时,自己就没了母亲。
  
  “嗟~”猫熊飞又来了。
  
  喂养几天以后,猫熊飞对慕容停已经没有敌意了。见到故人,打一声招呼,继续向白玉堂飞去。
  
  这鸟还真是聪明。慕容停暗笑。幸亏它不会说话。
  
  不一会儿,包拯和公孙回府。
  
  猫儿问讯赶去书房,白玉堂仍守在房顶。
  
  慕容停很想去听听这三人说话的内容,但一看到在房顶跳来跳去的白老鼠,以及非常尽忠职守的猫熊飞,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什么?”展昭惊道:“撤掉护卫?”
  
  包拯和公孙策同时点点头。今夜在八王府,二人被训练出了十足的默契。
  
  “那皇长子‘‘‘‘‘”展昭担心道。
  
  包拯和公孙策齐声道:“皇长子已有了最好的护卫。”
  
  展昭愣住了。
  
  慕容停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一向尽忠职守的展昭,带着白玉堂,以及猫熊飞,潇洒地离开了慕容弃的屋顶。
  
  这是何意?难道此乃诱敌深入之计?
  
  慕容停不敢轻举妄动,伏在树上,静待其变。
  
  白玉堂不可思议地看着展昭。
  
  不是他没想过展昭有偷懒的时候,但在行护卫之责时大胆翘班,这官猫被人下药了?
  
  展昭笑道:“陪我辛苦了这么久,你睡床吧。”
  
  白玉堂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展昭解释道:“是大人和先生让我回来的。他们说皇长子已有了最好的护卫。”
  
  白鼠“吱”了一声,要求更详尽的情况说明。
  
  展昭知他不放心慕容弃,便道:“慕容停会保护他。”
  
  白玉堂腾的一下跳起来:“慕容停是谁?”
  
  展昭一看,今晚别想睡了,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白玉堂。
  
  天已经快亮了。
  
  白玉堂叹道:“想不到十七年前的真相,竟是我大宋负了云苍。”
  
  展昭也摇头,当年大宋之行,和拦路抢劫的强盗并无二致。
  
  往事已逝,目前最要紧之事,还是皇长子。于是展昭继续言道:“八贤王言,南疆公主的那封信,杀气腾腾,仍是满含怨怒之气:自家宗室孽子,不敢劳烦宋皇,遣犬子慕容停,千里追杀。”
  
  白鼠跳起来,朝慕容弃房间冲。展昭一把抱住:“你等我说完。”
  
  白鼠被展昭从背后抱住,耳边皆是猫的吐纳之声。
  
  猫儿在老鼠耳边轻声道:“若慕容停真要下杀手,哪能容皇长子,从边陲走到京师。”
  
  白鼠点头称是。
  
  手无缚鸡之力文弱皇长子vs一身绝学东篱国主之传人
  
  白鼠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决结果。
  
  “皇长子提过,他自小被软禁,南疆公主禁止他与旁人接触。长路漫漫,一个久困于室的人,如何行得?”
  
  白鼠愣了。难道‘‘‘‘‘‘
  
  “还记得皇长子的画吗?”
  
  白鼠当然记得,那无数个背影‘‘‘‘‘‘
  
  “先生听皇长子言及,那人就是护送皇长子上京之人。”猫儿看着老鼠红红的耳朵,忍不住轻轻舔了一下。
  
  白玉堂体内一股热流升起,全身微颤。
  
  白玉堂半是迷醉地问道:“那人就是慕容停?”
  
  猫儿咬住白鼠的耳朵:“正是。”
  
  白鼠已是全身通红。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白玉堂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我们从竹林赶来,发现皇长子毫发无损,当时我就是觉得奇怪。以慕容停之智计武功,要杀一个人,如探囊取物,岂是猫熊飞阻止得了的。”
  
  窗外的猫熊飞大叫一声,以示抗议。
  
  展昭莞尔。
  
  
                  二十八、平局 
  白鼠抱着酒,翘着二郎腿,展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