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之闲话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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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之闲话红楼-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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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也是不奇怪,贾家对于贾珠的这个做法深感不满,没事外放干什么,在京城混日子不好吗。所以,他们自然没有把这间认为不怎么样的事情宣扬出去,贾珠除了与几个好友聚了一下之外。在家中也就是象征性地吃了一顿饭,便到了出发的日子了。
    家里头除了贾母与贾琏给了他一些银钱,其他人也是没有大的表示了。他知道贾母到底是喜欢他这个大孙子的,而他与贾琏之间也是年纪相仿,这些年也算是多少有了兄弟感情。不过时至今日,除了让贾琏好好孝顺贾母,贾珠也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办。
    就不去提,如果父亲的那几本书,与母亲的那几套常服也算是饯别之物的事情了。
    “表哥,这一路北行,定是准备了不少东西的,时间匆忙我也没有什么能送的。这是我向薛家掌柜们打听来的当地的一些风俗,都记在了这些册子中。还有北地苦寒,也不知表哥有没有准备厚的衣物,那是我让店里头赶制的,不是什么名贵的皮子,只是在衣服里头加厚了不少的棉花,看着笨重却是最保暖的。还有这些碎银子,也是不多,就怕你们在路上遇上个小摊小贩的,他们也找不出零钱来。”
    薛蟠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话,指着后面跟着的那个马车,看上去到是与普通的马车一样,里面装的倒是都给贾珠的东西。“还有一些吃食与常备的药材,就怕是山高路远,一时间没能找到个落脚处,才备下的。”
    贾珠听着薛蟠说的话,心里头已经是翻涌起了久违的感动,以前在家里头听着传言母亲的话里头,薛家是商贾之人,重利轻义,而薛蟠表弟也是自幼带病不会是个有出息的。而事情总要是自己亲自感受才知道真假,自家的父母对于远行的孩子也是草草地关怀,还比不上一个他们口中,没有多大出息的孩子。
    贾珠强压下了眼中的酸意,“谢谢表弟了,为兄才与你在京城相识了没有多久,就要远行了,也不知道再见之日是什么时候,只能在这里祝你考试顺利,将来一定金榜题名。你的这份心意,我贾珠记下了。”
    薛蟠却是笑着说,“倒是承表哥吉言,我们也是亲戚,不用说那么多旁的东西,只愿表哥能一路顺风,到时候也给金陵捎一份报平安的信来就好了。”
    贾珠点点头,两人挥手道别,他也没有再回头,登上了马车。他与生他养他的贾家有断不开的亲缘,只是却又不甘心就死在了那滩沼泽里,离开也许是他唯一能选择的东西。而在这条官道上,薛蟠的送别,却在他的心中播下了一颗种子,原来也是有真的亲人吗?不知道它会结出什么花来。
    “大爷,这么赶有必要吗?”荆芥在一旁看着贾珠的车驾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小声问了薛蟠一句。
    薛蟠只是笑笑,这送人情,能记住的人不一定多,但是对于贾家慢慢失望到不再抱有期待的贾珠而言,却是雪中之炭。“以后就会知道了,都说东北之北偏远,却也是和高丽国交界的地方。大庆之地,不存在真的不受重视的县令。”

  ☆、第三十七章

薛蟠送走了北行的贾珠;这次送别的确是他刻意赶来的。本来都与郇昰说好了在京城最后的停留一天;要与小世子一起聊天玩耍的。但是在得知了贾珠离开的时间与所要去上任的地方之后;薛蟠还是决定赶来一看;他估计贾家对于贾珠这个决定的态度一定不好,在他们眼里京城的富贵是别的地方都赶不上的;何况还是一个边远之地的小官。
    只是;贾珠要去出任的地方;薛蟠觉得倒是一个微妙的地方,说它距离高丽的距离相近;不如向上头看,那里才潜伏着一头北极熊,当年《尼布楚条约》割让的这块地方,正是贾珠如今要去的地方,虽说这个世界的历史絮乱,才没有了那场战役,但是两国之间大大小小的冲突仍是不断。
    从薛家商队带来了的断断续续的情报里,结合着以前所知,薛蟠推断出了世界大势并没有太多的改变。沙俄在近百年中一直在扩展,主要把目标瞄准了这西伯利亚地区,在沙俄先后占据了西伯利亚的两大水系鄂毕河与叶尼塞河之后,从北南两路出兵,分别从北地的曼加结亚与南地的叶尼塞斯克派兵前去攻占勒拿河,这条西伯利亚的第三水系领域。
    与此同时,不满足于北边领土扩张的沙俄,也把爪牙也渐渐伸向了东亚地带,与大庆逐渐有了冲突。
    薛蟠深知那个国家的狼子野心,在从前他就听说过‘黄俄罗斯计划’,张狂地表明了俄国的未来在亚洲,他们制定了一系列的入侵计划,其中就是要把那时中华国家的版图上,从疆地的乔戈里峰开始,一直到海参崴笔直地来划分出一道线来。并且妄图将直线以北的百万国土,全都吞入自己的口中。
    虽说这个计划虽是在19世纪才提了出来,但是事实上,从历史的发展上来看,第一步何尝不是《尼布楚条约》的签订开始。虽然那个条约的签订从当时历史上来看,保持了国内一百多年的和平,也让康熙能够放开手去处理后方的诸多事宜。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旦开始的时候松了松手,那些敌人的没有被狠狠打击住的野心,将会在时间的沉淀中发酵,终将到来的是他更疯狂的反扑。
    在后来中华国力日弱之际,沙俄的凶残可见一斑,相继的极大屠/杀/惨/案的发生,接踵而至爆发出了入侵与攻占东北的战火。甚至更离谱的是日俄两国的战争,其他两国的战争居然是发生在了东北的领土上,堂而皇之地争夺中国的领土,这真是何其可笑的一幕。
    “楸枰觉得贾珠去的地方对于大庆很重要?”郇昰与薛蟠在书房里看着一张地图,这是薛蟠私下根据商队走过的地方的线索而绘制的出来,在这在这个年代倒是不能轻易示人的东西。郇昰收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也是大大震惊了一下,这可是属于军事机密的,而上面标着的一些地方似乎比父皇手里的那张还要清楚,这蟠儿也是不怕自己转手把他卖了。
    “那里是大庆的领土,有唐以来,就是多民族聚集之处,受我中华感化,如何能轻易交予他人。”薛蟠知道这块现在看来还是平平无奇的地方,这是世人受着不够广阔的大陆视野所束缚了。而事实上它却在后来成了俄国了灵魂脊柱之一,那个黑龙江的出海领域,关系着它与太平洋的直接联系,与勘察加、阿留申的关联,是它在东北亚的大陆依靠,有着极强的战略意义。
    “五哥,只是简单地看着这块土地,自是没有什么大的奇特之处,可是一旦你这么一联系,一切就不一样了。”薛蟠将手指将萨彦岭——加尔湖——外兴安岭——库页岛练成了一条线,而它们的尽头就是一片汪洋,只有薛蟠知道在冲过了那片海洋,就是白令海与阿留申群岛,而再看过去赫然就是本属于沙俄,却被其后米国买走的阿拉斯加。先不论它的重要性,就单说是能通过那里,踏到美洲的土地上了。
    郇昰看着这幅地图,其实他最震惊地不是薛蟠送了他属于机密的地图,而是图上大庆的位置,与父皇手中的地图牢牢占据着整个地图的中心位置不同,它将大庆的位置向西北的方向偏移了,大海的面积被大幅的拉大,而部分人眼中也许就在就在福建与广粤边上的葡萄牙、英吉利等国却是在摇摇的远方,大庆的以西之西,其中还有重重汪洋。
    “楸枰,这地图是根据洋人带来的摹本绘制的吗?”郇昰疑惑地看着薛蟠,他也在私下里去搜集过许多与西洋有关的东西,里面出现过几幅简略的地图,上面标注的地方位置与这里大致相同,而他们居然是以西洋国家为中心点,绘制出的地图,这在大庆人眼里看来是极为荒谬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世界会以西洋为中心呢?
    “五哥是不是看过他们的图册,应该从那上面就能看到,他们与大庆的距离,还有世界的海域,并不像是大庆很多人心中想象的那样吧。”薛蟠知道世界地图这种东西多半都是在皇家中秘密的流传,而其余人是一概不太能接触到的,虽然大商家也会绘制自己的经商图,但是那毕竟没有一个全局的概念。
    “与一直以来,我们流传下来的地图是以中华为绝对中心,大海少陆地多截然不同,他们的图册上海洋范围极广,而大庆已然不再是他们的中心。以图知心,这何尝不是西洋人心中真正所想的事情。虽然今日彼此之间相隔大海,看上去相安无事,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有庆一代,终其一朝,两者之间不会发生矛盾。要知道,直到现在为止,还是西洋诸国登上了大庆的口岸,而非大庆同样能登上西洋的口岸。”
    郇昰闭起了眼睛,他是一个皇子,从小受的教育里面,不可避免的加入了□□上国的思想,他能够以己度人地知道其实并没有谁真的生而高贵,连皇家的权利也是要拼死一争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国家也是如此。这个冲击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而那些从小偷偷看过的,他以为是荒谬绝伦的、光怪陆离的东西,似乎因为这一念起,而变得有了道理可循。“楸枰,千万不要在对别人说了,那怕是宋先生,也别说的太多了。太清醒了总是不好的。”
    薛蟠感念地向着郇昰笑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从头到尾也只是与郇昰一个人清楚地说了,还要担着日后被猜忌的风险,可是总要有人说出来。这里没有了明朝,也没有利玛窦的《坤舆万国全图》,可是还是有这样类似的书出现了,首度打破了天圆地方的概念,却是不知为了迎合王权,还是让脚下的土地牢牢地占据着中心位置,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即便如此,这也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这样的图册只是被认作是一个荒谬的臆想。
    “五哥,我没那么傻,知道分寸。”薛蟠的话只是让郇昰在心里面摇头,这人倒是不傻的,只是知道的太多超过了一个度,在世人不理解的眼光中不就是傻吗。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蟠儿极为信任自己的表现,这般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倒也是让郇昰心里暗自高兴了一会儿。
    薛蟠不是冒然行事,而是在几年的通信里面,他逐步了解到了郇昰这个人,与这个时代的很多人是不同的,与被大陆思维困住的国人不同,他的身上奇异地出现了一种海洋意识,也不知道这是从何而来的。
    “先是不说这些了,贾珠这次去了北地,要在那里呆上多久还不清楚,又能不能立住脚跟,现在还是先关心一下你的院试吧。下午就要离开京城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吗?”相聚的时间总是太短,而转瞬之间又是别离,蟠儿马上就要动身了。
    薛蟠示意郇昰放心,“都打理好了,五哥放心吧。这次匆匆相聚,还没能陪小世子好好逛一下京城,待下次我一定空出足够的时间来。”
    “那就一言为定了,要知道你的故事集他都看着呢,想见见你这个哥哥已经很久了。”这几年薛蟠也是陆陆续续地寄了不少书籍到了京城,其中就有专程给小世子郇旻带的,这也是未雨绸缪,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郇昰的府里总是那么的清冷,似乎他与五皇子妃的关系,也不那么的好,只有郇旻一个孩子。那么如果郇昰如果可以谋得大爷,郇旻的位置就很重要了,从一个孩子小的时候,灌输一些东西是再好不过的了。
    郇昰身着便服亲自送薛蟠到了码头,看着大船出航,帆影渐远,脸上却是没有太多的愁绪,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信任薛蟠,虽然他也不太明了这种陌生的感情,但是他们虽别两地,却仍然为了共同的目标奋斗着,想着心也便是安稳了。
    ****
    邱嬷嬷形色匆匆地从外面回了府,刚要回屋子里头,就被贾敏叫住了,“嬷嬷,这可又是出去了?”
    她当下一顿,随即转过身去,不带任何异色的看向贾敏,“夫人,这不是我听着南门寺庙的灵的很,想去打听打听,姑娘的身体总是算不得好,也是求着菩萨保佑么。”
    贾敏听了欣慰地点着头,却也是被勾起了心事,两年前她终于诞下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取名黛玉。虽是女儿,也是深的林海与她的喜爱的。只是,是女儿的话还事没能够让林海有个自己的香火,却是不想林海自己倒是想开了。林瑜虽是收养的,也相处了五年多了,是个聪明伶俐、孝顺懂事的,有这样一个哥哥照看着黛玉也没有什么不好,别的都是没有缘分,人不能多求,求得多了现在的保不住。
    可惜,他们是这样想的,有人不是一条心。

  ☆、第三十八章

林瑜为了参加考秀才;也就是成为生员的考试,从湖畔书院回到了扬州。因着林海出任了巡盐御史这一职;林家也从苏州搬到了扬州。大庆对于考生的学籍管理也算是严格,而像是入了林海一支的林瑜,也倒是免去了许多繁杂的手续;毕竟林海在科考一途上也是有丰富经验的人,不会让林瑜摸不着头脑了。
    在大庆朝没有考试通过成为生员之前的考生,一概称之为童生;倒是不论你是耄耋老者还是垂髫童子;都要取得了生员的资格才能考取贡生;继而再进考贡生。
    大庆朝的试题倒是贴近着八股之风,但是还没有教条到不允许发表自己的观点与意见。获得生员资格的考试分为三场;县试、府试与院试,林瑜已经通过了前两场,成绩也是不错,就等三日后的院试了。
    “哥哥。”一个小脑袋在林瑜的门前探了探,林瑜探头一看,连忙起身疾走了过去,抱起了黛玉,笑着说道,“妹妹这是偷偷地溜出来玩了吗?”
    黛玉晃了晃脑袋,头上的小发带也是跟着飘了起来,一双澄澈的眼睛里面分明在说她是一个人有些闷了。“哥哥这是要去参加考试了吗?爹说这两天哥哥都要抓紧复习,不能给我念书了,哥哥考试很难吗?以后我也要去参加吗?”
    林瑜抱着黛玉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先是让身边的小厮去贾敏那里知会一声,怎么让黛玉一个两岁的小孩一个人跑了出来,要是找不到人了势必是会担心的。在看着执着于想听故事的这个妹妹,只能无奈地笑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因为林海与贾敏都是好文之人,黛玉倒是从小就喜欢这些学问。
    平时都是贾敏带着她,而林海也是会给她念着书里的故事,但是要说她最爱听得还是林瑜讲的,那些都是薛蟠不知从哪里编出来,以前讲给过宝钗听的。后来送了林瑜整整一套,说是这是做哥哥应当讲给妹妹听的。
    小孩喜欢的东西,许是都是新奇的,薛蟠送的书里头说的故事倒是贴近民风,却因着山水阻隔,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定见得着。像是大庆东南边上的有些国家十分喜欢大象,它们有着其他动物都没有的可以卷曲着的长鼻子,还能当做马一般的骑在它们的身上。也有些故事说着极南的地方,有着一块大陆,上头全是冰雪,有种叫做企鹅的动物,虽说叫鹅,却是不会飞的鸟,而且会呈直立姿势的行走,一摇一摆倒是可爱。
    黛玉本是喜欢听林海念着诗文,但是现在她却是一直在等每月两日林瑜归家的日子,这个时候她似乎能从那些个奇怪的故事里头,想象出另外一个世界。而她自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之症,也因着日益明快的心情而减轻了很多。
    “哥哥这几天忙,等到考试结束之后,有三天的假期,到时候就再给你讲故事怎么样?倒是妹妹,怎么会想要以后参加科考的事呢?”林瑜觉得黛玉倒是好玩的很,在林家其实只有她一个算是小孩子,他自己与爹娘都是宠着黛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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