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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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逸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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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不就是遇到你这只猫。猫儿,五爷我怎么可能轻易被控制住。”白玉堂对展昭的怀疑嗤之以鼻。
  殷木莲移步到白玉堂身边,弯下腰细看他的双目,笑道:“白五爷,您也不给小女子面子了,才说您生性多疑,意志坚定,这一天不到您被控制了。”她直起身对展昭说,“展大人猜的没错,五爷的确是被控制精神,您刚才所说的杀气也应该是受其影响。”
  “但泽琰并没有想要杀那个人,他也是名单上的人。”展昭疑惑不解,对殷木莲语气中的幸灾乐祸没有在意。
  “可能是因为那个人不是白五爷被命令杀的人,但因为他们都在同一个名单上,白五爷在心底当他们一路货色。”殷木莲解释道。
  “行了行了,爷说爷没事就是没事,爷怎么不知道爷自己被控制精神。”白玉堂冷笑,不屑一顾。
  殷木莲移过椅子,坐在白玉堂正对面,直视他的目光。“您当然不知道。五爷,我看得出您经过昨日一见,对我信任许多,现在我要您对我彻底信任,全然放松,放松。听我说,多年的江湖生活您也有累的时候,行侠仗义少不了血雨腥风,您需要休息,想象自己在美丽的山水间,青山绿水无忧无虑,也许那里还有您心仪的人。”殷木莲的声音有些变化,似乎带着某种说不清的能力,缓慢而有诱丅惑性。
  白玉堂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展昭不放心,满心担忧望着他俩。
  “您心里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情,但有一件是您最想做的,现在就想做。白五爷,您可以做,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不必担忧,不必怀疑,您可以心想事成。”殷木莲循循诱导。
  白玉堂迷离的目光变得坚定,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顺着自己的心意,您要做的事情一定能成功。”
  展昭担心地向前探了探身。
  白玉堂突然站起,走到展昭身边,毫无预兆地拉起他,吻向他的双唇。展昭愕然,等他想到反抗时白玉堂的唇已经离开,双手却还环在他身后。展昭挣开他的双臂,向后连退几步,右手放在唇上,不知所措。
  “五爷心里在想什么?”殷木莲锲而不舍地问道。
  “比想象中甜美。”白玉堂如实回答。
  展昭立刻望向殷木莲,目光怀疑、责问。
  殷木莲一副坦然正色,说:“我正在检查五爷被控制的程度,看上去不轻。”她拍了下手,“好了,五爷,您可以从青山绿水间回到我的客厅。”
  “殷姑娘,麻烦你帮泽琰解除他身上的控制。”展昭脸色绯红,继而青白。
  白玉堂不明所以。“猫儿,怎么了?”
  “五爷您忘了,不要紧,可能会想起来,还有,五爷所受的控制我可以解开,这就照办。展大人要不要去我的花园走走,散散心。”
  “花园?要,展某去散散心。”展昭离开的速度让殷木莲感叹,不愧是少年成名的南侠。
  白玉堂依然迷惑不解:“猫儿?殷木莲,这到底怎么了?”
  “您会想起来的。现在,我要帮您解除其他人对您的控制。”
  等展昭和白玉堂离开自己的家,殷木莲不可控制得大笑一阵,然后奋笔疾书,将此事告知殷姸桐。

  鼠猫逸事之八 迷失8

  白玉堂回忆了几遍早上的行踪,去见昔日旧友,一切正常。
  展昭叹息。“因为你忘了。泽琰,你……”展昭摇摇头,算了。
  白玉堂试探着问道:“猫儿,那个张狂的丫头有没有让爷做丢面子的事?”
  展昭凝视着白玉堂:“你真的不记得了?没有。”
  白玉堂一丅手摸着额头,一边满是疑惑地说:“爷总觉得她们一门的妖女都和爷过不去。”
  “也许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展昭不咸不淡的回应道。
  白玉堂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猫儿,你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泽琰,是你信任的人做的,你信任谁?”展昭心里有了答案,却不想直接说出。“泽琰,在今天去询问名单上的人时,我有一个疑惑,总觉得漏掉什么。后来询问当地衙役,得到的答案让我发现,无论是死者,还是被命令去杀人的人,都有一个共同处,他们都是表面一副好人样,别后使坏的小人。泽琰,我还问了一些有关你认识的那个女子的一些事情。”展昭并没像平时一样自称“展某”。
  白玉堂打断他的话。“她的丈夫喝醉酒,从楼梯上摔下来,和案子没关系。”他有些急躁,不愿去想。
  展昭点头,用平稳的语气接着他的话,说:“年初的时候。泽琰,她的丈夫,面子上总是不伤和气,背地里却没少做阴损的事情。我早该想到,凶手要杀的不是所有人,而是某一类人,像她丈夫一样,那些可能让她忍耐了很久的缺点,也许在他为了养外面的女人,把辛苦挣来的钱都花在那个女人身上,不再顾惜家里,却还要她做出夫妻和睦的样子时,她忍不下去了,也许,她丈夫的死也不是意外。”
  “我认识她,她就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和江湖无关。”白玉堂声音低沉,他还是不想把少年时遇到的美丽少女和利用他人杀人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泽琰,我知道你……曾对她有好感,但那是好几年前,她嫁人了,改变了,她不再是你信任的那个女子。”
  白玉堂沉默,许久才问道:“你要抓她?”
  “现在一切都只是证据,没办法把她和案子联系在一起。”展昭的语气有些无奈,“这么一来,不知道还要死几个人。”
  “我以为你一向能很快破案。”白玉堂双手握在一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送到开封府的案子都是很棘手的案子,有的时候,我也不能找出凶手是谁,需要的线索,可唯有凶手再次犯案才会有更多线索,那样要死更多的人。”
  “他们也不算好人。”
  “但罪不至死。一个人品德有亏,但并没有大的恶性,他们需要一些惩罚,但不是丧命或者成为凶手。”
  白玉堂拉住展昭的胳膊,语气决然:“我去找她。爷总要搞清楚她为什么利用爷。”
  ……
  魏氏见白玉堂再次出现在门口,并不惊讶,平静的让他进屋。
  白玉堂看到她换掉身上的素服,身穿浅紫芍药花绣裙,头上的白花也取下,带着浅色绒花。
  “你知道爷还会来。”白玉堂的语气不似早上念旧时平和,带着怒气。
  魏氏似不闻,低头倒茶,问道:“五爷一个人?”
  “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爷还没告诉其他人,要不是五爷我认识奇人,就该被你玩弄于掌间。你好胆子,敢耍爷。”白玉堂怒极反笑。
  魏氏淡然对着白玉堂的火气,抿了口茶,道:“白五爷这些年还是没有变,自大自满,容不得他人有些许不敬。是,五爷,我是利用你,本来想让五爷帮我杀了我想杀的人。”
  “像你丈夫的人,恐怕连他本人都是被你这蛇蝎心肠的妇人害死的。”
  “他是自己摔下去的,看到他摔断脖子躺在地上,我当时真的很开心,他在家里原形败露,一个卑鄙小人,当时我还对自己说,日子就是这样过的。可是他在外面腻上那个暗娼,大把大把花银子,他隔三差五就在夜里偷偷从家里出去,天快亮才知道回来,还要我替他遮掩,因为他是个‘正人君子’。”魏氏渐渐眼里有了泪。
  “既然他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非要犯下那些罪孽,你怎么会懂得控制精神?”
  “可那个暗娼还活着,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为什么她过得比我好,那么得意,还有那些和他一样的男人混在一起,死了更好,更让人舒心。”魏氏冷笑,原本清丽的面容带上阴冷之色,“五爷当年也很容易相信我,我从小就发现自己容易让人相信,后来又学会了怎么控制人,真让我心愿得偿。”
  “所以你连爷都利用。”白玉堂声音阴沉。
  “因为你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魏氏含恨的眼神让白玉堂一愣,只听她恨恨说道,“你一样,明明不喜欢我,却对我那么好,负心薄情,你根本不知道我等了多少年,辜负了多少年的青春,最后不得已嫁了一个怎样的人。”
  ……
  魏氏到底没有过堂审问,自尽在牢中。得知消息时白玉堂并不意外,这个女子当年就是柔顺中带着刚强。
  “她不会停止。她其实是喜欢上看人死去的过程,即使杀了名单上的所有人,她也不会停止。”展昭难得见白玉堂沉默,开口说道。
  “到底是她本性如此,还是这些年她变了。”白玉堂叹息,还是自己并未看清她的本质。
  “泽琰,我相信人心里都有阴暗的欲望,但人同样懂得善良和宽容,懂得克制自己阴暗的一面。她同样,如果她不控制你,没有人怀疑她,她肯定希望有人能阻止她,所以才那么做。”展昭透过窗看到殷木莲。“泽琰,殷姑娘来了。”
  白玉堂转头,看到殷木莲走到房间门口。“丫头,有什么事?”
  殷木莲带着微微笑意,道:“我有几句话要和展大人说。”
  白玉堂示意她进屋。“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只能私下和展大人讲。”殷木莲笑容不变,语气不容置喙。
  “泽琰,稍等一会儿。”展昭向白玉堂微微一笑,跟着殷木莲走到院中。
  “殷姑娘有何事找展某?”展昭不解,殷木莲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没有什么,只是看到展大人总是满怀心事的样子,所以想着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殷木莲的目光似乎能洞彻一切,笑容带着几分深意。
  “多谢殷姑娘关心,不过展某没什么难解的心事。”展昭笑了一下,即使知道殷木莲能看透人心,依然拒绝她的好意。
  “我只是猜猜。为什么不去问问白五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白五爷,嗯,做他最想做的事的时候大人并没有反对,不是来不及,而是在您心里您不想。所以,去问问,也许这样会好一些。”殷木莲对展昭的反应早在意料之内。
  展昭尴尬,脸色微红。“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他垂下眼,避开殷木莲的目光。
  “但把一切压抑在心里,总有一天会承受不住。展大人,这是你们俩的事,该由两个人做决定。展大人,也许姸桐师姐没有告诉过你,她到京城是因为她发现白五爷的命理异常,她知道五爷遇到的是劫还是福,如果连她都没有出手制止,那就不会坏事。”殷木莲轻叹一声,“如果是祸,姸桐师姐不会置之不理,而大人也不会活到现在。”
  展昭愣了愣,想起初次见面时殷姸桐眼中闪过的煞气。“也许,不过殷姐姐本性还是良善的,不会滥杀无辜。可是……”
  “不要再找理由推卸。展大人,您很清楚白五爷对您很在意,想想那个想害你的法师。”
  展昭缄默,那件事他印象深刻。那个法师因为有危害朝廷命官的嫌疑,被转到刑部,但之后就渺无音讯。直到某天公孙先生要去刑部大牢,他正好无事,就陪同公孙先生一起去。到了刑部大牢,他才知道,不知是什么人做了手脚——想来白玉堂和殷姸桐都脱不了干系,那个法师被刑部用来检验刑具,刑部大牢的每部刑具他都试过。当平时儒雅正气的公孙先生目光灼灼掏出金针,对着那个已经看不出本样的法师扎下去的时候,展昭觉得自己冷汗涔涔,公孙先生说,他是在练习针扎穴道。
  “白五爷从未如此对谁上心过。为什么要让自己为难,让别人的一番心意付诸东流,想想自己一直纠结的心事,那些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那些无时无刻困扰你的难题,为什么非要自己承受,你可以把问题扔给五爷,至少说了以后心里能轻松些。”殷木莲貌似关心。
  展昭低头想了想,问道:“殷姑娘,展某有一事不明,还请殷姑娘明示。”
  “展大人请讲。”
  “好像你们门派的师姐师妹都喜欢戏弄泽琰,展某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殷木莲想起某事,强忍笑意,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我们师门起源于东晋,三位祖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们父亲是阴阳寮的官员。每年春季,我们都有祭祖大典,那年协助门主做祭祀的正好是姸桐师姐,她带着几位师姐做准备时,被白五爷误以为是邪门异教,姸桐师姐很不客气教训了五爷。展大人,千万别告诉五爷是我说的,当时五爷被姸桐师姐当挂钟倒吊在廊下好半天,我远远就看见一只大白老鼠在那里晃来晃去,还很有精神的叫骂半天。”
  展昭想象那只白老鼠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玉堂趴在窗上看了半天,心里奇怪那丫头讲了什么,让小猫笑那么开心。

  鼠猫逸事之九 心意(一)

  白玉堂被殷姸桐派人叫到惜墨时,自己还奇怪了一下,向来都是自己去找她,极少是她来找自己,哪想到,刚一见面,话还没说上半句,殷姸桐已经动上了手,死命拧着白玉堂的耳朵。
  “快掉了,再拧就要掉了。”白玉堂赶紧想方设法拯救自己的耳朵。“殷姐姐,你好好的别和大嫂学啊,再拧爷的耳朵就没了。”
  “没了更好,反正你也当我的话是耳旁风,有没有耳朵都一样。”殷姸桐阴冷说道,却放了白玉堂的耳朵。
  白玉堂捂着耳朵,嘀咕道:“爷也不是有意亲猫的。”
  殷姸桐冷笑问道:“要不要我告诉展昭,你当时被控制的尚浅,根本不足以杀人,而木莲也没有完全控制你。想起来的可真快,以木莲的能力,你要是真的完全被控制,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殷姸桐气恼,那个丫头爱胡闹,这个小子也跟着一块胡闹。
  白玉堂干笑,虽然当场就忘了,但其实没两天就想起来,他亲了那只猫。“殷姐姐,千万别说,说了那只猫非拔剑杀人不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语气变得愤愤起来,“还有那个丫头,爷非要收拾她,竟敢教唆爷的猫打爷。”
  殷姸桐蹙了蹙眉头,这两个又闹出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你又做了什么,以展昭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 殷姸桐叹了口气,将茶盏向白玉堂那边推了推。“五兄弟,展昭这个人恪守古礼,又爱万事放在心里,你总是这么胡闹,倒让他平添了许多烦恼。”
  白玉堂的下一句话又让殷姸桐吃了一惊。“所以爷问了他,愿不愿意和爷在一起,结果小猫动猫爪了。”
  殷姸桐抚额,这位爷到底是怎么说的。
  ……
  白玉堂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跟展昭解释清楚。
  “当年就是和她关系不错,但哪里知道她会误会,小猫,爷可不是风流好色之徒。”白玉堂信誓旦旦,真心诚意。
  展昭淡笑道:“我从未说过不信你,我当然相信你,泽琰,不用解释。”
  白玉堂声音略低,轻声说道:“那为什么要躲着我?小猫,有些事情,你我都清楚,为什么要躲?”
  “泽琰你的茶杯空了。”展昭伸手要为白玉堂续茶,被白玉堂按住双肩。
  “猫儿,”白玉堂深深呼吸,想平静愈来愈快的心跳。“我年少时便开始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与义兄和江湖好友快意人生,不知不觉就过了少年时光,六、七年的时间恍若一瞬间,和你相识的时间过的更快,快的让我都没有察觉。一开始我还不在意,但现在不,虽然我才过弱冠,但时间等不得人,一次错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猫儿,我可不想等到不惑之年才后悔当初没有珍惜。猫儿,我也想过找一个人相伴,不是几月、几年,而是一生一世。”白玉堂感觉到展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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