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文字m 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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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文字m 米花-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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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挨打似乎把脑子也打醒了呢,”忽略过许永生的事情,有天笑笑:“逃避总不是个办法,过去的事情是我的,还迁怒别人是我的不对,所以,当初反对你骑机车,也许是我太自私了吧?”  
“哥,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说不下去了,有焕低着头。  
“是我不对吧?”醒悟般的安宁,有天一直笑着:“好多事情,明明没什么关系,折磨自己也就罢了,却还拿这些破事折磨别人,所以也活该被人打吧?”  
“其实,只要跟在中直接说‘我爱你’,我想,他一定会相信我的,我知道的。”笑着说完这句话,有天回看着有焕:“你说是吧?虽然他很纠结我的过去,我也不想讲给他听,不过,我想,他更想听的,应该就是这三个字吧?身为哥哥,跟你说这些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想,我需要一点鼓励呢!”  
因为过去的事情,实在不想去回忆,毕竟已经是翻过页的过去了……  
永生,也许我只能跟你说抱歉,因为,每个人都不能活在过去,每个人都有享受自己幸福的权利,  
我也想幸福,  
所以,被我赶走的幸福,我会再追回来!  
 “哥,我……”有焕说不下去了,抬头看着有天,就这样看着有天的脸色沉下去。  
“在中怎么了?”再来的第一句话,直点中了重点。  
“哥,在中哥他,今天晚上要和俊秀哥……赛车……”惊恐的断断续续说完,看着有天美丽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竟控制不住的尖叫:“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已经说不出话了,有天痉挛的推开有焕,向门口跑去……  
“哥……”有焕在后面追着。  
来得及!一切还来得及!  
不能的!金在中!  
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在我面前发生的!  
决不能允许你和金俊秀赛车,然后在我眼前重演我过去的历史!  
决不能!  
因为我已经知道该怎样解决你我之间的问题了,  
你只要听我爱你!  
我知道,你只要我爱你!
 
【分割】———————————————————————————————
五十三  
“血压40/60!”  
“测不到心跳!”  
“肋骨全部骨折,无法做电击心跳复苏!”  
“有内出血症状!”  
“送手术室,开胸手动触活心脏!”  
于是急诊室的门又打开了,护士和医生推着病床向手术室狂奔……  
俊秀腾的站起来,追了几步,石化般的停在原地,轰然坐在地上,再没力气站起来……  
低头静默的昌珉像是根本没发现任何情况一样,守在另一个急诊抢救室门口,僵硬着身子,动瘫不得。  
这个抢救室的门一直没打开,但杂乱的声音,说明了里面更混乱的情况……  
远远的,允浩从走廊的那一头泄气的走过来……  
他是负责通知家属的,  
打给有焕听到了理所当然的恸哭,又挂了国际长途,只是告之了在中出事和医院地址后,就被无情的挂断……  
是的,是自己的责任,如果能及时阻拦的话,如果看到朴有天后并没有放松,还追过去的话,一切一定就不一样了!  
那么,在中和有天,就不会处于这样的情况……  
又有人跑过来,是KANGTA和熙俊。  
“俊秀,你……在中怎样?”看到身体上平安无事的俊秀,熙俊便问另一个没看到的爱徒。  
没有反应,俊秀只是呆呆的看着病床消失的那个方向……  
KANGTA见不是办法,走到昌珉身边:“老小,在中呢?还有,那个MICKY呢?”  
“在中在里面,”允浩指指昌珉身旁的屋子,然后沉默下来……  
再来的人是有焕,还有他和有天的妈妈,不出所料的妇人行为,大哭大闹着,然而这样,却奇怪的让大家心里好受一点……  
毕竟,比死亡一样的沉默好受多了。  
可很快,这个慰藉也消失了,在得知有天已经被送入手术室之后,有天的妈妈带着有焕很快追了过去……  
昌珉身边的急救室有了动静,医生表情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昌珉立刻迎上去:“医生,怎样了!我哥怎样了!”  
医生不满的看了眼昌珉,转身问:“谁是家属?”  
KANGTA和熙俊互看一眼,熙俊走上前:“不好意思医生,这孩子的家长不在国内,您有什么事情先跟我们说吧……”  
医生审视的打量熙俊一番,度量着说:“病人多处骨折,颅骨里有淤血,但是现在只能说暂时得到控制了,不过在病人清醒之后,必须立刻做手术把淤血取出来,这个手术有很大风险,我看你们还是赶快联系家属吧!”  
没有时间观察熙俊的表情,医生转身对护士说:“转到ICU病房吧(重症监护室)。”  
在中被推出来的时候,除了俊秀,大家都簇了上去……  
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嘴唇,死人一样的睡着,没有任何人可以唤醒……  
或许也是有人可以唤醒的,不过,可以唤醒他的那个人,同样在沉睡着……  
夜渐渐深了,没有任何人有丝毫困意,都在等着不知道等什么的消息……  
也许是有天的,也许是在中的,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一直埋怨着有天的允浩,才有了深深的体会,  
如果那个人有的是这样的过去,那么,我们为什么非要把他揭开呢?  
熙俊走到医院门口,点上一只烟,抽了两口又扔掉,满腔不知名的愤怒无处发泄,只得化为疯狂的大吼,  
直到被一个人紧紧抱住,才发现脸上已经被泪水布满……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是这样啊!”哭出声来,熙俊扑到KANGTA怀里,再不能支撑自己的力量,那是遗憾和后悔,明明,明明是可以阻止的啊!  
KANGTA黯然的拍着熙俊的后背,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他突然想起来和TONHYUK通话的最后一句,那是TONY的嘱托:  
“KANGTA啊,MICKY其实心里一定更痛苦,他选择离开,只是因为想缓解那种难受吧?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啊,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当时是答应下来的吧?  
可是,我们却没有做到,  
也……再没有弥补的可能了……  
天亮了,熙俊和KANGTA半哄半劝的把昌珉劝回家,允浩被他交通科的父亲领走了,他父亲出乎意料的什么也没说,只是不断的叹气。  
只剩下俊秀。  
找了一圈,两人都没有找到俊秀的身影,KANGTA让熙俊留在重症室外,自己再去找找,  
过了一会儿,走廊那头快步走过来一个男人,熙俊以为是KANGTA回来了,抬头一看,  
竟是在中的父亲。  
逆着光线,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这时候的脸色,想也能想得到吧?熙俊站起身,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在中父亲的兴师问罪。  
金教授看也没看熙俊一眼,像是跟空气说话:“我已经问过医生情况了,我想,现在还是让他去加拿大做手术比较好。”  
熙俊想张口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说话,深深的低下头……  
再抬头来,一张空白支票送到眼前,是金教授愤怒又不屑发怒的表情:“好了,这是那孩子的医药费,我想,我也无须再说什么!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也不希望你们再打扰在中的生活!请你走吧!”  
熙俊一动没动,与他僵持着。  
金教授冷冷一笑,把支票硬塞在熙俊手里:“我听说了,是他替我儿子挡了一下,所以,这钱不是什么感情上的了结,只是医药费,也请你理解我一个做父亲的心,都这样了,你还能指望我让我儿子和他在一起吗!”  
似乎真的没什么理由拒绝吧?一直强硬的手放松了,熙俊捏着那张支票,抬头看着金教授,木讷的张口:“谢谢你的好心!”  
没有资格站在那里,所以转身离开……  
没有任何理由反驳,也不存在可以反驳的可能,熙俊从没觉得这么无力和痛苦,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一直把机车当做生命的TONHUYK会在那次事件之后退出暴走族,结束风一样的生活,步入他们最看不起的那种平凡的世界……  
那种无能为力,现在终于体会到了。  
远远的,他看到KANGTA,以及身后跟着的俊秀……  
四目相对,他看到KANGTA眼中绝望的悲伤,  
心猛的沉下去,熙俊坐在地上,  
人的心,可以再难过一点吗?  
可以比最深的绝望再难过一点吗?  
一直安静的俊秀离开两位前辈,慢慢的向医院门口走去,他脸上带着安宁的幸福,他微笑着:“还是我赢了,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尾声(一)  
加拿大的春天是很短促,而我还是这么喜欢这里的春天……  
因为,我爱的那个人的生日虽然是韩国的夏日,可在这里的正是春天,  
已经整整三年了,对于过去的感情还念念不忘,不知道我又是怎么了……  
刚到加拿大时候的记忆已经不甚清晰了,好象头一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吧?  
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白色的一切……  
就像是在他的家里,只是没有那个白色的身影晃来晃去……  
颜色漂亮的头发都被剃光了,然后做了很了不起的开颅手术,手术过程中一点也不痛,只记得有个小人就那么看着自己,然后鄙视的说:“在中,你都成秃子了,真难看!可别跟我站在一起……”  
我正想解释,就这么醒了过来……  
身边是焦急和感动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们……  
就是没有他……  
生命中的一切就这么被抽离干净了,只剩下拼命回忆,终于回忆起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国道……  
他的口型,他看着自己的脸,那还是头一次看到他骑机车呢!  
怎么可以就让我看这么一眼呢!  
你真是不公平,至少我还让你看过好几次呢……  
眼睛里像着火一样的痛,也没有点眼泪来润泽一下,真是太过分了!一定是那个破手术让我失去哭的功能!  
只此一次的回忆,  
我更愿意想成是在医院里身体虚弱精神脆弱的结果。  
出院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平常,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样神通广大,等我明白过来之后,自己已经在加拿大的一所大学里就读了,读的,也是自己很喜欢的机械动力专业……  
生活就这么平静下来,下课之后,我会一个人安静的回家,  
毕竟吗,这不是庆熙大学,没有现代音乐系,即使有,也没有那个人弹琴的声音……  
再也没有试图回忆过过去,过去仿佛不存在一样,我好象从生下来就在加拿大,好象从一开始就是不会哭……  
我真的发现我很正常,没有像电影里想去找他,也没有打电话回韩国确认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继续我的生活……  
这样不好吗?当我带着我的女朋友站在父亲前面,他居然很担心的看着我,  
那你又希望我去做什么呢?  
这些,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我想了又想,也许是爸爸不喜欢这个女孩子吧,  
就很痛快的分手了……  
分手那天,她哭得淅沥哗啦的,可我却没有一点感觉,  
她哭的一点都不美,果然不配做我的女朋友,我的人,哭泣的时候,会让我有想替他去死的冲动……  
比如,曾经的那个白衣服的人……  
到此为止,真的不能再往下想了!  
后来又交往过很多人,有男人也有女人……  
总是坚持不到最后,也找不到爱情的感觉……  
于是就想,也许这一生就这么过下去了吧?  
交到了新的女朋友,其实是被她染的头发吸引的,怪怪的,上黑下黄,突然就联想到最后一次和他看杂志,他指着那幅图,脸上跃跃欲试:“在中那,这个发型,今年最流行的……”  
还记得那时候我噼里啪啦的就打断他:“你要是敢染成这样,看我不弄死你!”  
回忆只能到这个阶段,再往下发展,我会被头痛折磨得死掉,我想,这肯定就是后遗症,最讨厌了!  
主动上去打招呼,凭着那张脸,很快钓到手……  
拥抱,接吻,上床,一天之内完成,然后会在第二天要提出分手,  
这是我交往的惯例,却在我刚开口前,她笑着说:“那,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结婚典礼耶!跟你一样是韩国人,和我一起去参加吧?”  
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跟着她一起去了,我想,去蹭一顿吃的,让她有个面子,然后再分手也是挺不错的,反正分完之后也没事可做,不是吗?  
总是忘记说,从医院出来之后,我做什么事情总要问下自己,好象是再找个人商量一样,自然我也把他归结为讨厌的后遗症……  
我们到的时候,婚礼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她拉着我,小心翼翼的坐到最后一排,所以我只能看到新娘和新郎的背影……  
“您愿意娶朴智琳为自己的妻子吗?”  
“我愿意!”  
“您愿意嫁朴有焕为自己的丈夫吗?”  
“我愿意!”  
神甫宣布他们可以在一起,大家欢呼起来,在大家热烈的欢呼声中,新郎幸福的吻着新娘……  
我想,我脑子那时候是突然当机了,因为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  
极似我爱人的侧脸啊,那么幸福的笑容着的侧脸,然后吻上新娘的嘴唇!  
天旋地转,我就这样失去了知觉!
 

尾声(二)  
有焕看着在中的逐渐睁开的眼睛,一直紧绷的心才算放下来,轻轻捏了捏在中的手,笑着说:“HI,还好吧?”  
笑容熟悉得刺眼,头疼铺天盖地的袭来,在中咬着牙,勉强自己说话:“我还好。”  
“那就好了,”有焕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看着在中,沉吟一会儿:“那个……你女朋友我让她先回去了,她是我太太的朋友,走的时候还很不放心你呢!”  
轻轻摇摇头,似乎觉得在有焕面前提起有女朋友是很错误的事,在中挣扎的想坐起来,又被有焕按下:“休息一下吧,没关系的。”  
习惯灯光的眼睛环视四周,看到奶黄色的墙壁和红色的大床罩,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人家婚礼上晕过去的……  
“不好意思,这是你的家吧?”还是坐起来,在中虚弱的靠在床头,看着有焕咧开嘴:“呐,你小子也结婚啦!”  
“恩,”有焕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笑,又抬头:“把人家肚子弄大了,总要负责的吧?”  
负责……  
心脏像是被挤了一下,再开口变得很艰难,有焕也意识到什么,许久才打破沉默:“在中哥,你现在有女朋友了,以前的事情,多少也不愿意想起来了吧?”  
“有……焕,”嘴唇颤抖下,名字差点叫错,赶紧吞下去。  
“其实,我哥现在也过得挺好,也许,也挺幸福的吧?”有焕又笑起来,并不勉强,他看着在中,一双与有天神似的眼睛闪亮着。  
“有天……有天他没死?”内脏挤成一团,波涛汹涌着,有什么东西要从口中呼之欲出了,无法掩饰,在中用手死死的捂住嘴,指缝流出淡淡的红色液体……  
“在中哥!在中哥你怎么了?”有焕慌乱的拉开在中的手,一手鲜血弄脏了被子。  
“我去,我去请医生!”有焕说话往外走,却被在中一把扣住手腕:“别走!”  
有焕疑惑的坐下,看着在中:“真的没关系吗?”  
在中摇头,颤抖着嘴唇,声音极其艰难的从嗓子里发出:“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没有,”有焕低头,惨然一笑:“虽然,他刚抢救出来的那时候,我们都认为,他还是死了的好!”  
一个耳光甩在有焕脸上,惊愕一闪而过,有焕又恢复正常,他笑着看着在中:“当然我们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我哥哥,他现在很幸福……”  
“有天,他还活着……”根本没听见后面的话,只是证明他还活着,就足以让自己感谢上帝!在中双手紧紧捂住脸哽咽着,身体的抽搐渐渐变成了失声痛哭……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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