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傲娇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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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傲娇访谈录-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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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山去。
  
  蛊虫:吱吱吱吱吱(这里有个大坑)
  星河:(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半天)在哪里?
  蛊虫: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在你脚底下,上次蚂蚁兄弟就掉在这坑里,半天都起不来)
  
  星河默默撵走了蛊虫。
  
        
桑海小王子(三)
  白凤侧过头,看到手里牵的少年慢吞吞走着。前些天还发红的眼睛现在已经好了,那眸色比寻常人还要深些,一眼看不到底,没有半点曾经的灵动。
  
  “前面……前面有树根,慢着点”他这么开口。
  
  星河诧异地停下来:“……嘎?”
  
  “你不愿让人背着,便由着我来引路”白凤这么说着,刻意压低了声音,让公孙玲珑听不真切,“看不见就看不见,大不了,我当你的眼睛便是。”
  
  星河眨眨眼睛,觉得自己眼眶有点湿。他冷哼了一声:“谁稀罕”
  
  然而发丝间露出的耳朵却泛红了。
  
  公孙玲珑听不真切,但星河眼睛出了问题却是明摆着的。她有些诧异:“少主,你的眼睛……”
  
  星河没理她,但是微微点了点头罢了。
  
  公孙玲珑望着那少年,没有继续问下去。虽然她人不怎么漂亮,脾气也有点讨人厌,但有些时候,还是懂得分寸的。她想了想,随手掰了节竹子,用小刀削了毛躁的地方,便递了过去。
  
  星河手里多了根粗糙的手杖,他一愣,却知道是公孙玲珑的好心。星河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他,一句谢谢在喉咙里滚了几滚,终究是没说出口。他想,就欠下个人情好了,有机会,还她这个情吧。
  
  女娲庙在在山顶上,来庙里的人大多是写妇孺少女,这么两个相貌不俗的男子来到女娲庙参拜,就引起了小规模的骚动。白凤脸上面子有点挂不住,抬腿想走,就听到星河问了句:“娲皇在哪儿呢?”
  
  泥塑的女娲像上用名贵的颜料上了色,做工并不好,却能看出工匠也是上了心的。这女娲娘娘不漂亮,却带着三分温柔,凝视着前面的蒲团,就像真的能听见世人在讲话似的。
  
  星河摸了摸,摸出了一对玉玦。那玉玦做工精细,却有些小。星河摸到了祭坛,他把玉玦放上去,又跪在蒲团上,闭上眼。
  
  呵,句芒拜女娲。
  
  白凤不信鬼神,却也跪在星河身边,闭上眼,安安静静陪着星河求姻缘。他们这一拜不知拜了多久,公孙玲珑是个耐不下心的,急冲冲烧了柱香,就往女娲庙周围走了,回来一看,发现两人还跪在女娲像面前。
  
  她先前烧的那柱香已经烧尽了,也不知道这两人跪了多久。
  
  “你们可是想姻缘想疯了”公孙玲珑说着,也难得没说些恶心人的话,“快起来,天黑了下山就难了”
  
  没人理她。
  
  公孙玲珑一跺脚,也不再理他们,自己就下山去了。下山路上却猛然发觉,这两人关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她摇摇头,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却说星河白凤在女娲庙里,这么一跪就跪到了天黑。
  
  入了夜山上是没有人的,这山里有狼,白天人多,狼不敢出来,入了夜,便要出来吃人。
  
  女娲庙里有长明灯,灯火摇晃,星河睁开眼睛,他什么都看不到,却听到周围的一片寂静,开口问:“铁蛋?”
  
  “别叫铁蛋成么”白凤也睁开眼,环顾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夜里下山太危险,下了山也没有个住处,便打算在女娲庙里过一夜。
  
  灯火下神像神情肃穆,多了些威严来,看着也可怖。
  
  星河伸手从祭坛上拿起了先前供奉的那对玉玦,递了一个给白凤,另一个直接戴在了耳朵上。那玉料并不好,上面布了些裂纹,坑坑洼洼,色泽黯哑,并且雕工实在是有些差劲。
  
  那是星河年少时,自己跑到昆仑山上,在雪线以上,九死一生采回来的玉,他亲手雕了玉玦,做废了好些玉料,最后才成了这么对玉玦。
  
  星河当然不会说这玉玦是怎么来的。
  
  白凤却猜到了这玉玦的来历,他没多说,也把玉玦戴在了耳朵上。头一低,就对着星河的唇亲了上去。
  
  什么时候天下太平了,也就是他归隐的时候了。昆仑山的雪,南疆的丛林,百越之地的风俗。这些,有一天,他都会陪着星河走一遭。
  
  唇齿相依。灯火下女娲神像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似乎是望着芸芸众生,红尘滚滚,又是多少情缘。
  
  “我求娲皇,断了我这辈子的姻缘”星河推开白凤,气息有点不稳,“在这里做这种事,你脸皮也太厚了。”
  
  白凤声音嘶哑:“都说上古民风开放,到了节日就求神拜佛,男子看到了心仪的姑娘,指不定就在神前……恩,交…合,说是祭祀一部分,在神前做了这种事,便悔不了……”
  
  “哼,信口开河”星河埋在白凤颈间,低声说着。
  
  白凤便不说话了,他默默亲吻着少年,轻柔地拍拍对方的后背。
  
  一夜无眠。
  
  灯火下泥塑的女娲像慈眉善目,柔和地注视着某处。她颧骨高耸,厚嘴唇,身材丰腴,被塑造得与一般村妇并无二样,却带着浓浓不可侵犯的威严。像这种带着原始气息的泥塑,怎么说也不是最近几百年的作品。
  
  星河忙着和白凤腻歪,听到了周围风声大作,吹到了庙里面,星河小声嘟哝:“我们真要在这地方过夜?马上下雨了……”
  
  白凤随意看了眼泥塑的女娲像,发现保存完好,并没有雨水侵蚀的痕迹,便道:“在这里躲雨便是”
  
  星河觉得有点冷,他钻到白凤怀里,有觉得这样的动作一点都不符合他霸气威武的形象,咬着牙站在一边,冻得发抖,白凤走过去:“冷么?”
  
  “一点都、都不冷”星河小声嘟哝,捂紧了自己的领口。他今天本就穿了南疆的服饰,白天天气闷热,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下了雨,天气猛地冷下来,他就有些受不住了。
  
  “我冷”白凤摇摇头,有些好笑地看着 哆嗦的星河,走过去,躺在星河腿上,“凑近点,我还是有点冷。”
  
  星河撅着嘴:“我腿麻”
  
  两人交颈而眠,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你在娲皇前许了什么?”
  
  “我不许愿的”
  
  “……到底许了什么”
  
  耳边传来了白凤轻微的鼾声。星河气急败坏要咬他,这一下子却又下不了口了。
  
  耳边唯闻淅淅沥沥的雨声。星河睡不着,脑子里转来转去都是些以前的事情。有些事情他以为自己忘了的,就好比说在流沙里,白凤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样子,星河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是现在一回想,清晰得就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
  
  那是几年之前的事情呢……?
  
  白凤当时看到他,不管不顾就是一堆冷嘲热讽。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星河就觉得白凤特别讨厌。再后来两个人出生入死,大概那时候就定了缘了吧。
  
  还是说,更早之前呢?
  
  “喂,你还记得吗,我在韩国见过你的”星河想起来了,开口道,“你还把我当刺客!”
  
  “……没印象了”白凤说起话来带着浓浓的睡意,听起来多少有些模糊不清。
  
  “别睡,我说正经的呢!你那时候长得特傻你知道不……”星河叽叽咕咕说了半天,白凤没反应,星河静下来,听到了白凤平缓的呼吸声,才知道对方根本就是睡着了,“你好好听哥哥讲话成么!”
  
  白凤原是在装睡来着,听到星河这话,却是笑了:“哥?”
  
  “哎”星河厚着脸皮答应下来。他原就比白凤大上两岁,只不过看不出来罢了。他这么一应,白凤也笑了,再困也静不下心来睡,索性便起身,四处走走。星河腿被压得有点麻,他站起来跺了跺脚,鼻子动了动:“有血腥味”
  
  白凤顿了片刻,没闻到有什么异常的:“哪里传来的?”
  
  “下着雨呢,闻不清楚”星河嘟哝了句,“肯定也没什么大事,桑海这儿能出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还是吹了个口哨,放了只蛊虫过去查探。过了片刻蛊虫回来了,星河听到了蛊虫的答复,差点笑傻了:“李斯被砍了,被人拖到山里,救不救?”
  
  “……”白凤皱眉,思量了片刻,纵身跳入了雨中。
  
  女娲庙里燃起了温暖的篝火,李斯被就起来,胡乱包扎了伤口,也不管这么直接用布条一裹,伤口会不会发言。他流了很多血,但好在避开了周身大穴,所以也没有大问题,只管修养便是了。
  
  李斯慢慢睁开眼睛。
  
  他原本只是上山来查探一下,装个样子而已,谁知到秦王这么引仇恨,他在半道上就莫名其妙被人砍了,那家伙特别不要命,砍完了就自杀,丝毫没给他任何报复的机会。身边的护卫急急忙忙去叫人过来,在这个岔子上,他被剩下埋伏的残党捉了去,若不是白凤及时赶到,说不定就死在山上了。
  
  白凤衣服湿透了,却并不看他,只顾着擦拭自己的羽刃,另一边坐着阴阳家少主,叫句芒什么的。句芒变化很大,一张脸说不出的艳丽,只是双目略有些无神。
  
  “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李斯停顿了片刻,“也谢过少主”
  
  星河冷哼一声,却是没有说话。
  
  李斯觉得有些尴尬,没人理他。略略一抬头,扫视两人,才觉得,恐怕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有种人,锐利地就像是出鞘的匕首,但是他没有刀柄,也没有刀鞘,太危险了,并不是帝国可以驾驭的人物。
  
  “少主……敢问少主眼睛”
  
  “汝逾越了”星河在烤火,抬头就是这么一句。
  
  高贵冷艳的BUFF上身,星河开口闭口都是一个腔调,要不然是“汝逾越了”,要不然是“放肆”,横竖就没说第三句话。好端端的二人世界被破坏了,星河表示他很不爽,没再把李斯踢回去淋雨就已经很开恩了。
  
  要是伤的是旁人也就算了,居然是李斯。星河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里一根筋搭错了,才会救下李斯。就算他上辈子学习再烂,也知道一个常识——跟在秦王身边的,肯定都不是好人。
  
  更何况还有穿越剧各种黑他……
  
  其实老实讲,星河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好人,硬要讲的话,可能星河要更恶劣点。奸…淫掳掠……好吧,没有奸…淫,这个是硬件问题……
  
        
少主你好生没良心(一)
  “……救了你,你就没点表示么?”星河笑着说。
  
  “多谢少主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李斯翻身,拱手,恭敬地行了个礼。
  
  ……星河听到他这样文绉绉,儒雅又带着礼貌的话,心里就不爽。他粗鲁的走到白凤身边,扯着对方直接在角落里躺下,半晌,发出了粗重的鼾声,倒像是故意装出来给李斯听的一样。
  
  李斯被这么对待,心中略有些诧异,然而看到这样的句芒,却也笑了,权当是什么都没发生。
  
  “又在闹什么呢?”白凤这么说着,笑出声来,“哪来那么多气可以生啊……”
  
  星河不回答他,只是默默又翻了个身,背着白凤。对于他这样的行为,白凤也无可奈何。但他也没打算理李斯,李斯一个人,这么都觉得突兀,索性也躺下来,打算睡了。可是先前睡了那么就,现在他哪里还睡得着,只好盯着外面的雨幕,兀自出神。
  
  现在桑海明显已经乱起来了,但都是些小喽啰。听说墨家残党也在桑海,帝国正在搜查。且不说墨家残党会不会跟那些小喽啰在一起,光是蜃楼就够他心烦意乱的了。蜃楼说是秦王出海用的,事实上就是送给墨家的东西。秦王要长生不老药,明眼人都知道,那东西根本不存在,但谁又敢说出来呢?
  
  恐怕,在这位皇帝陛下的心里,世间万物,他怕的,也只有死亡了。
  
  李斯这么想着,看着庙外雨声打坐,闭目养神。
  
  过了会儿,星河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站起来。他故意打鼾,又那么大声,这么可能不伤嗓子。过了会儿星河缓过来,听见李斯气息平稳,便以为对法睡着了,松了口气。
  
  “他怎么在山上?”星河问着。
  
  “多半也是些小喽啰干的”白凤回答,“气撒不到嬴政头上,自然就轮到了他的相国。”
  
  “……你那是什么说法”星河嘟哝了一句,吹了个口哨,一只色泽美丽的小虫子爬了出来。空气里弥漫着香甜的气味,白凤认得那是什么,他看了看李斯,倒也没打算管他。
  
  星河抚摸着那只虫子,又觉得不过瘾,索性又叫了几只出来。千奇百怪的蛊虫停在星河手上,星河不知道该用什么,就开口:“……我在他身上,下什么蛊比较好?”
  
  李斯的气息有一瞬间的紊乱,然而很快就被他调整过来了。星河是什么样的耳力,他当然听到了李斯加快的心跳声,又叫出了几只普通甲虫,指着它们就开始吓唬李斯:“这个是跗骨蛊,就是会钻到人的骨头里,吃空了骨髓,人就成了傀儡,要么死,要么就生不如死……”
  
  听到李斯的心跳声愈来愈快,星河笑了起来。他自幼开始学习驭蛊一道,对付的大多是些成名高手,寻常没有武功的,一刀杀了便是,哪里见过这么好玩的人。他只当李斯胆小如鼠,全然没想到他一代宰相,胆子再小,也会有自己的决绝。
  
  正当李斯想着要采取什么行动的时候,却听见星河懒洋洋一句:“玩够了,不好玩……改天我去吓唬吓唬卫庄大人?”
  
  “你敢么?”白凤懒洋洋反问。
  
  星河被问得有点心虚,他扯了扯嘴角:“你说我敢我就敢……”
  
  看李斯似乎放心下来,心跳平缓,星河也没了玩的兴致:“现在阴阳家的人大多在桑海,要不然就是在李斯处做事,要不然就是上了蜃楼,听说公子扶苏过几天也要来,我要不要凑这个热闹呢?”
  
  星河本就是阴阳家的句芒少主,先下虽然眼睛出了点问题,但好歹武力还在。再说……如果要寻到治疗眼疾的方法,免不了就要求端木蓉出手,那就要先找到墨家残党,横竖都要趟这趟浑水。
  
  卫庄现在正在往桑海赶,盖聂与墨家残党藏身在桑海,秦王的势利也在桑海,还有阴阳家镇守。桑海自然是要去的,但是怎么避开这些乱子,就足够让人头疼的了。
  
  星河想了半晌,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分析局势本就是他不擅长的。白凤习惯了孤身来去,也不会在意这些东西,想了老半天,下一步的步骤,还是应该先找到卫庄大人。
  
  “他怎么处理?”星河听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下来,这么问,“做了还是扔了?”
  
  白凤见星河笑得狡黠,便知道他只是吓吓这个人。李斯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么一来,白凤怕他会报复,摇了摇头,虽然说李斯便是报复也没什么大碍,但现在流沙的身份他太微妙,经不起这么个报复。
  
  “你怕他下黑手?哼,他对着自己师兄都能下黑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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