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我断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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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我断袖啊-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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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阿里和卓进宫的日子,晚上会有一次大的宴会,弘昼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心里带着几分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激动。

    他轻笑一声,摇头,又不是什么百年一见的胜景儿,雀跃个什么劲!

    吴扎库氏在一边帮着整理,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忍住,“今儿不是晚宴?爷何必要去的这样早?”。

    弘昼略一沉吟,摇头,“好些日子没见皇额娘了,也该先去看看。”

    吴扎库氏手中的动作一顿,笑容勉强,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爷今晚定会回来的吧?”

    弘昼一怔,继续摇头,“不一定,保不齐会闹得很晚,说不准就留下了,福晋不必等我。”

    吴扎库氏的脸一下子变的刷白,仿佛魔怔一样,竟然一下子就把弘昼颈间挂的朝珠扯断,几色珍宝打磨而成的珠子噼里啪啦落下来,在地上踢踢踏踏的又蹦又跳。

    “嗯?”弘昼很惊讶的看过去,却并未生气,“你一向是个稳妥的,今儿是怎么了?想什么呢?”又扭头对着小顺子道,“去取那串备用的来。”

    “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那人在宫里,不会回来了。”吴扎库氏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着魔一般一遍遍的重复着。

    “嗯?”弘昼疑惑的看着她,皱眉,“到底怎么了?嘀咕什么呢?”

    “怎么了?”吴扎库氏苦笑几声,缓缓抬起头来,面容凄楚的看向弘昼,“怎么了?爷,您当真不知道么?当真,未察觉吗?”

    弘昼直觉今天的吴扎库氏有些不对劲,随手屏退了所有伺候的,“福晋是怎么了?”

    吴扎库氏的嘴唇颤了几颤,像是再也无法承受一样,死死地揪住自己的领口,极力压抑着喊道:“爷,我忍不了了,忍不了了!我以为自己可以装作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下去,可是,可是我错了,我忍不了了!再也忍不了了!”

    弘昼沉默,更加狐疑的看她一眼,“福晋究竟什么意思?”

    吴扎库氏大口喘着气,眼眶无法抑制的红了,她浑身发颤,不复往日的温柔平和,死死地盯着弘昼,眸色发红,说出的话几近嘶吼,“爷,别骗人了!别骗您自己了!什么看望太后,其实您想看的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六王爷!只有六王爷!”

    弘昼愕然,反应了好久才猛然意识到吴扎库氏口中的六王爷就是弘曕,心脏骤然一紧,口中下意识的呵斥道:“你这话好没意思,他是我弟弟!爷即便去看又如何?”

    吴扎库氏惨笑几声,眼中似有泪花闪动,她哽咽道:“您终于承认了,承认了,其实您心心念念挂着的,只有他六王爷一个!”

    “爷说了,那是爷的弟弟,唯一的弟弟!”

    “您真的只把他当弟弟看待吗?!”吴扎库氏的声音骤然抬高,话语中带着几分撕裂的凄厉,两道泪痕也迅速现在颊上。

    “爷”弘昼心神巨震,只回了一个字就再也喊不出来,只是在口中低声喃喃,“爷不把他当弟弟,还能当什么?”

    不当弟弟,还能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终于捅破了,哦嗷嗷啊!

 第65章

    “到这个时候了;爷还要自欺欺人吗,”吴扎库氏一行哭;一行诉;“亲弟弟,呵呵;我竟不知道;什么样的亲弟弟,快二十岁了,他的哥哥还会偷偷地亲他;”

    弘昼浑身一震,声音嘶哑,“你,看见了;”

    吴扎库氏胸腔中发出几声痛苦地闷响,十分艰难地点头,“是啊,我看见了!我只是想不通,什么样的情分,会让您到了睡觉了还放不下心!哪知道,哪知道!”她用力地按着自己的胸口,拼命的摇头,“我宁肯没有跟过去!”

    弘昼张了张嘴,用一种连自己都几乎无法说服自己的语气道,“只是,意外罢了。”

    “意外?”今日的吴扎库氏就如同被狠狠压抑了一辈子的苦主,仿佛下一刻就要发疯,再也被办法停下来,“这话说出来,您自己信吗?意外?什么样的意外会让您去亲自己的弟弟!”

    她踉跄几步,任凭泪水汹涌,语气哽咽,“你知道么?其实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呵呵,不对劲,”她转头盯着弘昼,神情幽怨,“爷,你自己算算,这么长时间一来,咱们夫妻俩坐在一起说话的日子,多久没有过了?啊?”

    弘昼张张嘴,垂下头,看不清表情,“我只是,忙。”

    “忙?”想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吴扎库氏拼命大笑几声,带着眼泪,“可是,爷,你再忙,却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人打听他果亲王!问他今日做了什么,昨儿吃了什么,甚至连睡得好不好都要过问!”

    “听到他开心了,你这一天也都会嘴角含笑;听说他不高兴了,你便也会担心的吃不下睡不好!外面有谁对他不敬了,你甚至会比他本人都着急!”

    “爷!你知不知道,”吴扎库氏泪如雨下,再也支撑不住,倒退几步,跌坐到床上,失声道,“你知不知道,好几次,半夜你喊得是谁的名字!不是我,更不是什么温柔乡里的美人,而是弘曕!爱新觉罗弘曕!”

    “弟弟,呵呵,弟弟?!心心念念到甚至连睡梦中也无法抛开一分半刻的弟弟?”

    弘昼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不住的摇头。

    吴扎库氏已经近乎崩溃,捂着脸哭倒在床上,说不出的绝望。

    不可能,不可能!

    弘昼几乎站立不稳,头顶仿佛有谁狠狠地拿大锤砸过一样,思绪一片混乱,无法思考。

    不可能!

    我明明就只把六儿当弟弟的!

    不可能!

    “爷,爷!”小顺子过来送朝珠,却被面如死灰的弘昼一把推开,踉跄几步跌到地上,只能望着舍轿换马的主子绝尘而去。

    “爷!”小顺子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紧追几步跑出门去,举着手里的朝珠大喊,“爷,朝珠!”然而哪里还能喊得停。

    冰冷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锋利,一下下的割在脸上,没一会儿人就冻得麻木了,可是弘昼心里却像是油煎火烹一样滚烫,不住的沸腾翻滚,根本静不下来。

    刚刚吴扎库氏的一字字一句句,都无比清晰的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让他的脑袋几乎要炸开!

    你真的只把他当弟弟吗?

    你知不知道,

    好几次,半夜你喊得是谁的名字?!

    是谁的名字?

    谁的名字?

    弘曕,爱新觉罗弘昼!

    “呀~!”

    沉浸在思绪中的弘昼根本就不看路,等到骤然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已然被吓傻了的小孩儿,只要再眨一次眼的工夫,那小小的身体就会被踩在马蹄之下。

    弘昼所骑的乃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宝驹,个头甚至比一般的良驹都要高大上一圈,被它踩了,焉能有活命的道理?

    “宝儿!”孩子的娘还是个年轻的小媳妇,这会儿刚从小胡同里面拐出来找孩子,一抬头,看了这样的情景顿时就吓得魂飞魄散,拼了命的往这边跑,却哪里能来得及。

    被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略震回心神的弘昼凭借多年的马上经验,两腿用力夹紧马腹,双手立刻死死地揪住缰绳,身体后仰,大力往斜后方拉去,口中大喝,“吁~!”高头大马顿时嘶鸣着人立而起,长长的马鬃在风中疯狂摇摆,两只巨大的前蹄不住的在半空中扑腾,险而又险的停下来。

    马蹄堪堪擦着被吓呆的小孩儿的衣角落地,重重的溅起来一团又一团未干的雪水,晕染出些灰色的痕迹。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又结束,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而反观弘昼就没这样幸运了,本就在走神的他喝住马也是本能多过理智,骏马几乎人立而起,一下子就把他给从背上掀下来,狠狠地摔在因为寒冷而格外坚硬的路上。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弘昼的一只脚甚至还未来得及从马镫里面脱出来,只听得隐隐的咔吧一声闷响,一阵钻心的钝痛立刻从他的脚踝钻到了脑仁儿处,冷汗噌的布满额头。

    那母亲已经连滚带爬的赶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上下摩挲了几遍,见自己的孩子的确是没事,这会儿才分神出来打量弘昼,见他一身贵人老爷才能穿的华服,登时就是一阵紧张,下意识的把孩子护到背后,用力磕个头,磕磕巴巴道:“这,这位老爷,民妇,民妇”

    摔到地上的弘昼滚了一身雪,惨白着脸,就这么合着眼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竟也不动,仿佛只有这样滚烫的脑子才能得片刻的清醒。

    “这位,”母亲小心翼翼的看弘昼一眼,十分不解且不安,“老爷大人,您”

    “走吧!”弘昼闭着眼朝她一挥手,粗声粗气道,“走!”

    “可是您”那妇人却并不急着走,只是颇为担心的看了眼弘昼的腿,定是伤着了吧。

    “说了让你走!”弘昼呼的坐起来,大口喘着气朝她吼道,“等着见官么!”

    妇人和孩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喝吓得退了几步,又听他说的骇人,忙不迭的行了礼便掉头跑了。

    看她们跑远了,弘昼才又出一口气,重重的跌回雪堆,也不管冰凉的雪水顺着脖子灌进来,只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走吧,都走吧!”

    不多会儿的工夫,天竟又开始一点点的飘起了雪花。

    弘昼就这么仰脸看着,任凭冰冷冷的冰晶小花落到脸上,然后化开来。

    “我喜欢下雪天,因为一下雪,那些肮脏的东西就会被掩盖,清净了。”

    “就好像自己身上的罪孽也会被消去了。”

    是了,是六儿说过的吧。

    自己,究竟把六儿当什么呢?

    莫非,是真的?

    不然,自己怎么会一不见就这么想得慌呢?

    不然,自己又怎么会清清楚楚的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呢?

    “呵呵,哈,哈哈哈!”弘昼突然开始大笑起来,越笑越凶,越笑越大声,最后几乎笑的喘不上气来。

    “哈哈!”

    “哈哈哈!”

    空旷的天空回荡着撕心裂肺的笑声,说不出的苦涩。

    他抬起胳膊,用力盖住眼睛,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的狠命捶打着地面,泥水四溅。

    我真蠢!

    蠢到竟骗了自己这么些年!

    蠢到,竟还要别人来戳破!

    我真蠢!

    蠢到,喜欢上了自己的弟弟,却还不自知

    “爷,爷!”

    一阵马蹄声传来,是小顺子追来送朝珠了。

    “爷!”远远地,小顺子就看见弘昼的马上没人,顿时就给吓坏了,连喊得声也变了,“爷!爷!”

    “没死呢!”却不想,一个角落里传来了自家主子的声音,只是却有些不对劲。

    “爷!”小顺子慌忙下马,顶着越来越急的北风,眯着眼睛找了会儿,好容易才从几乎浑然一色的地上发现目标,登时就要哭了,“哎呀我的主子哎!这样的天气,您怎么还在地上躺着呢!”

    弘昼勉强欠起身来,冷笑几声,“地上好,清醒。”

    小顺子立刻就发现他的不对,忙上前搀扶,“爷,您这是,摔了?”不该啊,主子的骑术好着呢,先帝爷都经常夸的。

    只稍一着地就觉得一股钻心的疼,弘昼忍不住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却硬撑着不出声,只是嘴唇惨白,一阵阵的哆嗦。

    “爷!”小顺子一看便觉不好,“您还是先回府请太医看看吧!”

    “不成!”弘昼想也不想的喝止,出门前闹出来那样一出,自己现在怎么还能回去?

    “那,”小顺子想了想,又道,“那您看这样成么?奴才就近去雇一顶轿子,左右离宫里也不远了,进了宫找太医好好看看?”

    “不成!”弘昼再次否认。宫里,六儿还在宫里呢!不能给他知道了。

    左不成右不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顺子几乎要把自己的小辫子揪掉了,哭丧着脸道:“爷,那您说,要怎么办啊?”

    弘昼扶着小顺子,又尝试了一遍,不得不挫败的发现,的确是伤的不轻,连脚尖地点都快要做不到了,硬撑着怕是不成了。

    他四下看看,随手一指,“爷记得,这附近有几家药房来着。”

    小顺子的脸更哭丧,“爷,这大过年的,谁不回家呢!”

    弘昼一拧眉,冷哼一声,“砸门不会么!”想了想又道,“往回走两条街,右边角上是赵太医府上,他老家就是京里,一准儿在,去那儿。”

    去了赵府,小顺子先去敲门,那惊天动地的架势,那响声比鸣冤鼓都要急都要快,正在后院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听戏的赵太医一听是和亲王来了,手中的茶盏子一下子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整个人差点给吓出急症来,被小顺子急三火四的揪到前厅来才知道并不是祸事上头,不过还是给唬的够呛。

    刚过不惑之年的赵太医都觉得自己的辫子瞬间就吓白了一大半,简单的问了来意之后,忙不迭的取出来药箱,小心的处理。

    “哎呦,”赵太医一看弘昼这肿的老高的脚踝,一面麻利的处理,一面职业病的问道,“这是怎么弄得,忒严重。”

    “哼!”弘昼只一个鼻音就成功消声,一声不吭的让他给重新正了骨,面不改色的问,“多久能好?”

    赵太医摇头晃脑道:“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呢。王爷这虽然没怎么伤到骨头,却也不能轻视了,怎么也得大半个月才能行走如常。”

    弘昼瞪眼,不耐烦道,“谁等得了这么久!”

    赵太医抹汗,“这,这也不是微臣能说了算的啊。”

    “罢了,”弘昼打断他的话,一使劲儿站起来,用力闭着眼睛适应下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引发的晕眩,“记住,今儿本王并未来过!”

    刚还要劝他这两天最好不要乱动的赵太医一听,立刻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飞快的点头,“是。”罢了罢了,这几个王爷,甭管老的少的,没一个听劝的,左右也没什么大碍,既然要逞强,多吃些苦头就罢了。

    只不过,这么一来,马是不能再骑了。临走的时候,弘昼又很老实不客气的从赵府要了顶轿子,纡尊降贵的坐进去。

    对此,赵太医情真意切的表示,真的不用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敏感程度啊,尤其是这些涉及到感情危机方面的···

    【捶地,好纠结啊嗷嗷嗷嗷嗷嗷!!!!】

 第66章

    等到进了宫;弘昼勉强支撑着走到屋子里面已经是疼得满头大汗了。

    这屋子原是他幼时常来的;后来乾隆登基,哥儿几个关系处理得相当不错,于是乾隆便大手一挥;将这里拨给了他做偶尔入宫的住所。

    “小顺子,”弘昼吩咐道,“你去跟四哥说,就说下雪路滑,我不小心滑了一跤;把衣裳都弄湿了;这会儿不好面圣;等过会儿收拾好了再过去。”

    小顺子忙应下,让小太监们把炭炉烧旺;自己帮弘昼换了一身干衣裳,又拿了脏的朝服,准备让浣洗处的宫女们给赶紧收拾了,别误了晚上穿。弄完了这一切,扭头要走。

    “等等,”弘昼又叫住他,把余下的宫人们都赶出去,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开始肿起来的脚踝,想了想又道,“这样,回来的时候你再去趟太医院,把擅骨科的李太医叫来,让他带着最起效的止疼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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