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我断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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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我断袖啊-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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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先是被自家爷蹲在地上的姿势给唬了一跳,忙过去扶起来,帮着整理下衣服的褶皱,拍拍粘上去的尘土,口中笑道:“这是怎么说的,喝酒竟喝到地上去了?”说着又左右看看,疑道,“六弟呢?怎的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弘昼回过神来,笑笑,“那小子喝多了,今儿他也累坏了,怕是早回去歇着了。”

    “是么?”吴扎库氏半信半疑的瞅着他的脸,半晌又扭头看看那罐还未来得及上桌的汤羹,幽幽道,“真是可惜了,这可是六弟最喜欢的汤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要歇息的时候,而弘昼今日却是一反常态,时不时的往外瞅瞅,显得有些面坐立不安的。

    吴扎库氏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了,尾巴掉外面了?”

    弘昼笑笑,眉眼一展,转身往外走去,“你先睡。”

    “爷去哪儿?”吴扎库氏跟过来,一头乌压压的长发拖在脑后,站在桌边看着他,“这么晚了的。”

    弘昼头也不回,“去六儿那儿看看,这小子别又蹬被子了。”

    蹬被子?吴扎库氏极力忽视心中没来由的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想,爷,您待这个弟弟可真是好。

    越往弘曕所在的院子那边走,弘昼的心脏跳的就越快,快到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

    轻轻推门进去,里面是淡淡的酒香气和慢慢燃烧的檀香混杂的味道。

    弘昼突然就回想起来几年前他第一次在弘曕房中闻到这个味道时候的情景。

    他本以为,像弘曕这种文采极好的不羁浪子,房中燃的会是花香又或者是果香,甚至更应该是某种失传已久的千金难求的香料,然而却统统都不是,而是檀香。

    他知道弘曕并不信佛,所以当时觉得很好笑,就问了:“六儿,怎的点这个香?”

    当时弘曕怎么回答的来着?哦,想起来了,当时刚从南方回来的弘曕正在擦剑,据说那剑一路上沾了无数人的血。他头都没抬,只是一下下很认真的擦剑,无比平静道:“赎罪。”

    赎罪?他敢肯定当时自己的表情肯定是震惊到无以复加,说不定还会很傻。谁都知道,果亲王弘曕并不是什么善人,出手了就从来不会后悔,若是别人告诉弘昼,这人心心念念着要赎罪,自己肯定会说,你脑袋给马踢了吧?可是,就是这样的话,确确实实的从弘曕口中说出来了。

    那时候弘曕已经擦完了剑,举起来对着阳光眯着眼看了看,淡淡道:“嗯,赎罪。”

    “因为我的罪孽太深,太重,五哥,没人救得了。”

    那天的阳光其实很好,橙色的光线打在弘曕脸上,笼出半片薄薄的阴影,随着好看的唇的起伏一晃一晃,衬得他的脸阴晴不定,带着点弘昼看不懂的悲伤的情绪。

    明明就是夏日那样好的阳光,可是弘昼硬是觉得,小六儿说不定会觉得很冷,深彻骨髓的冷。

    作者有话要说:赎罪啊,哎,真是够了

 第54章

    往里间一拐;便能看见卧室床上的帐子没放下来,里面躺着的人轮廓清晰可见。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弘昼似乎特别爱回忆。这会儿,他又想起来弘曕小时候的话,“闷死了,谁要放这劳什子??br》

    那个时候的弘曕还是个小娃娃,手短脚短,然而脾气却是半点儿都不短。每见侍婢将床四周的帐子放下来都会满脸的不快,非要蹬着两条小短腿儿去把它弄乱了不可,对此那些侍婢太监什么的都是无可奈何,又爱又怕。子不听话,他们劝又不听,万一风吹了得个脑热发烧的,就够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喝上一壶。琤r》

    自己当时还劝来着,“六儿听话,冬日不放下来冷呢。”

    才八岁的弘曕?妥叛劬戳俗约阂换岫蝗痪托α耍缓笠还距喙鼋约夯忱铮俗τ闼频谋ё。鲎湃夂艉舻牧晨醋抛约海劬α辽辽恋牡靡獾溃昂俸伲獠痪偷昧耍慷绽镌倮洌形甯绫ё盼揖筒焕淞恕;?br》

    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十来年就已经过去,当年那个小小的弘曕也已经长大了呢。

    弘昼不由的轻笑一声,摇摇头。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般的爱追忆往昔了呢?那不是老头儿老太太才爱干的营生么。

    他慢慢来到弘曕床边,见人好好的睡在里面并未蹬被子,放下心来。只不过,看着上面蜷缩在被子里的人,弘昼突然就没来由的觉得很心疼,六儿,这些年没人抱着你睡,夜里会冷吗?

    床上的弘曕动了动,眉头皱的死紧,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弘昼忍不住弯下腰,想去给他再好好的掖掖被子,却不想,耳边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

    “五哥,别,别走。”

    低沉的声音仿佛耳语,弘昼的身体猛然一僵,抬头看过去,“六儿?”

    床上的人还是睡着的,眉头依旧紧锁着,薄薄的两片唇轻轻张合,吐出些略带沙哑的言语,“别,别丢下我。”

    “不会缠着,远远的,远远的看着。”

    “看着就,就好了。”

    一滴水珠从弘曕眼角渗出来,颤颤巍巍的粘在睫毛根上,似坠非坠,映着纸窗透进来的皎洁月光,好似水晶。

    鬼使神差的,弘昼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俯下、身去,顿了下,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吻上了那一颗水珠。

    “唔。”睡梦中的弘曕似有感应,睫毛颤了几颤,微微动了下便又继续睡去。

    而弘昼却像是触电一样,猛然惊醒,双眼因为强烈的不安和刺激而死死瞪大,难以置信的伸出颤抖的手碰碰自己的唇,不敢相信刚才自己都做了什么,可是唇上那湿湿润润的触感却不断的提醒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自己,亲了弘曕?

    偷亲了自己的弟弟?

    激烈的心跳在一阵急似一阵的猛烈动作后,近乎戛然而止!

    几乎窒息,弘昼看着床上的人,终于深吸一口气,仓皇至极的,夺门而去。

    室内淡淡的檀香被访客的来去匆匆搅乱,带着袅袅的轻烟,四处飘散开去。

    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发生了什么?

    却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餐桌边。

    吴扎库氏看看似乎有些奇怪的弘昼,又看看毫无动静的门口:“爷,不去喊六弟吃饭么?”

    “六叔呢?”永璧跟永瑸闻言,齐刷刷的抬头看过来,两双四只亮闪闪的眼睛晃得弘昼有些头晕。

    弘昼干咳一声,不大自在的盯着眼前的碟子,一遍遍的摆弄手中的筷子,“着人去喊了,估计昨儿酒喝多了这会儿正头疼呢。”说罢又问一边立着的侍女,“格格呢?乳母照顾的好么?”

    弘昼膝下还有一个格格,名为和婉,乃是乾隆亲赐的,以示喜爱。小格格这会儿才刚八个多月,因此并不曾带出来吃饭。

    吴扎库氏更加狐疑的看弘昼一眼,道,“爷今儿是怎么了?刚不是问过了吗,这都第三遍了。”

    弘昼清清嗓子,“这不是女儿少,又金贵,上心些么。”

    吴扎库氏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转过脸去,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派去请弘曕的小太监回来了,单独回来的,步履匆匆,面带急色。

    “怎么回事儿,果亲王呢?”吴扎库氏问道。

    “王爷,福晋,不好了,”小太监扑通跪下,猛地把脑袋扣到硬邦邦的石板砖上,声音惶恐,“果亲王发热了,滚烫滚烫的。”

    “什么?!”弘昼忽的站起来,再也不复方才的漫不经心,三步并两步的蹿没了影儿

    吴扎库氏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出声,只是对着厅中立着的侍女皱眉道,“还愣着做什么,去请太医!”

    “是!”

    “六儿?”弘昼三步并两步的冲进去,差点与急匆匆出来的小李子撞个满怀,立刻迁怒道,“你不在里面伺候着出来做什么?”

    “五爷!”小李子满脸的着急上火,“您可来了,您快劝劝我们爷吧,这,这小的实在是没办法了。”

    “又闹出什么来了!”弘昼一把拨开小李子,一个箭步蹿过去,一眼就看见床边一个人影正歪歪斜斜的自己挣扎着穿衣服,顿时火冒三丈,也顾不上心里因为昨晚的事儿闹出来的那点别扭,上前喝道,“弘曕,你给我老实点儿!”

    背对着这边的弘曕身体一僵,努力挺直了脊背转过身来,艰难的笑笑,“对不住了,都怪那些奴才不经事,这么点儿的小事儿就闹腾的人尽皆知,反倒显得我轻狂。”

    “你给我住嘴吧!”弘昼上去,直接往他烧的赤红的脸上一按,觉察到指尖那烫手的热度后更是横眉倒竖,“都他妈的烫成什么样儿了,你是打算留着自己烤红薯是吧?”

    弘曕正浑身发软提不起一点力气,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已属不易,这会儿被弘昼这么下狠手的一推,直接就哐啷一声摔回床里,眼冒金星的大口喘气,再也积攒不起爬起来的力量。

    “能耐啊,你的能耐呢?”弘昼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刚想去扶,手伸出去一点却又像是被火烧一样嗖的缩回来,强力按耐住心中的躁动,来到窗前嗖嗖的转圈子,背着手怒气冲天的对着弘曕抬高了声音吆喝,“你果亲王不是厉害吗啊?这会儿快爬起来飞出去啊,啊?飞啊!”

    跟在弘昼屁股后面重又进来的小李子此刻更是进退两难,一面心疼主子,一面却又碍于和亲王的威名而不敢顶风而上,既希望和亲王能把自家爷劝下来,又巴望着这位主子爷的手段能稍稍和缓些。可毕竟身份有别,他也只能就这么眼巴巴的杵在一边干着急,一双手是伸了又缩缩了又伸,想去扶还不敢。

    弘曕头昏眼花,眼前看东西都开始有重影了,脑仁儿一阵阵的疼的火烧火燎,就跟有人拿钳子股足了劲儿往上面狠砸似的,只听得耳边嗡嗡作响,知道弘昼在很大声的说话,但是根本就听不清内容。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力抬起脑袋,气喘吁吁的苦笑下,“五,五哥,我,爬不”

    就见弘曕一句话没说完的,整个人就一头栽了下去,刚刚好容易抬起来的大半截身体也软趴趴的耷拉在床边,跟死了一样,登时就把弘昼连带小李子小顺子等人吓得魂飞魄散。

    “六儿!”

    “王爷,哎呦王爷哎!”

    “太医来了!”

    一阵兵荒马乱,弘昼第一个回神,一胳膊把几个越发因为人多而显得手杂不经事的奴才挥开,先把弘曕小心翼翼的弄回床上躺好,又给把外面的大衣裳和靴子脱了,末了还不忘好好的盖了被子,这才让太医过来把脉。

    老太医闭着眼睛,一手捏着弘曕的手腕,一手顺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老半天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又是哀声又是叹气的,看着弘曕直摇头。

    那悲悯肃穆的架势,简直像是下一刻就要回头对这几个人说什么“节哀,老夫已然尽力了”之类,登时就把小李子吓得几乎要掉眼泪,一双嘴唇抖啊抖,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弘昼一颗心都悬到嗓子眼儿去了,大冷天出了一身白毛汗,一把扯过眼看还要继续卖关子的老太医,努力压低了声音道:“你什么意思,果亲王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快给本王一个准话儿!再不说这辈子就也别开口了!”

    也不知这太医是天生临危不乱的慢性子还是见多了腥风血雨胆儿特肥,反正就是一点也不受弘昼凶神恶煞形象的影响,慢悠悠的扒开钳着自己胳膊的手,先是顺了顺衣服上的折子,然后才不紧不慢的严肃道,“果亲王也太不注意了点儿,和亲王爷,老夫且问你,果亲王昨日是否入了冷水?”

    弘昼点头,心觉这老头儿果然有些门道,钳着的手劲儿小了不少。

    “是否又站在冷风里吹了不短时候?”

    弘昼又点头,双手收回来在腰侧放好,神情越发的尊敬。

    “是否未能及时把湿衣裳换下来?”

    弘昼再点头,眼睛开始放光,几乎就要扑过去喊神医。

    “是否又未及时喝驱寒汤?”

    弘昼的脑袋几乎要埋进地底下,是我的不是!昨儿竟混忘了!我可真是该死!

    似乎看穿了弘昼的想法,老太医又反过来安慰他,“和亲王爷不必自责,您二位兄弟情深,我大清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其实这些都只是引子,关键还在果亲王自身。”

    “怎么说?”弘昼一怔,一张脸几乎要贴到老太医的菊花面皮上去,急切的追问,“什么意思?”

    太医看看里面,拉着他出来,先写了个治风寒高热的方子,交给一边的小李子几个去跟着抓了药赶紧煎上,又道,“适才老夫给果亲王把了脉,问题却是不小,”见弘昼又是一脸急色,忙道,“简而言之,忧思过度,是心病。”

    “忧思过度?”弘昼彻底呆住了,半晌,往屋里某个方向看一眼,喃喃道,“他果然有心事?”

    “不错,”太医点头,又捋了捋胡子,补充句,“看情形,时日不短,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果亲王的心病,少说也得有七八年。”说罢又叹口气,声音压低,摇头晃脑的感慨,“年纪轻轻的,数人之下万人之上,何苦来着?”

    弘昼听了,身体巨震。

    七八年?六儿,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唉,谁都不能告诉啊,更不能告诉你啦,唉!

    咳咳,对了,快到元旦了,听听亲们的意思,看大家怎么想呢?是要双更呢还是照旧一更?【酷爱让我看到嫩们的留言!】

 第55章

    “这次的风寒本不厉害;只是果亲王心里积火已久,猛地一激之下,这可不就给引出来了么。不过这会儿发散下倒好;不然总是憋着,不定哪天就要出大乱子。”

    老太医又是叹几声气,吩咐小徒弟整理了药箱提着;对着弘昼做个揖;“王爷,微臣告辞了。”

    “啊;”弘昼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待他走出去几步又忙喊住,“且慢,”

    “王爷还有何吩咐;”老太医又停住,转身问道。

    “那,”弘昼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一手握拳在另一手掌心一下下的捶着,“你可有法子?”

    “哈哈,”太医一笑,“王爷玩笑了,微臣只看病,不算命。心病还须心药医,要治根本,还需果亲王自己想通了,王爷与果亲王一向亲厚,何不帮着解了心结?”

    弘昼点头,又不大放心的追问:“对了,最近本王见弘曕一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用开些补药之类的么?”

    太医忙摇头,又不忘叮嘱,“断断不可,果亲王年纪尚轻,体格一向强健,最是不必用补药的,王爷岂不闻,过犹不及?只日常饮食即可。”

    弘昼这才打消了让厨房炖参汤熬雪莲的主意,亲自将太医送到院门口,又吩咐人备了厚厚的谢礼,着管家好生送出去。

    太医走了之后,弘昼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样,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进屋,也不出院门,就这么老半天不动,半垂着头,思绪都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小顺子在他耳边喊道:“王爷,王爷!哎呦喂,爷!”

    “啊,啊?”弘昼猛然回神,就见小顺子一张大脸赫然在前,冷不丁的还真是有几分骇人,不由得微恼,“做什么呢,青天白日的嚎什么,爷没聋!”

    小顺子嘴角抽了抽,心道,您是没聋呢,左不过小的才喊了您一十三声,离千八百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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