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茫茫然然的状态在傲罗局门口就一下子收敛了，神情严肃。“血腥味！好浓！”
斯内普很惊讶地下车后第一次正视哈利的脸。
邓布利多蓝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为人注目的惊慌：“我们快去底下。盖尔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失去理智的莱姆斯！”尤其是在上次的伤口没有彻底痊愈的情况下。
“不。”哈利咬住下唇，扯住难得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是一个老人的邓布利多：“血腥味不在那个方向！是从傲罗分队办公室里传出来的。”是哪一个？受了这么重的伤。
“莱姆斯！”办公室里的景象让哈利惊呼出声，“小天狼星！你们在做什么。”
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除了那对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的情侣以外，盖勒特非常暴躁地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像是想直接把两个人炸了送去重新投胎。
“小天狼星？布莱克！你适可而止。”盖勒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让我给他拷上扔到底下的地牢去不会少了他一块肉！快点闪开！”
小天狼星把血淋淋的右大腿从卢平的嘴下扯开，趁着卢平再次扑上来的空档换上四肢中唯一完好的左腿：“嘶，唔！休想。天知道把莱米和底下那八只人性全无的关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我记得另外八个生病的都是我们分队的同事？”哈利躲躲闪闪发出不轻的声响，吸引卢平的注意力，一点一点贴着墙向两人靠近，“小天狼星，莱姆斯清醒之后会愧疚的。”
邓布利多接口：“哈利说得没错，小天狼星，你的大腿动脉被咬断了。”
“我知道。”小天狼星不耐烦地挥手，声音里透出一股绝望：“都是我的错，我早应该发现莱米不对劲的！前几个星期莱米的情绪就开始时不时的暴躁，可……”
话还没说完，斯内普就已经动作利落地给这对苦命鸳鸯一人一针注射了镇定剂。
哈利转移注意力成功，嘘了一口气离开紧贴的墙边，埋怨：“西弗，小天狼星正在说重点，你怎么不等他说完呢？”
斯内普专注地处理小天狼星大动脉上的伤口，头也不抬：“那么你现在要干的事情就不是打电话去圣芒果而是去安息墓地预定华丽的石碑了，波特。”
邓布利多看两个重伤患者情况都控制住了，就向盖勒特走去：“怎么回事？”
“布莱克那个蠢蛋！我本来都已经控制住情况把卢平引到地底了，结果他竟然趁着我打电话的时间把人放了出来！我是不是还应该庆幸，至少他没有添乱到顺手放了其他八个可怜的、被迫丧失人性的、亲爱的同事？！”盖勒特怒火陡升。
在场的四个人忙着专注于后续处理，谁都没有注意到，卢平那带着又尖又长指甲的手指正微微颤动着。
“西弗，我打好了。”哈利收起主机，不太忍心看小天狼星被咬得惨不忍睹地四肢，扭过头去道。
“嗯。”斯内普故意重重在小天狼星的伤口上一按，引发昏迷中的人响亮的痛哼，“那就抬着这条死狗去、波特你干什么！”
很久以后，哈利仍然会梦到这可怕的一瞬间。
不知道是因为狂犬病毒使得卢平的身体素质提高了，还是由于潜意识里对小天狼星的担忧。卢平的神志在小天狼星痛哼的一刹那恢复了，清醒后的第一个动作竟然是迅速扑向正给小天狼星紧急治疗的斯内普！
不！西弗被咬了他怎么办？小天狼星血淋淋的伤口在哈利脑子里闪过。
什么莉莉，什么回家，什么冷战，哈利在这个时候全都抛之了脑后，唯一的念头竟然是：主机你这个混蛋这次竟然不事先提醒我！西弗要被别的男人咬了！！！
“唔！”哈利已经5级的运动技能堪堪让他赶在卢平扑到前，先一步把斯内普扑倒在地上的小天狼星身上。
毫无疑问，卢平十根尖利的指甲狠狠抠进了哈利的背脊。
邓布利多和盖勒特结束了甜蜜的悄悄话之后抬起头来，就被眼前的诡异景象震空了脑细胞，大脑的反射弧完全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应急措施。
重伤失血的小天狼星被压在最底下，斯内普被哈利一扑向前倒去，和他口中的死狗叠成一个十字。哈利成四十五度角覆住斯内普的背腹部，卢平从另外一个方向扑来把哈利死死地压在爪子底下正在考虑从哪一个地方下嘴。四个人完美的形成一个雪花型星号。
“波特你干什么！”斯内普面朝下，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除了觉得哈利奇怪地在隐隐发抖以外，在公共场合被人压制的怒气迅速取代了窘迫，声音越发冰冷了。
不敢发力起身，怕造成小天狼星的大动脉二次断裂，斯内普选择威胁身上那个突然精虫上脑的诡异波特：“滚下去，或者滚回你的高锥克山谷。”
哈利眼眶一红，不敢开口，浑身僵硬努力保持装死状态，唯恐惊动了爪子越来越用力的卢平。能不被咬当然最好了。
“波特！”斯内普顾不得再管活该去死的布莱克了，耳边校长和格林德沃的对话声已经渐渐轻了下来，他要在他们注意到这里的状况之前……
用力抽出右手，从袖子口滑出了小巧的格洛普G26，凭着感觉顶上哈利的腰际：“或者你要选第三种？去安息墓地陪你那自大的短命父亲也是不错的选择。”
哈利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到底谁比谁更短命？！他错了，错得非常离谱。
谁说模拟人生是轻松愉快的养成类游戏？这明明就是一个九死一生的逃生解密动作射击类游戏！而且拿着枪的永远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误会了……实在是小哈有前科，不能怪他。——谁又能说不是因为教授潜意识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小哈发情了呢！可怜的倒霉哈……小天狼星也挺倒霉= =嗯嗯！~~~~~~
老校长和盖勒特这个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正在甜蜜蜜对话中。咳咳，不要紧张，大家都会没事的==火腿是亲妈，嗯，敬请期待明日上映。V大要出场了……
另外，咳咳，石墙中学的系列原来设计的情节到圣诞节的浪漫求婚为止了==~可是火腿有一点点舍不得，大家的反映也良好，然后火腿就纠结了……也没人说过求婚之后就一定要ending了对不对~~~~矮油……so，大家给点意见吧~~~~~如果更喜欢正文小剧场，火腿就ending它！~~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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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圣诞节来了。
“哈利？”斯内普很久没有觉得自家的大床原来这么冰了，一早醒来见不到恋人让他的起床气更为严重“波特！”
卧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
斯内普皱紧眉，扫了一眼背面画着小人漫画的巨型闹钟——这是哈利为了防止斯内普发泄起床气砸坏第七十一个闹钟而想出了的办法——早晨八点都不到，对冬天来说，太阳只是刚刚升起。
随手拎起风衣遮住完美的肌肉线条，斯内普推开浴室门，唔，不在。书房，嗤，当然不在。客厅，扫一眼，再扫一眼。掩去黑眸中的焦虑，男人大步跨出家门——忘了他自己只披了一件长风衣——然后被一望无垠的洁白，造型古怪的雪人，傻乎乎笑着、快步向他跑来的爱人抚平了眉心从来没有化开的死结。
“西弗！”哈利一边啃胡萝卜，一边把和雪人一个温度的男人拖向浴室，“你都冻得比雪人还白了！还要站在外面。快去、快去洗澡。”
斯内普顺势把暖呼不到哪里去的男孩一起压倒在大浴缸里：“照着漫画堆得？”
哈利的脸红了一红，别开眼睛：“不是、绝对不是我堆得！”
内外的温差让浴室升腾起迷蒙的雾气，柔和了斯内普硬冷的黑眼睛：“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有梦游的习惯，小骗子。”
哈利微张嘴，扭回头来，被年长者眼睛里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宠溺迷住了：“西、西弗？”
“嗯。”斯内普嘴角微动，哈利知道那是这个男人微笑的前兆。
“我……”哈利突然就不想开口了，唔，反正西弗勒斯宠他，也许计划的那件事情还不急？
“真的不是我堆的。”突兀地转移话题，哈利板着脸煞有其事：“我怀疑是圣诞老人骑得那只鹿吃掉了我的漫画作业，所以堆了几个雪人赔我。”
斯内普气结，狠狠咬住眼前只有形状好看的优美红唇。
“哈利·波特，没有哪一种生物的叫声会比你的更破坏气氛！”
哈利眨眨眼，退开一点：“西弗，没养过猫不是你的错，连猫春天的叫声都没有听到过就随便指责就是你的不对了！”
“……”
☆、第三十二章 感染
“嗷……”哈利被手枪顶了一下腰侧，又痒又痛的感觉终于让他的装死法破功了，不自觉弹动了一下。
被野兽本能控制的卢平察觉到爪下的猎物有挣扎反抗的迹象，确定猎物是活得具有威胁性，便不再犹豫转过头一口咬住了哈利肩膀。
“唔……”哈利死死咬住唇，尽量减少卢平发现他身下还有活人的可能性，最好快快走开去对付盖勒特他们……能者多劳就是体现在这种地方的！
“波特？”斯内普再尴尬恼火也不会听漏了哈利从喉咙口溢出的痛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枪口从哈利烫伤未好的腰侧挪开了，“不要以为用伤口复发这种借口就可以糊弄过去，赌气把药膏一扔了之引起的病情反复，不是除你以外任何人的责任！”
哈利非常无奈，西弗，你能别说话了吗？狂犬病状态下再笨，那也是连小天狼星都束手无措的腹黑卢平啊。他咬牙装死到底是为了哪个迟钝、偏心、别扭的家伙！
“盖尔……”邓布利多终于眨了眨眼回过了神，他没有注意到卢平是清醒状态，又正好面对哈利的腿看不到肩膀：“这是在玩什么？”
盖勒特皱眉：“不对劲，哈利好像在发抖，卢平他……是醒着的？！”
斯内普听到了两人的议论，心瞬间沉到谷底，“波特？”
“……”没有人回答他。
血液像是统统涌到了脚底，斯内普低垂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浑身冰冷，体温比失血过多的小天狼星更低：“邓布利多！”嗓子低哑，不像是平时大提琴的沉郁，更像是锯子和金属板的摩擦，尖刻刺耳地让人不寒而栗。
给了邓布利多一个呆在原地不要动的眼神，盖勒特缓慢移动到哈利的正面，然后他看到了：卢平死死紧闭的牙齿至今没有从哈利的肩膀上挪开，喉头耸动像是在啃食猎物的样子。盖勒特知道，如果哈利在这个时候开口，卢平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啃断他的喉咙
“哈利。”盖勒特用力闭眼再睁开，用最低柔的轻声细语：“抱歉，是我们疏忽了，你别出声，再坚持一下。”
斯内普立刻就明白了哈利的出境，被压住的左手紧紧握拳，唯一自由的右手一点一点向怀里挪去。
哈利对着盖勒特眨了眨眼，发现视线有点模糊。唔……是由于失血过多的头晕引起的还是眼泪不小心掉下来了？有点丢人啊……他才这么几分钟就失血过多了，那小天狼星还活着没有？真糟糕！清醒过来的莱姆斯要怎么办……迷迷糊糊，哈利竭力睁眼保持神志清醒。
盖勒特在比什么？哈利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他在抬手、抬手干什么？陡然想起自己还压着西弗的哈利精神一振。对了……西弗身上有镇定剂！只要他抬起身来让西弗可以小范围移动，盖勒特就可以拿到东西了。只不过难度有点大。
哈利愁眉苦脸地扭头看看卢平清俊斯文的脸，一咬牙再次大幅度抬起上半身，然后闭上眼睛索性放任了睡神的召唤。无论哪种结局，对他来说都足够的好，总比和塞德里克一起炸死强多了。
“哈利。”盖勒特一针下去之后就吸取教训迅速铐起卢平的双手，把他从哈利身上拉开，“还听得见吗？”
感觉重量减轻的斯内普也不管压到小天狼星了——说实话那条蠢狗还有没有心跳他都不确定——一个反身就去查看哈利伤势。
“圣芒果的效率有待加强。”盖勒特苦笑着对邓布利多摇头，“损失非常惨重。哈利被咬了……这么长时间的唾液和血液接触，我们必须得尽早做措施……”
“不！”斯内普跪坐在地，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扳开哈利依旧死咬住唇的牙。“汤姆？里德尔他会有办法。”
西弗勒斯？斯内普。毫无疑问，不管到了哪里，你依然需要可悲地跪在黑魔王的面前亲吻他的袍角，只为了哀求一个微小到极点的希望。黑眼睛里的苦涩和自嘲谁也看不懂：“兼职中被一个毛茸茸的小意外牵连了，我确定这样的借口对哈利的体质来说非常具有说服力。”
邓布利多被那双与平时不太一样的黑眼睛盯着，不自觉后退一步，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透出哀伤：“不行，你知道的西弗勒斯，哈利的特殊之处不能被里德尔知晓。即使他已经融合了……但是服下转生花的时间还不够长，这是你说的不是吗？汤姆会看出端倪。”
“如果哈利像……”斯内普扫了一眼铐住的卢平和生死不知的小天狼星，抿了抿唇。
男人把自己的男孩抱到怀里，挺直脊背跪坐着，丝毫不妥协“还有什么意义？”
盖勒特冷冰冰地开口：“是的，我相信哈利也会觉得与其没有理智的生存，还有可能咬伤最重要的人，还不如死了。小天狼星不顾一切的疯狂你也看到了，莱姆斯如果有理智，一定会后悔没有早点咬舌自尽。”
“不会死。”斯内普固执地看进邓布利多的蓝眼睛，眼神里的东西两个老人都熟悉无比。当初阿列安娜频死时，他们两个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绝望、不甘、无尽的后悔和细微的渴求。
“格林德沃先生！邓布利多校长。”穆迪领着到达门口的圣芒果医师站在门口不远处，“安全了吗？”
“是的，可以进来。”盖勒特提高声音回答，接着回头对邓布利多说：“你决定吧，汤姆他……，总之我很抱歉，西弗勒斯，哈利的感染比之前的九个厉害得多，莱姆斯甚至只有在后颈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针孔而已，就丧失了全部理智！哈利肩膀上……我们绝对是无能为力。”
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下，看看地上的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他的伤比哈利更严重，西弗勒斯，但是他应该不介意和莱姆斯一起呆在地底下直到病毒发作，丧失理智。”
“潜伏期，多久。”斯内普确定他需要时间来做一个可能是一生中最艰难的抉择。
“据小天狼星清醒前的描述，莱姆斯几个星期前开始脾气暴躁。所以我们只能大胆地推测潜伏期在两个星期以上。”邓布利多很疲惫，“其余的八个人甚至不出外办任务，没有人知道是如何并且何时感染的。”
斯内普抱着哈利的手苍白有力，没有颠簸到哈利一点。
男人坚定地站起身，“我要一个星期的假期，邓布利多，不要来打扰我。”
“万一……”哈利的潜伏期少于一个星期，邓布利多非常担忧。
“那么，我想我也不需任何工作了。”
去他什么主机，去他可笑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终生期望，去他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这里。第一次失去挚爱与阳光，他选择懦弱的逃避与弥补，第二次失去……斯内普低头看了看哈利虽然苍白但还算平静的脸，定了心神，毫无留恋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盖勒特长叹，“阿尔，为什么我最近总是看到优秀的年轻人转身离开的背影。”
“因为我们活得太久了，也许真的是该到了为自己准备棺材本的时候。”邓布利多抖了下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