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修罗你的枪法越来越漂亮了！”迪斯咋着舌鼓掌，修罗迅速收枪一把抓住迪斯：“快走，手？枪射程太近，会被他们发现。”“……”两个脚步声踏着草地迅速消失，米罗竖起耳朵：“等等，老大，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脚步声？”正蹲下检查尸体的撒加直起身来，“没有开杀戒，那今晚行动的还是卡妙？”“也有可能是阿布罗狄，至少不会是那些近身的。”米罗离开团体来到草丛中来，四处查看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
“怎样，有发现吗？”“完全没有。”米罗蹙着眉，“刚才圣域大概埋伏在草地上，草地上很难提取脚印。”“体型呢？他们肯定是趴着的吧？”“圣域的人如此有经验，又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米罗掂着下巴，“现在几点？” “嗯？”撒加扫了一眼表，“十二点零三分。”
“好极，老大你的车借我。”“……啊？”“你也一起来。”话音刚落米罗一把拉住撒加就跳上车发动绝尘而去，艾俄罗斯望着车慢慢远去眯起了眼睛。“哥，怎么了？”艾欧里亚凑到哥哥身边。
“米罗和老大，一定知道些什么。”艾俄罗斯咬着嘴唇道，“他们也许是在查证什么东西，在这方面穆比我们更细心些，你拜托他留意一下。”“没问题。”艾欧里亚离开艾俄罗斯身边。
……
“喂！米罗！你开慢点，超速了啊！！”坐在副驾驶座上撒加绑上安全带不忘按着自己乱飞的长发喝止米罗，米罗还在猛踩油门：“才一百二十码，太慢！老大建议你换车！”“你去哪？”“你也清楚！”
“……”
…… “砰！”别墅区，迪斯关上自家别墅的门就开始大呼小叫：“卡妙！阿布罗狄，是不是你们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给那蓝毛制服狂通风报信的！！”
说着和修罗脱鞋进屋，屋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他们三个去哪了？”“回去了吧。”修罗点上一支烟，“我想米罗和撒加之所以不抓极光和人鱼，就是因为没有证据，现在大概极力找证据去了吧。”“那连沙加那小子都一起失踪是怎么回事？”“白痴，我们五个里面除了你还有谁比得上沙加的开车速度。”修罗吐烟圈，“不过你和他不一样，他不会把车往护栏上开。”
“……果然要他们两个后勤还不如自己来，那两个简直就是麻烦，越漂亮的越麻烦。”“极光今天很生气，你最好以后都不要在他面前提到漂亮两个字。”“……为什么？”“那个蓝毛的话，我也听到了。”
……
“吱？？”米罗将车停在自家住宅区的大楼下：“老大，快下车！”“……”撒加解下安全带却没开门：“再……再也不坐你开的车了……你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啧，身为组长居然晕车！”“……”
……
“卡妙，你还不睡吗？”屋里，阿布罗狄已经从浴室里出来，卡妙有远见早就在挂断电话后就让沙加送他们回来，两人洗完澡甚至还有聊天时间，绰绰有余。
“不用了，等会儿他们会来敲门的。”“他们？”阿布罗狄耸耸肩，“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卡妙站在门边倚着门没回答，阿布罗狄语重心长：“极光，我已经提醒过你很多遍，再说你也会烦，但还是要有自觉。”“……我不是舍不得他死。”卡妙的脸贴着冰冷的门，“这种人渣就让他这么死了太痛快了，便宜他做什么。”“……”阿布罗狄盯着卡妙看了好久，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好吧，我希望这是你的心里话。”
“……”卡妙无言，阿布罗狄的脚步停滞一秒：“极光，我好歹大你两岁，你没经历过的事情，也许我经历过。”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阿布罗狄也没回头走向自己的房间，当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听到卡妙的声音。
“……阿布罗狄。”“……嗯？”应着，阿布罗狄却没回头。
“……谢谢。”“……”这次换阿布罗狄没有回答，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关上的门后。
……
“砰砰！”就在阿布罗狄回房没多久，大门就如卡妙预料的那样响了起来，是米罗用力的捶门声：“卡妙，你今晚那个电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保全我们吗？开门让我进来说话！”
“……”屋内没有回话声。 “卡妙！你在家的对吗？”米罗的声音又响起，已经放得温柔了许多，终于听到门后卡妙的声音：“今晚不是我。”“那是谁？阿布罗狄吗？”“……”“卡妙，你也小心隔墙有耳好不好？让我进来说话。”
“……你也知道隔墙有耳？”“什么意思？”“……我都听到了。”卡妙的话让米罗捶门的动作一滞：“听到？听到什么？”
“……你的演技真是太好了，米罗警官先生。”米罗听到门后卡妙的冷笑，“我的演技好？好到谁都没有骗到甚至包括我自己？你呢？你居然如此好的演技甚至差点骗过我？如果我没有用窃？听器听到你的话，你也还打算骗我多久？你怎么还不去拿奥？斯卡影？帝？”
“……”米罗猛然回忆起自己同撒加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一白。
“……没错，就是一场你骗我我骗你的游戏，我们两个成年人居然玩得不亦乐乎。你可以走了，今晚不是我，也不是阿布罗狄。”卡妙的声音又从门后传来，带着类似感冒一般的鼻音：“还有，你以后要监视还是怎样，都请随便你，你在哪是你的自由，只是请你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我和你是恋人，听着难道不会反胃吗？我们，今天不会是，明天不会，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是。”
“……”米罗长久地沉默，最终很辛苦地叹出一口气来：“水瓶座疑心重，果然没错。”
门里再没有回音，卡妙倚着门滑坐下来。
骗人的啊。
……说什么共游，说什么购物，说什么玫瑰说什么情人节旅游，除了工作就是因为我这张脸对吗？
你会救我也是因为你的工作对吗？
……真讨厌的感觉啊。
……你是第二个让我真心感到难过的人呢，米罗警官。
……
“你干什么呢？”撒加终于从难受的晕眩中回过神来，左等右等米罗没下楼，正在想是不是米罗已经回家，干脆上楼来看看，就看到米罗倚坐在卡妙家的门外。
“嘘。”米罗竖起食指放在唇上，“他在门后，不开心。”“……”“我们讲的话，他听到了。”米罗偏头微微一笑，鬓边一缕卷发垂下来：“老大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大概又要挨骂了。”“……摊牌了，不是也很好？”撒加俯身拍了拍米罗的肩膀，“那是你的真心话吗？”“……”米罗静静看了撒加十余秒，无力地笑出声来：“我累了，明天再说这个话题好吗？”
……
摩天大楼。
“加隆，你认为这场游戏还有玩的价值吗？”朱利安倚着软椅的靠背看着面色铁青的加隆，“你已经输了一局了。”“……我没有。”加隆瞪了朱利安一眼，“倒是你，你是在幸灾乐祸吗？”“没有。”朱利安微微一笑，“那，一个棋子已经废了吧？”“还没有。”加隆的指尖拨弄着棋盘上的马，“没有下场的棋子，总是还能玩出乐趣的，先给他们一段时间，我们两个看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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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点。
“哈欠……”阿布罗狄伸着懒腰开门出来，就看到卡妙抱膝蜷缩在门口，看样子是一夜没睡，他过去在卡妙身边蹲下：“昨天吵得真厉害，去睡吧。”
“……”卡妙抬眼瞄他，但明智地选择了不理。
“说了让你注意，你怎么就是少根筋。”阿布罗狄推了推卡妙，“算了，你看你因为这句话咬牙切齿一个晚上，人家还不知道在不在门外。”
一听到这句话卡妙终于有反应了，一起身还吓了阿布罗狄一跳：“我管他去死，你做早饭我回去补觉，做完叫我。”“……”阿布罗狄眉毛抽搐半晌最终决定不泼冷水，望着卡妙关门关得山响，他蹑手蹑脚去打开门。
门口没有人，也没有什么类似道歉信的东西，大门口空空荡荡的。
“啧，人渣无处不在。”阿布罗狄关上门，转身去厨房，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迪斯，极光这两天心情不好，如果有给他的任务全部都给你来做。”“……为什么是给我？”“沙加很忙，给修罗你会骂我。”“……你是在变相骂我很闲？”“对的。”阿布罗狄趁迪斯骂人之前迅速挂断电话然后关机，打开煤气灶做早餐。
……
重案组里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平静。童虎很给重案组面子没有在每日集会上将他们痛批一顿，虽然圣域再度得手的消息早已被顺风耳的媒体又探了去上了头版头条，还忧国忧民状加上点评说，有这样能干的警察，我们真是能高枕无忧啊。
当时看到晨报的艾欧里亚气得头上冒青烟，然后开车去每一家报刊亭买今日晨报，直到撒加打电话给他：“够了艾欧里亚，重案组无能已经出名了，不要更丢脸了。”
童虎站在办公室的最中央，重案组六个人齐齐起立倚着办公桌低着头，空气如死了一般僵硬，窗大开着却是一点风都没有，每个人的背后都在冒冷汗……
“这是他们第几次得手了，嗯？”童虎微笑，“除开卡妙阿布罗狄的那次，你们还保住过谁？”“那个二百五的局长！”艾欧里亚接嘴很快，童虎冷笑声更快：“那是人家来冲我们示威。”
“……”重案组众人继续沉默，童虎背后有一阵黑烟在飘来飘去：“我们丢脸的次数你们还嫌少是不是？安德烈那次被他们杀了人还炸了一栋大楼，史昂……出动了全警局的警力都被逃掉，乔尼安明明已经撤出，还被猎杀！更离谱的是人家用的不是狙击枪是手枪！他们人就在附近你们都察觉不到？！”
六人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照你们这样的办事效率，我们法国警局是不是要完蛋？”童虎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他打了个手势示意重案组众人可以坐下，他接着电话往门外走：“夫……夫人……您请冷静……已经回国了？这个……我们是不负责处理后事的……马上就到？……我会让重案组负责的……”
屋里的重案组众人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艾欧里亚不解：“局长什么时候有夫人的？”艾俄罗斯应声拿起卷宗敲弟弟的方脑壳：“哪个先生对太太这样讲话的？大概是乔尼安身在国外的太太吧。”“回来拿遗产的？”米罗的腿搁上桌子一声嗤笑，“想得倒美，大部分灰色收入还有待调查呢，就这么急着回来？”“灰色收入不归重案组。”撒加靠到米罗的办公桌这边来，“归金融犯罪科。”
“……”米罗抬眼看撒加，撒加耸耸肩，艾俄罗斯冲艾欧里亚使个眼色，后者一脸‘早就说过了’的表情，穆却是在犯难，这两个人的聊天模式是一个人倚着椅子一个人靠着桌子，面对面的聊天方式实在是很难靠近去听……
“你准备怎么样？”撒加压低了声音问米罗，“不道歉的话，你还想接近他的可能性小得基本看不到。”
“直接道歉他根本不会理我，无论是敲门还是打电话。”米罗耸耸肩，“下次说话还真要注意点，下个星期之前搞定吧，不过……我要破费了。”
“……不像话，不就一束玫瑰花，难道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撒加拍了拍米罗的肩膀，“中国有句老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比较怕舍了钞票还是套不着美人。”米罗将头靠在椅背上，“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打电话约走阿布罗狄就行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约得走阿布罗狄？”“……”米罗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咖啡杯。
……
“局长先生！”没有一刻钟的时间，一个金头发挎着香奈儿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开门进来，米罗一口咖啡全部喷出来：“我的老天，乔尼安他是娶老婆还是找孙女？”“闭嘴。”撒加刷了他一个板栗，“要打雷了。”“……”
“您好，薇薇安夫人。”童虎忙迎上去扶着这位眼泪一直流的夫人坐下，“关于您先生的事情，我们很抱歉，这里六位是重案组的成员……”
“我不想责怪他们，他们已经尽力了。”薇薇安拿着手绢擦眼泪，不忘强调了她不打算追究重案组：“我只是回国来看他最后一眼……以后就再也不来了……”“乔尼安先生在国内还有一处房产，那里还有他大概三分之一的家产，那您要不要现在去……”“不用了。”薇薇安摇头谢绝，“你们拿去调查吧。”
童虎沉默许久，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啧，还真是通情达理。”米罗摇摇头低声评论，撒加翻白眼：“果然是孙女一辈的了……不过看起来不会打雷了，警报解除。”
……
……
周末。
“阿布罗狄，家里的黄油还有没有？”超市里，卡妙在货柜前拿着两种品牌的奶酪，看了半天的结果是将两种奶酪一起扔进购物车，阿布罗狄则是把一堆的冰激凌往购物车里放：“好像还有，柜子里用报纸包着的……你在干什么？”他神经高度紧张地瞪着卡妙拿起一个黄桃布丁，卡妙回头看他：“怎么了？什么事都没有啊。”“……你从来不吃这个东西。”“是啊。”卡妙把黄桃布丁放进购物车里，“我有说买来吃吗？”“那你要干什么？”“当然是……”卡妙扫了阿布罗狄一眼，“贴上那个蓝毛制服狂的名字，然后从楼上扔下去。”
“……”阿布罗狄站在冰柜旁边冷得直发抖，他突然觉得圣域里最不能惹的也许不是修罗，他可能是卡妙。
……
抱着纸袋从超市出来，正是晚餐刚过的时间，大街上人来人往，大多都是饭后出来散步的人，卡妙和阿布罗狄逆着人流往回走，阿布罗狄耸耸肩：“卡妙，有时候走在人群里，就莫名其妙地想着，我们真不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废话。”卡妙不以为然。
“……活着真累。”阿布罗狄看着石青路面脸上一抹惨淡微笑，“我们更累而已。”“……你想告诉我什么？”“没有。”阿布罗狄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抱歉……喂？”
“喂，阿布罗狄吗？”电话那头是撒加的声音，阿布罗狄蹙眉：“打了那么多次电话还听不出我的声音吗？”“只是确认一下罢了。”撒加轻笑，“晚上听说公园里有烟火大会，一起去看？”“……诶？可我手里还有东西……”“就你一个人吗？”“不是，卡妙在旁边。”“……麻烦他了。你在哪儿？”“超市往左大概一百米吧，你过来接我？”“嗯。”
……
挂断电话，阿布罗狄边收电话边一脸惨兮兮的表情看向卡妙，后者无奈：“又是撒加给你打电话吗？”“我也就是想去玩玩……有烟火大会的，你也去看吗？”“不去，我想回家。”卡妙空出一只手来，“你的东西给我吧。”“谢啦，麻烦了！”阿布罗狄完全没有不好意思之感将手中的纸袋放到卡妙手里，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就在此时撒加的车停在了路边：“阿布罗狄。”
“那我先走了，拜！”阿布罗狄冲卡妙抛个飞吻，并果断在卡妙踢人之前跳上车，撒加冲卡妙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轿车绝尘而去。
“……”望着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卡妙一声嗤笑。
阿布罗狄，这才是真正的累呢，两个人出来，一个人回去，一个人的人生旅途如此无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