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流氓有个约会by敖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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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流氓有个约会by敖小鱼-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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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字我认识。”
“哪个?”
“口字加天字,叫吴。”


吃完一颗牛肉丸,luca继续发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那个哥哥,是老师的什么人啊?”
“男,啊,不对,弟弟。”
“男弟弟?”
“嗯。”张艺兴有些心虚地笑起来:“你还有问题吗?”
luca眨巴着眼睛,重复地说了句“男弟弟”,表情纠结又认真:“没有了。”

吃了一口自己碗里的拉面,luca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这个和那个不一样。”
张艺兴还没说什么,luca就把碗端过来:“老师你也吃一口,真的不一样。”

海鲜酱和牛肉酱本来就不一样啊,那味道肯定不同了。
张艺兴却没把这话说出来,在luca满含期待的眼神中吞完一口面,配合地说:“是啊,味道不一样。”


这傻傻的场面,和某一块的记忆,类似的重叠。

吴世勋给他手机充了100块后,张艺兴很是不安,拿了现金要还回去,却被吴世勋拒绝。后来一次在学校西门外的巷子里偶遇,又提起还钱的事情,吴世勋打量了他半天说,你请我吃东西就当还钱吧。
如释重负地问他要吃什么。
吴世勋说了句随便,让张艺兴拧起眉头。
怎么随便啊?
就便利店啊街边小摊啊都行。


只想“速战速决”,张艺兴当下就指着街尾的便利店说,那就现在吃吧。
行。


并肩走进了便利店,要了两份拌面和两瓶可乐。
从来只吃牛肉酱拉面的张艺兴吃着吃着,没头没脑就来一句,海鲜酱的好吃吗?
吴世勋嗯了声,直接夹了一筷子到他碗里,说,还行。
本该是有些尴尬的场面,不想张艺兴脑回路有些儿奇特,他一下也从自己碗里夹了一筷子给吴世勋,却说了句,牛肉酱的应该比海鲜酱的好吃。
拌了拌,吴世勋吃了一大口,挑眉说,味道是一样的。
张艺兴被看得不舒服,低头朝碗里搅了两下,吃了一口恍然,味道真的一样诶。

废话。
才一筷子,还搅在一起,能吃出什么来?




吃饱喝足,张艺兴把碗筷竹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还没等到luca的妈妈,为了打发时间,问他:“要吃糖吗?”
“嗯。”
陪luca挑了好一会儿,最后拿了个擎天柱造型的棒棒糖,张艺兴站在收银台前买单。

本来站在他旁边的luca突然激动地往便利店外跑,张艺兴赶紧抓起糖就追了出去。


“小舅舅。”
路边停了辆黑色路虎,luca朝下车的男子跑去。

张艺兴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那个身高将近190的陌生男人把luca一把抱起,循着luca手指的方向朝他看过来,随后迈开了长腿走过来。

白衬衫,只系了两粒扣的黑色针织开衫,藏蓝色中长款风衣,深色休闲窄腿裤,却穿了白色板鞋。

张艺兴回过神,把棒棒糖递过去给luca,朝陌生男人颔首:“你好。”
单手抱着luca,男人扫了一眼张艺兴,点头微笑朝他伸出手:“吴亦凡。”


C6


看着伸在眼前的手掌,对这样正式却挺老套的打招呼方式有些不习惯,张艺兴呆怔住。大约跳了两秒,直到吴亦凡又强调地说了声:“我是luca的小舅舅,吴亦凡。”
终于回神,张艺兴尴尬不已,忙将手握上去:“我是张艺兴。”

吴亦凡正准备寒暄几句,luca就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就是很凶的那个张老师。”
当下就扬起嘴角,又看了眼似乎有些不自在感觉不善交际的张艺兴,语气轻松:“我听luca说过你,张老师是吧?”
抬起眼,张艺兴点了点头:“嗯,是。”

“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没搞清楚情况的吴亦凡刚问完,luca就忙着抢答:“舅舅舅舅,我和张老师都吃过了。”

“哦?刚才吃的?”
小圆脑袋点了又点。
“吃了什么?”
“丸子、拉面、汽水,老师还给我买了糖,你看,擎天柱诶。”luca认真地把吃过的每一样都数出来,还炫耀地把手里的棒棒糖摇了两下,笑得一排小白牙大露。


张艺兴立在一旁,盯着眼前一大一小的谈话和互动,因陌生插不上话而不停在心里咆哮和无措。luca的小舅舅吴亦凡不似平常家长那样一碰面就把张艺兴当主角地围住,紧跟着哗啦扯开小孩画画的话题,噼里啪啦长篇大论,时常要张艺兴出口提醒才刹车吞了吞口水,道别时不忘语重心长地说上几声谢谢张老师,麻烦张老师。


抿着唇不语,张艺兴稍微扬起下巴就对上吴亦凡好看的侧脸,他说话的同时还伸手过去拢紧luca连带熊猫帽子的白色外套,耐心地问了句:“那你吃饱了没有?”
“嗯,吃饱了。”luca转过脸来,有样学样:“老师,那你吃饱了没有?”

“啊?”张艺兴笑了笑:“嗯,我也吃饱了。”

“那舅舅你吃饱了没有?”手搭在吴亦凡的衬衫领后,luca冒起好奇心地将原本平整的领子翻起一角,又顺下去,再翻起来,玩得可开心。
没有半分无奈,吴亦凡的脸上写满溺爱:“舅舅可没吃饱。”


哟?看来是个脾气好的小舅舅。
思绪一转,张艺兴暗暗在心里啧了声,可这脸看上去脾气不怎么样啊。


“呃…那个……”张艺兴困难地斟酌用词:“吴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才想起来,好像从碰面开始,自己就只顾着和luca讲话,把他忽略在边上无所事事好久。吴亦凡有些抱歉地回过脸来:“谢谢你平时照顾luca。”

“没什么,应该的。”张艺兴熟练地回答,笑得有些僵。
原以为这会是有模板可参照的家长与老师之间的客套对话,不料,身边多了个小捣蛋鬼,就是没法如常进行。


luca想起来什么,努着嘴说:“舅舅,你不是说要请张老师吃饭吗?”
吴亦凡飞速地在脑海里四处搜索,却没捞到半点讯息,见张艺兴也在场,不好问出“我什么时候说的”,只能微皱眉头看着luca。

默契倒还是有的,luca没让时间留白立马就补充:“就吃炸鸡的时候啊,你说要请张老师吃饭,讨好张老师了,他就不会对我凶。”


啊?
张艺兴扬起脸来,瞪眼对着吴亦凡,脑海闪过“猪一般队友”的比喻,顿时就笑出来,难得晕开了舒服的气氛,调侃道:“吴先生,不好这么教小孩子啊。”




“那小鬼还会告状,真厉害。”
沿街走回家,张艺兴突然说起前几天遇到luca舅舅的事情,听完,吴世勋一边感叹一边掰开糖纸又吃了颗薄荷糖。
“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luca他舅舅尴尬得要死,急忙说拜拜就走了啊。”

“没说请你吃饭?”
“被拆穿了哪好意思请啊?”

街上冷冷清清,吴世勋搭住张艺兴的肩:“今天在赌场见到moon姐了,下个月初她生日,在坤叔家吃饭。”
“嗯,知道了。”


两人就在住宅大楼门前那条街上龟速地前进,夜风拂过两旁的桂树,沙沙作响。拉过张艺兴冰凉的手包在自己大衣外套里,吴世勋贴过去亲了他一口。
忘了有过多少个一齐走回家的渐冷冬夜,吴世勋只记得,每次他有意无意地偷了吻之后,若街上似此刻这般安静无人,张艺兴也会“礼尚往来”地朝他脸颊或嘴角轻轻一碰,要是遇上双方都意图放肆的时候,吴世勋会在张艺兴回应了他后,抱住他停在街边深吻。

两人边走边讨论着今年要给moon姐送什么礼物,很快就到了楼下。
刚踩上楼梯,不远处就闪了几下车灯,吴世勋警觉地扭过脸,看清下车来的人后,脸一垮捏了捏张艺兴的肩:“你先回家。”
“嗯?”张艺兴也回过头去,朝他们走来的那群人里,除了见过几次面的K仔之外,其他都是生面孔。


“勋少,好久不见啊。”带头的男人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轻笑。
松开张艺兴,吴世勋迎了上去:“不是在香港么?怎么回来了?”

男人拿出还剩半包的绿好彩,递了过去:“呵,本来也不用过来的,这不是为了你嘛。”
吴世勋没接,双手插入兜里,回头朝张艺兴又喊了句:“你先回家,我出去溜一圈就回来。”
张艺兴没回答,转身上了楼。


听脚步声已远,吴世勋才开门见山问了句:“三爷叫你来的?”
“嗯。”划过打火机,男人低头点烟,吐出的烟雾挑衅一般地喷上吴世勋的脸:“三爷说了,有什么要求你就提,钱嫌少还可以加。”
吴世勋神情严肃,没接话。


理了理衣领,男人接着说:“你也看到了,我带着人过来的。”
吴世勋仰头往住宅楼上看,正如他所想,张艺兴站在四楼的阳台往下望,距离让他看不清张艺兴脸上的表情,却多少能猜到那张脸上的担心害怕,伸手拍了下男人的肩膀:“阿仁,我们换个地方聊。”
金钟仁扔了烟,用鞋尖踩两踩:“行,去'花样'吧,顺便让K仔把灿哥也叫来,就当叙旧了。”


上了车,吴世勋低头摁手机给张艺兴发短信,让他先睡。
金钟仁一瞥,嘲弄地扯开笑:“家里养了个搞艺术的,烧钱吧?”


收起手机,吴世勋没兜圈直接进入正题:“我连香港都没去,更别提澳门了。”
“靠,那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空手回去见三爷咯?”
“前天在电话里,该说的我都和三爷说了。”
“嗤,你那通电话如果有效,我他妈的现在是在干嘛?”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没打算去澳门。”吴世勋的语气硬了不少。


两年前中环堂口势力扩大,朴灿烈,他,还有吴世勋兄弟三个在赌场后巷里喝酒,许是喝高了,吴世勋点着头说:“去啊,怎么不去。”
只记得当时朴灿烈搭住吴世勋的肩头情绪高涨地说:“到香港要什么有什么,咱们兄弟三个就好好混。”
灌完瓶里的酒,他摔了酒瓶子有些站不稳,问道:“阿勋不是养着个画家么?走得了?”
朴灿烈骂了几声:“甩了就完事,到香港再找。”
那个凌晨他们三个喝得烂醉,是让几个小跟班扶回去的。


宿醉醒来的第二天,他抄起随身物到'凤凰楼',茶都喝过两壶,吴世勋才出现,坦荡荡说了句:“香港我就不去了,这儿挺好的。”
他什么没说,倒是朴灿烈火大地踢倒椅子站起来:“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吴世勋就像此刻这样僵硬语气地重复:“这儿挺好的,香港我就不去了。”

后来,朴灿烈脏话满口地冲上去揪住吴世勋的衣领,拳头狠狠地砸上脸,吴世勋连一下都没还手,他才终是看不下去往前劝架,本来就恼火,演变到最后,他也参了一脚进去,和朴灿烈因怒气没处可发你一拳我一拳地往死里打。

那年,他和朴灿烈去了香港,年纪最小的吴世勋留了下来。
兄弟之情也就是从那次开始有了裂痕,哪怕拼命补也很难补回来,更何况大男人之间,没有谁愿意先低下头开口,时间一久,疤痕愈深,再是抹不去。


金钟仁往窗外一掠,以前的旧街都翻新了,原本的熟悉尽数褪去,徒留华丽却空虚的陌生感,又点了根烟,用力吸了一口又吐出:“三爷那边,我没法交代。”
吴世勋低头笑了,似有些无可奈何:“有什么不好交代的,狠揍一顿就是了。”



车子还没到'花样'就调了头,停在一个没光照的巷口,巷子狭长,野猫在矮墙上踱步嚎叫。
金钟仁没下车,半开窗,灌着风一根烟又一根烟地抽,传入耳里隐隐约约的棍棒敲打的声音,熟悉到,晃神以为自己在香港的某个老街口,带头收拾那些个由于种种原因而必须被教训的“倒霉鬼”。
只是今日,却不恰似彼时的无谓和索然。


“仁少,灿哥来了。”

掐烟下车,同样好久不见的朴灿烈领着一队人赶了上来。

“你这是准备把他废了?”朴灿烈表情镇定,话音却难掩颤抖。
金钟仁敷衍地笑了笑:“三爷的意思,你也懂的。”
只剩最后一根绿好彩,金钟仁颇有礼貌地递到朴灿烈嘴边,却被朴灿烈一把扫开:“我爸从来都看重他,你下手太狠只怕也不好交代吧?”
金钟仁捏着烟头,许久:“这次就看在坤叔面子上。”
“谢了。”

再无半句。


金钟仁的车子离开后,朴灿烈才跑进深巷。只见吴世勋蜷缩在角落不停地咳着,黑着脸架起他时,只听得那勉强的笑声:“我皮厚,死不了。”



凌晨四点。
张艺兴窝在沙发抓着手机却一直没等到消息,断断续续地冒出不好的预感。
坐不住了,拿过外套就下楼。

还是回家的那条长街。
小跑了一段路,眼熟的灰色商务车在自己身前停住,车灯刺目。
朴灿烈从后座下了车,随后吴世勋一脸伤地撑住朴灿烈的肩膀下车,张艺兴僵在原地,有太久没见过吴世勋这副模样,那些从容和淡定霎时被挤散,不知是生气还是心疼,也或许是刮过脸的风太劲,浑身都好冷地红着眼眶,说不出半句话。


“过来扶一下我嘛。”

机械地挪动脚步过去,吴世勋手臂一横,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张艺兴身上。
没要朴灿烈帮忙,挥手送走了商务车,吴世勋才把伤不重的脸颊贴过去:“张老师,你今天请一天假陪我好不好?”

“嗯。”

冷冷的长街上,影子成双。

“我不去澳门。”

翻腾的万千种情绪,足够逼出张艺兴一眼眶的湿润。
扭过脸去,双唇轻轻地印在吴世勋受伤的嘴角。

亲爱的,我想吻你。



C7

吵架吗?
吵啊。
动手么?
差点。
说过分手吗?
呃,好像没有吧。
真的?
好吧,其实有。
哈哈。
别笑,就一次。


时间倒退回到张艺兴和吴世勋刚吃过草莓奶油蛋糕的一周年之后。
那时,他们吵闹冷战腻歪一样不落,张艺兴却不似吴世勋来得坦荡直接,对于这段暂时没被社会接受的恋情,总是被动不敢承认。

吴世勋也一如既往地什么都不说不求,由着他逃避。
直到张艺兴毕业后回家待业,张爸张妈就以他无法想象的速度刷刷刷地开始安排他相亲,好几次吃饭吃到一半,不是张爸爸拍桌破口大骂,就是他摔了碗筷进房闷闷不乐。


夏夜里卷带热气的风擦过耳畔,就在机车快拐入张家所在的小区时,本来抱在吴世勋腰上的手突然收回,沿路都沉默的张艺兴突然开口:“就在这停。”

车停。
张艺兴下车说了句路上小心,抬脚就走。

“明天胖子生日,你来不来?”

站定,张艺兴转身又回到机车旁,丁点视线都没分给吴世勋的帅脸,摇了头。

“那你干嘛去?”
“相亲。”

吴世勋略有些不快,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抽惯了的万宝路,点上一根,吐出烟圈的时候看到张艺兴因不喜他抽烟而皱起的眉头,伸手过去勾住张艺兴的脖子,把他往怀里带,想要亲他。


如所想一样。
张艺兴先是往四周看了看,急切地躲开,一脸慌张:“吴世勋你干嘛?”
“你说我干嘛?”既然他不乐意,吴世勋也没再坚持,只是迟迟不肯收回扣在张艺兴腰上的手:“明天这是第几个?”

叹了口气,张艺兴低下眼,用力掰开吴世勋的手掌,很是心虚:“回去小心点。”

狠劲地把还没抽完的烟往地上一扔,吴世勋停稳机车就跑上去拦住张艺兴,没再管他抗不抗拒,搂着他:“明天如果看对眼了,会结婚吗?”

“不会看对眼的。”
“那下一个呢?”

知道吴世勋在不满,张艺兴却提不起半分的勇敢,只能逃开视线试图挣开,不想,根本就拗不过他,越挣扎越狼狈:“我不想和你吵。”
“我他妈的愿意和你吵?”压不住音量地吼出声,吴世勋不再让步,拧得很:“反正要结婚的对吧?”
艰难地把头一点,张艺兴还没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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