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萍(综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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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萍(综武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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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英雄救美

  第三十二章 英雄救美
  曲非烟说完,竟是又冲着沙涛欺身过去。沙涛抬掌狞笑道:“既是你自己不想活,我便成全你!”
  那少年大惊,叫道:“小心!”连忙再上前待与沙涛斗过。却见曲非烟身后,沙无忌也正悄悄往这边靠近,只得先一腿踢翻了沙无忌,再作打算。
  少年将沙无忌踢倒在地,正待转身再对付沙涛,却瞧见那沙涛已然摔了个大马趴,倒在地上。曲非烟却笑着拍掌,道:“这回不但是儿子,连老子都趴下了!”
  这一下倒是出人意料,那少年没瞧见曲非烟是使了什么法子斗倒了沙涛,台下却有人瞧得清楚。当下便有人叫道:“这丫头是使了迷魂药!胜之不武!”
  曲非烟两手叉腰,冲着台下笑嘻嘻地道:“他一个大男人,欺负我这小女娃娃,我还要正大光明地打赢了他才算是赢了吗?你们这些说话的,倒是不嫌丢人!”
  沙涛父子显然都是着了曲非烟的招儿,只是瞧着沙涛只是中了迷药,沙无忌却似中的是毒药。沙无忌被那少年一脚踢翻,倒在了地上,弓起身子,竟是爬不起来。一张黑红脸膛,瞬间变作煞白,只捂着肚子,闷哼作声。
  那沙涛动弹不得,只得瞧着儿子,两眼喷火,对曲非烟怒喝道:“咱们父子哪里得罪了你这妖女!竟是如此狠毒!”
  曲非烟却不答,绕着沙无忌转了一圈,似是瞧够了,才转过脸。对着沙涛冷冷一笑,曲非烟道:“沙寨主只知道你自家儿子受苦,是难受的,你怎么不想着,别人家的孩子被你们父子砍伤砍杀,也是痛苦!”
  沙涛叫道:“咱们黑道上混饭吃,哪家刀头不沾血!若是不杀伤人,多少绿林好汉的生意都用不着做了!我沙涛别的不说,却从来掌下只留该留的人命,但凡是老幼妇孺,能留他们一命,我沙涛从不滥杀!我沙家寨也算是仁义,劫富济贫比不得石老哥哥,也敢说接济了不少困难兄弟。你这妖女却是无端指责咱们,你有何道理!”
  曲非烟冷哼一声,道:“我只问你,五日前傍晚时分,带着人在平谷口官道上劫了外放去陕西的道台路之谦一家的,可是你们父子?杀了他家如夫人,和路之谦才九岁的小儿子的,可是你的儿子沙无忌?”
  沙涛一怔,随即便道:“是又如何!那路之谦带着的行李里头,满满十大箱的银锭子,定然是个贪官!我便是杀他全家,也是为民除害!”
  曲非烟听了,也不见动怒,毫无征兆地便是一甩手,一支细短的铁制手里镖就冲着沙无忌过去了。谁也拦不得,那支镖正中沙无忌左边眼窝,顿时便听得他一声惨呼。
  沙涛脸上皮肉抽动,痛呼一声:“无忌!”
  然后又怒目曲非烟,大叫道:“你这妖女好不讲理!你不占道理,便这般折磨我孩儿!”
  曲非烟却笑道:“我这是教训老伯你,莫要信口开河!”
  她手里又拈着一支铁镖,沙涛是怕了她再向沙无忌下手,不敢说话。曲非烟便道:“你只说路之谦是个贪官?你可知他原本是做什么的?他原是翰林院的修撰!若不是受权阉排挤,翰林院那般好前途,他怎么不在京城留着?只是他清正,那些个贪官污吏容不下他罢了!”
  这是空口白话,沙涛自然不服。曲非烟又道:“你当是那十箱银钱是他自己的?那是朝廷里杨阁老胡阁老几人求央了皇帝许久,才播下的陕西旱灾的赈济款!路之谦怕经由旁人,要被污了去,就亲自押送。这回倒是好,没便宜了贪官,便宜了沙寨主你了!只不知道,这会儿工力夫,陕西又死了多少人呢!?”
  曲非烟声音刻意放大,台下众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议论起来。
  沙涛听了,也是顿时脸色惨白,过了半晌才道:“只你是如此说,却有什么证据?”
  曲非烟冷笑道:“你说路之谦是贪官,你儿子才杀了他的儿子,却有什么证据!”
  沙涛辩解道:“那时候我父子又不曾得知……”
  曲非烟听了大怒,又是一脚踢在了沙无忌身上,正中他昨日里被伤了的手臂,沙无忌又是一声惨叫。
  沙涛心疼儿子,忙道:“唉哟!小姑奶奶!你可别再冲着我儿动手!话都是我说的!”
  曲非烟道:“我们一行人与路之谦从河北便是一道过来的,这么些天,又不是有眼无珠的,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没想过,才绕道耽搁了一日,再见路之谦,他家里竟是少了好几口人!方才我还没说你杀了他家四个下人的事情呢!这是不是也要好好算一回账!”
  沙涛眼瞧着曲非烟手里铁镖一直指着沙无忌,自然是害怕她再一镖去了沙无忌另一只招子,忙道:“算账!算账!你说如何算账,咱们便如何算账!”
  他只两眼瞧着自家儿子,满是心疼神色。曲非烟抿了抿嘴,还未说话,却被人搭上了肩头,她侧头一瞧,却是方才两次三番救了她的那少年。
  少年摇摇头道:“这沙涛虽说黑道出身,瞧着也不是当真不讲理的人。又是知道心疼儿子,想必还不是那等十恶不赦的人。小妹子,你已然废了那沙无忌一只招子,也就揭过了这事吧。你是为那位路大人出头,可他家里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开了口,方才一直旁观着的林庄主韩岛主等人也都替沙涛说好话。
  曲非烟听了,又瞧着沙涛满脸哀求之色,原本她已然对沙无忌起了杀心,此时也动摇了起来。过了半晌,曲非烟叹了口气,道:“你这老伯,如今瞧着也当真可怜。师傅常与我说,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一般的。路之谦死了儿子,是那般伤心。若是我取了这沙无忌的性命,想必老伯你,也是一样难受。罢了罢了,便放过这人一遭。只是老伯须要把那些银两送还!”
  沙涛面上一喜,忙道:“姑娘放心!咱们明日——不是!今日里就去寻那路大人,把银钱交还给他!”
  曲非烟又道:“还要记得抚恤那几个下人!他们却是白白一场无妄之灾!”
  沙涛自然是连忙称是。曲非烟这时解了他身上软麻药,他便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打身上尘泥,脸色红白不定。
  那少年便将曲非烟挡在了身后,却是怕沙涛翻脸。
  沙涛却不愧是山西黑道上如今的第一把好手,虽说脸色难看,却也没有翻脸的意思。许是因为沙无忌身上还有曲非烟下的毒,他不敢轻举妄动;又有这么些人在下面瞧着,他倒是不想丢人丢得彻底。
  拍打了身上沙泥,沙涛便对那少年一拱手,道:“方才还多劳小兄弟为我父子说好话了。”
  他明知这少年便是昨晚伤了沙无忌的人,方才这少年又因为曲非烟的缘故与他父子二人动手,此时倒还能向这少年道谢,却也不是一般气量。登时张丹枫内心也对他暗暗点头。
  少年却是愣了一下,才道:“我随口一句话,却是不值当沙寨主一谢。”
  曲非烟在一旁,却是笑道:“老伯,你既说了谢,那昨日里这位哥哥伤了你儿子的事儿,也就揭过了吧?”
  沙涛脸上一僵,道:“自然是不计较的。”
  ~~~~~
  却听那沙无忌强忍着,煞白了一张脸,却断断续续地道:“爹!……这事情……却不能……不计较……了!”
  他声音虽微弱,可这台上台下,人人都是有工力夫的,也能听个大概。曲非烟顿时便沉下脸色,道:“你这人好不识趣!这位哥哥方才替你求情,你反倒是以怨报德了!”
  那沙无忌哼了一声,咬着牙道:“你……你却问问他……他保镖的……是个什么……人!”
  曲非烟便又瞧着那少年。那少年也是懵懂,只道:“我不过是见他们前来抢劫,怕他们伤了那过路人的性命罢了。却不是保镖。”
  只听那沙无忌道:“……他保着的……那人……却是个……胡人!”
  瞬间众人又是哗然。
  这黑石庄离边境不近,却也不远,此间人倒是比中原江南的人,都更记恨蒙古人。尤其瓦剌,连年来犯,但凡是有些血性的汉子,哪个不将杀胡虏当作荣光的事情?
  此时沙无忌道是,他带着人前去劫杀的,是个胡人,这少年却保下了那胡人,还伤了沙无忌,顿时人人目光都瞧着那少年,带着质疑。
  那少年却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救了他的那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当下也慌了神。
  曲非烟瞧着,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却是又将那少年挡在了自己身后。她一挥手,将沙无忌身上的毒解了几分,沙无忌脸色顿时好转,只是还不能随便动弹。沙涛忙上前扶住了他,随后曲非烟才开口问话。
  “你说你要劫的那人是个胡人,你却是怎么知道的?”
  沙无忌喘了几口气,这才冷笑道:“那人不过是个书生,却骑了匹照夜狮子,身上还带着罕见的宝贝,我自然是注意到了他,尾随着他。这一瞧,却是不打紧。那书生没有工力夫在身,却敢一个人走绿林道,原来是有人在身边保护!”
  曲非烟不由瞧向了那少年,却听沙无忌道:“暗中护着他的人,我瞧见了的是四个,个个都是瓦剌人打扮。你说,那书生不是胡人,怎地有胡人暗中保护?”
  他这样说了,那少年反倒是不再慌张,笃定道:“我瞧着却是不然!那几个胡人原不是暗地里护着他的,想必却是想要对那书生不利!昨晚上沙少主带人来之前,我也杀了个来袭的贼人,正是个胡人!若是照沙少主的意思,那胡人却是不该来的了。”
  曲非烟也道:“正是如此。许是那书生是从瓦剌逃出来,身上有什么惊天大密,那些个胡人才跟着他。怕他身上的秘密被旁的人得去了,那些个胡人才护着他。”
  旁的人也就罢了,惟独张丹枫在台下,听了却是暗自苦笑。那被人争论是不是胡人的书生,可不就是他?却是他平白又给曲非烟和那少年惹了麻烦了。
  台上几个人争论不休,却听那沙涛喝道:“无忌!我既已经说了,咱们感了这位小兄弟的恩情,先前的事情都不计较了,这话出了口,哪还有收回的道理!”
  旁观的人也都大声叫好,道是沙寨主大肚能容。那沙无忌也只得讪讪地闭上了嘴。
  这算是事情了结,曲非烟便冲着那沙寨主道:“我方才是说错了,老伯你倒是讲理的。”
  沙涛苦笑,曲非烟又做出一脸惊诧的模样,叫道:“唉呀!方才却是忘了一件事了!老伯还记得么?当日你们还杀了路之谦雇来的保镖的人,杀了好几个呢。那却不是路之谦的人,是福建福威镖局的人呢。沙老伯还是想想怎么和那林总镖头交待的好。”
  曲非烟说完,咯咯笑着跳下了擂台。那少年也一抿嘴,跟着她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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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不多时便回到了张丹枫身边,此时那少年才瞧见了张丹枫,讶然叫道:“是你!”
  张丹枫对他一拱手,笑道:“又是多劳这位小兄弟了,却是帮了大忙。”
  那少年讶然过后,也笑道:“原不算得什么。只是你既是与这小妹子相识,想必也是与武林人士相关,怎地不会工力夫?”
  小殷与曲非烟都各自闷笑,张丹枫无奈,只道:“这……个中原有原委。”
  那少年也不再多问,曲非烟拉着他袖子,道:“这位哥哥,你叫做什么名字?我名叫楚非烟,你便叫我非非吧。”
  少年牵了她的手,笑道:“非非小妹子,你的名字当真好听。我姓云,单名一个蕾字,你叫我云哥哥吧。”
  曲非烟道:“云蕾……是三石的磊?还是壁垒的垒?”
  云蕾道:“都不是。是蓓蕾的蕾。”
  曲非烟便笑道:“这名字当真秀气得很呢。不过云哥哥这样好相貌,却也相称。”
  赞罢了,她又示意张丹枫的方向,道:“那是我……父亲知交,我向来都称他张师叔的。”
  云蕾便又瞧了张丹枫一眼,神情有些别扭,想是不情愿随着曲非烟称呼张丹枫作师叔。
  张丹枫便想到了自己前几年初初遇见楚方白时,也是不愿将瞧着不比自己年长些许的楚方白称为前辈。
  此时他看着云蕾,也觉得这般形状颇为有趣,便笑道:“这位石兄弟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哩。前次没得机会道一声谢,今遭却如此之巧,又遇着了石兄弟。张丹枫在此谢过了。”
  云蕾听了,便顺势称呼了一声张大哥,才想说些什么谦辞,又惊呼了一声,叫道:“你说是……你叫做张丹枫!?”

  第三十三章  久别重逢

  第三十三章 久别重逢
  张丹枫尚未答话,曲非烟便眨了眨眼,道:“可不就是么?难不成有什么不对?我这位张师叔,却是个大大的坏人?”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做出害怕的神情,看向了张丹枫,弱声弱气地问道:“张师叔……我也是今儿个第一回遇见你,可是不知道你原本是个什么人。”
  张丹枫暗暗咬牙,这丫头当真是个胆大包天的,长辈她也敢捉弄。
  便听得云蕾带着些歉意朝他笑道:“却不是呢。我也是听师伯说过,说是张少侠……张大哥却是这两年风头颇盛的少年侠客。且张大哥向来是侠义之道,仁慈之心,还曾助过不少贫穷百姓。也听闻,张大哥和京城里于大人还是知交,于大人是那般一个为国为民的好人,他的朋友,自然也都是同道之人……”
  他自出道也听过不少人的恭维,可云蕾此时说话,显得一派真诚,张丹枫倒觉得这样听着他夸赞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曲非烟在一旁捂住了脸,笑道:“云哥哥,可别说啦!我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呢!”
  云蕾奇道:“你的脸却烧什么?”
  曲非烟笑道:“你夸我张师叔,我是与有荣焉,自然也和他一道觉得不好意思。”
  这时候云蕾才注意到张丹枫脸颊也是微红,不由得一笑。
  云蕾生得清秀,倒是世上难找的好样貌,此时一笑,更是平添容色。曲非烟便怔了一会儿神,才道:“云哥哥可真是好看哩。”
  张丹枫却只觉得,这云蕾还是生气时候与楚方白更像些。他这一笑,倒是不像了。
  云蕾却也有自己的心思,当下几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便没注意到石英带着几个下人又到了这闹哄哄的花园里。直至他跃上了擂台,几个人才发现主人又回来了。
  因方才曲非烟和云蕾掺和,沙寨主已然带着自己的儿子先行离去了。曲非烟那句“怎么和那林总镖头交待”确是震慑了沙涛,他哪还有让自家儿子参加什么比武招亲。
  石英瞧了一遍,不见沙涛父子,叹了一声,便朝着那韩岛主和林庄主道:“却不知沙老弟怎地走了?莫不是嫌俺招待不周?”
  那韩岛主道:“这……原是沙老哥自家有些事情,这才先走了。临去时,还嘱咐我等转告老哥哥,给你道喜。”
  石英点了点头,也不再计较。黑道上谁家没有几个仇敌?许是沙寨主遇上了什么棘手的对头,这才带着儿子转回了。
  他便扬声朝着场中众人道:“今日却是失礼了,小老儿家中有事,不得好生招待诸位。在此陪个不是,诸位原谅则个。黑石庄上别的不说,好酒好菜还是有的,诸位且饮酒作乐,放小老儿自要处置家事。”
  场中众人谁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女儿被人劫走?当下轰然应了,倒无人不悦。石英话音一落,便各自窃窃私语起来,说的大多却是石庄主之女的事情。
  事涉及他女儿,便是江湖儿女,总归是妇道人家,关系平淡的,也不好贸然开口说要相帮。当下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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