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名字？”
科伊斯耸肩：“如果我知道的话，何必踌躇不前？说实话，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亲人，还会出现的这么……神奇。你们都不会普通人吧？”
双胞胎的一个捅了捅另一个：“是不是那个狼人的家伙？又强悍又嚣张，也只有他一个会大大咧咧让私生子来找他。”
私生子这个词让科伊斯的眉毛动了动，这两个天使好像不怎么务正业，而且他不认为自己是私生子。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问别人的名字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是礼貌。”科伊斯轻声说。
两名天使对视了一眼，一样那么嚣张啊，九成九是亲戚！
“好吧，亚瑞科尔托。”
“亚瑞恩。”
科伊斯眼帘微垂，沉思了一瞬，脑子里飞速过了不少名字，但是没有印象。不是天使？不，可能是低阶天使，所以才没有名气。
“我是科伊斯·亨特，两位有印象吗？”
两人齐齐摇头，亚瑞恩问道：“你到底是什么——好吧好吧，我和科尔托是从那里来的。”他指指天空，“你呢？”
“如果要和阁下作对比的话，那我只能是从人间来的了。”科伊斯装作自己听不懂的样子：“而且在我看来，你们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那是因为普通人看不到我们的真实，不过在我们看来，你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亚瑞科尔托回了他一句。
“因为一般的家伙也看不清我的真实。”科伊斯轻飘飘说，这可比他们回礼的话厉害多了。
亚瑞科尔托看向亚瑞恩：“我能不能宰了他？”
“如果真是我们盟友的私生子，很遗憾不可以。”亚瑞恩看了一圈，再也没有乍眼的感觉：“你跟我们进去，保护好自己，我们可不会费神保护你哦，不知道敌友的少年。”
科伊斯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个自然，不过两位没有意识到吗？你们看起来比我小多了，少年。”
亚瑞恩和亚瑞科尔托对视，他们真的被一个地面上的普通人给嘲讽了？
他们的对话凯厄斯在那边听得一清二楚，脸色变幻，也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现在他也没有功夫想这么多了，那边的敌人已经进来，他立刻指挥众人退入一条条通道，分散开了。
科伊斯，不管你脑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最后的最后，他最好乖乖站在自己面前！这是他给予的信任，如果科伊斯背叛了，他不会再回头，他会让他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科伊斯跟着两名天使往里走，步伐轻快，丝毫不像是走在阴森的山洞里，却像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
受他的感染，原本在旁边一脸凝重的两个天使也笑了起来。
“我说科伊斯，有什么这么好笑？”亚瑞科尔托问。
“很多事情都很好笑，不过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说，是我脑子里的东西。”科伊斯甚至哼起了小调。
“我看，是你要看到自己久违的亲人，所以太紧张。”亚瑞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科伊斯立刻收回了笑容：“或许，我是在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遇到所谓的亲人的时候，先在他的鼻子上来一拳。”
“来一拳？”
“如果你从小是个孤儿，长大之后才知道有个亲人，召唤你来见他……你会怎么样？”
亚瑞科尔托想得很认真，因为天使几乎没有亲人，他需要设身处地好好思考。最后他说：“好吧，也许我会和你做出一样的动作。”
“就在前面了，大部队。”亚瑞恩说。
科伊斯看过去，密密麻麻一堆人挤在山洞里，以蜗牛漫步的速度往里面挪动。当然，彼此之间一样有空隙，但这个空隙可以忽略不计。
“哦……令人震惊的场面，你们确定这样子可以战斗么？”
“当然不可以，但我们不想把战线拉得太长。首先可以确定不会轻易受到袭击，而如果别人想要来攻击的话，也没那么容易战斗。”亚瑞科尔托眨了眨眼睛：“你要找的人在最前面，他带领着一群狼人，我想我们需要找到他有点困难。对了，你是狼人吗？”
“嗯……的确有点困难，不过我还是可以想办法过去的，你们也可以。既然你们的身份这么伟大，自然不会有人阻拦，他们会给你们让开一条路的。”科伊斯一直在观察，并没有在乎他们的问话。
亚瑞科尔托看向自己的兄弟：“他是在无视我吗？”
“你可以当做因为要见到自己的亲人，所以他太激动。”亚瑞恩拍拍他的肩膀，带着这两个人越过人群向前走去。
科伊斯在数人数，属于教廷的人有八十名，高等神职人员二十名，骑士四十名，牧师二十名，还有一些属于巫师或者旁支的，总之也是自诩人类保护者，大约五十人左右。至于最前面则是狼人，他们对吸血鬼的敏锐，还有硕大的身躯，让他们当仁不让成为先头部队，一半是狼型一半是人形，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加起来有近二百左右的人数，吸血鬼有三百七，人数几乎是他们的两倍，可是不可预测的战力也是决定胜负的因素。四个天使，足以决定战局了。和他们相比，吸血鬼的战力都是可以预测的，可以预测，虽然代表稳定，也代表了没有发展的空间。不可预测的是谁呢？仔细思考，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不可预测的人可以利用？
对吸血鬼了解得不多，却也不少，可是找来找去，还是没找出一个。吸血鬼的力量在他们变成吸血鬼的时候便定了型，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是，似乎也有一个可以利用的非确定性因素，好动手，力量强大，并且如果处理得好，甚至不会被人怀疑。
那个人——就是自己。
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到头来麻烦的事情全部都是自己处理？
“就在那里……嘿！”亚瑞科尔托喊了一声：“弥赛罗，你要找的人来了！”
最前面的那个人立刻回头，他是黑发黑眸的狼人，留着长发，虽然比一般狼人都要健壮，但也显得非常帅气，是阳刚的那种。看到科伊斯之后，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将领队的任务交给自己身边的副手，立刻走了回来。
“我亲爱的萨比洛菲斯……我终于见到你了，孩子。”
他是充满感情的，科伊斯的反应却很平淡：“我叫做科伊斯·亨特，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
“自然你不该认识，但这是从你出生开始就跟随你的名字，萨比洛菲斯，一个充满祝福的名字。”
“如果就是这个祝福让我成为一个孤儿二十几年，那么我真是非常非常‘感谢’它。”仍然是不紧不慢，冷冷冰冰的模式，就好像这个男人说得话完全不进入他的在意范围。
“我知道你很不开心，萨比洛菲斯，因为某些我现在还不能说出的原因，我必须让你母亲抛弃年轻的你。但是现在，一切已经没有关系。如果你融入我们之间，一切结束之后，跟我回去，你就会知道一切。”
“在我二十多年独自生存的人生中，让我学会了一件事，就是如果要让我做什么事情，首先要给我应有的报酬。空口说白话，这样的事情我从来不会相信。”科伊斯慢吞吞说：“你对我说这些，让我无条件加入你的阵营，还要等一切结束，这种……危险的事情，才能告诉我一切的起因和过去？这对我来说是很可笑的。不要说这种条件我不会接受，你所说的了解……我也不需要，我今天只是来看一看，然后一切结束。现在我活得很好，有大笔的家产，自己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不需要一个家庭，不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这些就是我要说的。那么，如果你没什么问题的话……”科伊斯抿了抿唇，脆弱一闪而逝：“我要走了，再见……不，永远不见。”
“别！”黑发男人立刻拉住他：“萨比洛菲斯……好吧，我现在叫你科伊斯，可以？我知道你生气，你会怨怼我，但是拜托你，我真的很重视你。至少……至少你现在留下，好不好？算是给我一个机会。”
科伊斯看着他，既然这个消息从阿罗处传来，对方就知道他的身份。两个人都在演戏？不过看一看，对方的情绪不像是假的。
“……好吧，我留下，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不会参与你们的战争。”
黑发男人终于露出笑容：“不，当然，你不用参加。”
73、最后一战·初始·计
。 得到承诺；不止科伊斯松了一口气，凯厄斯也松了一口气。科伊斯又开始哼歌；他带着耳机不是吗？如果没有些歌声；让人以为他是在打电话；就不好了。
自从他来了，黑发男人就不再走到最前面，他要保护自己身边的孩子，这个显然比所谓的进攻要重要得多。
科伊斯侧头看着他：“这次的战斗；到底是谁事先发起的？”
“为什么问这个？”
“我想知道是谁的脑子出了问题，和平日子不愿意过，一定要自己找死。”
黑发男子笑道：“你果然很像我；说话半点不留情面。不过虽然是他族的狼人挑起；却是我推动的；能够拉这些人类一起见一见血，也不错。否则在历史中我们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平淡度日，这一生未免太过虚无了。”
“真是奇怪，我没有发觉自己和你相像的地方，平淡度日很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快快乐乐过一生，为什么一定要为自己找麻烦？”
“这话，说得有点违心，我能看出你是享受刺激与疯狂的人，一成不变的日子会让你觉得无聊。”
“就算要找刺激，也不需要这种随时随地会赔上自己性命的刺激吧？”看着前方黑黝黝的洞穴，科伊斯淡淡道：“这种地方看着就让人不舒服了，有点血腥味之后会更加不舒服，相比这里，沃尔图里家反而还好一些。”
“沃尔图里……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提起他们，你和他们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对吧？”
“非常久的时间，久到我已经几乎变成他们家的人了。”科伊斯低着头回答。曾经做过的事情，他还真没有特别保密过，这个男人知道多少？
“可你终究不是他们的家人，家人能够给予的信任和放松，他们都不能给你。也许唯一的牵绊，就是你爱着的那个人？你是不是已经标记了？”
“的确。”
“先知的预示，你会标记一名吸血鬼。狼人标记吸血鬼有过先例，没有一个有美好的未来。所以我只好……”黑发男子叹了口气：“可是万万没想到，你标记的是沃尔图里家，血族的首领。现在连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把你带回来了。”
科伊斯仍然低着头，谁都看不清他的表情，事实上也没表情，他只是掩饰自己冰冷的目光：“既然如此，你何不放弃我？只要我不知道这一切，那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也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能放弃我早就放弃了，你说到底还是我的孩子，让我怎么能说一个不字？”黑发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抛弃你那么久，并非我本意，现在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回来。”
“我没有说我愿意。”也没有说不愿意，让他自己猜去吧，对于现在才出现的亲人，冠冕堂皇的召唤，他不会遵从。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表达我的歉意。”黑发男子沉声说。
“你什么都不用做，让我想想，我只需要想一想。”科伊斯轻声回答：“现在你该在乎的，是你和我的性命，如果我们都死了，那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你说得对。”
过了一会儿，科伊斯突然开口问道：“你是我的父亲吗？”
“我不是，我和你的关系可能要更加亲切些。”
科伊斯等着黑发男子的下文，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科伊斯微微勾起嘴角，嘲讽的笑意一闪而没。猜测吧，有多少话是真，多少话是假？
电话那边的凯厄斯早已经无法平静心情，他牢记自己不能发出声音，又不能挂断电话。科伊斯不会再有打电话报信的机会，他的消息只能从这里得到。那么详细问起自己的亲人，科伊斯真的要回去？甩了甩头，凯厄斯发现自己无法冷静了，很显然，科伊斯只是用话稳定住对方，让对方把它当成自己人，才好套取情报，或许还能做些小动作。
“凯厄斯？”简走过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前面——”
凯厄斯示意她噤声，将另外一只耳机递给她。
只听了两句话，简立刻明白，点了点头表示前面交给自己。凯厄斯和科伊斯的手机相通，可不能在太吵扰的地方。随后她给阿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边的问题，让他有事不要打到凯厄斯的手机，打到自己的。
“我们已经走了很久，这样推进的话，前面会很挤。”科伊斯突然说。
凯厄斯面色更冷，这算是一个提醒？前面的确更加狭窄，他们的第一波袭击也安排在那里。也许只是巧合，科伊斯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也许的确会很拥挤，不过我们有我们的应对，只要有精英，就不会出事。”这个不需要狼人出头，圣光的两名骑士，一名红衣主教，加上一名天使，完全可以应对那一瞬间的任何袭击。只要这样试探下去，很快，吸血鬼的一切布置都会被他们发现，到时候，就是他们反围剿的时候。
“吸血鬼活得时间太长，过得日子太滋润，以为只有自己是聪明的，其他人都是傻瓜。”黑发男子带着淡淡的嘲讽，但是很快压下去，他看不起吸血鬼，但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会和他们犯一样的错误，他们找了自己的墓地，我当然要成全。”
科伊斯低下头，他没有发起评论，黑发男子的这个话足够让凯厄斯去找阿罗，然后重新布置任务了。对付计策，用计中计，那对付计中计的话，自然也有它的法子。
于是他手插兜漫步一样，悄悄掐断了电话。
突然没有了嘈杂的声音，凯厄斯瞪着自己的手机。的确，所要的情报他已经得到，可是那家伙就已经自己不用再听了？深吸了一口气，好吧，现在自己没心情理会这个。
他立刻联系了阿罗：“阿罗，我们有麻烦了。”
“科伊斯，你在担心你的伴侣？”
“我不能不担心他，毕竟我们两情相悦。”科伊斯淡淡说，从耳机里传出柔和的音乐声：“你也知道，狼人对于自己标记的伴侣，到底有多执着。”
“可吸血鬼和狼人到底是天敌，他早晚不适合你。”
“你要是这么认为的话，早就该把我看住，不要让我与他见面，不让我与他相处，我就不会标记他了。”
“在狼人的领地总会见到吸血鬼，单纯的一个狼人，绝对会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标记了自己的另一半。所以我放你走，让你历练，希望你变得不一样。果然，你没在自己第一面的时候标记，却在标记前一头栽了进去……”黑发男子显得有些苦涩：“命运弄人，果然不是我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我爱了我想爱的人，不觉得吃亏，况且他也爱我，没打算杀了我。”科伊斯轻声说：“照你这么说，我要感谢你的历练。”
“我可不想你为了这个谢谢我，科伊斯，将来你还是会痛苦的。”
科伊斯没回答，如果他们不出现，他的痛苦又从何而来？只要不逼迫他做选择，他和凯厄斯便可以幸福过一生。
“科伊斯……”黑发男子搭上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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