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晚安,vampire- 第22部分

　　　　“凯厄斯？”

　　　　“我是说普尔托。”

　　　　“哦……也没什么啊，就是关心一下你的身体状况，让我多带你去神像那边走走，对你身体有好处。”

　　　　果然，科伊斯眼底闪过了然，普尔托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肯定知道什麽内情。

　　　　“我看普尔托胸前有五颗星，只有他一个？”

　　　　“是啊，我们这座岛只有他一个，他是首领嘛。”

　　　　‘我们这座岛’，是吗？

　　　　“可是他不是族长。”

　　　　“族长是他选出来的呀，处理族内杂七杂八的事情，这些他怎么可能自己做？”

　　　　“原来如此……”科伊斯突然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我们这座岛’？比利，你是不是还有些事情要和我说说？”

　　　　“这个……”比例略微犹豫：“好吧，反正你已经住下了，我就和你说说。这附近一共有五座岛，每座岛供奉着不同的神像，我们的关系不能说好，差不多是良性竞争的意思。”

　　　　“原来如此，那么，每座岛都有一个五颗星的首领？”

　　　　“是啊，我们叫做首领，其实就是最初的神使，这座岛也是他们建的。”

　　　　科伊斯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将想说的话咽下肚。不管被洗脑还是什麽，他们已经确定自己是这座岛上的居民，也承认了这股力量，他何必多说？什麽拯救他们之类的，更是想都没想过。她不是救世主，如今被困在这座岛上，能救救自己就不错了。

　　　　“既然不出去，那就早点休息吧，早睡早起身体好。”比利打个哈欠：“你要是觉得自己睡不着，不如去我那里睡？两个人一起睡安心一些。”

　　　　“你可以走了。”科伊斯立刻转头。

　　　　“呵呵……你也早点睡吧，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明天的确有好事情发生哦。”比利眨眨眼，一步三晃地回去房间。

　　　　好事情？他来到这个岛上之后好像就没有过好事。科伊斯不为所动，站在窗口看了那雕像一会儿，移开目光。

　　　　今天他似乎看得稍微久了一点？真糟糕呢，无法自制。

　　　　第二天，似乎整个岛上的人都起得很早，他们欢欢喜喜，衣着笔挺，遇到每个人都互相道好。

　　　　科伊斯本来想睡个懒觉，却被外面吵得根本睡不着，干脆起床去问比利，今天到底有什麽盛事。

　　　　“嘿嘿，有人要结婚哦。”比利笑眯眯道：“我们这里人口少，又不和外人通婚，这是难得的大事，一定要参加。”

　　　　“只是一个岛上自娶自嫁？现在只是开始，时日长久之后，必然血浓，届时出现什麽疯子傻子，你们怎么办？”

　　　　“不会，我们被神力洗涤身体，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比利摸了摸脸：“我以前可没这么好看，你看岛上全都是俊男美女，不奇怪吗？”

　　　　“俊男美女我见很多，没什么可奇怪的。”和吸血鬼打交道久了，还真不在乎这些。

　　　　“好啦好啦，你心大，我们还是赶快出去看看。”比利伸出手。

　　　　科伊斯没理会：“我自己可以走，你先去吧。”

　　　　“唔，那你别乱跑啊，到时候先去找我。”怎么说他也是男傧相之一，比利也没工夫说太多，匆匆去了。

　　　　科伊斯吃了早饭，再从窗口看人群聚集的位置，正是那个雕像的广场上。

　　　　他皱眉，自己可以不去吗？立刻叫过这里的下人：“你不去参加婚礼？”

　　　　那下人立刻摇头：“我不是有神力的神使，只是信徒，没有资格参加神使的婚礼。贵客，您还是赶快去吧，一会儿赶不上神之祝福了。”

　　　　“神之祝福吗？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宁可赶不上……”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突然如芒在背。转过头，身后只是窗子，什麽都没有，窗外红宝石的光芒不停反射。再看那侍女，已经是面带惊恐频频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科伊斯轻哼一声，整座岛都在监视下吗？真是可笑啊，倒是能够混一个好说法——神祗在聆听。

　　　　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躲避是躲避，可不代表真的就不敢！

　　　　雕像前众人欢声笑语，纷纷对新人祝福。新人在神像前叩拜，祈求上神护佑，让他们幸福永生。

　　　　科伊斯看到了比利，却没有过去，只是站在人群里，随着他们欢呼，随着他们祝福。

　　　　普尔托也看到了他，立刻走过来：“呵呵，科伊斯，婚礼的气氛怎么样？”

　　　　“不错，连我都像被祝福了，看样子新人真的很开心。”

　　　　普尔托拍拍他肩膀：“在这个岛上的人都会受到神的祝福，稍等一下吧，会有惊喜的。”

　　　　科伊斯立刻察觉到危险，于是向后走了一步。普尔托却按住他的肩膀，对他微微一笑。

　　　　“神光！是神光！”其他人突然惊呼。

　　　　当头一道白色的光芒罩下，科伊斯的身形立刻顿住。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道白光，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一切力量都被调动起来了，是从未尝过的舒服滋味。

　　　　立刻所有抗拒的心思都无法提起，只是懒洋洋沐浴在这光芒之下，世界随之模糊，时间再无意义。

　　　　等到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科伊斯只看到所有人都在跪拜神像，而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跪下，几乎是以五体投地的姿态。

　　　　整个场上只有普尔托是站着的，他看到科伊斯猛地站起，脸色阴晴不定，微笑道：“现在感觉是不是很轻松，力量也很充沛？你与别人不同，更能感受到神力，得到不少好处吧？现在，回去休息吧，体会神恩。”

　　　　“回去休息，体会神恩……”科伊斯脚下颤了颤，缓缓移动。

　　　　他猛地抱住自己的手臂，指甲抠进肉里，才借由疼痛彻底清醒。立刻不停后退脱离雕像的范围，他抬头看去，普尔托已然消失在人群里。

　　　　他的手在震颤，无法克制。神恩？这是什麽神恩！他必须离开这里，越快越好，否则一定会被同化的！

　　　　“科伊斯？科伊斯！”比利从远处跑来。

　　　　科伊斯现在实在不想应付他，于是转头要走。谁知道刚刚抬起脚步，脚下就虚软，委顿在地。

　　　　“科伊斯！”比例连忙跑过来扶住他：“普尔托说你的身体状态不太好，我还在纳闷……既然没好久不要逞强。奇怪，都养了这么多天。”

　　　　科伊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要任由他扶起自己：“嘴巴闭上！”

　　　　“我闭上嘴巴还有谁关心你？都已经这样就不要逞强，让我扶你回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科伊斯闭上眼睛，真是该死……

　　　　回到自己家里，普尔托的心情不错。

　　　　“爷爷，今天的新人让你很开心吗？”菈琪儿为他端上饮品。

　　　　普尔托喝了一口：“是啊，我亲爱的孙女，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

　　　　“那还有别的原因吗？”

　　　　“当然，当然有。”普尔托微笑着不再言语。那么难得的良好基因马上会成为他们的人，会成为上神的虔诚信徒，他这次会得到非常丰厚的奖赏吧？

　　　　“不管是什麽喜事，我先要恭喜爷爷。”菈琪儿开心地说。

　　　　普尔托摸了摸她的长发：“我亲爱的孙女，你是爷爷最为倚重的人，能帮爷爷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爷爷您说。”

　　　　“我们岛上的贵客身体一直不好，爷爷很欣赏他，一直很担心。所以想让你去照顾一下，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贵客？想起那个风度翩翩，俊逸潇洒的客人，菈琪儿不禁有些脸红。

　　　　普尔托看着她，微微皱眉：“我亲爱的孙女，你和科伊斯之间发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当然没有！”菈琪儿连忙摇头：“只是科伊斯先生人很好，嗯……我非常愿意去照顾他。”

　　　　普尔托略作思考，他是想留住科伊斯，却不想再一切未有结论前先搭进了自己向来的小孙女。不过思前想后，还是前者占了上风：“去吧，好好照顾，千万要注意你和他的身体，不要怠慢。”

　　　　“是，我知道了。”

　　　　科伊斯躺在床上，感觉似有似无的香气充斥在空气中，再加上那种闷热，让他烦躁不安。翻来覆去，体内一直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冲破身体的桎梏，想要去向更加光明的地方。

　　　　可是不行，光明就是危险，必须克制。

　　　　可却无法……忽然想到，飞蛾扑火也许不因为那火焰，而是因为那温暖，就算明知死路也无法收回癫狂的脚步。

　　　　“哗啦啦啦……”

　　　　比利跑进来，看见科伊斯歪在床边，床头柜上的东西洒了一地。

　　　　“科伊斯，你怎么了……”

　　　　科伊斯猛地抬起头，比利的脚步停住。科伊斯的眼眸黑得可怕，中间却火红一点，仿若爆炸前最压抑的凝聚。

　　　　“科……伊斯？”

　　　　“爲什麽我无法动弹，一直无力？你……做了什麽？”科伊斯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但是他的神志还清醒，虽然脑海中在旋转，无法抗拒这甜美的吸引，但是他还可以……他还可以使用力量！

　　　　“我什麽都没做啊，科伊斯，你冷静一点。”

　　　　“我已经该死的足够冷静了。”科伊斯冷冷道：“退后，不要靠近我。”

　　　　比利只能站在那里，他实在不明白科伊斯爲什麽有这么大的反应。

　　　　科伊斯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然后开口道：“我要离开。”

　　　　比利一愣：“现在还不是开船的时候。”

　　　　“可惜我等不到开船的时候，一个月是你们的周期？我却不想被算计！”科伊斯勉力撑起身体，精神力不停强化着，虽然仍然颤抖，但是他能站起来。

　　　　“这是怎么了……”菈琪儿匆匆跑过来，看到科伊斯吓了一跳：“天啊！科伊斯你怎么能起来，爷爷说你伤的很重！”她不顾科伊斯的威胁，连忙跑过来扶住他，就要压着他重新躺在床上。

　　　　“放开我。”科伊斯反手抓住她，重重推远。

　　　　“科伊斯你这是怎么了，菈琪儿是担心你！”

　　　　“我不管……你们担心我也好，对我心存算计也罢，总之，不要靠近。”科伊斯闭了闭眼睛，压下自己烦躁的思绪：“比利，如果你对我好的话，给我准备一艘小船，我需要尽快离岛。”

　　　　“可是爲什麽？你现在的身体这个样子，我不能让你自己走。”

　　　　“你把我留在这里才是害了我！”

　　　　比利一怔，神色立刻低沉下来：“岛上有谁要害你吗？你和我说。”

　　　　“没有……”

　　　　“我想也不该我。”普尔托走进来：“科伊斯，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还是太虚弱，不应该经常出去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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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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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之島嶼（4）

　　　　一个宽阔的房间；站了四人也让人觉得拥挤。　　科伊斯脸色煞白半支在床上，菈琪儿红着眼眶站在床边；比利站在屋子中央一脸茫然；普尔托站在门口；神色深邃。

　　　　普尔托和科伊斯对视，彼此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比利先开口：“普尔托，怎么回事？你知道科伊斯的身体爲什麽这么差吗？”

　　　　“他不知道；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需要知道。”科伊斯冷冷说。

　　　　“恰好我知道，亲爱的科伊斯；你这是太过逞强了。”普尔托慢慢走上前：“你的伤势本来就没好；来到小岛之后虽然说静养；你却一直在试探自己力量的极限。你的力量属于精神范畴，就算有神光滋养也不能这么用。”

　　　　科伊斯的嘴唇动了动：“可惜，你的猜测一点也不对。”

　　　　普尔托已经走到他身边，对着他伸出手。科伊斯睁大眼睛：离我远一点！普尔托遭到一股无形力量的阻隔，可惜他不是那么没用的，手仍然探过去，虽然勉强，却在他头顶摸了一下：“你太逞强了，年轻的孩子，依赖别人不是什麽错误，需要好好休息，好好被人照顾，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科伊斯摇了摇头，他不……可是眼前的一切又开始旋转，普尔托的手碰到他，就像那道可以改变他灵魂的神光。

　　　　手一软，科伊斯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多么强大的精神。”普尔托感叹一句，队菈琪儿和比利点点头：“他交给你们照顾了，最近他的身体一直很差，别让他四处乱跑，好好休息。”

　　　　菈琪儿点了头，普尔托便离开。比利伸手似乎想叫住普尔托，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只是深深皱起眉头。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对头，还是说只是自己的错觉？

　　　　科伊斯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他觉得自己一直在模糊的世界，偶尔睁开眼睛，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看些什麽。

　　　　眼前有身形摇摇晃晃，有时候是男人，有时候是女人。不管男女他都应该认识的，他知道他是认识的，可是是谁……？

　　　　就这样懵懂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惊醒，只觉得大汗淋漓。

　　　　唤醒他的是海面上的风，外面起了风暴，潮湿的海风吹进来，让人觉得头脑终于清醒，然后便是头痛欲裂！

　　　　科伊斯试着撑起身体，却无力倒下。这几天他都做了什麽？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了？心跳的速度如此之快，浑身上下难受得要命。他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只是摸向怀中。

　　　　还好，他的东西没有被搜走，手机还在，能够看到时间和日期。距离那天昏迷竟然已经过了一星期，一星期……他挣扎着，努力翻动身体，蹭到床头看着，正好能看到广场的雕像。

　　　　刚刚看见，心底就涌动一股极为热烈的虔诚和安定，好像这就是自己的全部，自己只要在这里，生命便能得到满足。科伊斯仔细感觉自己的力量，充足，太充足……但是依赖感太强，他几乎已经无法抵抗。或者说，已经没有希望！

　　　　用抖颤不停的手指按动手机键，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他打通了电话。

　　　　【喂？】电话里清冷的女声还是那么熟悉。

　　　　这个时候，或许自己只能找她了。可笑的无能……果然，没有人能够使万能的啊。

　　　　【简……帮帮我……】

　　　　或许他死了，或许他没有死？凯厄斯看着地面的蚂蚁发呆，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麽。

　　　　他已经回到沃尔图里家，将自己的任务情况汇报。阿罗表示可惜。其实这一步是科伊斯自己走的，他们只是想逼迫一下，让科伊斯选择他们。谁知道这个男子太倔，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然后再将自己推向死路。

　　　　在凯厄斯去的那一刻阿罗就知道，活着回来的肯定是他。

　　　　所以凯厄斯很闷，闷到每天无所事事，也没人管他。一个人失去所爱，就算仅只是喜欢，也总要有默哀的时间。

　　　　只有简，她前一阵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如今又径自闯进凯厄斯的房间。

　　　　凯厄斯连头都没抬：“你做什麽？”

　　　　简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按在他耳边。手机里面是大海的声音，忽远忽近，还有风雨声。

　　　　凯厄斯微微偏头躲开：“给我听这个做什麽？”

　　　　“科伊斯打来电话，气若游丝，让我帮帮他。”简问道：“你能听出这是什麽地方吗？”

　　　　“喔？原来他还没死啊，这么说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凯厄斯站起身，带着他强压的急切，故作一派淡然：“既然你告知我，我自然会去解决，其他不必你担心了。”

　　　　“我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