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为何要堕落呢？”
“你没有堕落吗？堕落的方式每个人不同，你一掌把剑插入地底下就是堕落，你不再接受任何人就是堕落，你带那么多荣誉回来更是堕落，而我，外面买醉是堕落，随便和一个人上床是堕落，不在乎是否有爱情而嫁给一个人更是堕落。”
蓝天着急得摇晃叶玉的肩膀：“你在说些什么？！”
“你的心，已经死了，你曾说我永远不会孤独，可是今天你已经看不懂我了，是不是？”
“不要堕落。”
“天……小小玉……还记得吗？我把她藏在一个地方，我对她说了许多的心里话……天……你改变了我许多事情……你想知道吗？”
“若那些无需再提的过去实在影响了你什么，可你看到结局了，若你觉得实在是太遗憾总想做点什么，可以把小小玉送给我姐姐，不管她会以什么方式什么情感去藏小小玉，一定是藏永远的，小小玉是小玉的另一个自己，她明白的。”
“另一个我……你是这么想的，所以你带了回来，可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想法是与你相同的？这个世上到底有几个你？！我……我到底在跟一个什么样的人说话？！”
房间外传来蓝图和蓝天妈妈打招呼的声音，房间门接着被敲响。
凝在眼眶里的泪水缩不回去迅速自己用双手擦一下，收起所有她认为不该有的情绪，转身去开门：“怎么找这儿来了，我和小天打个招呼就回去了。”叶玉似有埋怨，尽量低下头别让蓝图看到她的眼睛，背着房间的光可以挡去一些。
“你没说来小天这儿，看到你的车子一直未动，想再来陪你一会儿。”蓝图满脸笑容，这无止境的迁就是否就可以把一颗心真的俘虏。
“我这就回去了。”低着头转身来，灯光把叶玉的脸照得苍白：“天，明天……明天见。”
“不送，明天见。”
一句不送，叶玉难受得再不想让自己来她家里。
倚在门口看着那两个下楼的背影，听着蓝图一厢情愿的声音，蓝天是难受的。究竟叶玉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样和阿图走在一起多好，为何反而把一个正确的选择理解成堕落时走错的路？扔下那些绝望的话，蓝天能怎么做？不想去追问了。
第二天早晨，叶玉一直等蓝天的电话，总是从窗口往下看，究竟自己在等什么……那个人不会当真的，那个人只把另一个人的话放心上，何况那骑自行车带一个人，是那些年蓝天最美好的记忆，她或许再不会带任何人，包括她的姐姐，她或已很小气不容与别人重复那些曾经的美好，纵然现在经济条件多么好，仍是自行车轮子转动的声音让她觉得舒服，而不是汽车的马达声。
离上班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叶玉难过地下楼开车去医院。
看到蓝天已换上白医袍和卓副院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叶玉与卓副院打招呼，眼神落去蓝天脸上，还是给蓝天一个看似很甜的微笑：“以为你会来电话叫我起床，害我起晚了。”
“啊？”
“呵……下次我还是自己定闹钟。我上去了，拜拜。”
“拜拜。”
电梯门已关上。
一定要做到不再去找她，她“啊”什么她有健忘症吗？叶玉在电梯里眉心颤皱了一下。
也真是做到了，叶玉除了上班时和蓝天必须的碰面，再没有来蓝天家里找过她，虽然每一次来蓝图家里，有那么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可以离蓝天的家近点。
直到，她把跪在马路中间痛哭着寻找爱情的蓝天，再次扶起来……
第111章 第111章 你两次向我迎面走来……
111，得知你的消息，我着急地要来见你
2000年11月28日，沙颖的奶奶生日，沙颖打电话回家来和奶奶通电话。
“奶奶！”
“哎，颖儿，你终于打电话给奶奶了。”
“奶奶，颖儿想奶奶，奶奶身体好不好？”
“好，就是年纪大了，干不动活儿了。”
“那就晒晒太阳别干了，听爸妈的话好不好？”
“是啊，我操了一辈子心了，到了这把年纪才明白，心是操不完的。”
“奶奶，颖儿过年时就会来看奶奶。”
“好，一年就一次，我的颖儿是真的不要奶奶了。”
“怎么会？奶奶，要不我把您接来北京好不好？”
“哪住得惯？楼那么高，看得我都要喘。”
“呵……奶奶，一定要保重身体。”
“老了，身子骨也就这样了，颖儿，奶奶跟你说，小天来看奶奶了，她回国了，现在就在医院里工作，成了大医生，她说你们走散了，颖儿，你们，真的走散了吗？颖儿？颖儿？跟奶奶说话啊？”
“哦……奶奶，我在呢，我听着呢。”沙颖捂住了嘴，为许多原因，泪水决堤。
“她在你房间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奶奶留不住她，奶奶也说不清你的电话和地址，她还问，大黄呢？我说，大黄死了，现在已是大黄的儿子了……”
……
泣不成声，为那个人，她感动，她也心痛，她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天……你真的回来了……去看奶奶了，没有在上海，也没有在北京，而是回了金港，你……为什么会回金港……你是回去等我吗……你还爱着我是不是……那个我们认识和相爱的城市，没有上海和北京的繁华，却有着割舍不下的牵挂是不是……天……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回去……可是……我该怎么回去……怎么去到你的身边……是否我该再自私一次再伤害别人一次，只为你的这份等待，是否该把伤害进行到底……
孙前傍晚回家来，饭菜已做好，只是自上次他喝醉酒之后，沙颖再没有陪过他一起吃晚饭。
沙颖从房间走出来。
“今天是我奶奶的生日，我想回去看她老人家，明天就走。”
“阿颖，怎么走这么急？请假了没？”
“还没，我明天去请假。”
“眼睛这么红？是不是奶奶身体不好？要不我们一起回去把她老人家接过来？”
“不，我一个人回去看看她就好，她年纪大了，特别想我，我也特别想她。”
“哦……那……什么时候回来？”
沙颖想了一下，什么时候回来，其实是真的永远不想再回来，又有泪快要流出来，可是一定一定一定要忍住了快点给我冷静：“三五天就会回来，只是回去看看而已。”
“好，那，我给你订票。”
“不用，我自己来，你忙你的事情。”
“阿颖，能不能问一下……”
“嗯？”
“呵……没什么，如果奶奶愿意，把她接过来也可以，只是我们只有两个房间，要不把书房改一下。”
“再说吧。”
看着沙颖往房间走去，孙前再无心思吃碗中的饭，因为他知道，刚好四年了，可是他不敢点穿沙颖的心思，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爱她，爱到要容忍到这种地步，他红起眼眶，她这一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会不会和她心中的那个人在一起……孙前看着碗中的饭，他不知道他这样容忍是对还是错，他做不到真的阻止她绑着她。
孙前把沙颖送到火车站，沙颖微笑和孙前告别，这微笑，孙前看不懂，是感谢他的成全，还是对这次旅程的憧憬……看着火车远去，握紧了拳，心痛得不行……不知道是否真有本事忍下去，他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一个男人，那张证书还有什么意义……
回到家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放的节目他根本看不进去，抽了无数支烟，喝了快要一打啤酒，好像只要她在这个房子里就好，好像只有这么一点要求了……为什么会这么爱她这么需要她？四年了，她还是奔着另一个人去，他还送她去……手中的啤酒瓶狠狠地砸在茶几上，啤酒流了一地，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沙颖闭着眼睛躺在火车上，她腾不出心思去想那个等着她的丈夫，脑子里全是蓝天穿着白衣袍的样子，她还会像以前一样拥抱她吗？她还是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吗？她……恨过她的沙沙吗？泪水不知不觉流下来……她……会介意她的沙沙已是别人的妻子吗？
下了火车，明明对自己说要先回长江边的老家，可是她的脚步她的心，全都奔着金港市第一医院而来，行李箱直接寄存在火车站，现在才下午两点，这个时候也不是周末，她应该在医院。
沙颖激动的心快要跳出来，出租车正越来越接近这个医院。
停在医院门口，沙颖下车来，没有化妆，她知道蓝天喜欢她素颜的样子，乳白色的风衣，和淡蓝色的牛仔裤，肩上跨着一个蓝白相间的包，没有认识蓝天以前，她喜欢白色和粉色，认识蓝天以后，她喜欢白色和蓝色。
高跟鞋跨出车门，站在这个医院门口，深深呼吸平静不了她狂跳的心……身旁的路人匆忙地进出这个医院，沙颖的脚步已是颤抖，四年里，她无望地等待，因为她深知她其实不可以等待，四年里，她挣扎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她是善良的，不会藏，不会躲，不会装，于是，痛苦从来与她纠缠。
明知是错，却必须要犯下这个错，来见这个她不可以再见的人，还期待着是否能再续前缘，多么想念她的柠檬味道……
往医院里面走去，秋末横风把她依然飘逸的长发和风衣吹起，急症室里似正忙成一团，这里从来都是紧张和忙碌的地方，是否她想见的人也正在忙碌？在手术室？办公室？在病房里？
她突然停下脚步，看到急症室里叶玉和其他几个医生护士正推着一个病人往里面走去，十分匆忙，穿着白衣袍，很是神气，沙颖想追上去想进急症室喊出声来，但是没有。
沙颖低下头往另一幢大楼里走去，一楼是挂号取药的地方，许多人正排着队，进进出出的护士都那么忙碌。
沙颖来到大楼的分布图前，看到六楼的一个办公区域位置上写着“脑外科主治医生蓝天”
那么她是在六楼。
沙颖走到电梯口，人太多，沙颖选择走楼梯，不断有医生与她擦肩而过，但是唯独没有蓝天……
上到半楼拐角处，叶玉正从电梯里面出来往楼外走去……她们都没有看到对方。
沙颖继续往楼上走，直接来到六楼，根据分布图，蓝天的办公室就是这个走廊的最里面。沙颖的脚步迫切得难以置信，忍不住狂奔过去，可是门关着，从窗子往里看，里面没有人，沙颖伸手握住球形锁，门是锁着的，她不在办公室里，这球形锁，上面似有蓝天的温度，沙颖久久不愿放开……她怎么不在？她在哪里？六楼比楼下几层都安静太多……
沙颖透过窗子看着办公室里的一切，这真的是她的办公室，因为沙颖看到办公桌上的相框旁边，有一个柠檬……沙颖开心地笑出来，看到这个柠檬就如看到了蓝天一样，虽然她不在，虽然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但是没有错，她已是很接近她的蓝天……
沙颖开心地往楼下走去，来到五楼，四处看了一下，正准备再往楼下走去时，她激动地看到……她的蓝天……和一位男医生正交谈着从走廊的最里端走出来，穿的不是白衣袍，而是一身深蓝色似是手术刚完成的样子，口罩解开挂在下颚，越来越接近沙颖，步履轻快，沙颖已听到蓝天在说：“以后记着再碰到类似情况一定不能慌——”
“蓝医生！”
一护士从走廊最里端追出来，蓝天转回身看着护士。
“怎么？”
“刘医生让我问你一下27号床的手术是确定提前安排吗？”
“对，安排在明天上午。”
“好的。”护士往沙颖的这边走来，去向电梯的方向，可是蓝天和身边的男医生没有走过来而是进了他们身边的一个门，门被关上。
听到蓝天的声音，沙颖感觉完全回到了从前，有一种还拥有她的感觉，她没有变，还是那样高高瘦瘦，还是那样的声音……沙颖想着是该在这里等还是去蓝天的办公室……
还是去蓝天的办公室门口等着她比较好。
重新上到六楼来，电梯里走出两个正交谈的女护士，手里各捧着一堆文件，往蓝天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他都改喝柠檬水了哈哈……”
“昨天小梅说看到他买了花的，看来昨天他约了小蓝医生，只是不知道小蓝医生去了没有。”
“以卓副院的性格，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觉得小蓝医生应该是去了。”
“就算她昨天没去呀，明天后天的早晚有一天会去呵呵……”
“再过几年卓副院可能就是咱们院的院长，小蓝医生应该迟早会接受他。”
“呵呵……”
这时另一部电梯又上来。
“啊，卓副院！”
“嗯，怎么呢今天不忙在这里闲聊？”
“拿文件上来正准备给您呢。”
“哦，直接给我吧，我自己拿进去，对了，看到小蓝医生帮我带个话，说我在办公室里等她。”
“哦。呵呵……我们走了。”
“笑什么？两个小鬼，去吧。”
沙颖听着他们的谈话，心情复杂不堪，她慢慢往蓝天的办公室走去，这时发现，这个卓副院也正走往这个方向，她发现他的办公室就在蓝天的隔壁。
卓副院拿钥匙开门，看到神情似很难过的沙颖，拿着文件走过来。
“请问……您是要找谁吗？这里是办公区，如果要就诊需要到二楼或三楼，如果要找某位医生，需要预约，你……”
沙颖抬头看着这个卓副院，副院就是副院长了，年轻有为，气质成熟样貌俊美，那双眼睛看着很是亲切。
“我……走错地方了，谢谢你。”
“哦。那有什么要帮你的吗？”卓副院忍不住多看一眼沙颖，这位女士漂亮得无法形容，眼神里透着无限悲哀，不知是哪种不幸，医者的恻隐让他想问更多。
沙颖想了一下：“……没有，谢谢你。”
“不客气。”
沙颖往走廊的最里端走去。
“哎！可以坐电梯下去！呃不过最那头也有楼梯！”
沙颖回头看了卓副院一眼，往走廊的最里端走去，路过蓝天的办公室……
蓝天和卓副院是在恋爱吗？这个想法让沙颖感到心很痛，这个卓副院，还有可能是未来的院长，和蓝天，确实是如此的般配……这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她转身来，她的蓝天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朝这边走来，她的蓝天已换上了白衣袍，还是短发，还是那么精神，“天”字就在嘴边，然而沙颖却看到蓝天敲了卓副院的门而非进她自己的办公室，她的蓝天因为低着头那么认真地看她手中的东西，根本没有看到其实离她就十几步远的沙沙……
沙颖迅速走到走廊的最里端靠在楼梯墙上……
蓝天刚跨进卓副院的门，可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好像还听到了脚步声的，她退出来往走廊的最里端看了一眼，心有恍惚，可是什么都没有，再次进入卓副院的办公室，关上门。
两次突然看到蓝天，但是两次蓝天都没有能够看到沙颖，为什么她看不见她了？
她已有了全新的生活，是上天不再让她看见沙颖吗？
这么近，明明都是往沙颖的方向来的，可全都转去另一个方向……
她的蓝天……是不是还爱着沙沙？或者，就算还爱着沙沙，她的沙沙是否该再次进入蓝天的生活？她的沙沙又能给蓝天带去什么？而那个卓副院就不一样，他能给她的可以说无法想象的多……沙颖满心矛盾，现在不是想不想见蓝天的问题，而是成为该不该见蓝天的问题……她能为蓝天的出国和责任而选择与蓝天分手，现在，也许是好不容易才让蓝天走出那个倾盆大雨的季节，难道现在就不能再一次地真正走开真正远离蓝天的世界，成全蓝天一个真正美好的未来吗？
心怎么这么痛……这么近，也还要默默走开吗？沙颖难过地靠在墙边……这时，她又听到她的蓝天和卓副院一起走出办公室……
“院里以前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手术，你的到来让一切变得简单，开了我的眼界，下班后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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