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狗腿中的战斗机(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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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狗腿中的战斗机(gl)-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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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能让我未婚妻去医院吗?”
  
  她说得那样云淡风轻,许是说的太自然了,四下皆惊,却沉默地只听到那小孩独自的呜咽声,就连一直聒噪的司徒老太太也被震惊到,她扶着司徒一步一步往前走,媒体记者沉默地让开一条道,望着两个女人相偎相依在一起的背影,渐行渐远,她们仿佛是这个世界最孤独的一群,恋情永远都只能在黑暗里发出暗淡的光,可她们却又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群,她们的爱,来得那样轻,又来得那样重,她们永远走得比寻常人更艰难,出柜成了每一对LES不愿面对和提及的暗疮,挑破的时候痛入肌肤,有些可以在阳光下渐渐愈合,而有些,只会更加地糜烂。
  
  爱情不分对错,不分性别,这是全世界全宇宙都最不靠谱的东西,相爱时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时过境迁之后,才会发现那些不过和男人的□素一样随时爆发随时消散。同性之恋和异性之恋到底又有多大的区别?
  
  那天凌以亦和司徒钥制造了整个城市最大的娱乐新闻,甚至轰动了整个南方片区,以上的观点成为了各家编辑记者引发的沉思,只是刚写好的稿件没有通过审核而已。
  
  三医院,306室外聚集了许多人,司徒的高烧一直未退,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有女人冷着一张脸,想抽烟,却被来来往往的护士瞪来瞪去,楚旭之将烟从她嘴里取下来,“你说她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住了?这些事为什么不给我讲啊?整个B城有我纪珂然解决不了的事吗?她怎么像个猪头一样的什么都扛啊,还有你,看什么看啊。”纪珂然本在和楚旭之说话,见凌以亦瞪她,又立马回瞪了回去,“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喂,你是警察耶,你让她受了多少伤了?没本事就不要承担起这个责任,好不好。”纪珂然气闷地骂骂咧咧说了一个小时,奇怪的是,这次凌以亦完全没有反驳,她只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当纪珂然骂司徒的时候偶尔抬起头瞪了她而已,她是真的不够尽职吧,她是真的不够体贴不够细心吧,她突然懊恼得不知是好,内心像藤蔓纠缠着,纪珂然地奚落她一点都不想反驳,她做得不够好,是真的不够好。
  
  那天,病房外围着许多人,傍晚的时候,裴素婉也来到了医院,司徒钥在十九点左右被周遭的吵骂声吵醒,她艰难地睁开眼,烧还未完全退下去,四肢无力地酸软,满屋子都是人,她的人生从来都没有这样充实过,纪珂然一直骂骂咧咧,却待司徒真的醒来之后,安静又心疼地望着她,医生说劳累过度,打了退烧针,扁桃体充血发炎,留院观察几天,她说话都疼,张了张嘴,裴素婉担忧地坐在床边,“好些了吗?我听她们说了经过,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不变,什么事都你自己扛,有时我都在想我们这些朋友对你来说,又有什么用呢?”裴素婉第一次那样激动,她只望着她虚弱苍白的脸色,想起很多年前在大学里,司徒钥就是一个什么都靠自己的女人,她拼命读书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爱医生这个职业,而只是想拿每学期的最高奖学金,她找兼职做家教,在素婉生日那天带她去西餐厅喝红酒吃法国菜,所以认识之初她从来都不知道司徒的家世,只觉得这女子异常地懂事,直到后来得知她竟是B城珠宝商司徒家的三女儿,她都没办法将熟悉的司徒和那个名号联系起来,有一次深夜她做兼职很晚才回来,裴素婉她们都已经在寝室里熄灯睡觉,她还记得司徒轻手轻脚地溜进寝室,她没睡着,见司徒不知碰到什么东西,而后长久地呆愣在那个地方,久久不能挪到,她从床上起身,蹲在司徒脚下,那晚有月光从山那边洒进来,她看到司徒的大腿淤青破皮了好严重一大块,她问她是怎么弄的,司徒只说不小心摔了一跤,后来过了好久,她才从同学那儿知道那天晚上司徒碰上其他系的几个女生,她一个人被那几个女孩子按倒在墙上踹,司徒的性子从不会与人发生争执,却原来那几个女人中其中一个认为裴素婉是情敌,司徒和素婉像双生花似得,好不容易见司徒落单,她们一个劲地数落裴素婉,言辞龌龊猥琐到了极致,司徒才不得已和她们纠缠在一起。
  
  那次打架事件被学长给压了下来,没有报到学生处去,裴素婉知道事实的来龙去脉都是那几个女生再次对她挑衅的时候说出来的,裴素婉想着往事不由地唏嘘,朋友做成司徒钥那样,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许是从小由她姥姥带大的关系,司徒钥隐忍别扭到令人发指。
  
  房间里,裴素婉坐在床边,纪珂然坐在病床的另一头,楚旭之站在一旁,郝芷萱一会问叶衍这个一会问叶衍那个,相关的话题都仅仅围绕着司徒钥,可整个房间里独独有个人沉默不语,她一直没说任何话,直到司徒有些累了,她才将其他闲杂人等全赶了出去,病房内就剩她们两个人。她转身拿水壶往杯里添水,一会又串到床底不知在鼓捣些什么,只是所有的姿势都是僵硬的,且都背对着司徒钥。
  
  “小亦。。。。。。。”司徒钥扁桃体充血发炎,艰难地唤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身子只是僵在那里,她背影对着她,她只内疚地心疼,疼到不知该如何面对,内疚到想去撞墙,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床褥下伸出淤青的手背,还插着针管,她在找她的手,凌以亦知道,她缓缓挪了挪身,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凑到唇边的时候,有液体滴落在手背上,“我是不是真的很不称职?”
  
  “我是真的很没用,对不对?我说过要好好照顾你,可是你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总不能立刻在你身边。”
  
  “我。。。。。。。”她像恢复了平时的摸样,语速很快地说完那一段又一段的忏悔,司徒躺在床头静静地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内疚。
  
  “说完了吗?”司徒说话本来就难受,只简单说了几个字。
  
  “老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
  
  司徒唇角微扬,她听得迷迷糊糊,听到她对那些人说那些话,她好想睁开眼质问她,她什么时候答应嫁给她了。
  
  “我要喝水。。。。。。”司徒微嘟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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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 。。。 
 
 
  在医院的几天像与世隔绝般,纪珂然动用自己的关系摆平了媒体关系,没让事态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但是在凌以亦公然面对社会出柜的第二天,凌家还是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这件事,凌爸凌妈闷在家里一天,沉默不语,心里憋到闷痛,凌以尔来到医院的时候,凌以亦趴在病床边睡着了,还打着点滴的司徒歪着头,一副熟睡的摸样。
  
  五月中旬,整个城市却已经像被烘烤得快要焦了,夏天总是来得迅疾而猛烈,凌以尔一身的汗,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他受命带凌以亦回去,只是这样的时候,看到这样安静的一对,他轻轻来到凌以亦的身边,从一旁取过便条,写上“醒了回家,爸妈在等你。”而后,转身,悄悄地将房门带上。
  
  那天,整个B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知道六区刑警大队的凌警官公开对全世界宣称自己喜欢的是和自己相同性别的女人,人们对于这样茶余饭后的谈资总是欣喜的,有人结婚,全世界充满了爱,有人离婚,大家就都不相信爱情了,而事实,每个人都过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冷暖自知。
  
  凌以亦的双手被自己的那颗脑袋压得又酥又麻,仿佛睡了很长地时间,她惺忪着双眼,望着聚精会神望着她的司徒钥,“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醒我?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凌以亦一啰嗦起来的时候,就和她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搭调,我们总是要经过很多事之后才会变得成熟吧,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候总认为幸福来得那么容易,总以为自己给予对方的就已经是所有,所以当狭窄的爱情空间有埋怨的时候总少不了争吵,这一两年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对凌以亦来讲,更像是经历了好长好长,曾经的自己不知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她紧紧握住司徒钥的手,十指紧扣,司徒另一只手拿着凌以尔的便条,她简单收拾了下,该面对的始终都需要面对,她得回家了,她在司徒钥额上印了一吻,“我出去让叶衍来照顾你,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就回来。”
  
  “不用了,叶衍也忙,一会护士会来拔针,我没事,你先忙吧。”司徒微皱着眉,嗔怒道,她现在都已经退烧了,她自己是医生,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哪用得着二十四小时都让专人伺候着。
  
  “你一会要上厕所怎么办?想吃东西怎么办?生病了还这么不听话!”凌以亦白了她一眼。
  
  “……。。”
  
  “别扭受就是别扭受。”凌以亦取过外套,准备回凌家,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捏了捏司徒钥的鼻子。
  
  她的气场啊气场,好歹是冷静干练的御姐啊,居然让人捏鼻子。
  
  她没好气地瞪了凌以亦一眼,这在某人眼里,视为习以为常的傲娇,直接被无视掉了。
  
  凌以亦一路坐车回去,说不忐忑吧,那是骗人的,许多时候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念书的时候她很少去想未来,去想出柜这样的事,直到她父母知道,也一直这样僵持着,而今终于说出口,像终于卸掉了包袱,那些曾经冷眼旁观的人,也终于不必理会,她现在想的只有两条,怎么过父母那一关,因为临时处理自己的私事,工作,怕是保不住了,以后的路,她揉了揉头,两个女人的未来从来都不易。
  
  “小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出租车司机永远是这个城市的八卦始作俑者。
  
  凌以亦茫然地看着他。
  
  “我只是见你一脸忧愁的样子,是失恋了吗?”
  
  “我呸,我感情顺利的很。”凌以亦没好气地回到,出租车司机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被凌以亦抢白,有些羞赧,有些不自在,凌以亦发现自己的坏脾气,不自然地挠了挠头,“那个,师傅,不好意思,我只是脾气有些暴躁,谢你的好意,我没什么事儿,唉,前面左拐,别走错了。”
  
  那师傅一个激动,差点打错了转弯灯,一看就不像是老手。
  
  “嘿,对不住,我刚回这个城市不久,这些路都不是很熟悉,小姐,人啊,这一辈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我看你这么年轻,我老婆刚做完手术,熬了好多年,真的,现在,我是什么都看开了……。。”
  
  他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凌以亦歪在座驾驶的后座,夏天的阳光总是很凶狠,凌以亦抬头的时候,只剩下刺眼,车突然停下来,“凌警官,到了。”
  
  凌以亦一惊,出租车师傅最后扔了句祝你幸福就扬尘而去。凌以亦满头大汗,她这一下,是有多红了,连出租车师傅都认得她。
  
  回到凌家,关上门,凌以亦就跪下了,凌妈妈眼眶有些红,可也没拦,所有人都没说话,凌以尔早早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余角却一直关注在门缝边,偶尔看看父母,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不敢做声,历来就是没出息的榜样,他似乎都不能帮到自己的姐姐任何的东西。
  
  凌以亦跪下的时候,他上前去拉了拉凌以亦,地板凉,他心疼他姐,可压根没用,凌以亦纹丝不动,他索性陪她一起跪在父母面前。
  
  这情形像时光倒流了二十年,两人还在很小的时候,凌以尔偷偷拿家里的钱出去玩,凌以亦包庇,成了帮凶,两人跪在小凳子上,凌爸爸拿着藤条一下下地抽打在凌以尔身上,凌以亦就挨了下皮毛,只一次年三十的晚上,凌以尔把他爸灌醉,问为什么总是打他,却不肯动凌以亦一丁点,他爸说女儿总是当公主养着,只而今,他的公主跪在身前,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呢???
  
  “爸妈,我们今天就坦诚地说吧,这么长时间的拉锯战,你们累了,我也累了,那天,爸说我出了那个家门就永远不要回来,可是就算我不回来,我也姓凌,我的身体里也依然流着你们的血,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你们不认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就为了那个女人不要你的父母,不要这个家?”凌妈哽咽着,这么长的时间,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她们家怎么就出了这个事,他们家怎么会,她都羞于说同性恋这个词。
  
  凌以亦抬头迎上她母亲的目光,“就算没有司徒,我也不会喜欢男人,妈,别把司徒和你们站在对立面。”凌以亦只觉得累,世俗的眼光,现实的束缚,许多人不愿出柜,是因为在传统的家庭里,这无疑于一场破天荒的世纪大战,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人受伤呢,谁又真的忍心让自己的父母难过呢?太多的时候,真的是两难。
  
  “我没想让你们这么难过,可是,这是我的命,爸妈,我是LES,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不曾奢想你们接受,只因那天,司徒危在旦夕,我迫不得已,女儿不孝,如果你们真的接受不了,就当……。当我已经死了吧……。”说到最后,凌以亦早已是泣不成声,一旁的凌以尔眼眶红着恳求着他们的父母。
  
  凌以亦双腿跪得发麻,起身的时候,被她父亲吼住,“站住!!!”
  
  他扬起的手又落下,他浑身发抖地站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却到最后,将自己的女儿拉到自己的胸前,那么笨拙的,那么木讷地将凌以亦揽在怀里,凌以亦的身子是僵硬的,父亲又何尝不是呢,在记忆里,已经好多年好多年父亲都没有这样拥抱过她,父爱总是沉默中带着厚重吧,一向装强固执的凌以亦躺在她父亲的肩头,像是终于释去了所有的包袱,嚎啕大哭起来,那些哭声里包含着这些日子里所承担的所有压力和苦闷,世人如何看她毫无所谓,她在意的,不过是父母安好,司徒幸福,仅此罢了。
  
  父亲其实依然接受不了,可是看到自己亲身的女儿如此痛苦,非得要逼到她走入绝路吗?他甚至都不知道她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常人所走的路,结婚生子,可是她呢?女大不中留,曾经掌心里的庇护,而今只能提供给她一个疗伤的港湾了。
  
  那天晚上,凌以亦哭得很累,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睡着,梦里是模糊的,眼睛上有热气,有一双布满皱纹厚重的手盖在她眼睛上,她梦到她的父亲还有母亲,在梦里,对她微笑着,她从没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舒坦过,以至于第二天睡到下午一点才醒,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关的静音,十二个未接电话,醒来的时候,茶几上,放着银耳汤,她望向在阳台上浇花的凌妈。
  
  “我已经帮你向警局请假了,要实在不行,就辞职别干了,反正我一直也不同意你当警察。”凌妈头也没抬,眼皮都没搭理凌以亦一下。
  
  “可是我不当警察我不知道干什么,我会饿死的,妈,要不你养我吧。”知道什么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吗?凌以亦这种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只听阳台上有东西被摔烂的声音,凌以尔在卧室里伸出头来,“老妈,你砸到花花草草了。”

73

73、第七十三章 。。。 
 
 
  第七十三章
  
  凌以亦抽时间回到警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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