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不要叫朕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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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不要叫朕大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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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殷洪上路,泪不能乾,凄凄惨惨,愁怀万缕。况殿下年纪幼小,身居宫闱,那晓得跋涉长途?且行且止,後绊前思,腹内又饥。你想那殿下深居宫中,思衣则绫锦,思食则珍羞,那里会求乞於人?见一村舍人家,大小俱在那里吃饭。殿下走到跟前,便叫:“饭与孤家用。”众人看见殿□着红衣,相貌非俗。忙起身曰:“请坐,有饭。”慌忙取饭放在桌上。殷洪吃了,起身谢曰:“承饭有扰,不知何时还报你们?”乡人曰:“小扮那里去?贵处上姓?殷洪曰:“吾非别人,纣王之子殷洪是也。如今往南都见鄂崇禹。”那些人见是殿下,忙叩首至地,口称:“千岁!小民不知,有失迎迓,望乞恕罪!”殿下曰:“此处可是往南都去的路?”乡民曰:“这是大路。”

    殿下离了村庄,望前赶行,一日走不上二叁十里。大抵殿下乃深宫娇养,那里会走路。此时来到前不把村,後不把店,无处可歇。心下着忙,又行二叁里。只见松阴密杂,道路分明,见一座古庙。殿下大喜,一迳奔至前面。见庙门一匾,上书轩辕庙。殿下进庙,拜倒在地,言曰:“轩辕圣王,制度衣裳,礼乐冠冕,日中为市,乃上古之圣君也。殷洪乃成汤叁十一代之孙,纣王之子。今父王无道,杀子诛妻,殷洪逃难,借圣帝庙宇安宿一宵,明日早行,望圣帝保佑。若得寸土安身,殷洪自当重修殿宇,再换金身。”此时殿下一路行来,身体困倦,在圣座下和衣睡倒不表。

    且言殷郊望东鲁大道一路行来,日色将暮,只走了四五十里,只见一府第,上昼太师府。殷郊想:“此处乃是宦门,可以借宿一宵,明日早行。”殿下问曰:“里面有人麽?”问了一声,见里面无人答应。殿下只得又进一层门,只听得里面有人长叹作诗:

    “几年待罪掌丝纶,一片丹心岂白湮?辅弼有心知为国,坚持无地向私人。孰知妖孽生宫室,致使黎民化鬼;可叹野臣心魏阙,乞灵无计叩枫宸。”

    话说殿下听毕里面作诗,殷郊复问曰:“里面有人麽?”里面有人声,问曰:“是谁?”天色已晚,黑影之中,看得不甚分明。殷郊曰:“我是过路投亲,天色晚了,借府上一宿,明日早行。”那里面老者问曰:“你声音好像朝歌人?”殷郊答曰:“正是。”老者问曰:“你在乡在城。”殿下曰:“在城。”“请进来,问你一声?”殿下向前一看:“呀!原来是老丞相。”商容见殷郊下拜曰:“殿下!何事到此?老臣有失迎迓,望乞恕罪!”商容又曰:“殿下乃国之储贰,岂有独行至此?必定国有不祥之兆,请殿下生了,若臣听说详细。”殷郊流泪,把纣王杀子诛妻事故,细说一遍,商容顿足大叫曰:“孰知昏君这等横暴,灭绝人伦,叁纲尽失。我老臣虽身在林泉,心怀魏阙:岂知平地风波,生此异事。娘娘竟遭惨刑,二位殿下流离涂炭,百官为何钳口结舌,不犯颜极谏?致令朝政颠倒。殿下放心,待老臣同进朝歌,直谏天子,改弦易辙,以救祸乱。”即唤左右:“吩咐整治酒席,款待殿下。”候明日修本。

    不言殷郊在商容府内。且说殷、雷二将领兵追赶二位殿下,虽有人马叁千,俱是老弱不堪的,一日止行叁十里,不能远走。行了叁日,走上百里远近。一日,来到叁叉路口。雷开曰:“长兄!且把人马安在此处;你领五十名精壮士卒,我领五十名精壮士卒,分头追赶。你往东鲁,我往南都。”殷破败曰:“此意甚善。不然,日同老弱之卒行走,不上二叁十里,如何赶得上,终是误事。”雷开曰:“如兄长先赶着回来,在此等我。若是我先赶着回来,也在此等兄。”殷破败曰:“说得有理。”二人将些老弱军卒,屯札在此,另各领年壮士卒五十名,分头赶来。

    话说雷开领五十名军卒,往南都追赶,似电走云飞,风驰雨骤。赶至天晚,雷开传令:“你们饱餐,连夜追赶,料去不远。”军士依言,吃饱了晚饭又赶,将及到二更时分,军士因连日跋涉劳苦,人人俱在马上困倦,险些儿闪下马来。雷开暗想,“夜里追赶,只怕赶过了。倘或殿下在後,我反在前,空劳心力。不如歇宿一宵,明日好赶。”叫左右,“往前边看,可有村舍,暂借宿一宵,明日赶罢!”

    众军卒因连日追赶辛苦,因不得要歇息。两边将火把灯高举,照得前面松阴密密,却是村庄。及至看时,乃是一座庙宇。军卒前来禀曰:“前面有一古庙,老爷可以暂居半夜,明早好行。”雷开曰:“这个却好。”众军到了庙前,雷开下马,抬头一看,上悬匾字,乃轩辕庙,里面并无庙主。军卒用手推开庙门,齐造庙来,火把一照,只见圣座下一人鼾睡不醒。雷开向前看时,却是殿下殷洪。雷开叹曰:“若往前行,却不错过了;此也是天数。”雷开叫曰:“殿下殿下!”殷洪正在浓睡之间,猛然惊醒。只见灯火把,一族人马拥塞。

    殿下认得是雷开,殿下叫:“雷将军!”雷开曰:“殿下!臣奉天子命,来请殿下回朝;百官俱有保本,殿下可以放心!”殷洪曰:“将军不必再言,我已尽知,料不能逃此大难。我死也不惧,只是一路行来,甚是狼狈,难以行走。乞将军把你的马,与我骑一骑,你意下如何?”雷开听说,忙答曰:“臣的马,请殿下乘骑,臣愿步随。”彼时殷洪离庙上马,雷开步行押後,往叁叉路口而来,不表。

    且言殷破败望东鲁大道赶来,行了一二日,赶到风云镇;又过十数里,只见八字粉墙,金字牌匾,上书“太师府。”殷破败勒住马看时,原来是商容丞相的府。殷破败滚鞍下马,连进相府来看,商容是殷破败的座主,殷破败是商容的门生,故此下马谒见。

    商容却不知太子殷郊在厅上吃饭,殷破败忝在门生,不用通报,迳到厅前,见殿下同丞相用饭。殷破败上厅曰:“千岁!老丞相!末将奉天子旨意,来请殿下回宫。”商容曰:“殷将军来的好;我想朝歌有四百文武,就无一员官直谏天子?文官钳口,武职不言,受爵贪名,尸位素餐,成何世界?”丞相正气骂起来,那里肯住?

    且说殿下殷郊战兢兢,面如金纸,上前言曰:“老丞相不必大怒,殷将军既奉旨我,料此去必无生路。”言罢泪如雨下。商容大呼曰:“殿下放心,我老臣本尚未完,若见天子,自有话说。”叫左右槽头:“收拾马匹,打点行装,我亲自面君便了。”殷破败见商容自往朝歌见驾,恐天子罪责。殷破败曰:“丞相听启!卑职奉旨来请殿下,可同殿下先回,在朝歌等候:丞相略後一步,见门生先有天子而後私情,不识丞相可容纳否?”商容笑曰:“殷将军!我晓得你这句话。我要同行,你恐天子责你用情之罪;也罢,殿下你同殷将军前去,老夫随後便至。”

    却说殿下难舍商容府第,行行且止,两泪不乾。商容便叫:“殷破败贤契,我响当当的殿下交与你,你莫望功高:有伤君臣大义,则罪不胜诛矣!”殷破败顿首曰:“门生领命,岂敢妄为?”殿下辞了商容,同殷破败上马,一路行来。殷郊在马上暗想,我虽身死不辞,还有兄弟殷洪,尚有伸冤报怨之时。

    行非一日,不觉来到叁叉路口。军卒报雷开,雷开到辕门看时,只见殿下同殷破败在马上。雷开曰:“恭喜千岁回来。”殿下下马进营,殷洪在帐上高坐,只见报说:“千岁来了。”殷洪闻言,头看时,果见殷郊。殷郊又见殷洪,心如刀绞,意似油煎。赶上前一把扯住殷洪,放声大哭曰:“我兄弟二人,前生得何罪於天地?东南逃走,不能逃脱,竟遭网罗。吾母戴天之仇,化为乌有!”顿足胸,伤心切骨。

第85章 没有硝烟的战场(十五)

        话说殷、雷二将获得殿下;将至朝歌,安下营寨;二将进城回旨,暗喜成功。 有报马报到武成王黄飞虎帅府来说:“殷、雷二将已捉获了二位殿下进城回旨。”

    黄飞虎听报大怒:“这匹夫你望成功,不顾成汤後嗣;我叫你千锺未享餐刀剑,刀未褒封血染衣!”命黄明、周纪、龙环、吴谦:“你们与我传请各位老千岁;与诸侯文武;俱至午门齐集。”四将领命去了。黄飞虎坐了坐骑;连至午门,方才下骑;只见纷纷文武官僚,闻捉获了二位殿下;俱到午门。

    不一时,亚相比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上大夫胶鬲、赵启、杨任、孙寅、方天爵、李烨、李燧;百官相见。黄飞虎曰:“列位老殿下!诸位大夫!今日安危,俱在丞相列位谏议定夺。吾乃武臣,又非言路,乞早为之计。”正议论间,只见军卒簇拥二位殿下来到午门。百官上前口称千岁,殷郊、殷洪垂泪大叫曰:“列位皇伯、皇叔,并众位大臣,可怜成扬叁十二世之孙,一旦身遭屠戮。我自正位东宫,并无失德,纵有过恶,不过贬谪,也不知身首异处。乞列位念社稷为重,保救馀生,不胜幸甚。”微子启曰:“殿下不妨,多官俱有本章保奏,料应无事。”

    且言殷、雷二将进寿仙宫回旨。纣王曰:“既了逆子,不须见朕,速斩首午门正法。收尸埋葬回旨。”殷破败奏曰:“臣未得行刑旨出,焉敢处决?”纣王即用御笔书:‘行刑’二字,付与殷、雷二将,捧行刑旨意,即出午门来。黄飞虎一见,火从心上起,怒向胆边生,站立午门正中,阻住二将,大叫曰:“殷破败、雷开!抱喜你擒太子有功,你杀殿下有爵:只怕官高必险,位重身危。”殷、雷二将还未及回言,只见一员官乃上大夫赵启是也,走向前劈手一把,将殷破败捧的行刑旨,扯得粉粉碎碎,厉声大叫:“昏君无道,匹夫助恶!谁敢捧旨擅杀东宫太子?谁敢执宝剑妄斩储君?今者纲常大坏,礼义全无;列位老殿下!诸位大臣!午门非议国事之所,当齐到大殿,鸣钟击鼓,请驾临朝,俱要犯颜相谏,以定国本。”殷、雷二将见众官激变,不复朝仪;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出。黄飞虎又命黄明、周纪等四将守住殿下,以防暗害。这八名奉御官,把二位殿下绑缚,只等行刑旨意,孰知众官阻住。

    这且不言,且说众官齐上殿鸣钟击鼓,请天子登殿。纣王在寿仙宫听见钟鼓之声,正欲传问,只见奉御官奏曰:“合朝文武,请陛下登殿。”纣王对妲己曰:“此无别事,只为逆子,百官欲来保奏,如何处治?”妲己曰:“陛下传出旨意,今日斩了殿下,百官明日见朝,一面传旨。”奉御官传下旨意,百官仰听玉音:

    诏曰:“‘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敢生。’此万古之*,天子所不得轻重者也。今逆子殷郊助恶,殷洪灭伦藐法,肆行不道;仗剑入宫,擅杀逆贼姜环,希图无证。复持剑追杀命官,欲行弑父,悖理逆伦,子道尽灭。今擒获午门,以正祖宗之法;卿等毋得助逆佑恶,明听朕言。如有国政事,侯明日临殿议处。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奉御官读诏已毕,百官无可奈何,纷纷议论不决,亦不敢散,不知行刑旨已出午门了。这且不表。单言上天垂象,定下兴衰,二位殿下乃封神榜上有名的,自是不该绝命。当有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只因一千五百年神仙犯了杀戒,昆仑山玉虚宫掌阐道法,宣扬正教,圣人元始天尊闭目讲筵,不阐道德。二仙无事,闲乐叁山,兴游五岳,脚踏云光,往朝歌经过。忽被二位殿下顶上两道红光,把二位大仙足下云光阻住;二仙乃拨开云头一看,见午门杀气连绵,愁云卷结,二仙早知其意。广成子曰:“道兄!成汤王气将终,西岐圣主已出;你看那一簇众生之内,绑缚二人,红气冲霄,命不该绝。况且俱是姜子牙帐下名将,你我道心无处不慈悲,何不救他一救?你带他一个,我带他一个,回山;久後助姜子牙成功,东进五关,也是一举两得。”赤精子曰:“此言有理,不可迟误。”广成子忙唤黄巾力士:“与我把那二位殿下,抓回本山来听用。”黄巾力士领法旨,驾起神风,只见播土扬尘,飞沙走石,地暗天昏,一声响亮,如崩开华岳,折倒泰山。吓得围宿叁军,执刀士卒,监斩殷破败用衣掩面,抱头鼠窜。

    及至风思无声,二位殿下不知何往,踪迹全无。吓得殷破败魂不附体,异事非常。午门外众军一声呐喊,黄飞虎在大殿中听读诏,商议纷纷,忽闻喊声,比干正问:“何事呐喊?”有周纪到大殿报黄飞虎曰:“方才大风一阵,满道异香,飞沙走石,对面不能见人;只一声响亮,二位殿下不知刮往何处去了。异事非常,真是可怪!”百官闻言,喜不自胜。叹曰:“天不绝衔冤之子,地不灭成汤之脉!”百官俱有喜色。只见殷破败慌忙进宫启奏纣王。後人有诗叹曰:

    “仙风一阵异香生,播土扬尘蔽日月;力士奉文施道术,将军失守枉持兵。空劳铁骑追风影,漫有谗言害;堪叹废兴皆定数,周家八百已生成。”

    话说殷破败进寿仙宫见纣王奏曰:“臣奉旨监斩,正侯行刑旨出;忽被一阵狂风,把二位殿下刮将去了,无踪无迹。异事非常,请旨定夺。”纣王闻言,沉吟不语。暗想曰:“奇哉!敝哉!”心下犹豫未决。

    且说商容丞相随後赶进朝歌,只听得朝歌百姓,俱言风刮去二位殿下。商容甚是惊异,来到午门,只见人马拥挤,甲士纷纷。商容迳进午门,过九龙桥时,有比干看见商容前来,百官俱上前迎接,口称:‘丞相!’商容叫曰:“众位老殿下!列位大夫!我商容有罪,告归林下未久,孰意天子失政,杀子诛妻,荒淫无道。可惜堂堂宰相,位列叁公,既食朝廷之禄,当为朝廷之事。为何无一言谏止天子者,何也?”黄飞虎曰:“丞相!天子深居内宫,不临大殿;有旨,皆系传奉,诸臣不得面君,真是君门万里。今日殷、雷二将,把殿下捉获,进都城回旨,绑缚午门,专候君王行刑旨意:幸大夫赵先生扯碎旨意,百官鸣钟击鼓,请天子临殿面谏。只见内宫传旨:‘候斩了殿下,明日看百官奏章。’内外不通,君臣阻隔,不得面奏,正无可奈何。却得天从人愿,一阵狂风,便把二位殿下刮将去了。殷破败进宫回旨,尚未出来。老丞相略等一等,候他出来,便知端的。”只见殷破败走出大殿,看见商容,未及回言;商容向前曰:“殿下被风刮了去,恭喜你功高任重,不日列土分茅!”殷破败欠身打躬曰:“丞相罪杀末将了!君命点差,非为己私,丞相错怪我了。”商容对百官曰:“老夫此来面君,有死无生!今日必犯颜直谏,舍身报国,庶几有面日见先王在天之灵。”叫:“执殿官鸣钟击鼓。”执殿官将钟鼓齐鸣,奉御官奏乐请驾。

    纣王正在宫中,因风刮去殿下,郁郁不乐;又闻奏乐临朝,钟鼓不绝。纣王大怒,只得命驾登殿,升了宝座。百官朝贺毕,天子曰:“卿等有何奏章?”商容在丹墀下俯伏不言。纣王看见丹墀下俯伏一人,身穿缟素,又非大臣。王曰:“俯伏何人?”商容奏曰:“致政首相待罪,商容朝见陛下。”纣王见商容惊问曰:“卿既归林下,复来都城,不遵宣诏,擅进大殿。何自不知进退如此?”

    商容肘膝行至滴水檐前,泣而奏曰:“臣昔居相位,未报国恩。近闻陛下荒淫酒色,道德全无,听谗逐正,紊乱纪纲,颠倒五常,污蔑彝伦,君道有亏,祸乱已伏;臣不避万刃之诛,具疏投天,恳乞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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