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 by空梦 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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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 by空梦 第二部-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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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中间时,他说,陈东,你得长大,我说,张健,我太爱你,爱得没有自己了,你不能太自
私……可是那时候,他还是在爱我,
还是在包容。
再到以后,他说,陈东,我原谅你,我说,要好好跟你在一起,他说,
好。于是,

我们在一起了,
我却全看不见他的悲伤。
他说……一直,一直都只有一个他自己。
只有一个他自己……一直在爱着我。
他在昏迷中这样说着……陈东,一直,一直,一直都只有一个我自己在爱着你。
他在车祸后的病房里喃喃地这样不清醒地说着,陈东,陈东,一直都只有这样一个我在爱着你……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
我就哭看摸着他的手……他就这样说着,我悲伤得不行,都不知道,
一直不说爱的他,能这样
爱我。

再到后来,他都疲倦不堪。
我试探过很多方法,让他高兴。
他却总是懒懒散散的。
他爱与我分别……在他懒懒散散的时候,
他总是爱分别……去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呆着,不
让我知道他的任何消息。
他回来时,我问他,张健,你想不想我。
他摇头,不想。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不能想。
我再问:为什么?
他又沉默,好半天说:不能想。
我又伤心了,
忍不住再问:为什么?
他说:不能想。
我抱着他,说:张健,你不想我,我其实有点伤心。
我其实不只有点伤心,我很伤心,他总是爱消失,一点理由也不给,只是让我清楚明白他的离
开。
就好像,他一离开,就不准备我会在原地等他回来一样。


他四十岁那年,我郑重许愿。
对他,对所有人。
也对他的母亲。
我跪在他妈妈面前,我对她说:我太多对不起他的事了,我让他伤了很多心,我让他受了很多苦,我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太多,

但从今以后我想让他开心,我想让他好好一辈子都开心,我也
会一辈子好好爱他不分开,就请老天爷,还有您,还有一切都能让他开心的,都让他开心,只
要他开心,
我愿意什么都去做。
他妈妈看着我哭,握着嘴半天,张健抱着她看着我,眼睛湿了,又转向了上空……就是不看
我……我很渴望得到他的眼神,他都那么爱我,
却总是不爱注视我太长时间。
晚上他回到我们的床上,空空荡荡的,整个人都像失了神。
我说,张健,好多事我对不起你,但我从始至终,
在我不明白的时候我都爱你了。
他笑了,笑得好伤感,也很平静,说,
其实从一开始,陈东,你不爱我。
我沉默。
他接着说:后来,其实都是我的错,我诱惑了你……你才犯了错,要说抱歉,我才是……
我说:我爱你的。
他说:不,一开始不你不爱我的……
他接着说:一开始,
我就那么的不同……我跟你所处的世界完全不同,
我诱惑着你来到我的世
界……你什么别的选择都没有。
我说:那时我喜欢你。
他平静地说:就因为这样,所以,我对你来说,就是个怪物。
他又说:你能否认吗?
我只好沉默,不能否认,他……他确实是个怪物,他与太多人不同了,不像吴将,不像邓晨晨,
不像任何一个不可一世的高干子弟,他太特别了,那时候,他的一举一动,他洁白的衣服,他不羁的眼神,他举手投足完全不带拘束的举动,
都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没想其它别的什么,我
只知道,张健,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名字,是我所想拥有的。
而所谓爱情,也在这个人这个人所谓的风骨中……得到了首先的沈沦……尽管到后头,

他不愿意相信,我也睁着半眼不愿意承认。


利剑番外之坟墓中


他说,陈东啊……
然后他闭着眼睛就又不说话了。
我坐在床边看他,他喝醉的脸有几丝红晕,这么多年,他还是一始既往的好看。
他还是不说喜欢,还是不说爱我,还是对我不冷不热,却把一切都给了我。
他永远都心口不一,从不改变。
他又睁开眼,伸出手,我低下身体,
让他吻我。
他的吻带着他的气息钻到了我的口里,然后让我吞下了肚里,我趴在他身上,满足地叹息。
好多年了,真的相守了过来了,就算这一切真是他给我挖的坟墓,
也一直都甘之如饴。
就算,一直也都不能好好理解他。


每到那个时候,他就会离开。
他父亲的忌日,还有他奶奶的忌日。
有一次,
那一天高速路上的车祸让我进了医院,
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没找到他。
晚上时他来了,满脸的冷漠与憔悴,他坐在病房时抽着烟,最后他说,没事了我就走了。
我看着他走到门边,他不回头,像是此刻我死去他也会忍住不回头。
我只好说:我不想逼你的,只是想看看你。
他背对着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点,就一点点,为我想一会。
我说:我想了很多的,可是不行。
我知道他能听懂我的话,我也知道,我只能曝露我的自私,因为我一直都在这么做着,
在他身
上索取我所有想要的。
我是自私,可是,不索取,
他会给吗?他只会越来越远,
我又能如何,

只好紧紧地抓住我所能
抓住的,一点也不放过。
放过了,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在。
就算他有是痛苦,那也还是有一个爱他的我在身边。
他不是一个人,痛苦也好,悲伤也罢,还有幸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他身边。
我但愿的是,就算他痛苦,

他会流泪时,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任何一个人,
是我。
只能是我。

他没回过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只有心疼,他没办法纯然的快乐,
似乎最一开始,遇上他的
那刻,他就带着一股子阴戾无法改变。
这是他的性格,与生俱来的,我只好接受,我爱他,连带的接受一切。
我早就认了。
我等着他回来,我知道,
他是爱我的,总是能回到我的身边。


早上醒来时,阳光很明媚,窗帘拉开了,他坐在我的身边,靠着我的枕头,脸容平静地看着外
面的天空。
我说:早。
他回头,淡淡地看着我。
我说:无论如何,我们都在一起。
他笑了,淡淡的,但一点阴霾都没有。
他说:就这样吧。
然后他继续看着窗外,慢慢的,
他靠在了我身上。


其实这么多年,回想起来年轻时光的那些时间,没有哪年哪次好过了。
爱上不能完全把握的人,
注定过程多劫。
就算后来我学会了释怀,不再为他困惑与困扰,什么都依了他。但还是不能让我学会真正对他放心。
以前担心他不爱我,后来担心不能好好爱他。
爱,总是让人不放心,不管时间过去多长,爱有了多久。
老父身体一直都很好,这些年我们的关系好了很多,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拿家法对付我了,对于我还跟他在一起,他也不再谈起了。
老父与母亲对我从来都是重要的,所幸的最后他们也接受了我们,也不枉费那么多年彼此间
的愤怒与残暴。
后来老父说,他想不明白,我怎会表现得有那么痴情,就算面对的是手腕狠绝独断的他。
我哑口无言。
那么多不可方物的人,无论男女都充斥在我的生活中让我选择,偏偏就选择那般揪心的他……想到最后也只好苦笑,这算不算是无法逃脱的劫?我又何尝没试着逃脱过,逃不掉
啊……又有什么办法。
我告诉他,
我是真爱他,就算你不爱我,但我是真爱。
他看我半天,哼笑了一声,有些不屑。
不知道是因为觉得我太容易让他掌握还是觉得我的爱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就可以得到。
他哼笑过后,沉默了一会,又笑了,自言自语般说:那我就信了吧,又如何。
说完他自我解嘲地冷笑了一下,回过头,
烫着我们的衣服。
那时候,黄昏的光扫在他黑色的头发上,
下巴里有道光折现着他好看的弧度,我一本正经地说
完想说的话,回过头,处理着公事。
他就静静地站在我身边,做着属于我们的事情,像在守护我。
我那时才感觉,他说得对,不是我在守护他──守护我们的,是他。

我都不太愿意想起以前了。
总觉得太过残忍。
他偏着头睡着,就像那些年,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没为他死过,他也没为我痛苦不堪过。

不管如何,真好的是,他还在我身边。
一直都在。
无论发生过什么。
我们都在一起。

他一直都认为我愚笨,我无法辩驳,对于他,我愚笨的铬印早就刻下,甩不脱也不想甩脱。我
喜欢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就算走掉,也会再回头生气地教训我,然后再跟我在一起。
喜欢骂他老怪物时,他不屑地看着我。
喜欢深夜加班时,他绕过大半个城市接我回去。
喜欢当我说起从前时,他从沉默到叹息,再抱住我不放手。
喜欢当我眼开眼时,他若有所思的脸在我的身边,他的眼睛看着我,我对着他笑,他眼睛里就
会呈现出漂亮的波澜,他会生气地揪着我的脸,再冷冷哼一声,平静地躺在我的身上。
那么多的喜欢,不管他怎样,都会让我们俩个人在一起。
每一天,都能。



利剑番外之坟墓末


那么多的事,无论过往挣扎与痛苦到最后与小幸福一比,也都不重要了。
我总是噜嗦着跟他说我爱他,有时渴望他能回一句,就算不经意也比没有的强。
就算后来不太噜嗦了,偶尔在他醒来迷糊时我就装作不经意地说我爱你,希望他能傻傻地上套也会这么一句。
可他从来都没上过一次当。
唉,这都让我挫败,活像他真不爱我一样,这不是事实,所以我就算蒙也蒙不出来这句话。
我曾经跟他说,张健,哪天我要是死不瞑目,那绝对是因为没听过你说你爱我。
他给我一冷眼,转过身就去做他的事去了。
又后来,我对他说,张健,
哪天我死不瞑目,不是因为没听到你说你爱我,是因为再也不能跟
你说我爱你。
那时他沉默,然后伸出手抱着我,他说:“陈东……”
他又沉默,好久后才说:“就算你是个傻子,我也认了。”
我听得傻了眼,乐了半天,任他抱着。
那一刻,我觉得他真的能包容我的一切,同时也正在包容着我。
就像我们身边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只要我们能在一起,这比什么都强。


有一次有一个养了一堆男人女人的人问他,张健,陈东哪天变心了,你会哪何?
那时我们正打完球在抽烟,面对那个支手能遮天的人,张健说:“扔了他。”
那人回头问我,“你会如何?”
我说:“不让他扔了我。”
那人看我半晌,说:“敢情是你离不开他。”
我笑半天,点头承认。
要怪只怪张健,在外人眼里,
我就是他的主宰,他给我一切身为男人的骄傲,我在外面说的一
切都是从一不二,就算别人知道我们是同性伴侣,但只要我在外面发话,他从来都会说,按他所说的办,这也是我的意思。
后来到公司的国际发展,应酬和跟随,他一路都当着我背后的那个人,人们面前,他完美得无
懈可击,谁都知道我有一个忠诚的支持我的后盾。
有时候太过成功的时机时,我都会说,张健,我怎么觉得这是你给我的?
他说:陈东,这不是我给你的,这是你该得的,别跟我个人套上关系。
他冷冷淡淡的,不屑我给他的赞美。
他就那么骄傲地站在那,像陪伴我,跟我同舟共济只是他应该做的,跟好不好都没有关系。
我说,我如何不爱你?哪天一无所有,什么人都离我去,你都会在。
他不屑地说,就算你以前是傻子,我还不是要了?
好像一切都无足轻重,就算荣华富贵,还是卑贱混世,他都能跟我在一起。
因为他要了我。
所以他会承认我给他的一切。
我在那时候,说,我真爱你,太爱太爱……
我以为这种时候能蒙到他一句我也爱你,可是,他慢悠悠地说:“我知道,我倒霉,可这又有什
么办法?”
他淡淡无奈,回过头,
扯了他的衣服洗澡去了。
我走过去,在浴缸里伸过手,把自己钻到他的体内,他躺在我的下方,腿缠着我的腰,一声一
声地呻吟,情至紧处,我咬着他的嘴不放,直到血流出。
我舔着他的鲜血,我对他说:“张健,我死都不会放开你,你知道吗?”
他哼哼地笑了,“你也逃不开……”
他缠着我的头发,“你真以为你能主宰自己?”
他那刻笑得就像天下尽在他掌握,“你要我,还是不要我,都是我说的算,不是你。”
我的心暖得就像这世界上所有柔和的风都吹在我的心间,我笑,跟他说:“是,都是你说的
算。”
尔后我跟他说:“反正明天就算我要炸了这世界,你也会说,他喜欢,随他便。”
他听着咬了我一口,后面把我全吸了进去,让我飞上天堂的顶端,享受着谁也不可能给我愉悦。


一辈子,做了很多事情。
发展公司,去做一些先前别人说坏多于好的事情,到处奔波,为一些事波折起伏。
后来,我用了我资产的一半多成立了一个战乱国家的儿童慈善机构,有一个让世瞩目的从来只说真话的记者问他:“作为他的伴侣,你从一开始的态度都是支持,请问是为什么?”
他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说:“他是个傻瓜。”
那个记者问他:“请问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依旧不屑,冷笑:“难道不是?”
“那为什么支持?”
他不耐烦地说:“你老婆要去买一件你不喜欢的衣服,你难道还不让他去?算了吧,多大点事,他高兴就好。”
他说完,叫助手把记者赶出,对着最后一个镜头说:“能不能问点不是胡知故问的事?”


我不是全世界的傻瓜。
我只是他的傻瓜。
不过,就算是傻瓜。
我也是他的。


中年以后的某一段时间,我在原始森林徒步回来得了一种怪病,无端地发烧退不下去,好几次
濒临死亡。
死亡罩临了我好几次,年老的父母都已决定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每次上完班就来医院,跟我说几句当时我完全听不明白的话。
后说弄明白了也无非是几句不痛不痒的几句,你真难看,你真蠢,你真他妈该扔到垃圾堆的几句批评式的刻薄话。
但每天他都来。
别人说,尽早做好打算,说不好哪天哪个时间就没了。
他面无表情。
我的老父亲后来跟我说,我们都把你准备好殡仪馆了,那个时候,他天天就像你死不死了都无所谓的那样漠不在乎,但隔天一看,他还睡在你身边,就像你是具死尸,没有一点反应,他也
能日复一日的睡在你身边。
老父亲说:看到他那个人,从你身边睡醒去上班然后再回到再回到你身边那坦然的样子,你这辈子只爱他,也算值了。
母亲说:陈东,一个人眼里心里一辈子只有一个人,你算是值了。
她说,他是真爱你,爱情如果真是这模样,难怪这么多人不管死了多少世都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

医生当时已经放弃我。
他接了我回家。
隔绝了所有的一切来照顾我。
包括他至爱的工作。
我真正清醒的那天,看到他瘦得皮包骨,冷酷地看着我。
我就像看到年少时候的他,瘦削,骄傲,阴戾,但又那么的无坚可催,
我记得我第一句跟他说
的是,“张健,你看,你瘦得就算面目全非,就算不再好看了,我也爱你……”
他就走过来,就像年少时候那样的冷漠,冷漠得就像我是路人甲,“陈东,
你他妈再不醒,我他
妈抽死你。”
他说完,不到一秒,他抱着我,然后泪水把我的衣服和枕头都浸湿,他都一句话也没说出。
他说:陈东,你知道吗?就算是坟墓,我也陪着你一起睡。


年少时,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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