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暗暗在心里唾弃他，半个小时之前还在yy房间里和小金鱼你侬我侬，现在又开始调戏小学弟了，没！节！操！
☆、第15章
和沈诺一起去北京的一共三人，一个博士生师姐，一个同实验室的同学，再有就是他，林川也去了，就他一个，跟他们买的是同一班航班，一上飞机，就很自来熟地跟沈诺旁边的同学换了位置坐到了他身边来。
沈诺打下椅子戴起眼罩就准备睡觉不想理他，林川笑着提醒他：“飞机还没起飞睡什么觉，一会儿空姐来了又要你把椅子打起来。”
然后他拿了一包牛肉干出来拆开递到沈诺面前：“吃东西吧。”
“……”
“怎么？不喜欢吃这个？”林川看他一脸嫌弃，收了回去自己吃：“挺好吃的啊。”
“师兄怎么喜欢吃这些女孩子吃的小零食？”
“这个还分什么男女，喜欢就是喜欢呗，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谁说我们就不能喜欢了？”
“师兄还喜欢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啊？”
“那就多了去了。”
“比如？”
林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勾了勾唇角，暧昧地轻吐出这一句：“比如啊……男人呗。”盈满笑意的眼睛直勾勾地就这么盯着他。
沈诺别开视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脸有些烫，然后又在心里唾骂自己，不要脸的是他，自己尴尬个什么劲？
其实这些天几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林川都会给他发微信，内容也经常是一些调戏他的东西，不过这么当面直白地说这样暧昧的话还是第一次，摆明了是想试他的反应，沈诺装着没听懂，坚决把眼罩戴起来，歪过脑袋睡觉去了。
师兄果然是喜欢男人的，这是沈诺一瞬间脑子闪过的第一想法。
不过干我屁事，我又不喜欢男人= =
林川看他这个态度，也不知道他是真没听懂，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摇了摇头只能算了。
到了北京，在酒店开房间的时候，林川走到沈诺身边问他：“你要不要跟我住一间？”
沈诺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一瞬间飘过“羊入虎口”四个大字，下意识地觉得危险赶紧拒绝：“我和同学一起，回去之后好报销。”
林川笑了：“我发现你有点怕我啊？”
“……怎么可能。”
林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刚才在飞机上说的那个，是开玩笑的。”
沈诺呵呵笑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傻呢，明明就听懂了，林川觉得，这个小学弟实在是纯情得可爱，小表情就像猫爪子一样挠得他心痒痒，当然，要是被他知道沈诺这会儿心里真正在想什么，估计就得跪着哭了。
到处勾搭人乱发情的渣攻（╰_╯）#
会议要连着开两天，他们提前了一天去，晚一天回来要在北京待四天，为了那个试音，沈诺还把笔记本耳麦一起给带上了，原本想着要找个借口估计那天晚上还得单独去开个房间，不过老天爷都帮他，跟他一个房间同来的同学说有高中同学在北京，约了一起出去玩晚上晚点再回来，沈诺暗自庆幸可以省钱了，他当然也不怕隔壁房间的林川来打扰，他也带了电脑来，想也知道肯定也会上网看小金鱼试戏。
不出沈诺意料，吃完饭回到房间里一登陆，林川就已经在线敲他：“吃晚饭了吗？”
半个小时之前跟你一起吃的……
“刚吃过了~”
“一会儿进房间是上了锁的，除了我就只有三个策划，别紧张。”
“嗯QAQ”
林川看他又是泪眼汪汪的表情，瞬间被逗乐了，在小金鱼进房间之前，先跟里头的姑娘们打招呼：“一会儿拜托温柔一些，别吓着他了。”
“哟哟哟~大神这真是赤。裸。裸的保护欲啊我去~”
“有大神这句话，我们哪里敢￢_￢ ”
“大神放宽心，对待嫂夫人我们会像春风一样温柔~（≧▽≦）/~”
“你们别乱说话，什么嫂夫人，太乱来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林川无奈笑了笑，让小金鱼进了来，刚才还一口一个不敢的三个姑娘立马轮番上来扑倒，捏脸，摸头，被调戏了的小金鱼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三位姐姐好……”
软萌的声音瞬间让三个姑娘心花怒放，林川没有带耳麦来，只能打字提醒他：“别叫姐姐，她们都比你小。”
“……= =”
“大神在开玩笑吧？小金鱼难道不是未成年高中生？”
“小金鱼怎么可能比我们还大（⊙ o ⊙）！”
沈诺无奈道：“我研三了……”
“（ _ _）ノ｜，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么？”
“小金鱼你竟然跟大神差不多大！Σ（っ °Д °；）っ”
“是真的，别闹了，现在开始吧。”林川笑着提醒众人。
然后单敲沈诺：“别紧张，她们跟你闹着玩的，加油。”
沈诺给他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真正开始试戏之后，三个姑娘也认真严肃了起来，沈诺试了他要接的那个角色的两段台词，那个质子受的角色设定实在太软了，基本上就是一直被欺负一直在委屈各种可怜，最后让小攻对他由怜生爱，整一个狗血傻白甜剧本，角色完全没有挑战度，对沈诺来说，当然不在话下，何况，他还被川流不息关进小黑屋里，特地调。教过的。
三个姑娘听完他的试音之后一片狼嚎，纷纷表示这个角色太适合小金鱼了，简直为他量身定做，怎么可以这么软萌，然后当场敲定下来，就是他了。
“我就说你完全没问题吧，这不就行了O（∩_∩）O~”
看着川流不息发来的消息，沈诺笑了笑，给他回：“大神今天怎么不上麦说话？”
“在外头出差，没带耳麦。”
“大神在外头出差还记得我试音的事情，我好感动QAQ”
川流不息给他发了个摸头的表情：“谁让你是我圈养的萌宠呢^_^”
沈诺托着腮认真开始思考，川流不息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面在网上对小金鱼这么好，一面又跟自己的小学弟玩暧昧，偏偏他还是个弯的，说他只是对人太过热情骗鬼呢，当然沈诺觉得自己也不是个东西，三个身份逗着他玩儿，明明不喜欢男人（你确定？）还是陪着他玩这种暧昧游戏，说到底还是太空虚了。
我只是把师兄当偶像而已，小金鱼本来就是大神的小粉丝_（：з」∠）_……沈诺默默在心里催眠自己，然后定下心来，不管林川怎么想，反正，那也都是他的想法╮（╯▽╰）╭
“但是大神你这样，我压力好大……”
“不用有压力，习惯就好，谁不都是从小透明过来的，你的心情我理解，我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想帮帮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觉得有负担，其他人那些出格的言论也不用放在心上，都是闹着玩的。”
沈诺看着这行话，微怔了一下，一时心里莫名地倒是有些感动：“大神你最好了=3=”
和川流不息在网上闲扯到晚上十点，对方丢下句“早点休息晚安”难得地先下了线，沈诺有些意外，林川不像是这么早睡的人才是，然后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拉开门，笑眯眯站在外头的人果然是林川。
“去吃夜宵吗？”
“……”果然，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早睡。
“好，我穿件外套，你去问问师姐他去不去。”沈诺一边说一边往房间里走拿外衣。
林川跟了进来：“我刚才去问过了，她说累了不想出去了，让我们两个人去……你也带了电脑来？在上网吗？”
林川的视线落在桌子上搁着的笔记本上面，沈诺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没等他多看一眼，啪地一声用力合上了盖子。
开什么玩笑，上面刚才和川流不息的聊天窗口还没关，被他看到就暴露了。
“……”林川因为他紧张的动作有些莫名其妙，顺口调侃他：“你有什么秘密还不能让人看了？至于这么夸张吗？”
“是啊是啊，霓虹爱情动作片，师兄要看吗？”
沈诺睁着眼睛说瞎话，倒是林川因为他的话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小学弟会看这个：“真的？”
看着他明显怀疑的眼神，猜到他在想些什么，沈诺很无语：“师兄，我好歹是二十四岁的正常男人……”
呵……
“师兄难道从来不看这种东西？”
眼见着沈诺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促狭，林川笑了笑，说道：“我要看也不是看你看的这种。”
“那是什么？”沈诺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毕竟在*网配圈混了这么久，该知道的他几乎没有不知道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反问他，总之就是鬼使神差，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微妙心思。
“说出来会吓到你，”林川没有正面回答，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偏过头凑到他耳边：“有兴趣的话，下次去我家里，我放给你看嗯？”
流氓……论调戏人的功力，他和师兄比起来，果然还是差得远了……
☆、第16章
出了酒店，林川问沈诺想去吃什么，沈诺说了句随便，最后两个人找了个路边摊吃烧烤。
沈诺看着林川修长的手指在自己面前晃给自己倒啤酒，轻舔了舔嘴唇，暗暗想着这个师兄大概是很讲究的人，连手指甲都修得这么圆润漂亮，不像他，整一个死宅。
“你在看什么？”
沈诺的视线太过灼热露骨，想不让林川注意到实在很难，反应过来自己失态的沈诺看师兄一脸促狭看着自己，不尴不尬地解释：“就……觉得师兄的手指很漂亮很干净……”
林川笑了笑：“你看男人是第一眼看对方的手指？”
沈诺含糊地应了一声，低下头装着吃东西，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又说这么暧昧的话调戏人，看男人什么鬼，看女人我也是第一眼看手指好吧？
“沈诺，你跟我单独相处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
沈诺有些意外他会这么说：“不会啊……师兄人这么好，怎么会压力大。”
“我看你总是别别扭扭的，”林川笑着给他夹菜：“被我之前的话吓到了啊？”
沈诺不自在地拨了拨自己的额发：“哪里有……”
“其实你别介意，我确实是弯的，不过我知道你不是，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之前那些都是跟你开玩笑的，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好亲近的，没有其他意思。”
沈诺有些意外他会这么直白跟自己坦言性向，然后又想到大概师兄并不觉得这个有什么与众不同需要隐瞒的，就大大方方直说，也没什么不好。
他笑了笑：“我身边挺多人跟师兄一样的，我不介意。”
“就是有些可惜……”
“？”
“你要是也是，我一定会追你，你挺合我胃口的。”
“咳——！”
正喝酒的沈诺直接被呛到了，惊得差点把刚喝进去的酒都吐了，林川无奈又好笑地给他拍背：“不用反应这么夸张吧，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缓过劲的沈诺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师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吗？”
林川叹了口气：“我有那么可怕吗？就只是说要追你而已就会吓死你？”
呵呵呵呵……沈诺坚决不想承认，听到林川这么说他心里其实有一些窃喜，莫名其妙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原因。
“那小金鱼呢？”鬼使神差的，他冒出这么一句。
这下反倒是林川愣了一愣，显然没想到沈诺还记得小金鱼这号人物：“……他只是我网上的一个朋友而已。”
切……普通朋友你像护崽子一样护着？
“师兄不是说小金鱼也很可爱是师兄喜欢的类型？”
“啊……也算是吧。”
“那我跟小金鱼，师兄更喜欢谁？”
脱口而出问完这句，沈诺自己就先跪了，这是什么鬼问题（ ＿ ＿）ノ｜
林川再次愣了愣，再看向沈诺的眼神明显都要亮一些了：“你想知道？”
沈诺简直想抽自己一鞭子，这话怎么越说越暧昧了：“……师兄想说就说吧。”
林川抿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直勾勾地看着他：“其实吧，我有的时候觉得你跟小金鱼挺像的，就是每次跟小金鱼聊天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地脑补成你的样子，而且他还跟你年纪一样大都是研三，要不是你们声音不太像我都要怀疑你就是他了。”
沈诺心虚地别开视线，讪笑了笑：“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嗯，他比你还软一些，每次跟他说话都觉得像是在欺负他，明明也二十好几了还像小孩一样，我对他倒当真只是很单纯的那种想当小宠物圈养的心态，没其他想法，何况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哦，所以你对我一点不单纯。
“所以我还是说可惜了，”林川笑着摇了摇头：“你又不喜欢男人。”
“师兄怎么知道……”沈诺小声嘀咕，话到最后声音明显虚了，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难道不是？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大学毕业跟女朋友分手的？”
“……喜欢女人不代表不能喜欢男人吧。”
“那你也喜欢男人？”
快把自己绕进去的沈诺很无语：“不是……我就是说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你不是吧？”
“……嗯。”
“是吧，那还是挺遗憾的。”
沈诺没底气再接话，他确实不是弯的，但是想象一下，对象如果是师兄，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到酒店已经快过了凌晨，洗涑完躺上床因为吃太饱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沈诺拿起手机，点开给隔壁房间的林川发微信：“师兄真的想追我？”
那边很快回了回来：“你这么撩拨我我来真的啊￢_￢”
“师兄以前谈过几个男盆友？”
“你想知道？”
“好奇^_^”
“喜欢我的我不喜欢，我喜欢的大多是直男，你说我是不是很惨？”
“所以就是没有？”
“你要是同意让我追你说不定就有了^_^”
沈诺犹豫了三秒钟，给他回了个：“我睡觉了，晚安。”然后直接关了机。
他倒不是耍着林川玩儿，其实是有认真考虑过这个事情，要说好感，无论是师兄还是大神他都确实很有一些，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对个男人有了超乎友谊之外的好感，对沈诺来说是件挺新鲜的事，不过在*网配圈浸淫了这么多年，对这个也很容易就接受了，就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好感到底能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总是嘻嘻哈哈的林川是习惯了跟人开玩笑玩暧昧还是当真是认真的，所以不敢多想而已。
再要说就是，沈诺确实就不是个喜欢二次元和三次元混淆的人，林川本来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意外，一直不告诉他自己就是小金鱼也是因为这个顾虑，更何况，小金鱼背后还有一个林川很不喜欢的千金一诺的身份，他确实不想因为网上那些破事，最后弄得跟师兄连朋友都没得做。
想来想去，沈诺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还是不要越界了，现在这样就挺好了。
之后一直到踏上回程，沈诺都没有再提过这事，林川也没提，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暧昧话倒是没说了，就是那种突然拉出来的距离感反倒是让沈诺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人呐，果然都是习惯性犯贱的动物……
下了飞机分开走之前，沈诺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了林川：“你不会因为那天我没回你，就生气了吧？”
林川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敲他的脑袋：“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放心，不过就是失恋而已，不会死人的，被直男拒绝，对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