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光酒醉微醺时轻轻摇着扇，
低眉间吟着一首声声慢。”
川流不息的嗓音大气华丽，唱歌的技巧也很好，沈诺一边觉得好听一边又后悔答应跟他连麦合唱，自己这样摆明了要被他给比下去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多余了，因为听众对大神的包容度显然要比其他人高得多。
“泛黄的回忆里是谁执起的棋？
那棋子上的温度模糊又清晰。
一步一步走成局，
终究还是解不开的谜。”
千金一诺的唱功虽然比不上川流不息，但是嗓音温润，和川流的声线很搭，很给人一种惊艳之感。
“相思人，相思棋，
构一篇，相思局，
黑与白沉寂，相思已过万语。 ”
到了合唱部分两个人的声音合在一起即使算不上完美，也意外的非常的出彩，公屏上已经彻底疯了，唱完下了麦，沈诺摸了摸脸，才发现脸烫得厉害，即使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已经红了。
不就是连麦合唱而已，沈诺也不知道自己心跳加快面红耳赤个什么劲。
主持人也在夸张地惊呼“太棒了美哭了求更多”，吓得沈诺坚决不敢再开麦了。
平复了半天情绪，他才打开和川流不息的聊天窗口：“一本满足~（^o^）/~”
“= =……”
“大神唱得好棒，合唱美哭了_（：з」∠）_”
“你觉得好听？”
“挺好听的啊，大神这次怎么这么大方让合唱就合唱了？”
“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是社庆总不好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那大神，跟千金SAMA有什么感想？”
“……你想知道？”
“当然！”
“呵，还好吧，他唱得挺不错的。”
林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主持人说出让他和千金一诺合唱的时候他确实第一反应是拒绝，然后又想到这么不给面子大家都下不了台也没必要，最后还是答应了，不过虽然没有跟小金鱼说，但是与千金一诺合唱，他觉得其实感觉很好，虽然千金一诺的唱功只能算一般，但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还莫名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
“大神现在对千金SAMA改观了挺多的嘛￢_￢”
“你想多了，不过说真的，他的声音总是给我一种熟悉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看到这句，沈诺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又默默安慰自己，不会的，他本身的声音和上麦之后并不太像，林川应该认不出来的……
“大神想多了吧_（：з」∠）_”
“嗯，大概吧^_^”
林川确实没有想过千金一诺会是小学弟，一来沈诺表现得对网配圈完全一无所知没有兴趣，二来两个人的性格在他看来千差万别，所以他怎么都不可能往沈诺身上想，只是觉得，大概是当初自己就对千金一诺的声音印象深刻，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虽然他其实坚决不想承认。
看林川没有起怀疑，沈诺放下心来，这才来得及去看大号上辣椒炒蛋发来的一大排宽面条泪的表情。
“太美了实在太美了┭┮﹏┭┮”
“……”
“SAMA你没感觉川大对你似乎没以前那么排斥了？干脆告诉他你跟小金鱼是同一个人算了~”
“……还是不要了。”
沈诺犹豫了一下，其实对辣椒炒蛋的提议，他是有些心动的，但是又不知道林川会不会因为这样连小金鱼也不理了，犹豫间点开了辣椒炒蛋扔过来的链接地址，是那个双大神cp楼，因为今晚的合唱，之前一直不算太红火的帖子迅速翻了几十页之后又开了新楼。
“双大神cp感简直爆棚，《相思局》美哭了QAQ”
“冷cp终于也有了头顶青天的一天啊啊啊啊啊”
“刚刚买了安利的进来补课，以后就蹲这楼了23333”
这样的言论还有很多很多，其实不用看沈诺都猜得到这楼必然会飘起来，心思一转，突然就想试一试川流不息，于是直接点开和他的QQ聊天窗口，把帖子地址给扔过去。
“大神去看看~”
林川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点开看到竟然是他和千金一诺的cp楼，顿时无语：“小金鱼，你走火入魔了吧？”
“大神很反感吗？”
“我不是早说了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你闹着玩就算了，不会真当真了吧？”
“……大神生气了啊？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千金SAMA啊？”
“没有为什么，反正以后你别多这些事就行了。”他倒不是生气了，就只是觉得自己和千金一诺cp很奇怪，和千金一诺？怎么可能……
“哦……”沈诺泄了气，师兄这个态度，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
**
第二天是周末，沈诺到中午才起床，一打开Q，社团群就在狂跳，点开一看全都在刷屏，是社团要组织一次社内联谊，简单说来就是线下面基，选定的城市就是他们这里，然后大家都在议论着要不要去，尤其是外地的很多人都想特地来参加。
沈诺对这个没有兴趣，直接关了，反正这种活动他是从来不参加的，倒不是高冷，只是三次元跟陌生人交流，他并不是很擅长，能避免就避免了。
南宫瑾敲他：“小千金，这次社团十周年线下联谊，你去吗？”
“……没时间啊。”
“又是这句，每次叫你都不去= =”整个社团，只有南宫瑾在现实中见过他，他们是一个城市的，也因为这样，面基的地点才会选在他们这里。
“这次是真有事……”反正沈诺打定了主意推脱，说什么都不去就对了。
“算了，不劝你了，不过昨晚和川流的合唱很不错，我喜欢^_^”
“……”
川流不息也敲了他：“小金鱼，社团的联谊你去吗？”
“不去……”
“你不也是本地人？我记得你说过的吧？”
这是沈诺最后悔的事情，某次一个不小心就说漏了嘴，现在再想扯自己家离这远也不行了：“我怕生_（：з」∠）_”
“怕生？我看你在社团里还挺混得开的，你会怕生￢_￢”
“长得丑，怕吓到人……”
林川一下被他给逗乐了：“算了，不想去就不要去吧，干嘛说自己长得丑，就是有些可惜，本来还想见见你的。”
“真的丑啊，会吓到大神的QAQ”
“我早说了我不是外貌协会的，你担心个什么？”其实小金鱼长什么样子川流不息倒是真不在意，不过小金鱼这么说反倒让他有些好奇就是了。
“我害羞///▽///”
“……”
“大神会去？”
“应该会去吧，社长也会去，不给面子不太好，反正有空又不用跑外地，那就去吧。”
“那祝大神玩得愉快=3=”
“= =｜｜｜”
陪着川流不息扯了半天，沈诺突然想到明天似乎要去研究所一趟，送点材料过去顺便跟师兄探讨一下课题相关的问题，于是拉起手机给林川微信：“师兄明天在所里上班吧？”
“你觉得我哪天不上班的= =”
“那我明天去看你哈~”
“看我？”
“那个课题，有问题要请教师兄……”
“嗯，你来吧。”
沈诺想了想，师兄最近对自己似乎没以前那么热络了，难道真的是因为被自己拒绝了才这样？
不过算了，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他能想开了更好，就是，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沈诺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有些不太正常了……
☆、第23章
沈诺到的时候林川才刚午休过后起来，睡眼迷蒙脑袋上的头发还翘起来了一簇，沈诺看着一下就笑出了声音，林川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师兄注意一下形象。”
林川对着手机屏幕看了看，伸手捋了几下头发弄好了：“反正也没其他人看到，你就无所谓了。”
“我为什么无所谓？”
“你对我又没兴趣，我在你面前保持那么好形象做什么？”
林川随口回答他，在沈诺略微嘴角抽搐的时候，按开了电脑屏幕：“做正事吧。”
沈诺点了点头，搬了椅子坐到他身边，也收起了玩笑心情。
林川工作起来的时候很投入很认真，仔细耐心地给沈诺讲解他有疑问不懂的地方，解答他各种思路古怪的问题，俩人从午后一直讨论到傍晚快要下班，沈诺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有些不好意思道：“啊，都这么晚了，打扰了师兄一个下午，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你的想法都挺有趣的，给了我不少启发，挺好的，”林川喝了一口茶，笑问他：“一起去吃饭吧？”
总是让林川请客，沈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有拒绝，暗自想着下回再找个借口请回来就是，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饭桌上沈诺问起林川：“师兄为什么会选择在研究所工作，我听周老师说你之前成绩一直很好，毕业的时候大公司来学校招人老师推荐你去几乎都是当场给offer，怎么最后会选择了这样的工作？”
林川笑了笑：“你不也还继续读博，兴趣呗，而且压力没有那么大。”
“我看你日子确实过得挺悠闲的……”一般工作压力大的人真没那么多时间在二次元混。
“你又知道？”
“猜的。”沈诺含糊应道，差点就说漏了嘴了。
“是还可以吧，我爸妈都在国外不怎么管我，就我一个人，一人管饱全家饿不死。”
“哦……”
“有空就跟朋友去打打球健健身，我生活比你规律多了，不像你成天闷在寝室里。”
“也没有好吧……”
“对了，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老家是哪里的？马上要过年了，什么时候回家去？”
“嗯，下头的县级市，你大概没听说过……不打算回去，反正家里也没人了。”
沈诺含含糊糊地说着，表情在饭菜的热气蒸腾中有些看不清楚，林川微微皱眉，想着他似乎不是很愿意提到自己家人，想了想还是算了，没有再问：“不回家的话去我那里呗，反正我也是一个人过年，我们凑合凑合一起过好了。”
沈诺有些意外：“你不用去国外陪爸妈？”
“他们全世界各地到处玩儿，哪里用得着我陪，去我家吧，我多买些年货，我们一起过年。”
“……好。”
吃过饭，依旧是林川开车送沈诺回学校，车子一直开到他宿舍楼下，下车的时候沈诺因为起身的动作，手机从衣服口袋里滑了出来，掉到了副驾驶座下方他也没有注意，不巧的是林川也没看到。
车开上回程，到半路上等红灯的时候林川才注意到旁边座椅下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他有些惊讶地弯腰伸手捡了过来，果然是沈诺的手机。
刚才屏幕会亮是因为他的QQ自动弹出的新消息。
“小金鱼，你真的不参加面基啊，大家都想看你长什么样呢TAT”
是社团里的一个策划妹子发过来的，林川愣了住，好半天当机了的脑袋才重启，这个手机是沈诺的，沈诺就是小金鱼？
下意识地划开屏幕，沈诺并没有上锁，虽然没经同意看别人的手机不好，林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他的QQ，果然是小金鱼的号，上头的人不多，除了自己其他也都是网配圈子里的那些人。
绿灯已经亮了，来不及多想林川发动了车子继续往前开，一直到回到家坐到电脑前打开Q，看到小金鱼发来的打滚卖萌的表情，才渐渐有了实感。
这家伙……大概还没发现自己手机丢了吧。
想起之前和沈诺之间种种关于网配和小金鱼的对话，林川几乎百分百肯定，他必然一早就发现了自己就是川流不息，还成天装小粉丝耍着自己玩儿，果然软萌什么的都是表象，沈诺他比小狐狸还狡猾一些……
原本以为单纯无害被圈养的宠物其实反过来一直在耍着自己玩儿，林川多少还是有些哭笑不得甚至于挫败。
然后又想起网上很有名的一个笑话，网线另一端和你聊天的，或许是人是狗你都不知道，说到底还是他一厢情愿认定了小金鱼是软萌好调戏的小萌宠，忘了他实际年龄其实只比自己小两岁。
“小金鱼。”
“嗯？大神来了啊TVT”
沈诺确实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丢了，一回到寝室开了电脑，光是应付社团里那些轮番来游说自己参加联谊的妹子就花了半天的功夫，千金一诺也不去，虽然大家都很遗憾但是似乎没几个人好意思去劝他，倒是对这条软萌小金鱼，很多以调戏他为乐的妹子都非常想见真人，于是磨破了嘴皮子的游说他，不过沈诺还是打定了主意不去就是了。
且不说会被林川发现小金鱼就是他，南宫瑾还是见过他的……
“我刚看了一个漫画，挺有意思的，推荐给你也去看看。”林川突然发来这么一句。
“神马漫画？”
“里头的主角一个人精分出两个不同的角色去接近另一个人，甚至故意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另外一个角色，想看他的反应，以此为趣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挺无聊的？”
沈诺心里咯噔一下，师兄这话是意有所指？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有什么好看的，别看这种无聊的漫画了_（：з」∠）_”
“确实很无聊，但是架不住有这种恶趣味的人往往并不只存在于漫画里。”
沈诺扶额，果然是……只是一时间又分不出师兄这是知道了小金鱼和千金一诺的关系，还是小金鱼和沈诺的关系，还是千金一诺和沈诺的关系……
“那就……别看了QAQ”
“再跟你说个好玩的事情，我家里原本养了一只小白兔，但是今天我突然发现小白兔原来是只小狐狸，你说我是该生气呢还是该笑好呢？”
沈诺决定装傻到底：“￢_￢，不可能吧，小白兔和小狐狸天差地别，怎么可能会认错。”
“我也觉得稀奇啊，大概是我眼神真的太差了吧，明明完全不一样，我怎么偏偏就认错了呢……”
“呵……呵呵……”
“还有更稀奇的事情，刚才我上线的时候，社团里有个妹子问我会不会有人现实中和上了麦之后的声音天差地别，完全听不出来是一个人，我回答她，应该不会，就算被麦影响了，总不会完全不像一个人，但是我现在又想想，也许还有其他的可能，比如说，用变声器呢？”
“……”
“小金鱼，你觉得呢？”
“很晚了，明天要早起，我睡觉了，先下了，大神88”
啧……这拙劣的落荒而逃的借口。
沈诺把QQ隐身之后，终于是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手机不见了，然后猜到肯定是被林川给捡到了，好在他手机上的微博、QQ都是登陆的小金鱼那个号，很显然，师兄是发现他就是小金鱼了。
林川刚才那些话，沈诺也猜不到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是不是真生气了，毕竟被耍着耍着玩了这么久，就算生气也正常。
“我知道你没这么早睡，小金鱼，你要是不想参加社团的联谊，我们找个时间，单独见一面怎么样？”林川依旧坚持给他发消息。
沈诺犹豫了半天，还是给他回了：“……我最近好忙，都没时间QAQ”
“你哪个学校的，我去你学校找你也可以。”
明明都已经知道了，还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沈诺默默鄙视他：“我考虑一下，定了时间告诉你，这次真的下了，88”
关了电脑，沈诺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宿舍的电话拨了林川的手机号，好在是他的号码好记沈诺又对数字敏感当时只看了一眼就记了下来：“师兄，我的手机在你那里吗？我到处找都没找到……”
那边的林川轻笑了起来：“上一次是丢了钱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