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那个事儿弄得人尽皆知，而他自己带的徒弟当然了解，罗书行当时的态度非常敏感，他当时就有些怀疑，怕是这徒弟也是偏向于同性恋这边的，或者说是那个学生一下子提醒了罗书行，让罗书行知道他对于性向的偏好，以至于罗书行匆匆决定出国留学。
他对同性恋不熟悉但是也绝对不陌生，毕竟他在国外的时候有的医生就是同性恋，甚至于跟他合作最多的莫西博士也是同性恋，还结了婚，他有些吃惊却又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在里头。
罗书行怕也是知道田中奇当年似乎也猜到了些什么，也是表示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田中奇的尊重，把杨阳叫到了面前给他介绍认识，只有杨阳蒙在鼓里，站在那里，看着面前和蔼的小老头，傻笑。
罗书行和田中奇都没有说头，大抵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出差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聊了聊近况，话题自然也不会离开医学国际上的新进展，还有罗书行自己的研究近况，甚至于还提到了杨阳提出来的修补术在别处的应用，田中奇笑道“小伙子脑子挺灵活，我觉得他说的那个研究方向也是可以的”他想了想又道“应该说是会有很好的应用，很不错”。
杨阳听得快要睡着了，此时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清醒了些。
罗书行道“杨阳身体一直不怎么结实，要不您给他看看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杨阳猛地看向罗书行，干啥？
田中奇道“那行，杨阳，来，我给你把把脉”。
杨阳扯着嘴角道“不，不用了吧？”
罗书行却已经把一旁的大毛巾叠好放在了桌子上，“给你看看，快去”。
杨阳也只好把椅子搬了搬坐到了那里伸出了手腕让老爷子把脉，心想老爷子竟然是中西双修。
杨阳一直觉得中医是一件复杂又神秘的东西，就像中医的穴位到底指的是他们西医人体解剖学上的什么部位，脉搏除了因为心脏关系血压关系而出现的脉速，强弱的不同，各个器官的状况怎么就会体现在脉搏上，有时候他会想，中医能看出人长肿瘤了吗？最后不得不感叹，隔行如隔山。
而且杨阳也知道，他们西医已经是背书背的焦头烂额，中西医结合却比他们还要背的东西多，听说他们的寒假作业是把《黄帝内经》用英语翻译一遍，杨阳因为好奇曾经翻过《黄帝内经》，在他看来，汉语他都看不懂，听着那些人谈论着什么小成汤，大成汤什么药剂，而且像他们医院的许多主任大多都在空闲时候开始学习中医，学校也提倡西医同学学习中医，对于病人的治疗很有帮助。
田中奇给杨阳两个手腕都把了脉，杨阳看他的神色，也不免有些紧张，道“祖师爷，我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田中奇道“你这么年轻不会有大问题，我看就是肾虚肝火旺，要不吃点XXX”。
杨阳猛地摇头，我不吃，我不吃，那不是肾亏才吃吗。
田中奇笑起来，道“小孩子怎么这么怕吃药”。
罗书行道“您别吓唬他了”。
田中奇这才给说了说吃食上的注意，杨阳没怎么记，罗书行却是一一记在了心里，杨阳看罗书行听得认真，心里也不免感动。
末了，田中奇问道“你还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吗？”
杨阳想了想道“没什么，就是皮肤总是痒，因为我昨天早上起来看自己舌头发黄，刷了牙还是黄的，会不会肝什么的不太好，比如说黄疸不久皮肤瘙痒，舌头发黄”。
罗书行忍不住道“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而且就算是黄疸大部分最初也是体现在眼睛上，学到哪里去了”。
杨阳忍不住道“那不也是大部分，我要是少数怎么办？”
田中奇笑起来，道“你伸舌头让我看看”。
杨阳依言照做，田中奇看了看，道“你今天看舌头了吗？”
杨阳道“早上走的匆忙，没有看”。
田中奇道“你是不是觉得口渴呀？”
杨阳猛地点了点头“对对，您真厉害，不会是有什么大毛病吧”。
田中奇笑起来道“你舌头没有发黄，你口渴是因为你嘴里好多白沫，多喝点水，皮肤痒大概是因为天气干，多抹点护肤的，我看强生婴儿就不错，最主要的还是要多喝水”。
杨阳囧囧的看着田中奇笑，又看了看罗书行，他竟然也在笑。
他便有些郁闷，你们这样当着我的面笑好吗？
下午下了班，两个人去超市买了些东西才回去，罗书行把需要的水果和菜拿到了厨房，杨阳便把其他的东西都归置好。
看着冰箱上贴着的行程表，他道“教授，你下个星期画着星星的是干啥？”
罗书行的行程一般只是在电脑上，杨阳觉得不方便，便都打印了出来，每个月更换。
罗书行在厨房洗着水果，关了水龙头，道“我刚才听不清，你说了什么？”
杨阳便又问了一遍，罗书行道“那是要去出差”。
“哦”杨阳又看了看，好像没有别的出差了，便转身进了厨房，从罗书行刚洗出来的苹果里拿了一个递到罗书行嘴边，道“去哪里出差啊，要去一个星期”。
罗书行咬了一口，把环保袋里剩下的苹果洗了放进水果篮里道“去J市，我定的是你和我一块去，星期六出发，下个星期五回来。”
杨阳吃着苹果，开心了，道“好呀，J市我去过几次，我妈亲生父母就是那里的，大部分亲戚也都在那块儿，我小时候还记得那边有几家小吃特别好吃”。
罗书行端起果篮往客厅走，边走边道“我听别人说吃货眼里出去等同于吃，我现在也是明白了”。
“……”杨阳道“民以食为天”。
出去出差在杨阳眼里就等同于不用上班了，所以杨阳心情很不错。
星期天就去买了两份中等量的旅行装，毕竟要去一个星期，酒店里的东西杨阳并不喜欢用，还有换洗衣服，好在罗书行出门开会不用带着正装，外面毕竟是穿着白大褂的，要不然小行李箱装正装怎么都要弄褶了。
杨阳还拿着安全T笑嘻嘻的朝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的罗书行问道：“教授，你说我们带几个合适”。
罗书行拿他没有办法，随手拿了一个没有拆开的一盒放进行李箱，杨阳趴在他背上道“够不够呀？”
罗书行拍了下他，道“你是要把这东西当气球吹，系个绳子像小朋友一样在路上玩儿吗？”
杨阳乐不可支的问他“你这么了解，你是不是小时候就是这么干的？”他又想想，大概罗书行小时候还不流行这东西。
知道他搞怪，罗书行噙着笑却是转移了话题，问他“我们坐飞机，你要带些什么在路上吃吗？我给你带了酸奶”。
杨阳道“肉干”。
罗书行便拿了几包放在包里，杨阳说太少了，罗书行道“不可以多吃”杨阳磨了磨不管用，便也就放弃了。
罗书行拿着公文包，提着行李箱，杨阳则完全是一副出游的样子，天气变暖了些，换下了厚实的羽绒衣，穿着罗书行给他买的厚一点的冲锋衣，牛仔裤，登山靴，还得意的向罗书行展示了一下他新买的帽子，帽檐上两个兔斯基，一个戴着相同的帽子坐在帽檐上，腿垂了下来，另一个站在帽檐上做着夸张的动作。
罗书行实在不能认同这样的帽子，他道“你不嫌重吗？”说着还弄了弄那两只兔子。
杨阳忙躲开他“帅不帅，嘿嘿，你别给掰下来了”一个双肩背包背着笔记本还有他们两个一些需要方便拿出来的行李出了门。
罗书行把行李箱放在出租车的后备箱中，坐上车，看着杨阳，道“像一个高中生”。
杨阳笑道“爸比，我们要去哪里呀”。
罗书行怔了怔，知道杨阳是在开玩笑，揉了揉他的头发“不准乱叫”。
杨阳凑近他低声道“是不是特有感觉？”
罗书行睨了他一眼，道“你有？”
杨阳突然想到了杨国军那张脸，忙摇了摇头“太恐怖了”。
罗书行笑起来。
出差2
罗书行看得出来杨阳对于和他一起出来玩很是兴奋，这让他心情也好很多。
他在飞机上看着杨阳摆弄自己的帽子，道“去了J市你要不要去看看你亲戚？”
杨阳满不在意的说道“不去，其实没什么好去的，我们两边的关系很僵硬的，我说的姥姥姥爷大舅都是我妈养父母那边啊，亲生父母那边我一般都叫肖家，大舅比我妈大十岁呢，所以那些年的事情他都记得，我有时候偷听能偷听到，大概总结出来这么个历史过程就是肖家那边养活不起就把我妈给送去了这边，后来肖家姥爷去世了，老太太头发长见识短，就听家里大儿子的，大儿子是红卫兵，由着他闹，好像肖家那边小时候就嫉妒大舅，还有我妈过得好，你想嘛，□□可算是有机会了，反正跟我妈也没什么感情，甚至于是利用我妈知道姥爷家的许多事情，□□的很厉害”。
“我听我妈说，我妈跟大舅都跪着求饶了，都不肯放过他们家，弄的家破人亡，家里老祖宗也活活给气死了，姥姥姥爷每天都被拉出去□□，倒粪什么的能想到的他们都能让姥爷他们做到，不得已，姥姥姥爷一贫如洗的出了国，甚至于是到了做苦工乞讨的地步，后来家里条件好了，大舅开了公司，他觉得好歹是我妈亲生父母让她回去看看，但是大舅看人也是很通透的，他当时跟我妈说，不要告诉他们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如果他们觉得你过得苦，接纳了你，那么你就好好对待他们，侍奉老母亲，若是依旧那样，便走走礼数就好了”。
杨阳嘲讽的笑了笑，接着道“果然如我大舅说的，亲生兄妹竟然无法接纳我妈，而且我后来还知道，当年红卫兵功劳也不少，所以混得很好，而且大儿子小儿子会张罗，当年搜了不少古董书籍什么的，现在这些越来越值钱，给国家贡献了不少，还卖了不少，跟政府关系好，又有钱有权，眼高于顶了，肖家大哥离了婚，后来意外身亡，财产都留给了老太太，大姐也去世了，他们正开心着分财产的人越来越少呢，哪里会让我妈去掺和，几次去走亲戚，都是冷脸相待的，我又不贱，谁愿意去谁去，我才不去呢”。
罗书行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了一下，道“要不要喝点什么？”
杨阳摇了摇头，拿起手机玩儿起了游戏，过了一会儿他便睡起来，罗书行给他盖上毯子，看他怀里的帽子快要掉了便拿了过来放进了他自己的包里。
下了飞机，杨阳睡醒了跟着罗书行下了飞机，出了安检，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帽子不在，忙道“教授，教授，我帽子落飞机上了”。
罗书行本来还想逗逗他，看他当真要重新回去拿，拉住了他道“我放在你背包里了”。
杨阳佯怒踢了他一下，两个人出了飞机场，打的去了这边医院安排的附近的酒店，虽然不是五星级，但是环境也还好，双人办公间，里面比标准间多了办公桌倚，还有一个可以放在床上的小茶几，罗书行上午出发，到了的时候便是下午了，两个人把东西放在柜子里锁好，他道“饿吗？我看这家酒店也提供饮食，外面饭店也有不少”。
旅程不算长，杨阳随时随地睡觉，罗书行也注重效率能休息的时候便在飞机上休息了，两个人也不算累，杨阳兴奋道“教授，我们出去逛逛啊”他们来之前，杨阳便按照罗书行说的这家酒店，查了查地图，两个人都看了看。
罗书行没有拒绝，他把钱包拿出来放进了杨阳的大冲锋衣口袋里，两个人便出了门。
这边没有A市那么多同事家人之类熟悉的人，和罗书行在一起杨阳觉得自在了许多，杨阳手里拿着这边的特产，街上随处可见烤马铃薯，许久不吃偶尔吃一回味道还是不错的。
热乎乎的吃了一口，暖着手，掰下一小块儿吹了吹递到了罗书行嘴边，罗书行张开嘴吃了，杨阳指了指旁边热热闹闹的店，道“就是这一家，点评网上说这家炒凉粉什么的最好吃”。
罗书行看着这家店似乎还可以，便和他进去了，里面果然很热闹，人不少，服务员迎上来说“两位里面请，里面有位置”。
在这种小店，杨阳要比罗书行熟悉的多，当下很快就瞄准了两个座位拉着罗书行坐了过去。
“你们家都有些啥？”杨阳问道。
服务员道“凉粉儿，凉皮，黑米皮白米皮，大米皮，牛筋面，担担面，米线，炒的拌的都可以，可以吃一份，也可以掺在一起吃”。
罗书行当真没注意过还能有这么些吃的，他看了看杨阳，道“你决定吧”。
杨阳道“哪个最好吃？”
服务员道“都好吃，都是我们家招牌，要不你们一份黑米皮掺大米皮的，一份炒凉皮？”
杨阳摆了摆手“不要不要，吃不了还要尝别的呢，就来一份你说的黑米皮掺大米皮吧，辣椒啥的不都是我们自己放吗？不要香菜”。
“好的，稍等”服务员记下来便走了。
杨阳把自己的帽檐拽到后面，看着罗书行身子端正的坐在那里，他感觉罗书行本人可能很少来这样的店，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自在，也格格不入，他笑起来道“教授，你大学的时候不来这样的店吃饭吗？”
罗书行摇了摇头，伸手拿下了他的帽子，道“这里头很热，你别戴帽子吃饭，免得出了汗吹风感冒”。
两个人又去转了转别处，罗书行还要准备一些东西，晚上也想要好好休息迎接第二天的工作，晚上六点的时候便回去了酒店，买了些水果和小蛋糕，放在了窗户下的茶几上，杨阳早已经吃的饱饱的，回去在床上趴了一会儿，罗书行已经把小茶几摆在了床上，开了笔记本在看什么东西。
他便自己把两个人的洗漱用品拿了出来，放在了电视机旁边，反正地方空着，拿了自己的那一份和睡衣进了浴室。
罗书行道“你先开了浴霸放放热水再洗”。
杨阳在里头应了一声，依言开了浴霸放着热水，一开始是凉的，他调了调才有了点热气，自己在洗脸池刷起了牙，之后便洗了洗澡，换上睡衣美滋滋的爬进了罗书行那边的被窝，可惜标准间的床实在不宽，他嫌弃道“要是大床房就好了”。
睡衣&吃亏
罗书行看了他一眼，虽然罗书行给他买过睡衣，但是杨阳本身还是喜欢这两套带有不同搞怪表情的无袖大背心和棕色的大裤衩，棉质的，大概穿的时间比较长，上面还起了些球，不过他也喜欢抚摸着贴着杨阳的皮肤睡，便没有说什么。
上衣很宽松，露出了杨阳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颈子，大裤衩在膝盖上方，棕色衬着白嫩的细腿，带着青草香味的沐浴露，实在是‘鲜嫩可口’。
罗书行拿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把头发擦的差不多，让杨阳去放了毛巾，他自己便又看起来文件道“带你出来太吃亏了，什么忙都帮不上”。
杨阳笑嘻嘻的趴在床上，直接伸脚轻轻揉了揉罗书行两腿之间，道“吃亏？你说吃亏吗？”
罗书行握了握他白嫩的脚，渐渐的抚摸到小腿，一用力拉着他的腿把他拉了过来虚虚压在他身上亲吻着他，两个人亲昵了一会儿，收拾了一下，罗书行抱着他道“你的睡衣是家里人给你买的吗？”
“不是，不过穿挺长时间了，比较舒服而且质量相当可以，也没有坏，就不想换，我不喜欢穿长袖长衣的还有睡袍，睡着难受”。
罗书行对杨阳很是熟悉，自然看出了他一瞬间的不自然的表情，他道“那是谁送的”。
杨阳偷偷撇了撇嘴，道“……朋友”。
罗书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