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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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然天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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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陈天瑾教的真不错,耳朵给他养刁了,听别人讲数学都不习惯。我们校长其实课上得还可以,就是……”
  
  露露说了什么我倒没在意听,只心里一个乱。
  
  当年和我爸出去旅游半个月,我都没想我妈。这陈天瑾我才认识一个月,两三天不见,我就开始想他了?我肯定是脑壳子坏了!
  
  回家辗转反复一宿,早上醒来顶着个黑眼圈考数学,被那上面一个个形似希腊字母的东西虐得内伤,连带着其他科目全部七零八落。
  
  考完才想通,不就是个陈天瑾么,我何时变得这么敏感了?
  
  于是月考结束,我陈安然还是那个陈安然!
  
  唯一不同的是,考场上素来所向披靡万无一失的我,考砸了……
  
  听说隔壁班的天才转校生数学考了100分,我这94算个什么?这么简单的考试都能给考砸了。
  
  陈天瑾恰在我人生最低落的时刻出院上岗。
  
  是时我被那张成绩单上黑体加粗下划线的数据虐得天昏地暗。同学们有人欢喜有人愁,总体来说,小小教室里充斥着的,是怨念!
  
  单子随手丢在桌面上,又怕旁边门门第一的班长唐露露偷看之后笑话我,我打从走廊奔回来,一举将其塞到了抽屉里最底层压好。
  
  岂料一出门便撞上怀抱电脑的陈天瑾。真TM晦气!
  
  陈天瑾也一脸晦气地堵上我的道儿。我绕左边,他挡左边,我绕右边,他挡右边。
  
  我抬头假笑:“陈老师大病初愈,一回来竟是龙马精神,活力四射。”
  
  “为师本该早些时日出院,岂料在医院听得一个好消息,兴奋到内伤,引得旧疾复发。到现在,胃还疼着呢。”
  
  我一惊一乍:“那老师您应该多休息些时日。”
  
  “可是听说你月考数学考了94分,为师就耐不住性子,急着要早些来学校夸你了。”
  
  “夸不得!这得归功于老师您的谆谆教诲。”
  
  我原本就很低落,竖子非但不安慰我,还拿四班那天才和文科理科全校第一的班长刺激我脆弱敏感的幼小心灵。
  
  我烦躁应了几句,转而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白眼,扭头就走!整个教室两个门,就不信你能全堵了。事实证明我错了,刚到后门就被陈天瑾拦住,陈天瑾一把将我拉出教室,捏得我手腕生疼。
  
  二八班那群嗜好古怪的路过女生看到我被陈天瑾捏着的手腕,分外兴奋。嘿,我就不明白了,她们女孩子家怎么也喜欢看男生打架之类的暴力倾向场景?我更不解的是,“路过”的女生更多了。
  
  讨厌了啦,女孩子多了,我会害羞的……
  
  陈天瑾倒是波澜不惊,视一干女生如草芥,满眼只有我这个不孝徒:“你知不知道我们班均分是94。03?”
  
  我心魂全飞到纯属路人的美女班长唐露露身上去了。
  
  陈天瑾颇不满地把我头扭过来:“看什么看,人家全年级第一。”
  
  班长侧头瞥了我一眼,我心魂全飞屋顶上了。
  
  “不准看。”陈天瑾眼镜儿寒光一闪,凑近过来柔声道,“今晚留下,为师来指点你。”
  
  我泪目。
  
  二八班女生的尖叫几乎和上课铃声同时响起。我、我还没去厕所呢!
  
  一回头,只瞧见天杀的陈天瑾屁颠屁颠回了教室。
  
……》 作者有话要说:安然的自我暗示能力太强鸟,酱紫就云开雾散鸟~
木点击,木留言,木收藏,不更了! 
                  chapter 10 
  师命难违。
  
  十月艳阳天,我一想起陈天瑾那阴森森的眼神,就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念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唐露露好心问我道:“安帅,要不要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感觉你手臂好凉。”
  
  仰头一看,22度?MD,我说怎么这么冷呢!
  
  放学后,同学陆陆续续回家。我抽出一把裁纸刀,含了口水决然喷上去。小白满心好奇问我在做什么。
  
  我敛眉聚神,刀片举在前方,沉声道:“今天该来一个了断了!”
  
  小白哦了一声,把包甩到肩上,临出门回头别别扭扭说了一句:“安帅,陈天瑾病刚好,你……你对他温柔……呃,客气点。”
  
  小白踏着夕阳红离去,独留我一人待在空旷的教室。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陈天瑾迟迟不来,我思忖着要不要自个儿回家去。
  
  收了书包走到门口,想起数学作业本没带,跑回去拿……
  
  临出门又想起书没带,再回去……
  
  掩上门发现笔记本丢抽屉里,又回去……
  
  最后书包啪地一声丢地上,恼然趴在桌上满心缭乱。我什么时候变这么扭扭捏捏,优柔寡断了?
  
  夕阳透过窗户洒下的斜斜余辉已然消失,学校欢乐颂的铃声唱了三遍,晚风穿堂而过,送来轻轻浅浅的花香。
  
  我的目光幽幽落在那张成绩单上,只被一串数据刺着了双眼。分数于我,从来只是过往云烟。考得不好,向来是失落一下便不放在心上。今天被陈天瑾那么一说,倒还真在意起来。
  
  我记得考试结束那天夜里,我大致预料到分数,伤心不已。深更半夜,我掏出手机,电话簿第一个号码就是他陈天瑾,我犹豫半晌,还是没能拨出去,毕竟已经凌晨一点钟了。刚把手机放在枕边,它就嗡嗡震了起来,陈天瑾。
  
  “安然,睡了没?”隐隐听出他语气中隐含的倦意。
  
  我匆忙说睡不着。他在那边笑了笑,说:“我刚才梦见你了。”我、我怎么可以入这种人渣的梦?
  
  他继续道:“我梦见你考试没考好,拿着手机想要拨我的号码,犹豫很久都没有拨过来。”
  
  我瞬间僵硬,这都能梦到?陈天瑾虽然总爱欺负我,但心里还是很关心我的。我害他住院,却连个电话都不打,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些?
  
  “我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不用想我。”
  
  靠,谁会想他?!这什么人哪?!
  
  “安然,我烦不烦?”我嗤笑一声,正要表示赞同,却听他继续道,“其实我不是有意那样对你,我只是觉得……觉得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靠,这什么毛病!果然不是正常人。“这病得早些治!”
  
  只听他笑了两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的病必须由安然负责治好。”我翻了个大白眼。
  
  “安然。”他在电话那头叫了我一声,轻得我一根心弦崩得紧紧的。“安然,我……其实……我、我胃好疼……”
  
  靠,我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结果令我大失所望。笑骂他一句,却忍不住自问究竟在失望什么?他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解释那天的吻中间的含义。
  
  我再也没说什么,只听陈天瑾一个人在那边说话。据说人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心灵也十分敏感,我竟然没有借此机会去打听他究竟喜欢的是哪位女老师。他最后叫着一声声安然,睡了过去。
  
  我在电话这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仍然没有睡意,却没了一开始的烦躁,考试什么的全忘在脑后。
  
  寂寞的夜晚,总需要有这样一个人的声音在耳边做伴。
  
  不料那家伙一回来,竟然就刺我伤口,还不带丝毫掩饰。我究竟哪里来的心思去等他到这个时候?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玩会儿手机,唱会儿歌儿,瞧着成绩单发呆时,陈天瑾才踏着散漫的步子款款而来。他啪地打开了灯,我蓦地一惊,心跳快了两拍。
  
  瞥了眼我手中成绩单,他勾起嘴角调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在意分数。”
  
  这人和别人说话就那么中听,和自家亲侄子说话怎么就这么让人恼火。我埋着头不吭声。
  
  “怎么了?”他拽了张椅子在我身边坐下,轻声道,“还真难过了?”
  
  如果他嘲笑我奚落我,我心里还好受些,他说得这么温柔,我反倒委屈了。
  
  “安然?”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脸,被我一下子拍开了。“还不是你害的!”
  
  他轻笑:“怎么成我害的?难道说你在担心我?”
  
  这人果然够自恋,脸皮还厚到家了。我翻了个白眼不鸟他。
  
  他死皮赖脸凑过来说:“安然,其实94分不算低的。我看了你的试卷,都是小错误,以后注意就好。”
  
  早上还夸隔壁班那天才如何聪明如何灵巧来刺激我,现在又安慰说考得不差。自相矛盾也不带这么露骨的,他这算是扇自己嘴巴吗?
  
  “安然?”他捏着我下巴把我的脸拧了过去。
  
  我说,他就这么喜欢捏我下巴?“你让我留到这么晚就是为了告诉我其实我考得还可以?”
  
  他摇了摇头,坦白道:“不是。”
  
  我恼火了:“那你丫的有病啊?”
  
  “安然,”他轻轻笑了起来,两只清丽明亮的眼睛微微弯起,“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这算是表白吗?”
  
  他微微张了张嘴,眼中流过一丝无措,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回应。
  
  我偏过头,故作沉痛道:“可惜我们都是男的,恐怕我无法接受您的一番好意。”
  
  他欲说还休。
  
  “而且我们是叔侄,是师生。您何必要挑这条不好走的路走呢?”
  
  “我一直都走在不好走的路上,没有选择的。”
  
  “嗯?”
  
  他这话我没听明白,有点无奈悲凄的意味。抬头瞧了瞧,只见他一脸严肃:“安然,其实我是来给你补课的。看你试卷就知道你这几天没有好好上课。”他推了推眼镜,正色道,“听说隔壁那位高考目标是160满分外加40分附加分。你压力应该很大才是。”
  
  我摊手:“考不过他就算了。我总之是没那个水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师父您悠着点,别指望我可以为您争光。”
  
  “你是我侄子,怎么能不抱期望?”
  
  “是你侄子你还亲着玩?”一想到他那天那么肆无忌惮,我就愤怒得燃烧,烧得脸颊滚烫。
  
  “亲都亲了,我能怎么办?”陈天瑾一双眼睛分外狡黠,“我还记得你当时一副陶醉的模样。”
  
  “死滚!”我猛拍桌子,响得惊天动地,“我杀了你个误人子弟的伪君子!”
  
  “然后另投明主?你个傲娇。”说着他就伸手肆无忌惮地揉我的头发。
  
  “烦死了,头发被你揉乱了!”
  
  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头,尤其是我最讨厌的人碰我的头。我摇着脑袋奋力挣扎,他倒变本加厉。惹急了我用指甲抠他!
  
  突然他松开了我。我正要骂他虐待狂,却被他捧住了双颊。突然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我扶着桌子起身,恰好碰上他凑近的双唇……
  
  他弯起的眸子近在咫尺,同窗外漆黑的夜空一般,温柔细腻,美得让人心醉……
  
  只一会儿他就松开了我,看着我轻轻地笑,我似乎是以一副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表情看着他。
  
  抢走了我的初吻也就算了,醉酒亲我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么几天内亲我这么多次让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我、我会以为他真的喜欢我的。他又不是姑娘……
  
  我一时觉得十分纠结。那让我纠结的人捏了一把我滚烫的脸蛋,促狭道:“脸红了。”
  
  我抬起冒着冷汗的手,满心烦躁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变态!离我远一点。”
  
  “安然……”
  
  他轻唤我一声,又一次把我的手握在手心。他就这么注视着我。我回望他的双眼,仿佛看见亘古的寂寞徜徉其中,他就连笑着,眼中也饱含凄寂,一旦触及,就被禁锢在其中。两人间的氛围在一点点变质,熏迷了原就徘徊不定的心智。
  
  一时移不开眼,也不忍抽回手。我只得期期艾艾道:“陈……陈老师,我们两个都是男人,有些事……不能做太过火的。”
  
  “两个男人?”他颇嘲讽地笑了笑。
  
  呃……我虽然未成年,也算是男孩吧?我手上无力地挣了挣,没能挣开。他手一紧将我拽了过去,迎面一个强势的吻。
  
  “唔……陈……”
  
  我原想开口劝他适可而止,他反倒趁机探入我口中。我蓦地一惊,本能地要将他推开,却被他从背后一把按住。他灵巧的舌头在我口中一阵胡搅蛮缠,只觉得意识全被搅乱。与前几次截然不同的感觉,伴随着一阵阵心悸。不知为何竟无力反抗,舌头被卷住,被迫地回应他,与他一起缠绵。
  
  许久他才松开我,一双朦胧不明的眼睛看着我。我惊魂未定,心跳持续不断地猛撞,起身朝后踉踉跄跄退了不止一步,望见他的目光转而落寞,又颇尴尬地朝前移了一步。
  
  好吧,虽然我不排斥同性恋,但是遇到身边的人,还是我叔叔……
  
  “才这种程度你就怕了?”陈天瑾戏谑地笑着,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急忙避开,脱口一句:“变态!”
  
  “你害怕我了?还是开始讨厌我了?”
  
  “我原本就很讨厌你。”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其实我真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似乎是讨厌他,又似乎并不讨厌。细细回想起来,竟是愈加在意他,却一直在自我逃避。
  
  例如他冒着雨救了我却默默离去,我转眼抛在脑后。他不忍心让我独自在家,带我去了他家里,我只以为他是同样害怕孤单一人。
  
  他第一次亲了我,我以为他醉了。他第二次亲了我,我只当他闹着玩。
  
  他被我弄生病却不告诉我,我明明满心焦虑,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连几日看不到他弄得心烦不已,却还……
  
  恍然间发现自他出现以来,生活中微妙的变化。他一出现,就像暗夜中近在眼前的灯火,照亮了平淡的人生,占据了我的全部视野,我却自欺欺人,视而不见。若他一心欺负我,我会张牙舞爪地反击他,若他一时忽视了我,我却满心失落,禁不住要做出些什么牵住他的目光。
  
  他那时深夜打来电话,我难道仅仅是有些许欣慰?而我与他第一次的通话,究竟是他安抚了受挫的我,还是我慰藉了病痛中脆弱的他?
  
  仿佛班长应验了班长那句话:你每天满脑子都是陈天瑾。这样下去就危险了。我现在究竟是处于危险的临界线?还是身在危险的不归路上?若这能被称作感情,那么改如何定义?
  
  一次次看到他眼中流露的寂寞与无奈,我不禁认为我是可以唯一理解他接近他的人。
  
  看见陈天瑾往门外去的背影,我不假思索地上前拉住了他。我只是不想再看他落寞的眼神。
  
  “你生气了?”见他回头询问地望着我,我顿时有些紧张,“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安然,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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