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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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然天成-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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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没有去学校,小白说他没课陪我呆了一整天。
  
  第三天顾秦打电话给我,告诉我Tina已经脱离危险,孩子安然无恙。另外替陈天瑾夫妇向我致谢。
  
  第二十三天Tina挺着肚子来学校找我,说要请我吃饭。
  
  谁知道饭没吃多少,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我哭诉了两个小时。
  
  什么陈天瑾把她丢在娘家给岳母照顾,什么什么陈天瑾隔三差五不回家,什么什么什么陈天瑾听她说话心不在焉,什么什么什么什么陈天瑾根本不关心孩子的问题……
  
  最后她抹着眼泪说:“天瑾他根本就不爱我。”
  
  我很想问一句,陈天瑾这样的人懂得爱吗?
  
  女人哭起来就是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她凭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把陈天瑾的人紧紧锁住,还想苛求他的心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Tina把鼻涕眼泪全抹在我衣服上。我叹了口气,耐心劝道:“别哭了,小心动了胎气。”
  
  小爷我也不知道胎气是什么,随口瞎说的。
  
  Tina大概觉得我说得有道理,擦了擦脸捂着嘴抽噎。手机铃尖声响起,激得我寒毛倒竖。
  
  “天瑾。”Tina匆匆忙忙接起电话,说话完全掩饰了哭过的迹象。
  
  女人啊,就是这么心口不一。
  
  “我和安然在一起……嗯……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妈的!陈天瑾以为我会对他女人怎么样?!我陈安然在他眼里就是那种小人吗?
  
  “……好……嗯……再见。”Tina听完电话的表情就像瞬间从地狱蹦上了天堂,笑得灿烂夺目,“安然,天瑾要带我去医院检查,我先走了。谢谢你听我说这么话,再见。”
  
  女人啊,果然单纯。
  
  我学着人家失恋装深沉,在路边踢石子玩,踢了一个下午。天快黑时下起了大雨,我抱着头飞奔回家。
  
  分明记得我家今天没人,到了家门口居然发现我家门洞大开。我立马意识到,遭贼了!
  
  冲进家门,看见那入室偷盗的小贼居然坐在客厅在看电视。再仔细一看,咦,那不是我的午餐小白吗?
  
  小白向我解释说钥匙是我爸给他的,不过模棱两可地半天没说明白我爸为什么给他钥匙。
  
  小白居然还说:“你家真小。”
  
  我忍住抽他的冲动,兀自钻进了浴室,带出一地的水迹。待我裹严了浴巾出来时,发现小白居然在拖地。
  
  我下巴顿时落地,不但我下巴落地,我身上的浴巾也摇摇欲坠。
  
  小白一举冲过来,帮我把浴巾围好:“快去穿衣服,小心感冒了。”
  
  我定了定神,把我下巴骨接好,进房换睡衣去了。
  
  小白肯定有洁癖,不然不会把我带进来的雨水拖完后,又把我房间和我爸妈房间的地面也给拖了。
  
  我伏在沙发背上,看他忙里忙外,忍不住问道:“白,你是在哪里找到拖把的?”
  
  小白忙得满头大汗,左手撑着拖把柄,右手叉腰,活像个家庭主妇:“你家的拖把你不知道在哪里吗?”
  
  “不知道。从来不用那玩意儿。”
  
  “……”
  
  “小白,我饿了。”
  
  我家冰箱里是空的。无奈我和小白都不会做饭,只有蹲在沙发上干瞪眼。小白提议打电话叫人送,我说下这么大雨多不好。
  
  我给小白抛了个媚眼:“我会做西红柿蛋饭。”
  
  我第一次掌厨,当然要好好表现。为了让食客百分百满意,我把小白按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放美食节目给小白看。
  
  小白嘴都笑抽了:“真体贴。”
  
  待我端着西红柿蛋饭出来的时候,小白差不多口吐白沫了。吃完我做的西红柿蛋饭,小白就真的口吐白沫了。
  
  等到小白吐完,我揪住他问感觉。他捂着嘴说:“你放盐了吗?”
  
  “放了,我放了满满五勺。”
  
  “那为什么是甜的?”
  
  “……”
  
  “还有为什么要放醋?”
  
  这回我理直气壮:“西红柿蛋饭不是应该酸酸的吗?”
  
  “……”
  
  “死小白,你什么态度?!”
  
  于是我俩的晚饭泡汤了。我千里迢迢把小白从客厅送到家门口,小白站在外面感激涕零:“安然我帮你拖地你就不能收留我一晚上?”
  
  我靠着门框,作为难状:“你也看到我家这么小,人多了会很挤。”
  
  小白抹眼泪:“外面下着大雨呢。”
  
  “我记得我家储藏室最里面的旧箱子的底层有一把二十年前的油纸伞,我可以先借你,但是你要记得还回来。”
  
  小白沉吟片刻,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头:“对了,我PSP在你卧室里。帮我拿一下,我就不进去了。”
  
  PSP?我相信我此时两眼放光:“小白啊,下这么大雨您就别回去了。在我家住一晚上就是了。”
  
  小白绞着手指,作扭捏状:“我住你家好像不大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家都是男人。”我很爽快地把小白拉了进来,“我虽然是同性恋,但绝不会对您怎么样的,您就放一百条心吧。”
  
  我怎觉得我像是勾引小丫头上床的老男人?
  
  “小白你PSP怎么有密码?!”我恼火地揪着小白的衣领。
  
  “是……是我……名字……”
  
  “不对啊,我输你名字怎么不对呢?”
  
  “你输的是什么?”
  
  “小白啊。”
  
  “我名字不是小白。”
  
  “那你叫什么?”
  
  “……谢棣。”
  
  “哦,”我恍然大悟状,“原来你叫谢棣。”
  
  “……”
  
  小白跟我说他衣服是湿的。
  
  我勃然大怒:“衣服湿的还敢坐在我家沙发上!”把他丢进浴室吼道,“给我洗白白再上床!”
  
  什么?我刚才说了什么?为什么小白的脸这么红?
  
  我最喜欢小白脸红的样子,白里透红,粉雕玉琢,像婴儿的脸蛋一样让人想要咬一口。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小白的时候,那孩子的脸就红得像熟樱桃。
  
  我躺在床上坐等美人出浴图。小白果然不负所望,进门来冲我娇羞一笑的模样堪称惊艳。
  
  小白穿我衣服嫌小,我只好在我爸衣柜里翻出一件衬衫来,他穿上去大了点,也还凑合。
  
  我实在是个没有自制力的男人。小白抬手关门不经意间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我便开始浮想联翩。我……我怎么可以对我兄弟产生这么不纯洁的想法?
  
  “去睡沙发!”我命令道。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就像……就像在说:你小子有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
  
  他怎么可以这样子看我?我心虚道:“我怕你对我不轨。”
  
  小白翻了个大白眼,跑去了客厅。我偷偷跟到外面瞅了一眼,小白蜷在沙发上看电视。我默念三遍“陈安然,你有罪”,然后心安理得地扑倒在床上。
  
  我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滚到床头,终于筋疲力尽。最后忍无可忍,拼了仅剩的一丝力气,疯子似的冲到客厅夺下小白手中的遥控器。
  
  “白,我饿了。”
  
  小白不动声色把我按在沙发上指着电视里的蛋糕说:“画饼充饥。”
  
  我冷眼看着他。
  
  “好吧。我会煮白粥,你吃么?”
  
  “我不吃!”
  
  我对稀饭有不好的回忆,想必小白也是知道的。
  
  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给孩子们做早餐。同桌左边的孩子和右边的孩子吃的不一样。
  
  我当时和小白同桌,每次我吃稀饭加咸菜的时候,小白都吃蛋糕。小白跟我说他在家吃了早饭,所以每次吃稀饭的时候,他的那份蛋糕就被我据为己有了。
  
  我吃了小白的蛋糕自然就吃不下我的那份稀饭。老师多次发现我的碗是满的,以为我不吃早饭,最后终于有一次逼我吃下去。逼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找家长。找家长也就罢了,居然还罚我以后天天吃稀饭。
  
  我拖着鼻涕,抽抽嗒嗒地说:“我死也不会把小白逼我吃蛋糕害我吃不下稀饭的事情交代出来。”
  
  小白对此很淡定,他手插口袋酷酷地说了一句话:“我们班,有小白这个人吗?”
  
  我趴在床头鬼哭狼嚎的时候,小白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稀饭进来,我嚎叫着把枕头砸过去。
  
  小白终于不耐烦了:“我看你一点都不饿,我去倒掉好了。”
  
  我坚信我从来都是个信念坚定的人。但在咕咕叫的肚子面前,信念算个鬼啊!
  
  在我的百般呻吟下,小白终究还是从门外退了回来。
  
  话说我当年就是认准了小白心软这一点,才提拔他做我兄弟的。
  
  小白叫魂似地在旁边喊烫,结果我真给烫到了。小白接过碗说要喂我,我正好求之不得。
  
  第一口喂过来,我就僵住了。
  
  “怎么了?不好吃?”
  
  我看着他急切的目光恍惚摇了摇头。不是不好吃,是太好吃了。清而不淡,鲜而不腻,与从前生病住在那人家里时吃到的味道如出一辙。
  
  “我以为你喜欢吃咸鸭蛋,所以放了一些蛋白进去。不喜欢?”
  
  我摇摇头,愣了愣,又点头。小白被我弄得莫名其妙。
  
  我笑说:“蛋黄呢?被你吃了?”
  
  小白板着脸塞了一勺子过来。我不再说话,沉默着吃完了最后一勺。却始终有什么堵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去。
  
  “饱了吗?还有……”
  
  没等他说完,我就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隔着薄薄的衬衫,能听见规律的心跳,那是生命的节奏。
  
  原来无尽的黑暗中,我所需要的,不过是另一个生命的相伴。
  
  
……》 作者有话要说:尊是的!十七个评论里提到九个狗血,前面还有个“太”字作副词
乃们太坏了!
我专心写我的,再也不鸟你们了!
                  chapter 52 
  小白肯定被我吓到了,不过是喂个饭,就这样被莫名其妙抱了十分钟。第十一分钟,我终于听到他扑通扑通加快的心跳声。
  
  我心情一时大好,抬头对小白挑了挑眉:“白,你心跳好快。”
  
  小白别过头,红了脸。
  
  我撑起身子,面向他跪在床上。小白畏缩地后退一步。我不以为意,手臂搭在他肩上,手指弹了弹他的脸:“红了。”
  
  这会儿他连耳根都红了。
  
  我把他拽倒在床上,压在身下开始上下其手,敏感的地方摸了个遍。这小子倒好,强忍着。最后当我探往更禁忌的地方时,小白终于忍无可忍地捉住了我向下游走的手。
  
  “你要做什么?”
  
  “做|爱做的事。”我笑着贴近他的脸,轻声道,“别乱动。你听我的话,我不会让你痛的。”
  
  小白张大双眼,不安地扭了扭。宽大的领口斜拉,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我色迷心窍地摸了摸他的肩,张口咬下去。小白惊呼一声,捂住了那两排沾着口水的牙印。
  
  我得意忘形:“我刚刚才说的,你听话就不会让你痛。先给你尝点苦头,长长记性。”
  
  小白泪眼汪汪。我心生怜悯,拨开他的手:“有那么痛吗?让我看看。”
  
  其实我咬得并不深,小白这厮无病呻吟,装可怜!
  
  我不假思索地吻了吻那处咬痕,而后舔了起来,再而顺着肩半舔半吻地转移到脖子上,恶意地用力吸吮。
  
  小白轻哼了一声,声音悦耳动听。
  
  我便更加放肆,双手伸进了他的衣摆四处游走。看他羞怯地闭上眼睛别过头,禁不住吻了下去。
  
  小白的味道像是阳光,清新自然,令我不知不觉地深入。吻到至深处,不禁情动。不该软的地方软了,不该硬的地方也硬了。小白拼命往枕头下面钻,被我捉了回来。
  
  “小白,出事了!”我这么说着,还是忍不住亲吻他漂亮的锁骨。
  
  “只要你想要……我……我无所谓的。”
  
  “但、但、但、但是……我不大会啊。”
  
  果然不出所料,我话一说完,就被小白踹下了床。我揉着膝盖爬上床,看见小白背对着我,便爬过去伏在他肩上,在他耳边吹热气,他白白的脸又瞬间红了个通透。
  
  我说:“你为什么愿意这样?”
  
  “我说过要照顾你的。”
  
  安然,我喜欢你,让我照顾你。
  
  我思维断了线,把小白翻过来与我面对面:“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难道真的喜欢我?
  
  小白看着我,眼中似有什么微微闪动。我以为我问错了话,讪讪然准备道歉,却见小白缓缓靠近。
  
  “白……”我不觉向后退避,却被他揽住双肩,唇上绵柔细腻,是他温柔的吻。
  
  我惊异地睁大眼睛,一举推开小白,退到了床角。他看我的眼神似是受了伤,比窗外的雨水更加地忧伤。
  
  大雨无休无止地下着。我关了灯躺在床边,背对着小白。听着雨声,完全没有睡意。身后不闻一丝动静,恍若无人。
  
  被子滑落在地,我却不敢动,生怕惊动了他。又一次听到刺耳的手机铃声,我寒毛倒竖,僵在床边。没一会儿,铃声中断,是小白接起了电话。
  
  “你打来做什么?”小白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是谢棣……他睡着了……”
  
  小白爬下床,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门。我松了口气,刚要扯被子,小白又回来了,我只好继续装死,可怜我冰凉的身子没有遮掩,还在瑟瑟发抖。
  
  正在心中叫苦不迭,我的被子又盖了回来,而后整个人被拥入一个暖暖的怀抱。
  
  身体不知不觉地与他紧贴,我听见他说:“安然,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真的?”
  
  “真的。”
  
  没有伤害的条件多么诱人。在我最初爱上陈天瑾时,也曾抱有这样的憧憬。
  
  但爱情就像天平,不是彼方受到伤害,便是自己受伤。我至今才知道我已然伤小白极深,而他从来都在全心全意地关心我。
  
  据说如果有男人愿意抱着你睡一整晚而不同你做|爱,那他一定是真心爱你的。
  
  我记得生病住在陈天瑾家里时,每晚都是躺在他怀里入睡。可那悉心照料我的人并不爱我,如此看来,这句话并不真实。那小白呢?
  
  人总是贪图安逸的。
  
  此时此刻,我仿佛找到了黑暗中的藏身之处,只需要温暖而狭小。我对背后的温度没有一丝厌恶,反而有些喜欢,甚至希望他抱得更紧一些。
  
  我每往后靠一分,他就会抱紧一些。我对自己说,小白该是真的爱我吧。
  
  一边是我爱的人,一边是爱我的人。在我被前者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转而投入后者的怀抱,沾了他一身血腥并连续不断地伤害他,我做得出来吗?做得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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