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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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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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理会他,中年男子专心致志的应对着妹子的问题:“我会郑重其事的对待自己那张选票,绝不会在金钱或暴力的驱使下出卖选票。”

妹子掩住小口,嗤嗤地笑了:“吴总,你会吓到澳洲人的。您只需回答:将会认真阅读候选人的施政纲领,找出最符合自己利益,或是政见与自己相同的一位进行投票。”

马志国再次弯下腰,毕恭毕敬称呼一声:“吴总!”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想要表达出自己正在忙碌的意思。妹子心领神会,厉声怒斥:“出去!”

酸楚、苦涩、百味交集。一声出去,像极了当年自己媳妇吼小姑子的腔调。马志国弯着腰退了几步,小心翼翼地从走廊中关上房门。门扇离着门框还剩最后一丝缝隙的时候,妹子的声音又透了过来:“等等!”

妹子快步走出,洁白的手腕探过来,一卷人民币塞进马志国的上衣兜。妹子说:“给妈的。”

马志国没有做声,默默转身,走向电梯间。

“哥!”

马志国没做回应。

“少喝点酒!看你瘦的!”

马志国没停下步子,鼻孔中却不由自主哼出个“嗯”字。



“东坡猪肘子!香炸猪大排!红油猪耳朵!水煮猪肉片!”

“行了,张总,真的行了!”马志国劝阻道:“别逮着猪零件使劲了,咱炒个辣子鸡就行了!拉动GDP的光荣使命,咱还是交给更合适的同志们去完成吧!”

“别,兄弟,你别拉着我!今儿哥好好请请你,什么贵咱点什么!”张总合上菜单还给服务生,豪气冲天的比划着:“再来一斤猪肉馅的饺子!别往里塞些不值钱的虾仁糊弄我,要纯猪肉馅的!”

服务生知道今儿碰上了有钱的主,越发的唯唯诺诺,问:“先生用些什么酒水?”

张总:“茅台有吗?五粮液有吗?”

服务生:“店小,没准备这个,要不我去对面超市给您买两瓶?”

张总不耐烦地挥挥手:“麻烦!两瓶二锅头算了!”

马志国惶恐问:“张总,如此破费到底为了啥?”

“我听说,和你妹子领结婚证的是吴坤?”

“哎,是有这事。”马志国说:“哥你放心,我这两天正跑着这事呢,说什么,也得把咱哥俩弄进化工厂去!”

“只是去上班,一月也就三千块工钱。”张总眯起了眼睛,低声问:“兄弟,想不想一步到位?做一把,解决下半辈子生计?”

马志国凑过脑袋,问:“怎么做?”

张总说:“吴坤的遗产,全归他新婚媳妇。怎么样,敢不敢?”

马志国笑了。家里就剩一个疯老娘了,没什么不敢的。张总心领神会,越发意味深长的说:“皇冠花园,8号楼A座,从16层到楼顶全是他一个人的。前年我去安过空调,路,特熟。”



七十年代生人,但凡是字写得不错的基本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没办法,那时候叫得出名堂的字帖只有一个庞中华硬笔书法。按说模仿一个几乎是雷同的字迹不算难,可马志国哆嗦了十五分钟,愣是没写好开头俩字。

身高175公分,体重75公斤的吴坤勉强算是健壮,可比起坦克兵出身、身高185公分、体重100公斤、手持牛耳尖刀的张明义,他只能算是待宰的羔羊。背缚着双手的吴坤,乖乖注视着两位好汉的一举一动。

马志国仍然是哆嗦,张明义干着急也无可奈何。反倒是吴坤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马哥是吧,您不用惊讶,虽然您带着头套,可我一看您那驼背就知道是您老人家了。马哥,您别难为我,我对你妹子密斯马是真心的,我不是想要玩弄她!”

听到玩弄俩字,马志国周身血气一阵翻涌,双手奇迹般的停止哆嗦,一张字条挥毫而就。

吴坤探了探头,凑巧就看见字条开始俩字:遗书!这一看,惊得吴坤差点没尿了。他一张脸惨白,飞快地说:“马哥,大哥!杀人偿命你知不知道!咱无冤无仇,你妹子那为人你也知道,有些事也不全是我主动的!再说结婚证我都领了,我这不能算是耍流氓!马哥,你想想,你为你妹子至于吗你!要不,马哥,我给你钱,我给你钱行不?”

“少罗嗦!”张明义厉声说:“这年头,董事长跳楼的多了去了!把你从16楼扔下去,回头就说你自杀的谁还能不相信?给钱?你能给多少!只要你死了,你所有钱都是马家妹子的,都是我们的!”

“你们是抱了这个想法?”吴坤错愕半晌,不怒反笑:“密斯马能从我手中继承到什么?我的厂,我的房,早就是银行的了!我私募民间集资三千多万,想要还根本就门也没有!不止这些,单说我手底下那四百来号工人,个顶个的还有十万元的股份呢!这四千来万,早就没了!马哥,就这么给你说吧!我活着,还能折腾出俩现钱来,要是我死了,就剩个天大的窟窿等着你妹子补!两位哥,你们还别不信,实话给你们说,我不傻,我跟密斯马结婚也没打算着能拿到澳洲绿卡!我就是想借着探亲的名义走出国门,然后就在外国当黑户再也不回来了!”

张明义、马志国两人一阵惊愕,马志国撕下头套,嚷嚷说:“凭什么呢,凭什么呢!你欠债是与我妹子结婚前欠下的,凭什么让我妹子替你还!你懂不懂法律!”

吴坤说:“银行跟你讲法律这没错,可你也不想想,民间集资的那些人跟你讲法律吗?四百来号职工跟你讲法律吗?只怕我厂子前脚一倒,后脚那些人就把你妹子活吞咯!”

张明义一头油汗,焦急着说:“你那厂子不还在吗?好好干也没指望回本吗?”

“知道什么叫高污染高能耗不?知道什么叫节能减排不?八月一号就是咱们省关停高能耗的大关,换句话说,下个月初我那厂子就会被强制拆除!”吴坤说:“有指望,我才不跑呢!两位哥,明人不说暗话,我黄沟峪老家里屋的炕头下藏了个保险柜,里面二百来万,密码是9957,钥匙在我床头橱抽屉里。这些钱我出国也带不走,两位哥拿去花吧!放心,你们知道我的底子了,我绝对不敢报警抓你们!两位哥,觉得合适就放开我!”

张明义放开了吴坤,马志国取出了钥匙。两人正寻思着该说些什么话用作道别,身后房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大门敞开处,一字排开了十几位警察同志。

当前一位警察浓眉大眼,绝对正派小生的好苗子。警察一张口,说:“谁是吴坤,跟我们走一趟!”

吴坤慌里慌张:“我干什么了我,我凭什么跟你走!”

警察说:“伪造发票,伪造合同,伪造公章,哪件事儿也不大,关键是你干的次数太多!合一块,够你判个十年八年的了。我们掌握了你大量的罪证,你难逃法网!麻烦你配合一下,省的我动粗!”

吴坤绝望大叫:“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怎么知道的!”

警察大义凛然说:“你的新婚妻子,澳籍华人马志梅将你举报了!”

“行啊,你们兄妹俩真没个好东西!”吴坤恼羞成怒,指着马志国尖叫:“你们兄妹俩都算计我,都算计我!行啊,你们就等着补窟窿吧!”

警察挥挥手,闪亮的大铐子将吴坤栓走了。然后警察同志回过脸,问:“哎?你们两个是干什么?”

“我……我是吴坤的大舅子,来串门呢。”

“既然与本案无关,就赶紧回家吧!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尾声

半年,过得真快。

化工厂倒闭,四百多个职工围着市政府闹了一阵子,据说其间还发生过几次上访事件。不过这半年过去,事态也就渐渐平息了。

吴坤的罪名越加越大,从非法集资到经济诈骗,重重罪名加起来足够判上两次死刑的了。不过最后的量刑结果,是死缓。

澳籍华人马志梅涉嫌骗婚,她与吴坤的结婚证最终被判为无效。国庆前夕,她被外事机关勒令遣返回澳大利亚。

整整一个十二月,张明义、马志国两人只卖出一套车坐垫。没钱的日子真是难熬,张明义的老婆厌倦了这种生活,带着孩子回了山东老家。如今的张明义,有更多的时间陪伴马志国了。

马志国叹了口气,把玩着手中的钥匙怔怔出神。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最终只留下了一把钥匙作为纪念。

张明义凑过身来,说:“兄弟,吴坤给咱钥匙时说的什么来着?我记得好像与钱有关呀!”

马志国回忆着说:“好像说是在老家里放了什么东西,用这把钥匙能取出来。”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张明义一拍大腿,说:“好像是藏了二百来万!”

“对对对,好像还有个密码是9957!”

“我靠!半年了,咱俩守着二百来万苦熬了半年!”张明义拍额大叫:“他老家在什么地方来着?李家集?北门店?”

“不对!好像是十六里铺,又好像是黄沟峪!”

“不是,不是,是南坡庄!”

“也不对,是马家河子……”

“……”

这也是奋斗【上】

(一)

“有种的把你眼镜儿给我摘下来!”

“不摘!想动手是不?你来啊!打坏了也不用你赔!”

“我怕扎瞎了你眼警察找我麻烦!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的推着你车子走!”

老方听了这一番言语,确定两边应该打不起来,这才壮起胆子上前拉架。那位五大三粗的保安他是没胆量去拦着,要拽,也只能拽住一道来的大刘。

说来今儿这吵吵真不能怪大刘,往常大家伙儿下班买菜的时候,一向是将电动自行车放在这片烂尾楼前面的,谁料到今天这片烂尾楼前面突然就成了售楼中心,还雇佣了一个壮实的寸头保安充门面。这不,大刘刚刚将电动自行车停稳当,就被寸头保安搡了一把,这种不礼貌的待遇,搁谁身上也不能乐意。

老方拉着大刘劝解说:“算了,算了!”

大刘拍着脑门叫嚣着:“别拦我!别看他比我胖!真打起来他不行!”

老方苦口婆心的劝:“得了大刘,也就是今儿你碰上了个怂的!要是个真敢动手的,你这二两肉早趴地下了!”

“哎?秃顶的,你说谁怂?”不留神,老方的肩膀被人从后背拍住了。老方一回头,眼睁睁的瞅着寸头保安碗口粗的拳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一直挡住了整个眼帘。

(二)

拍了拍实际没沾灰的衣裳,老方这才走进了家门。这是老家里的规矩,叫做将晦气关在门外面。唉!今儿这一拳挨了也就挨了,谁叫他说人家怂呢?

进门直冲着的小房间是厨房改造的,是女儿嘉嘉的小天地。没办法,女儿渐渐大了,有了拥有私人空间的诉求,做家长的不能总不理会不是?前年底老方请了年休假,独自一人忙和十余天,亲手为宝贝女儿打造了这件五脏俱全的小闺房。

进门后老方习惯性的往女儿那边打量一眼,正巧看见小丫头往书包里藏东西。不用说,这丫头肯定又是在抄人家作业。才上初中一年级就这样,今后的中考、高考可怎么办?老方怒火攻心,鞋都没换就冲进闺女的小屋,张嘴就喊:“你藏什么呢你!拿出来我看看!”

“爸!你喊什么呀!那是我的日记!”

“什么日记!分明是个蓝皮儿的作业本!你这孩子,还敢骗人!”

嘉嘉的眼圈忽然就红了:“爸!你怎么老是吼我啊!你说要是我明天早晨上学的路上遇到车祸死了,你回想起最后一晚上还吼了我,你得多后悔啊!”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不吉利!”老方喘了两口粗气,心里莫名的就软了,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嘉嘉的头,无奈说:“不能抄同学的作业,得自己做!遇到不会的,就问我!”

“知道了,爸!”嘉嘉委屈的摸了摸泪,乖巧地上一张纸条,说:“爸,签个字。”

“嗯!”老方接过纸条,顺手签下自己大名。眼见着小丫头就要拿回纸条藏起来,老方忽然醒悟,连忙探出手去夺回纸条一看——科目的名儿没瞧清楚,只见了个分数是65。

才初中一年级,考试就拿回65分来了?在老方的感知世界里,初中一年级的考试不能低于85分才对!

老方的瞳孔越缩越小,眼见着就要酝酿出点什么来,不料机灵精怪的小丫头抢在老方之前,哇一声哭出声来。丫头的嗓门不小,眼泪也当真的流,只是眼角余光却分明是狡黠的。看着老方一筹莫展的模样,丫头差点儿就破涕为笑。

(三)

张丽芳推开门的时候是急匆匆的,虽说单位破产后闲赋在家的她本应清闲,但是自打过年以来双方老人轮流着住院,使得她比全职上班的嫂子小姑子们还忙碌。

孩子骗不得妈,从单元口张丽芳就听出嘉嘉是在欺负她爸老方,因而进得门来之后,张丽芳压根没理会楚楚可怜的闺女,而是喘着粗气对老方说:“快下去吧,二泉在楼下等着了!”

老方站起身来搓搓手,出一口悠长的浊气,和老婆张丽芳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带着几分伛偻消失在昏暗的楼道中。

其实老方的生活挺不错,他赶上了中专毕业分配最后一班车,幸运的进入大型国企工作。要知道,这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垄断性国企,就是把厂门外面称作社会、把非本厂职工称作老百姓的那种国企。这种国企通常是垄断性质,发给职工的薪水加福利,通常不比做白领的研究生低。

老方的住房看起来陈旧狭小,却是位于全市最顶尖的学区;老方两口子出行都是电动车,但常年停在胡同口的那辆优利欧的车主却白纸黑字写着张丽芳的名儿。

按说老方这样的人应该没有什么烦心事儿才对,其实前一段时间老方自己的确也是如此认为的。不过自从十几年的老伙计老关也离开一线车间转去坐办公室之后,老方忽然发现自己身边没什么人了。

车间里的年轻面孔都是来自一家劳务公司,老成一些的面孔则是来自另一家劳务公司。从前与老方一同混一线的老伙计们,都转去做管理了。高级技师老关,成了唯一一个奋斗在一线上的“正式工”。

其实呢,老关在车间里挺开心,来来往往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关师傅,不用写写画画的也正符合老关的脾气。不过呢,这人就是怕人比人,别的人都爬上去做管理了,就你一个人还留在坑里,出得门来,觉得那一道目光都富含鄙视的意味。

这事儿该怎么办,其实老关心里很清楚——找人托关系。

像是这种垄断国企,盈利也好亏损也好,不牵扯到任何一点领导员工个人利益,说句难听的,别看老百姓们享受不到国企的盈利,但是国企一旦亏损,就需要用老百姓的钱补窟窿。这也就是说,别看国企挂的招牌是生产,但企业内的生产是最无所谓的,一般是全数外包给劳务公司去做。说白了,所谓的国企,就是一个层次分明的党政大机关。

如今国企的管理机构,其实与传销组织的金字塔结构颇为相似。每一个人都需要向上一层献金才可以保住位置,而最底层的干部,获取献金的途径只能是新加入者。

这也就是说,老方要想离开一线车间,加入到管理者的游戏中去,就必须走游戏规则规定好了的路线,可是老方的思想过时很久了,他固执的认为上位需要凭“真本事”,他固执的认为送礼的行为是“低三下四”,他还固执的认为,沾了不该沾的钱,是犯罪。

既然老方这样守旧,那么留在坑里做后进生就是必然的了。谁愿意做后进生呢?这也就难怪老方他过着有房有车有稳定丰厚收入的生活,但心里仍旧闷闷不乐。

老方的不快乐,不知咋的就被堂弟二泉看在了眼里。二泉虽说也是个没能耐的人,但是他心眼活泛。那天二泉劝慰老方说:“投入是为了回报,人家都是花钱当的官,收些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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