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安得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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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安得鲤-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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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
  “他是被训练过的特工吧!”方洋承越是整理,越是惊叹道。
  锦生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但依然闷闷不乐的样子,只顾埋头苦干,在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内,除了例行要露面的通告,锦生一直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调查着贺家,这股子拼劲是方洋承佩服且无语的。
  锦生的学习能力之强就是他很无语的一点,像是真的要为了靳程鲤而拼了一样,锦生在短短时间内接收了方洋承所能授予的一切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且不说虽然是方老爷子的心爱孙子,方家顺位继承人,方洋承凭借自己的继承人所学和在娱乐圈打拼多年的经验有多么多么好,单就有时锦生眼中露出的那种气质……
  “睥睨苍生的天才。”喝着咖啡优哉游哉的林肖这么说道。
  或许是有些夸张了,方洋承直吼吼,“老子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还不快来帮老子捡捡!”
  但不得不承认,锦生眼中透露出的光芒,这样的光芒只会让人心生敬畏而不会去亲近,或许现在的锦生根本不需要谁去亲近他,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
  这个世界是在那天看见二人亲吻时突然构筑而起的,铜墙铁壁中有汞。
  ……
  自从那天林肖跑来告诉他们贺昉最近的动向之后,就一直赖在这儿,比天下最黏的牛皮糖还要黏,就那么死死黏在方洋承身边,怎么撕都撕不开。
  说老实话,林肖带来的这个消息还真没那么重要,因为有穆家的帮持,锦生他们早已有了贺家的一举一动的信息来源,根本用不上林肖这个门外汉。
  方洋承也是随遇而安的人,既然撕不开着牛皮糖,就天天给他浇水,早晚有一天会自己化开。
  浇水方式如下:
  “哟,林天王,你觉得这儿是不是有些空旷?”
  林肖看着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的厨房,流下一滴汗,默默点头,转身出门,开始购置厨房用品,买回来后自发自觉地开始当起伙夫。
  “哟,林天王,你觉不觉得这里有些挤?”
  林肖看着专门装脏衣服的柜子被一堆莫名其妙的挤得满满当当,流下两滴汗,默默点头,走过去,开始清理柜子,洗衣服。
  “哟,林天王,你还在这儿啊?”
  林肖还没来得及流汗点头,就听方洋承已经继续说道,“林天王也觉得我的杯子里缺点什么吗?”
  林肖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流下三滴汗,默默点头,转身出门回到家将自己珍藏的咖啡和咖啡机拿来,开始默默磨咖啡煮咖啡。
  “哟,林天王,你真要住在我这儿啊,我屋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林肖终于听到不再是上述语气的话,感动得泪流满面,连连摇头,“我又不占地儿的!”……让我跟你睡一床就好了!
  方洋承翘起二郎腿,“呀,还是挺占地儿的啊!”说着手指向客厅小角落。
  林肖看着小小角落里被方洋承无情丢弃的自己的被窝,庐山瀑布汗,但他默默点头,心里两条宽带面款款而下,走过去,窝在自己的小小角落里,默默神伤。
  方洋承“哼哼”了两声,打了个饱嗝儿,中午林肖做得饭菜太多太好吃,自己忍不住就多夹了两筷子,好吧,或许不止两筷子,方洋承不肯承认自己把菜碗全部堆到自己面前的幼稚护食行为。
  然后抿了一口林肖亲手泡的醇正咖啡,苦泛浓香,方洋承享受地眯起眼睛,望着阳台上被晾晒起的一件件衣服,心中蓦然还是涌起了几分久违的心动。
  再看角落里默默神伤的林肖,方洋承禁不住一笑,林肖看过来,看他失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方洋承“啧”了一声,突然想起好多年前,他还是方家少爷,林肖还是街头混混时,他对林肖说的第一句话。
  “傻逼!”
  那时人傻人年轻,那时人傻人真心。
  门铃响时,林肖正在煮饭,方洋承看电视,锦生正在闭关修炼,为救出心爱的人做准备。
  锦生不会出洞,方洋承更是不会动,林肖微叹,关上火,去开门。
  “你们?”门外站着的人,倒是林肖没有想到的。
  方洋承踩着拖鞋面滑过来,没错,他已经懒到懒得将脚伸进鞋里了,“哟,穆家少爷带着他的夫人来光临寒舍啦!”
  门外穆霖珏听见这夹枪带棒的语气里还是有那么一个十分中听的词语,心情总还是愉悦起来,一旁的程东元黑着个脸,白了方洋承一眼。
  方洋承毫不示弱,白眼翻到了天上去!
  程东元立马将白眼翻了个转,翻出了花样,翻出了创意。
  方洋承“切”了一声,以不大不小正好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了一句,“幼稚!”
  “靠!”程东元捋起袖子。
  穆霖珏赶紧将捋上去的袖子给顺下来,又赶紧给程东元顺毛,“我们是来说正事的!”
  林肖恰到好处的递上一杯自己亲手研磨的咖啡,算是消了一场莫名其妙战争的苗头。
  林肖已经把锦生从房间里喊出来,锦生有些焦躁,“叫我干什么,这已经是紧要关头了!”
  方洋承安抚道:“正是紧要关头,就更要放放松,免得越紧越呼吸不顺。”
  林肖也是恰到好处递上自己亲手研磨的咖啡,锦生一口饮尽。
  “不烫么?”方洋承惊呆了。
  锦生摇摇头。
  “喝出什么味道了吗?”方洋承又问。
  锦生顿了一下,摇头。
  方洋承:“……”
  程东元这时才走过来,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细细打量着锦生,“你,你真是那个阿生?”
  锦生点点头,看着这个靳程鲤的不靠谱舅舅,依然脸色苍白,再怎么补也补不回来的身子,可能跟那时的艰苦生活有着莫大关系。
  “你变了,”程东元围着锦生转了三圈,得出结论,准确地说是似是而非的结论,“不不不,你没变啊!”
  锦生:“……”
  他看向穆霖珏,“说什么?”
  穆霖珏将恋恋不舍还想再围着锦生转三圈的程东元给拉回来,“我来除了想带内人看看真的阿生之外,还想提醒各位一句,贺家要垮台了,或者明天,最迟一星期之后。”
  “……”
  一个多月的忙碌,或许现在没有谁会比锦生更清楚贺家的状况,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那么快,锦生喃喃道:“那么快?”
  穆霖珏点点头。
  方洋承首先发难,“协力对付贺家的可不止我们吧,现在穆家倒是把这其中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得干净!”
  穆霖珏看向锦生,却在回答方洋承,“当初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不希望有人对A市虎视眈眈,既然现在贺昉不打算这样做,穆家实在也没有插手的余地。”
  锦生了然地点头,“还是多谢。”
  程东元扯扯穆霖珏的袖子,瞪着他的眸子润润的有些怒意。
  穆霖珏无奈,继续说道,“但是靳程鲤是我内人的侄子,也是我穆霖珏的侄子,当然也是我穆家人,于理穆家不能插手,于情我穆家自当鼎力相助。”
  锦生不置可否,仍是只说了声:“谢谢。”
  穆霖珏和林肖眼中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欣赏,不卑不亢者,自有人尊。
  ……
  第三天,A市甚至全国各家媒体都同时爆出新闻头条。
  “A市巨头贺氏企业宣布破产”
作者有话要说:  

  ☆、楼空

  
  靳程鲤这几天过得实在憋屈,贺昉一直忙忙碌碌不见人影,家里的电视和电脑突然不能看,不能上网,靳程鲤的手机早被贺昉没收了,即使靳程鲤再怎么装疯卖傻也没有将手机换回来。
  当然出门更是没有指望。自从上一次去了公园以后,靳程鲤几乎就没再见过除了贺昉以外的其他人。当然资料已经拿出去之后,他也没有什么必要时时刻刻黏着贺昉,就当自己病情好了一点,靳程鲤自己也可以乖乖的。
  “你说你像不像个洋娃娃?”靳程鲤坐在沙发上,往后一躺,伸了个懒腰,面上惬意,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过了一会儿,靳程鲤又坐起来点点头,兀自说道:“嗯,挺像的。”
  到了傍晚,靳程鲤有些饿,随便从冰箱里拿了些东西出来吃,贺昉回来时,就看见他在吃一根萝卜。
  贺昉走过去,“饿了吗?”
  靳程鲤点点头,“昉昉,你忙完了吗?”
  “嗯,”贺昉走到厨房去,“小鱼,今晚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靳程鲤站起来,跟着贺昉走到厨房。其实这么几天不见贺昉身影,那想必是因为有些事非得贺昉出面不可,那什么事必须让贺昉亲自出面呢?
  只能是大事!
  靳程鲤看着贺昉洗手,然后熟练地洗菜切菜,一切都那么娴熟而自然,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被人间烟火所笼罩的人以前竟是那么冷清的性子,杀伐决断好如没有感情的人。
  靳程鲤眼眶有些红,心头闷闷的,是愧疚吧,这样的情绪,毕竟是自己泄露了贺家的机密,导致了贺氏企业这么快的崩盘。
  饭菜很快做好,靳程鲤有些心不在焉,倒是贺昉一脸气定神闲,还笑着给靳程鲤夹菜,还给靳程鲤舀了碗汤。
  “昉昉,你是不是破产了?”吃完饭,靳程鲤主动去洗碗,贺昉也不阻拦,只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洗,靳程鲤洗着洗着,还是问了出来,无论如何还是要确定一下的。
  “嗯,”贺昉轻声答道,觉得并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但是,我还是能让你衣食无忧的,小鱼,你愿意跟我走吗?”
  靳程鲤没有回答,“啪——”,手中瓷碗滑落,摔碎在地上,靳程鲤蹲下去捡着碎片,贺昉急忙让他到一边去,收拾好碎片,自己捋起袖子开始洗碗。
  那个问题也随着碗的破碎和二人有意无意地忘记而略过了。
  问题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嘴里说出来的,总是要和心里表达的差那么几分意思,而行为却是能实实在在体现心理活动。
  行为总是使人心理所想有了蛛丝马迹的可循之机。
  晚饭后,贺昉倒了两杯红酒,递给靳程鲤,“我们需要好好庆祝一下!”
  靳程鲤抬起头,“破产了,还有什么好庆祝的。”
  两人轻轻一碰杯,贺昉摇晃着酒杯,看着靳程鲤一饮而尽,这才轻轻抿了口,“我不是为了庆祝这个。”
  靳程鲤看着他,一脸莫名。
  贺昉笑笑,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谢谢你陪我。”
  靳程鲤笑笑,没说话,现下唯一能做的只有沉默。
  靳程鲤今天有些困,没有多做挣扎,或许明天自己就会离开贺昉,今晚再陪陪他。贺昉抱着他,靳程鲤的呼吸逐渐绵长和缓起来。
  贺昉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看着怀里的人安静恬淡的睡颜,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谢谢你陪我这么久,也提前谢谢你将继续陪我。”
  说完,他起身抱起睡梦中的靳程鲤,走到客厅,客厅竟然已经有人等候,贺昉朝那些人点点头,走了出去。
  深夜,一辆黑色轿车遁入黑暗。
  “他让我传一句话给你,请你好自为之,只能帮到这一步,为你的选择感到敬佩但也希望你不要后悔。”开车的人沉声说道。
  “谢谢。”贺昉坐在后座,怀中靳程鲤仍旧睡得安稳。
  到了码头,车停下来,贺昉开门却没打开,司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船还没来,等等吧。”
  贺昉微微搂紧了靳程鲤,四月近五月的天气,夜晚有徐风吹过,但在海边风却要大很多。
  “虽然他似乎理解你的作为,但我却无法理解,”良久,前排的司机开口说道,“你已经有了和穆家分庭抗礼的资本,可你却用一切换了你怀里那个人,贺家大少爷果然大手笔,痴情郎!”
  贺昉微微一笑,“你不过只是他的一条狗,能理解得到什么?”
  被人这么说,司机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狗才活得自在,不要忘了,他曾经也大发雷霆甚至想过暗杀你怀里的千方百计要保护的人。”
  贺昉没说话。
  “如果不是那次你来了B市,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的亲亲小人儿了,”那人的语气稍微有些得意,“知道他准备派谁来吗?”
  “是我哟!”
  “船也应该到了吧,”贺昉没答话,转而说道,“他是不可能容许不准时的手下的。”
  “呵,你以为你到了那边就会好过?”司机笑道,“那边才是真正没人管的,到时候看你怎么护住你的宝贝!”
  贺昉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车内司机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他还说了一句话,让你万事小心。”
  贺昉回道:“如果我万事都要小心而且循规蹈矩,那我现在不应该在这儿,而是站在A市顶峰,踩在你这种人的头上。”
  司机不以为意,启动车子,“可你并没有啊,贺大少爷!”
  车子扬长而去,码头风大,即便是睡得如此沉的靳程鲤也禁不住往贺昉怀里缩,贺昉抱紧了他,朝码头静静等待着的船走去。
  ……
  锦生望着人去楼空的房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贺氏企业彻底垮台不能动弹之后,他来到了这个环境舒适静谧的小区,一路上也不见几个人,方洋承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怎么能自己就跑来了?要说这贺昉摊上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可能派保镖在自己身边。”
  “你多少要注意安全啊!”
  “哎,你等等我啊!”
  锦生全然不理,这几天都看贺昉不停地出现在公众场合,到处都有他的身影,看起来像是无法挽回自己破产的事实,但是仍旧满怀希望并致力于东山再起的样子。
  锦生一狠心,将贺昉东山再起的苗头也给他掐了,也就耽误了去找回靳程鲤的时间,今天一大早他便赶过来,无论如何,他都要带靳程鲤离开了,现在的贺昉已经不成气候。
  但是人去楼空。
  就仅仅晚了几天而已,锦生有个预感腾然而生,他也许再也见不到靳程鲤了。
  人是贪心的,锦生只想着趁胜追击,贺昉的身影还在不停出现,给了他贺昉不会离开的错觉,明明靳程鲤已经提醒过他。
  这时候再说后悔有什么用,方洋承走过来,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房间,叹口气,转身离开准备下楼去等锦生想清楚。
  虽说是空空荡荡,但是房间里的东西却是一样未少,锦生走进去,靳程鲤乱扔的果皮还在饭厅的桌子下,喝了一半的水还放在茶几上,连吃了一半的零食都在沙发上,似乎都在嘲笑他。
  锦生浑身发软,倒了下去。
  林肖赶过来的时候,方洋承还在底下等着,坐在椅子上发呆,“小承,锦生呢?”
  方洋承抬头,下巴一扬,“在上面面壁思过呢,靳程鲤早就说了不要把贺昉逼到绝路上,小锦他现在肯定后悔着呢。”
  林肖有些无奈,“你就在这下面等着,不上去看看?”
  方洋承翘起二郎腿,“看什么,让他自己好好反思一下,他对这个世界的适应能力太强,太过于快地适应这个世界,反而看不清这个世界的基本生存规则。”
  林肖坐下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条有理了?”
  “唔,这还得感谢你啊,林天王!”
  林肖:“……”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大抵说的就是这种人了。
  又在下面等了会儿,方洋承觉得有些饿,林肖只好陪他在这附近的一家小面馆吃了点东西,小面馆的老板看起来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煮牛肉面的人,对于林肖这样的人也只是多看了两眼,便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方洋承打趣道:“哟,林天王,失落吧,居然在A市还有看见你不流口水不冒星星眼的人!”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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