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和乙的生化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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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和乙的生化危机-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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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了手脚,比如说,夏怀苍从小就接受过训练……但也可能是,这些都不重要,如果对方死了的话,局面的发展会比现在更好。
  一段狂奔之后,他们躲在一处拐角,林深隐晦,两人对视着不停喘息,夏怀苍的笑容愉快得莫名,莫慈则面无表情。夏怀苍带笑注视着莫慈的桃花眼,里面果然流露着不耐烦的气息,其实莫慈并不是涵养功夫好的人,他有时候很不善隐藏。
  “当心!”
  莫慈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高高抬起的手中紧握着一把斧头。夏怀苍瞳孔微缩,条件反射想出手拉开莫慈,但莫慈的条件反射似乎比他更快,在他还没有碰到莫慈的衣角时,莫慈转身一个标准的跆拳道后旋正中对方的脖颈,那个大汉痛叫一声倒地,几乎是同时,莫慈劈手夺过斧子……
  血流了一地,那个大汉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而他的脖子和头,已经分开了。莫慈的衣服染上了点点血渍,他慢慢站直,放开了手中的斧头随意地一扔,转过头看夏怀苍。
  夏怀苍永远不会忘记当时莫慈的眼神——当绝美的修罗浑离你不过咫尺,这浑身散发着冰冷杀气眼里却满是悲伤的男人被无限放大时,是谁都无法忘却的。所以说,莫慈有时候真的很不善隐藏。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吧。不知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悲伤,还是……
  此时的莫慈前所未见,所以,夏怀苍淡笑:
  “真不愧是出色的杀手呢,莫家当家。”
  莫慈只是看着他,瞬息之间拔匇出了枪直对夏怀苍,一声枪响似乎就在他耳边响起。莫慈的枪口还在冒着烟,姿势也没有变,只不过,视线并不在他这儿。夏怀苍定神看着他,褪去了微笑。
  “走了。”
  莫慈的视线落回到他身上,没有多余的停留,转身迈开步伐。
  夏怀苍眯了眯眼,跟了上去,此时眼角余光向后一扫,一个原本没有出现的人倒在那里,一滩血泊极尽刺目。他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道暗光,嘴角微勾,却带了一丝凉意。
  有时候,伤害,也是为了警醒各自的立场。
  “莫慈,你开了第一枪,事情变得麻烦了呢。”
  夏怀苍淡笑道。
  “不用你来教我,你难道不明白就算我不开匇枪,事情也不会很简单么。”
  莫慈的声音很冷,但夏怀苍却毫不在意,既然刚才莫慈没能够射杀他,就说明他没有能力杀了他,至少现在,他不可能威胁到他。
  “那么,他们连那辆车都可以做手脚,现在你还有什么退路呢?”
  夏怀苍淡然的声音不依不饶地传来,莫慈眼底的不耐更甚,却没有再出言。因为他感觉到,夏怀苍可能有了想法。现在的状况就是,他们如果找不到出路,就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叶俣榑的人,或者别的哪个势力的手下不会杀了他们,但一定会给他们点苦头吃,显而易见。而现在这条出路就是,找出一辆刹车没坏且各项功能完备的车。
  如果,真的交待在这里了,会怎么样呢?莫家分家互吃,地盘上的店面、盘口、地下交易市场统统被瓜分,死人……死好多好多的人。莫慈的太阳穴突然有些隐隐发疼了,但他的手是绝对不会颤抖的。其实,死人这件事,每天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同样也是死好多好多人。他掌控莫家,然后想办法让死的人不是对自己有利的人,就是这样。
  “回去吧,”夏怀苍的笑意加深,“把你开来的车开回去,总不能白送了叶俣榑呐。”
  莫慈猛地回身,诧异地看向夏怀苍,眯眼。
  这的确是最好的一条路了,怎样的逃跑路线都能被猜到,而对方的人手如果都够的话,就算把整片林子倒过来翻一遍也未尝不可。重点是,没有人能想到他们会回去,因为他也没想到。夏怀苍的手段,他喜欢最简单又最出其不意的方法,就跟他的人一样,捉摸不透。
  两人当机立断地折回,稍微绕了一些远路,途中也遇到几个敌人,不过莫慈的手脚很利落,这些基本是不在话下的。整个过程中夏怀苍都不需要出手,莫慈的动作太快了,那就像是已经融到骨子里了的习惯,顺手得令人徒生伤感。
  他不可能不下杀手的,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突然,一滴水从天而降滴落到夏怀苍的脸上,在他的奔跑下顺着脸颊向后滑去,消失不见。
  下雨了……
  视线触到在他前方奔跑的莫慈的背脊,略显消瘦,无限悲凉。夏怀苍的嘴角勾了勾,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就像下棋一样,甲和乙之间所横亘的,是楚河汉界。我方为帅,敌方有将,各自为营只为杀尽一片金甲,直匇捣黄龙。不停地躲避,不停地伤害,你来我往之中满是杀机。争夺的,是地盘,丢失的,不尽然只有一个真心。纵观全盘,这只不过是一方棋局罢了,如若是将天下放进这一盘局,又将如何呢?在利益面前,一切都会朝最复杂的情况发展,会如同真正的生化危机一样,就连棋子的颜色也不只存在两种,红与黑,也可能会有另外的、未知的、随时叛变的……所谓同伴。到了那时,这局棋又该怎么下才好?
  大约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叶俣榑的住处附近,找到了来时莫慈驾驶的那辆车。雨已经密密麻麻地往下砸了,夏天的雨天就是带些蛮横的势力,豆大浑匇圆的躯壳往地上撞击。夏怀苍和莫慈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在大雨中的他们像穿匇插在连片的水帘中一样,违和不已。
  而他们所赶回的地方,正如夏怀苍所预料的那样,不会有人能想得到他们的这一步迂回。但变故往往就是存在于这种微妙的时刻。没有人想得到,却不代表没人能碰巧。
  “不许动!”
  男人双手持枪,对已站在车旁的夏怀苍和莫慈喊道。
  “我是警匇察……”
  夏怀苍轻笑着低声把下一句接上去,香港电影惯用台词,接在这里正好——都是一群空心萝卜。但很显然,他们现在的情况确实讨不了好。对方不可能杀了他们只是一种判断而已,现在他们手中的筹码已经足够大了,已经大到一时间急火攻心就很难说会发生什么的地步了,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至于筹码?对,现在夏怀苍和莫慈都已经变成对方手中的筹码了,不同的是,他们是会跑的筹码。
  会、逃、跑。
  “我数到三,你往右边跃出去,最好动作快点,否则会死。”
  莫慈的声音很冷,且看不清他的脸色。
  夏怀苍不在意地笑,反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莫慈的呼吸平稳,道:“时间不多,随便你怎样。只是……”
  顿了顿,雨打在他的脸上被他扇形的睫毛挡住,如淋浴时那样,一滴一滴快而带有节奏地从睫毛尖处滴落。在雨中的他说:
  “夏怀苍,要是你死了,我会把夏家吞掉。”
  淡漠的声线里,夹杂着一丝杀气。
  夏怀苍收笑,静静地等着那个声线再次响起。至于他会不会向右跳出去,可能只有等到那时才知道了。偶尔,他也不想想得那么长久。
  “三。”
  夏怀苍墨瞳一敛,莫慈的声线很淡漠也很清晰地直接报出了三。而他,身体比意念先行动,意料之外地如离弦的箭一般弹出去,几乎就在同时,枪声响起,他甚至感受到了子弹破风而过,一股热辣的触觉划过脸侧。没错,是右脸脸侧。因为,他往左边跳出了。
  在他还没有落地站稳的时候,也就是在空中时,他可以看清莫慈的手中凭空一般变出了一把手匇枪;看清,他手上的动作究竟有多快。莫慈不会知道他的动态视力有多好,正如他先前也完全没有了解到莫慈的手上功夫有那么出色。
  真是,一双极致的手。能做许多事,同时做凶器是再好不过了。
  两声枪响是叠加在一起的,而总共发生的时间也只有三秒,比原先预计的要节约了两秒,因为莫慈是直接从第三秒喊出的。人一干掉,莫慈就上车启动引擎,一刻也不耽搁,顺畅得不知做过几次一般。夏怀苍抹掉了额上快流到眼睛里的水,已经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了,他也上了车,关上车门,车内一股潮匇湿的气息携带着久违的安宁,铺面而来,环绕在胸口。
  “你真的是左撇子。”
  车子驶到了高速公路上,一段时间后,莫慈突然开口,嘴角的笑容妖匇娆却难得的带了些许柔和的意味。
  夏怀苍淡笑道:“啊……我没必要骗你。”
  就此,一路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  筒子们 我大半夜地就为了最后给你们再更一章啊!我内牛……明天开始就真的暂停了哦,有空多来留留言啊~!!


☆、第九章

  大雨临江倾盆而下,不时有闷声的雷鸣隆隆从远方的天际传来。地面上,积水已有薄薄的一层厚度,一步一片水声,一脚一个湿印,车轮滑过则溅起一阵泥水,在空中是其看不清污脏的,只有溅到身上才能觉出这番泥泞。最后剩下的就是一片水纹,趋渐平静。盛夏的天气往往就是如此不得安生,晴天时可以天阔广袤一派朗朗,转而一到雨天,不下个痛快是不会停歇的。
  暴雨临城,似乎总是有什么不安的萌芽在生长。
  “幸好当家消息来得及时,否则这次的场子怕是保不住了!前脚刚搁下电话兄弟们就家伙都上手了,大概也就半个钟头左右的事情,果然是有杂毛来闹匇事!”
  已是夜幕,大雨不止,星月不当。暗金色的大堂之上,莫慈浑身是水,纵观他的一切都显得杂乱无章,不过唯有气度不变,也许是沾了水汽的关系,他显得更阴冷了,同时绝美的容颜也愈发的勾人。此时他坐在高处的沙发上,微陷其中。白炽灯映照下,裸匇露在外的手臂衬得更加修长,也更加锐利了。身下欧式的复古沙发呈咖色,真皮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白光反射起来也模糊了不少。
  他与沙发的融合感,达到了极致。
  夏怀苍全身清爽地从侧门走进正堂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致,狼狈的贵匇族不显落魄,至多不过些许悲凉。他换上了莫家的白衬衫,臂上搭着一件黑西装,半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堂内一干人向莫慈做报告。莫慈的发梢滴水不断,慢而有节奏,睫毛上有一滴水珠,迟迟不落下来。
  “多亏了当家,这次兄弟们没什么损失,除了几扇玻璃被那群王匇八羔子砸碎就没别的了!还有……”
  正在汇报的那个男人被突然插过来的人打断,他愣了一下,挡在他前面的这个人也穿着白衬衫,但,莫名的违和。
  “这、这是怎么……”
  他还没问完,就被一直在一旁旁听的大长老给拉走了,跟着一起走的,还有所有堂内的其他弟兄。耳边传来一声大长老轻轻的叹息声,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的他在临出门前往回瞄了一眼,那个人把搭在手臂上的西装盖在了当家的头上,弯腰替他擦拭雨水……
  “你糟蹋的是我的衣服。”
  莫慈往后跌到沙发的靠背上,避开了夏怀苍的手,并把西装扯下扔到旁边的地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淋雨后的苍白衬得他更加眉目妖匇艳,微挑的嘴角袭来病态的视觉冲击感。
  “现在,是你在糟蹋。”
  夏怀苍笑着接口,他的视线根本没有看过那件西装一眼,而重点也正在这里。
  “夏怀苍,现在你不应该紧张么?我很奇怪你的自信到底是哪来的,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
  莫慈微白的薄唇弧度优美,光线深深地照进他的那双桃花眼里,形成一片难言的阴影。
  夏怀苍逆光而立,只能看清他的嘴角上扬。
  “呵……我们是分不清界限的,莫慈。”
  白炽灯光错觉般地微微一跳,明暗转瞬即逝。
  “谁知道呢……”
  莫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是好事,可如果不是夏怀苍的非常思维想到了,事情恐怕会很糟糕。总之经此一役,叶氏暂时是不会有所动作了。以及,今天的事情里参与的歪门邪道虽多,可是并没有预想中的麻烦事情发生,总体来说,还是很完善的结局。然而,真的结局了么?
  Another被砸了之后重修的工程一直处于搁浅状态,莫慈本是想要留着静观其变,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过去,过两天也就可以继续动工了。提到Another并没有什么用意,只是夏怀苍想请莫慈喝酒了而已。就在莫慈换下匇身上的湿衣洗过一把热水澡之后,夏怀苍坐在他前面坐的那座沙发,在略高的位置淡笑着对他提议:
  “莫慈,你这里有什么好酒么?”
  这样看来,也不是他想请莫慈喝酒了。
  莫慈的扬了扬下颚,眼角妖冶不去,笑道:“只要你喝得起。”
  夏怀苍的笑容加深,道:“大概,喝得起。”
  莫慈一个转身,微微侧头瞥向他,嘴角微挑:“那就跟我走。”
  消瘦挺拔的肩背,略显纤细了,尤其在褪匇下外套之后,更有单薄之意。夏怀苍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凝神,继而笑得晦涩不已,不过,在灯下,一片白光中的他如于王座君临天下,晦涩之下,反倒留霸道触目惊心。
  莫家这栋主宅的结构十分奥秘,或者说是复杂,夏怀苍跟着莫慈一路来到一个房间,暗调装潢风格,房内的灯光也是昏暗的黄色,夏怀苍进门后,莫慈把门带上,门轻轻地一声响动,合上,在那一瞬间开始,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这是你的主卧?”
  很干净利落的家具数量,只有必需品,床、柜子、橱、沙发和茶几。房间的暗色调和昏暗的光线也很符合莫慈的喜好,他似乎,总是无意识地选择混乱暗沉的东西。
  “嗯。”
  莫慈瞥了夏怀苍一眼,走到柜子那里,打开柜子门,里面竟然是……
  “冰箱?”
  莫慈语气戏谑道:“你的远瞻力到哪儿去了?”
  夏怀苍走到沙发边坐下,手撑着下颚,淡笑道:“我的远瞻力告诉我,里面是冰酒。”
  莫慈弯腰,将手放到了冰箱把手上,挑眉示意他继续。
  “呵……”夏怀苍轻笑一声,接着:“冰酒无非加拿大或是德国,我看,你应该不喜欢德国。”
  莫慈的睫毛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在眼下,他紧紧握住了冰箱的拉手,拉开。内部的暖黄色灯光映着玻璃酒瓶,光彩柔和。
  “不要随便替我下定论,夏怀苍。”
  酒瓶被置于茶几上,玻璃和玻璃相碰的清脆声响有点突兀。夏怀苍毫不在意地笑,然后看向站在茶几对面一手拿着酒瓶的莫慈。
  “开瓶器呢?”
  莫慈冷冷地看着他,道:“用手。”
  视线转到了莫慈修长细腻的手上,这真是一双上天的杰作。它融合了杀戮与美丽,拥有本能的诱匇惑力,剑走偏锋而极致。
  “莫慈,你真恶毒。”
  夏怀苍叹息了一声,把酒放回了桌子上,重新躺回到沙发靠背上,无奈地笑。而对面的莫慈手指夹住瓶盖一扭一旋,一秒不到就只见瓶盖飞了出去,瓶口升起一股冷气,影射匇出一丝利落的凶残。
  这里的沙发是双人沙发,所以莫慈绕到夏怀苍的旁边,夏怀苍只感到右边陷了下去,他知道是莫慈在他的旁边坐下了。侧头看到,修长的手握着酒瓶瓶颈,莫慈直接灌了一口,略带狠劲,嘴角微微溢出了一些,落在夏怀苍眼里,就是无尽的黑。
  “暴殄天物啊……”
  莫慈转头看了一眼在调笑的夏怀苍,微微眯眼,酒瓶轻抵在在他的颚下,上面有水珠滑落到白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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