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过来。”
我跟丁芷语哥哥素未谋面,不过早从她嘴里听出她对哥哥的崇拜。她哥是医生,青年才俊,年轻有为,长相帅气,二十一世纪绝对优质男……对于这些,我保持缄默,鬼知道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往里加些夸张成分!
两人嬉笑走进屋,依稀听到丁芷语娇憨声,“……果果,快叫姑姑,喊一声给你糖吃……”
我侧耳听,不明所以,果果?什么跟什么!……
很快,丁芷语兴奋的声音传到餐厅,“爸妈,哥把果果带回来了!……果果,快喊爷爷奶奶……”
我回头想见识她所谓的果果,却在回头那一刻吃了一惊。
吃惊的不仅仅是我,我敢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如今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丁芷语这个无厘头的导火线,我和他之间,也许只能充当露水情人!
有段时间,我们两人爱的很苦,在苦难当头,我依旧庆幸,认识他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意外。
他是否也如我这般,我不清楚。直到离开那一刻,我们忘了相互说句我爱你。那时在我们眼中,生活无需过多矫情,平平淡淡才是真,可当他狠心离我而去,我才幡然醒悟,他这辈子就欠我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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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想见识她所谓的果果,却在回头那一刻吃了一惊。
他的诧异完全不亚于我,俊秀的眉头紧蹙,疑问在脸上一闪而过。
丁芷语傻姑似地哄骗那孩子,那孩子反抗似地白了他的傻姑姑一眼说,“姑姑,你不要每天都这么白痴好不好!”
丁芷语气呼呼坐回饭桌,丁煜航和果果依次落座。丁妈妈笑着给果果夹一直肥厚的大鸡腿,眼里满是宠溺。
“我来介绍一下好了。”也不知道丁芷语这好心情到底从哪儿来的,反正我在意识到丁煜航是她哥那一刻,像是躲在防空洞里还避免不了被雷劈了一顿般大受打击。
我偷倪他一眼,面无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人是从杜莎夫人蜡像馆里跑出来的蜡像。
“南方,那是我哥,旁边是他儿子果果。我哥子承父业在医院里当医生,我爸老说我是家里唯一的异类。哦对了,你别看果果可爱,这死孩子嘴巴毒着呢!”
我注意到那个叫果果的男孩趁机扔他姑姑一记卫生眼,这孩子我有印象,在超市和肯德基门口见过。大概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很是可爱,完全遗传他爸优秀的基因。
我心中叹气,这一家人的基因挺强大的,不是帅老头俏老太,就是俊男美女,底下还有一个萌正太。
真想拉我妈过来瞅瞅,别老说我长得不如意,归咎到底还是基因问题!
我和丁煜航很有默契假装不认识。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我抢先他一步。
“嗯。”他依旧面无表情,不过拿起筷子的模样,倒是怎么都赏心悦目。
倒是阿姨眼里带笑“斥责”女儿,“果果是你外甥,怎么整天跟孩子似的,没个做姑姑的样子!”
“妈,有了孙子就不要女儿啦,你别被果果这死孩子可爱的外表给骗咯!”丁芷语伸长筷子挥舞着,被丁爸瞪了一眼,灰溜溜低头扒饭。
别说果果,你妈还不是被你外表给骗了?我觉得好笑,目光扫到对面丁煜航脸上,说不出的沉闷。
一时间心情跌入谷底,跟他一桌吃饭,真晦气!
吵吵闹闹也吃完饭,从始至终丁爸这个大家长极少发言,纵容女儿和果果在饭桌上斗嘴取乐。丁煜航只扒了两口饭放下碗筷上了楼。我使劲赞美丁妈妈煮的饭菜清爽可口有大厨风范,丁妈妈眉开眼笑让我多吃点。我不好拂了她的好意,愣是扒了满满两大碗。
撑死了!坐在沙发上,保姆端上饭后水果和甜点,我是半点也吃不下。
果果再怎么人小鬼大,也终究不过是孩子,看他吃完蛋糕意犹未尽,我把蛋糕端给他,他对我有些警惕,我说,“来拿去吧,叔叔不是坏人。”
几天后每每丁芷语想起这句话总是捧腹大笑说,“南方,我他妈的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么逗!”
我黑着脸,真想揍人,“大小姐,请把他妈的三个字去掉!”
果果犹豫半会儿,还是伸手接过我的蛋糕,跑到他奶奶身边一勺一勺往嘴里送,那小模样可真招人,长大得多帅啊这孩子。……当我傻愣愣盯着这孩子,突然之间好奇果果的母亲,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其实那女人如何并不列入我好奇的范畴,我好奇的是,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博得丁煜航的欢心?
丁爸始终说不了几句话,或许在医院跟病人交流太频繁,回到家反倒少开金口。他是那种什么事都看在眼里并看的清清楚楚的人,是人是鬼他一眼就清楚,我希望能逃过他的火眼金睛。
我注意到果果接了个电话,他的小手机很可爱,现在的孩子真幸福,想当初我上大学才拥有第一部手机。果果接完电话走到我面前,昂着萌嘟嘟的脸对我说,“叔叔,爸爸让你上去一下。”
我愕然。听到丁芷语疑惑嘀咕,“我哥找你干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倒是丁妈妈笑眯眯说,“你哥啊肯定想跟你男朋友谈谈。”随即侧脸对我说,“南方,芷语哥哥很好相处,你上去吧,往左走最后一间房就是。”
好相处?放屁!既然找我怎么不自己下来,装什么装!
我走上楼梯,感觉背后盯着一双双眼,如芒刺背。这家很是气派,走过书房音乐室健身房,过后是主人的卧室和客房。我在最里面一间房停下,带着犹豫对着门敲了三下。
很快门被打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已被扯到卧室内,耳边听到门反锁咔嚓声。
我不得不承认,眼下的情况太出乎意料。我被他压制在门上,他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戾气。
他力气一向大的惊人,前几次早就领教过了。人类的颈部一向最为脆弱,我本能想挣脱他的制服,他像看一只濒临死亡挣扎的蚂蚁,眼里满是戏谑,手上不自觉加了把劲儿。
丁煜航你想杀人灭口?!我操你大爷!
我脑子转了一圈,伸出腿想踢向他的裤裆。他早就看透我的一举一动,敏捷闪开我的攻击。随即肚子一疼,妈的这混蛋居然往我肚子招呼一拳。
我疼的直冒冷汗,顿时老实下来。
丁煜航很满意此刻的胜利。脸色戾气加重,像看到一坨屎嫌恶心放开钳制的手。我顺着门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头顶响起极为愤怒的声音。
我抬起头说,“什么都不想。”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末了还顺便朝我膝盖踹了一脚。
我吃痛倒吸一口气。突然间觉得他那副“天塌下来”的德行特别搞笑。他成功被我激怒,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拽起身,弯起膝盖往我肚子顶了一记,“妈的笑什么笑!……”
五脏六腑像是撕裂般,极度疼痛过后反倒麻木了。我尖声大骂丁煜航你有种就往我脸上揍狠狠揍死命揍千万别手下留情……我知道他不敢,只能挑别人看不到的软肋出气,毕竟我要顶着一脸红肿出去,肯定会引起大家的怀疑。
他怔了一怔,停止腿上的暴行,像对待垃圾一样把我甩到一边,我撞在洁白的粉墙上,应声跌倒在地。他坐在床上,又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死模样,好整以暇盯着摔在地上的我,不忘警告,“我不想知道你接近丁芷语的目的是什么,聪明点立刻给我滚远点。”
真是护妹心切!我心底冷笑。
“怎么办,丁芷语可喜欢我了,她迷死我了还说要嫁给我……”我喜欢挑衅他的底线,很好奇这种男人一旦被打破底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本以为他勃然大怒,谁知这混蛋不怒反笑,泛笑的脸阴深恐惧。“就凭你,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整天被人操屁股的贱货!最近是不是太久没被人操屁股痒痒了?!”
句句如刀!好好你丁煜航!想你平时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现在满嘴脏话下流无耻。在别人面前做足了戏,你要演戏奥斯卡影帝非你莫属!
“是啊,我欠操,屁股痒了。不过没关系,我还能操你妹……”话未完丁煜航从床上一跃而起,抬起脚泄恨般在我身上踹了两脚。
我不愿挣扎,何必呢,施虐者不过想看你这副狼狈求饶样,我偏不!有种你打死我啊姓丁的!
门外响起敲门声,丁芷语的声音传了进来,“好吵哦,哥,南方你们俩在里面干什么?”
丁煜航蹲下身捂住我的嘴说,“没事,我和南方刚聊到你呢,你下去陪爸妈吧。”
直到脚步声远离,我张口狠狠往他手掌咬了一口,他抬手就想掴我一巴掌,手掌悬在半空,最后还是放下。
那时我恶毒的想,如果让丁芷语知道他哥是同性恋会怎么样呢?!顾北曾经半开玩笑说过,我得意时扬起的笑脸特别欠扁。我抬头看到丁煜航脑门凸起的血管,我命令自己要笑,要得意的笑。
他无奈叹口气,原先的怒意早被一抹复杂的神色取代。他把我扶起来说,“南方,你要结婚随便找谁都这样,放过我妹吧,她太单纯,不应该受骗。”
我怔怔望着他,恍惚间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坐在老吉酒吧的舞台上,唱着那首你怎么舍得我难过。那时的我们毫无交集,我眼里的他不过是帅gay中的一个,他不对我胃口,我满心满眼惦记的除了顾北再无其他。
如今到底怎么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怎么会甘愿被人胖揍?小时候被我妈追着打,我会一直快跑,她追不上,自然就气消了。
“我没骗丁芷语,我爱她。”我笑着说。
“爱?你一个同性恋这么多男人不爱偏爱女人?你脑子没病吧!”
是啊,好像生病了……
“怎么不能爱?我还能结婚呢!你有资格说我?看看你自己,娶了老婆生了儿子!同性恋中的典范啊!”我故意呛他,他果然不负众望,直接往我膝盖招呼一脚,速度快的惊人,我一吃痛跪在地上。头被被人往后扯,他可真容易被激怒,脸上五彩缤纷,有趣极了。
“你要敢动她,信不信我找人做了你!我说到做到!”
我主动投降,“不动她也可以。”我伸出手摸向他的裤裆,“主要取决于你……”
我出乎意料的态度转变,他疑惑的神情一闪而逝,很快把半蹲地上的我抓起,一把扔在那张大床上。
他拔下我的裤子,一个挺身直直把欲望插了进去。他说南方你可真是天生贱货!……
我笑着回应他,是啊,我是贱,犯贱才给你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在家难得悠闲几天,很快就过年了。
很不幸,我又老了一岁。奔三了。
除夕夜,我给顾北打了个电话,我们互道新年快乐。我笑嘻嘻说学长你要踏入三十大关了。
他说没事我在三十关卡上等你。
我们俩相差一岁。他说在三十关卡上等我,这句话不知为何总觉得很煽情,我们一起整整十年。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就算我能长命百岁,我的十分之一生命也是和他一起渡过的,换算成天数,零零总总也有三千六百多个日子。
我暗恋十年的学长,不能不说,这种持之以恒只在他身上出现过。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为何会如此执着,长痛不如短痛,干脆放弃他,也顺便成全自己。
现在我想通了,他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一个信念,我为之努力为之拼搏,就好比信仰,有信仰总是好的。
老太太从一大早就逛菜市场,中国人过节桌面上总少不了鸡鸭鱼肉。回家我就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看电视,我妈骂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笑嘻嘻顶了回去,“还不是你把我给惯的!”
他们俩确实把我惯坏了,我这么大个人了,家务活通通不会做,房间十有□天都是猪窝,除非我妈心血来潮帮我收拾干净。平时吃饭也随便,早餐在外面吃,中午公司去员工餐厅,晚上要么在外解决要么随便下些速食饺子。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勤奋有加的我,生活上最怕麻烦,图个方便,怎么简单怎么来。
我当初准备买房子搬出去住我妈就是首当其冲持反对意见的,她说你在家五指不沾阳春水一个人怎么生活!我是搜肠刮肚想尽办法利用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把老太说通了,说来也难得,在猪窝里过了这么多年,不死也算命硬了。
我家老头子在外死要面子,在家典型“妻管严”,我家慈禧在家作威作福这么些年,他是一个不字也不敢说出口。我妈煮饭他负责切菜洗碗,我妈说东他不敢往西,性格如此强势的老太,死死把老头子一辈子栓住了。
“别看你爸有时怕我,其实这些都是生活中的乐趣,我打他我骂他我折腾他,都源于我爱他。”老太如是说。
“这么大把年纪还爱不爱的,臊不臊?!”我嘴里打击心里为他们俩高兴,真诚的。
晚上我妈厨神变身,煮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上桌前她硬是逼我给未来儿媳妇打个祝福电话。
“人家指不定在吃饭呢!骚扰别人不太好吧!”我不太想打。
“怎么不好,我们两家是未来亲家,不打电话礼节上说的过去吗!”
被逼无奈,我打了电话给丁芷语,先说句新年快乐,然后在我妈压迫下有的没的随便说了两句,末了说句,帮我向叔叔阿姨问声好。
“嘿我说你有完没完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啰嗦这毛病,我这才扒两口菜就被你打搅了……不说了不说了我的鸡腿被果果这死孩子抢走了……”啪的一声挂了我电话。我猜她肯定是在阳台上打电话,要不然能用这么本真的语气说话么。
我妈眼巴巴盯着我,还问我丁芷语说了些什么。我心想她从头到尾就惦记着她那破鸡腿还没说什么!……怕老太伤心,胡编乱造说了几句有的没的。
老头子心情大好,连连夸赞未来儿媳妇又聪明又识大体,说你这兔崽子能娶到她绝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那语气就像是跟我妈串通好似的,啰里啰唆特像村子里的做法事的巫婆。
吃完饭看春晚,这几年春晚就指望着赵本山图个乐和了。我们家三眼巴巴等着赵本山,看完本三大叔的小品,也无心继续看下去。跟我爸下了两盘棋,我寻思着要回家睡觉。
我说的家,是自己的家。
老太太不乐意了,眉毛一瞥,嘴角一歪,“回去?你这没良心的小子敢走出一步给我看看!”
“妈,你这高压政策早就过时了。”老太就是狐假虎威,嗓音大点,标准纸老虎。
“不准走。晚上在这里住着,后天还要拜访亲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