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凌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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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凌风传-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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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纪童直觉感到此人不甚好惹,再说不便在自家场子里生事,不然老爹还不扒了他的皮,就悻悻后退了。
侯希白爆了两句粗口,心怀大畅,哈哈一笑。
“今天不出这口恶气,本少就不姓霍!”霍纪童眼射厉光,手指发颤,自是气的不轻。
就在这时,他看到胡小仙也袅袅婷婷拐了上来,心下大喜,莫不是她见我方才英姿勃发的表现后春心荡漾,急着上来献身了?
却见胡小仙慷慨地送他一个媚眼儿,娇笑道:“霍少没陪那几位贵客吗?”
霍纪童前几遭都被她横眉冷对、不假辞色,何曾见过这般惹人遐想的风情,两眼放光地直勾勾的瞧着胡小仙,竟忘记回答。
胡小仙现出一个委屈的神情,另有一番楚楚可怜最能打动男性的娇柔风韵,道:“难道霍少瞧不起奴家,连句话也不屑得说吗?”
霍纪童乃是花丛老头,如何不晓得她这轻嗔薄怒实则没有半分杀伤力,笑道:“小仙妹妹说的哪里话,霍某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天仙似的人物,所以一时失态罢了。”
胡小仙掩嘴轻笑道:“现在独尊堡表演歌舞的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尚大家才是真正的天仙化人,我哪里配得上这两字呢?”不待霍纪童搭话,语锋一转道:“刚才那几位贵客进了哪个雅间?”
霍纪童心神一凛,男人戴绿帽的危机感来临,谨慎道:“小仙妹妹你打听他们做甚?”
胡小仙装出个没好气的动人表情,横他一眼,待后者如触电般一呆之际,巧笑倩兮地道:“小仙得遇高人,当然是一时技痒,想要切磋一二,霍少以为小仙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呢?”
霍纪童似给她看破心思,干笑道:“我这不是怕小仙妹妹你坏了规矩吗?”
胡小仙撅起小嘴,转身欲走道:“既会坏了赌场规矩,那我还是不教霍少为难的好!”
霍纪童忙拦住她道:“世上哪有这么多破规矩?什么规矩还不都是拿来给小仙妹妹你破的?为兄就送你过去!”
胡小仙美目流转,道:“这样不好吧?”
霍纪童道:“就是给小仙妹妹你摘天上的月亮,霍某也一定做到!”
胡小仙貌似感动不已。
※※※※※※※※※
解文龙是被抓了,但眼下赌桌上正赌的内容与他没有一个铜子的关系。
偌大的厢房内摆了十张赌桌,却只有一桌聚赌。
居北的正主是雷九指,尹祖文坐在他的对面,另两边竟然都是女子,区别在于一个端庄贤淑,一个眉眼含春。
东侧那美妇一身盛装,明眸皓齿,眉如柳叶,眼如秋水,长得其人如玉,态柔容冶,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乃是散花楼的当红名妓纪紫虹。站在她身后侍候的是个俏婢,却反而正经许多,并不予人风流媚态,应是黄花处子无疑。
西侧的女子来头更是惊人,最少和宋玉致有六、七分相似,使人一眼认出是宋师道和宋玉致的亲姐宋玉华。她身边竟一个婢女、侍卫也没有。
四人赌的是牌九,由一个年轻美丽叫玲姑的女荷官负责发牌。这是赌场的规矩,凡进贵宾房的赌客都要遵从,即使雅间也不例外。
只有每年一度的赌林大赛才是各种千术发扬光大的乐土。
凌风推开门,笑道:“是不是有点失望?”却是对侯希白说的。
他冷冷盯了眼尹祖文,立时判断出上回他在上林苑废掉的是个顶缸的西贝货,因为此人的武者气息要强大不少。
这理由或许不大合适,但在武林中确是事实,只要实力够强,假的也会变成真的,自然也能让真的变成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江湖中就是这么一个弱肉强食的道理,由不得片刻懈怠。
侯希白一愣,低声道:“奇怪,不该这么些人的。”
在他心里,石之轩不一定要在场,胖子安隆起码该出现的。
但眼下就这几人,无怪凌风一点也不担心雷九指的安危,整间室内有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剩下一个尹祖文又非三拳两脚可把他收拾。
室中几人目光全投了过来。





    正文 第315章 天竺狂僧
    久久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3…8…25 11:13:07 本章字数:4769


莲柔忙挣脱凌风的怀抱,双靥绯红,率先跑到宋玉华身边道:“玉华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宋玉华与她显是熟识,玉指在她那较中原人挺翘许多的鼻梁上轻轻一点,微笑道:“没什么,只是处理点俗务罢了。”
莲柔何等精灵,心知她不愿深谈,便寻思开世上有什么事能比为家翁祝寿更重要呢?
美女自有美女的优待,两个大老爷们儿就没她的好运了。
“你们两个是谁?”
纪紫虹身后的俏婢代主子质问开。她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却眉目如画,朱唇皓齿,一身皮肤细白晶莹,已展现美人胚子的潜质。
莲柔与宋玉华似是闺蜜,她发问的对象自然是剩下两个大男人凌风与侯希白了。
凌风没礼貌地一脚踢开房门,更出声打断几人的赌局,给人的印象显然不佳。于是连带着侯希白也遭池鱼之殃了。
当然,若是侯希白英俊的脸蛋上没有带那张刀疤面具,也不致让人对他俩的恶劣印象重叠增加,恶性循环。话说凌某人剑眉朗目,如冠玉耳,神姿高彻,卖相还是不错的……
纪紫虹叱道:“喜儿,不得无礼。”又和颜悦色道:“两位先生勿怪,奴家管教不严,望两位恕罪。”
凌风就近坐了一条椅子,又踢给侯希白一条,大人大量道:“无妨。小弟凌风,这位是我的把兄弟弓辰春。”
纪紫虹是散花楼的名妓,对刀疤脸有过一面之缘,困惑不解道:“请恕奴家愚钝,那位赎走奴家好姐妹清秀的凌风凌公子与阁下怎么称呼?”
凌风初来乍到,不识得她,久恋烟花之地的侯希白如何不知,接口道:“不瞒夫人,弓某身份有些尴尬,便借了凌兄弟的名号,让虹夫人你见笑了。”
“虹夫人”三字一出,凌风脑中立即闪现出原著里京兆联大当家杨文干的美貌小妾来,据说虹夫人是长安上林苑的红阿姑,何时成了散花楼的了?她那婢子名叫“喜儿”?与青青家那位一样,莫非只是巧合?
纪紫虹“哦”了一声,表示理解道:“江湖事江湖了,奴家原不该打听其中原委的,倒是奴家冒昧了。”
自几人进房,雷九指与尹祖文就没说过话,连低垂的脑袋也没有抬起过,竟是到了赌博的关键时刻——只等雷九指的骰子掷出数来了!
这个数目决定了哪个做ZJ,在平日里并无多少作用,换在此时却至关重要。
全因几人的赌注与众不同。
事关巴蜀安定至乎整个天下格局。
这个说法一点也不夸张。
赌注非金非银,而是解晖死后的安排。
※※※※※※※※※
独尊堡。
寿宴仍在继续。
以纪倩为首的歌舞团的入场引发气氛的高潮。
不同于往常单纯的歌舞表演,此次不仅有歌舞,还有情节,有对白,倒似个音乐剧,曲目名为《白蛇传》。
首先是百多名歌舞伎在纪倩的领导下彩蝶般飘出来,在悠扬的鼓乐声中,载歌载舞。
拌舞中的纪倩份外迷人,在众多歌舞伎的衬托下,尤能显得她出众的曼妙姿态。众女和唱下,她轻歌曼舞,裙裾翻滚,长袖飘荡,婉转动人的歌声,能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艳色舞姿,连解晖亦难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更令人叫绝的是,她的歌曲竟是一种全新的调子,让从未学过唱功、缺乏此方面天赋的人也可随之哼上两句。歌词也不同于六朝以来的华丽繁复,接近白话,却有种清新别致的味道,但听她唱道:
天若无雨,地上无伞
思念西湖边,杨柳飞雪堆烟
茫茫人海,心无岸
修炼一千年,一万年也无怨
心若不安,痛能看见
泪淹没视线,化火焰烧红天
剪不断,理还乱前缘
再苦再难,我心不变,做人不做仙
水如若有情,水漫那金山
不管是地覆,还是天翻
魔咒任你念,我心不会乱
有爱在人间
瞬间也是温暖
水如若有情,水漫那金山
不管是地覆,还是天翻,全不管
爱在人间
只瞬间
我心温暖
……
无论歌舞曲艺,都令众人大感新鲜,纷纷问道:“此女是谁?”
堡内大管家方益民见众人热情,面子上大为受用,道:“这是来自彭城的一家歌舞团,乃是秀芳大家亲自推介的。为首的女子姓纪名倩,极具表演天赋,深得秀芳大家欣赏。继续看下去吧,保你有耳目一新的感受。”
众人恍然,都期待起来:“不知秀芳大家会否在这次歌舞中献艺。”
对歌舞的行道略知一二的还在想,“秀芳大家这趟排的歌舞大异从前,这种全新的风格必能迅速红遍大江南北。”
终于,一曲终了,纪倩扮演的青蛇与小鹤儿饰的许仙将台词念毕,在舞台刻画的烟雾朦胧中,尚秀芳不负重望,一身朴素的白色衣裙翩然入场。
当她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名妓稍稍离开。
她不只拥有师妃暄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同时亦隐含婠婠那种迷迷蒙蒙的神秘美,合而形成另一种毫不逊色于两人的特异风姿。
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
座上的欧阳希夷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叹息,眼中射出伤感神色,低回道:“太相似了!太相似了!”
尚秀芳的玉脸上未施半点脂粉,可是眉目如画,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刚从浴池走出来,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仍隐见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毫无疑问,她便是今天的主角白娘子。
游湖借伞,结为夫妻,水漫金山,断桥重逢,永镇雷锋。
剧目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众男儿看着也就罢了,但觉尚秀芳、纪倩两女曼妙动人,就连那女扮男装的小鹤儿也别有番风味,这趟果然没有白来,而堂中贵妇名媛们则被故事感动一塌糊涂,悄然抹泪的不在少数,有的甚至骂开:“那个可恶的法海,天竺来的妖僧也配干涉我们东土的姻缘吗?”
最终在尚秀芳的一曲《千年等一回》中落下帷幕——
千年等一回
等一回啊
千年等一回
我无悔啊
是谁在耳边

爱我永不变
只为这一句

断肠也无怨
雨心碎
风流泪
梦缠绵
情悠远
西湖的水
我的泪
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千年等一回
等一回啊
千年等一回
我无悔啊
……
优美的旋律配上精简的歌词,朗朗上口,歌声把在场诸人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淹至没顶。
乐声倏止。
演员道具散去。
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解晖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PS:出自杜甫的《赠花卿》,原为老黄错用,我一时想不到什么好辞,就用它了,俗是俗了点,勿怪)。不知小姐整部剧中曲目是出自何人手笔。”
尚秀芳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此曲乃秀芳一位知交好友所创,他的名姓请容秀芳卖个关子。其实并不难猜哩!”
解晖错愕道:“此事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解叔我孤陋寡闻,一时还真猜不出来。不急,尚小姐、纪小姐,还有这位法海大师请入席。”
除晁公错和欧阳希夷两个老辈高手外,众男士纷纷离席少许,待这天生丽质,才艺双全的绝色佳丽坐好后,始敢重新入席坐下,以示尊敬。
同一时间,哄笑声起。
原来此时只有尚秀芳、纪倩和那位扮演法海的天竺和尚留在场内,解晖不知那和尚法号,只能用法海称呼。
那大师瘦高枯黑,高鼻深目,身穿橙杏色的特宽白袍,头发结髻以白纱重重包扎,令他的鼻梁显得更为高挺,眼神更深邃难测。看上一时间很难确定他是俊是丑,年纪有多大,但自有一股使人生出崇慕的魅力,感到他是非凡之辈。
方才从表演中可见他的汉语说的极为顺畅流利,此刻下得场,才知他的不俗,均想:“秀芳大家也不知从哪里寻来这么个厉害和尚。这等人物竟甘心演出,真是咄咄怪事。”
需知尚秀芳名满天下,深得世人尊敬,但也仅限她一人而已,当今世界,娱人的艺妓伶人终是小道,有身份的人都深为不屑。
唯有车师国的越克蓬和他同来的族人双目杀机大盛,睚眦欲裂,拳头捏的快要碎掉,恨恨道:“果然是这妖僧。”
他身旁的拜紫亭与谋士客素对视一眼,笑道:“蓬兄你识得这位大师?”
越克蓬嘿然道:“何止认识,他便是化作灰我也认得他!”
拜紫亭好奇道:“蓬兄介意讲讲吗?”
那边大堂上方益民已介绍开那大师道:“这位是天竺狂僧伏难陀,精通生死之道。”
解晖起了兴趣,道:“请大师上座,愿闻妙法。”
伏难陀不客气地坐在尚秀芳、纪倩两女临近那席上,同席的有晁公错、欧阳希夷等人。
外人摸不准当前情况,均心道:“解堡主在想什么?”
尚秀芳卖的关子被解晖殊不留情地抛之脑后,这让尚秀芳的崇慕者心里很不舒服。
伏难陀开口道:“生死是每一个人必须经历的事,所以关乎到每一个人,无论帝王将相,贤愚不肖,都要面对这加诸他们身上无可逃避的命运。不过纵然事实如此,要我们去想像死亡,是近乎不可能的事。甚至生出错觉,认为自己会是例外,不会死去,遂对终会来临的死亡视如不见。我们若想掌握生死之道,首先要改变这可笑的想法。”
由音乐剧的开演到现在伏难陀的开讲,全场肃穆的政治气氛荡然无存,在这种情况下一时半会儿巴蜀命运安排是不会再被提及了。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有资格被尚秀芳选中的人果然有两下子,与中原多数僧人说法相比,伏难陀最能打动人心处,是直接与每个人都有关系,平实近人又充满震撼性。比起来,其余禅师的禅机佛语虽充盈智慧,但与一般人的想法终较为疏远,较为虚无缥缈,不合乎实际所需。
越克蓬哂道:“这妖僧又在讲那套梵我如一的鬼话了。”
拜紫亭道:“不瞒蓬兄,小弟觉得他看的很透彻。”
越克蓬道:“这妖僧辩才无双,嘴皮子厉害得紧。但他的人品嘛,哼!”
拜紫亭道:“愿闻其详。”
越克蓬道:“七年前此人到吐鲁番传教,舌战摩尼教和景教两教教主,辩才无碍,法理精深,深得各国君主赞许,并成立天竺教。那时他并不叫伏难陀,整个脸面给毛蓬蓬的胡子掩盖,自称苦僧。那时谁都以为他是法行高深的圣僧,被他骗得服服贴贴,岂知……唉!”
拜紫亭眼中光芒闪动,道:“蓬兄是否被骗者之一?”
越克蓬道:“那时我年纪尚小,父母是景教徒,所以没有被骗。可是各国王族无不奉他如神明,在他巧立名目下献金献宝,又着子女随他修法,直到摩尼教和景教两教教主忽然暴毙,才有人怀疑是他下的毒手,但已迟了一步,被他挟带大批财宝逃个无影无踪,更发觉大批有姿色女信徒被他借修法奸*淫杀害。此事惹起轩然大波,先王更因曾把他竭诚推介而被众人责难,忧愤而死,此仇此恨,我们车师国的人绝不会忘记。”
拜紫亭道:“吐鲁番有多少国?”
越克蓬答道:“共有八国,最强大的是我们车师前国,其它就是车师后国和山北六国。一年前,有人告诉我们这妖僧必来成都,果不其然,他虽剃掉胡须,仍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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