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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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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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蜒笑道:“皇后娘娘福缘极厚,苍天保佑,故而毫发无伤,连后裔自也有神灵加护,区区魔猎,怎能奈何得了陛下?”

    菩提睁开眼来,问道:“盘蜒,你在我桌上留书,为何又用真气掩藏起来?以至于我来得迟了。”

    盘蜒跪倒在地,说道:“弟子并未掩藏,怕是宗主忙碌,有所疏忽罢了。”他离山之前,仅隐隐感到恶兆,无法确定雪岭国中真有灾祸,待去了那百神塔后,得了启发,这才撤去信上障眼法,引菩提过来。

    菩提“哦”了一声,胡须飘飘,似有些生气。

    陆振英冷不丁说道:“师兄,你先前到哪儿去了?”语气极为不满。

    盘蜒朗声道:“此地有一阎王祭坛,正在那黄泉门中,有恶人泰远栖欲引发魔猎,我去了那处,却晚了一步,唯有找到阎王,将他逐回了聚魂山。”

    此言一出,众人皆震惊得无以复加,纷纷大呼小叫。菩提曾对众人说起那阎王厉害,自承非其敌手,众高手心下胆寒,对这阎王畏惧至极,想不到盘蜒竟自称将其击败。

    小遥质问道:“连宗主都未必奈何得了那阎王。你怎能将其逐走?我看你是胡吹大气罢了。”她见过盘蜒身手,只道与遁天层好手不相伯仲,一时难以置信。

    菩提凝视盘蜒,问道:“你如何将其逐走?”

    盘蜒于是将泰远栖在雪山中布下大阵,削弱阎王,而三大阎罗也趁魔猎现身凡间,与那阎王恶斗之事说了出来。菩提精通玄学,问的极为细致,但盘蜒对答如流,全不犹豫。

    陆振英心头涌起内疚,心想:“原来是我错怪他了。但。。。但他为何总将心事深深藏起,不与旁人叙说?他连我都信不过么?”

    菩提问道:“泰远栖所布乃是天地大牢阵,只能将阎王困在凡间,却未能令其软弱。单凭那三大阎罗,也决不能敌得过阎王。”

    盘蜒见牛皮吹破,也不在意,说道:“是,弟子不明原理,多谢宗主点明。”

    菩提突然朝挥出一掌,盘蜒只觉他掌力凝聚,笼罩不广,但却有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之威,这一掌若打得实了,盘蜒怕是要去了半条性命。他霎时心意坚定,不再隐瞒,也打出一拳,两股力道一撞,仿佛炸响惊雷,盘蜒身子一震,飘出数丈,化去菩提掌力,但却并未受伤。

    殿上都是眼光独到的好手,见这两人以内家功夫过招,盘蜒仅稍逊一筹,无不惊讶万分。菩提沉吟片刻,道:“你与那三大阎罗联手抗敌了,是么?”

    盘蜒点头道:“情非得已,只能从权,他们要复仇,我要逐阎王,大伙儿各取所需罢了。”

    菩提问道:“那阎王现在如何?”

    盘蜒道:“他受伤过重,无力在凡间逗留,答应收回魔猎,那泰远栖才撤去大阵,放他离去。”

    菩提问:“单以威力而论,你这身功夫已至破云境界,又是从何处得来?”

    小遥大吃一惊,说道:“他。。。他已至破云境界?这绝无可能。”万仙门飞升隔世功讲究循序渐进,绝无人能逾越阶层,一步登天。盘蜒眼下不过是飞空层弟子,怎能有这般造诣?待要不信,可盘蜒却实打实的硬接了菩提宗主一掌。

    盘蜒道:“弟子飞升隔世功并未练成,不过精通些旁门左道的功夫,自觉颇有进益,但万万不能与我万仙正宗法诀相比。”

    菩提又默想少时,道:“不骄不躁,谦和平淡,了不起,了不起。凡间武学,有如深林,自也深藏龙虎,难测其度。传闻有‘邪魔外道’四人,武功之高,不在我万仙仙使之下。你另有机缘而修成正果,又用于正道,除魔降妖,实乃我万仙之福。”

    盘蜒磕头道:“弟子这身功夫,得来实属侥幸,若传扬出去,在万仙门中怕引起波澜,还请诸位代为隐瞒。”

    小遥急道:“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功夫高了,多少人梦寐以求,大伙儿敬你拜你尚且不及,为何要遮遮掩掩?要我说,索性光明正大的广而告之,让人知道咱们万仙又出了一位远超凡尘的高手。”

    盘蜒摇了摇头,看着菩提,菩提也道:“盘蜒,你这功夫乃何人传授?又叫什么名堂?”

    盘蜒道:“乃是太乙幻灵真气。”其余则并不多说。

    菩提心知盘蜒隐瞒实情,却也不再追问,只道:“你功夫进展太快,又是泰家嫡传,难免惹人猜疑,更会招来嫉妒。不错,正该隐藏消息,最是上策。盘蜒,你起来吧。这件事你非但无过,反而又立下大功。满城百姓每活下一人,都是你的功德。”

    盘蜒道:“是。”缓缓起身,陆振英看着他,忽然间觉得盘蜒着实遥远,难以触及。两人间曾经心灵相通,各知念想,此时却仿佛隔了千万里路,得不到半点音讯。

    小遥经过菩提医治,此时已能走动,说道:“大难刚过,诸事繁忙,菩提宗主,皇后娘娘,微臣告退。”说罢从椅子上站起。

    盘蜒听她语气威严果决,乃是发号施令的语调,奇道:“师姐,你真当上冷州国国主了?”

    小遥哼了一声,说道:“老国主受了惊吓,非要传位于我,我着实没有法子。”她虽信了盘蜒所言,但依旧对他全无好脸色。

    陆振英说道:“师姐,你伤还没好,我。。。我帮你的忙。”

    小遥指指盘蜒,笑道:“你那情郎有满肚子话要对你说,我这儿便不劳烦你啦。”

    陆振英不由一颤,呆立当场,盘蜒走了过来,低声道:“师妹,可否听我说几句话?”

    陆振英抿了抿嘴,双眼望向别处,“嗯”了一声,与盘蜒一前一后离开。

    罗芳林朝两人背影张望,目露寒光,但又不动声色,盘蜒是她孩儿的父亲,若在以往,她必嫉妒的发狂,但她为帝多年,宠妃无数,早将情事看得极淡,见状稍有气恼,而眼下另有心事,唯有置之不理。

    盘、陆二人来到一幽静处,盘蜒道:“师妹,你生我气了么?”

    陆振英苦笑道:“我先前确实如此,但眼下已全明白过来啦。菩提宗主说,你有功无过,是位大英雄,我如何能怪你?”

    盘蜒道:“那就好。”忽然间,两人都陷入沉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盘蜒虽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起。陆振英则满心犹豫,不能启齿。

    过了许久,陆振英说道:“盘蜒哥哥,我俩。。。。我俩还是分开些时日,好么?”

    盘蜒道:“不成!”说着双臂一紧,已将陆振英抱在怀里。

    陆振英靠在他胸口,这感觉极为熟悉,但又陌生起来,她说道:“我要留在此处,陪着小遥师姐。我很敬佩她,她有许多事需我相助,我。。。我非待在这儿不可。”

    盘蜒道:“你能留下,我难道不能留下么?”

    陆振英说道:“不,不,你。。。你已经。。。。。不一样了。你有更重要、更了不起的事要做,若留在这儿陪我,只是。。。。只是拖累了你。”

    盘蜒面露倦容,失望至极,他道:“除了你之外,世上更无要紧之事。”

    陆振英心头感动,爱意渐浓,但她很快硬起心肠,说道:“盘蜒哥哥,我先前。。。。先前面对阎王大军的时候,突然间。。。。突然间恨透了你。”

    盘蜒笑道:“我没能陪你身边,护你周全,正是罪该万死。你恨我恨的顺理成章,师出有名。但总不能一口买卖,砍头不赦啊。”

    陆振英突然垂下双眼,埋头哭泣起来,她道:“我哪里顺理成章?哪里师出有名?我欠你恩情太多,一辈子都还不清。可。。。可盘蜒哥哥,偏偏在那个时刻,我恨你,那恨意如此强烈,仿佛天经地义,仿佛。。。仿佛我俩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我霎时竟借此。。得了灵悟。我。。。我觉得自个儿练成了虎鹤双绝。”

    盘蜒喃喃道:“原来如此。”

    陆振英摇头道:“我。。。我不能留在你身边,眼下不能,否则那恨意会愈发弥漫,不可阻挡,等我。。。等我今后想得明白,能够掌控这功夫之后,我。。。我定会回到你怀里,就像这会儿一样,永生永世,再不分离。如果。。。。如果那时你还。。。还要我。”(未完待续。)

六十三 一日夫妻百日恩() 
盘蜒如何舍得她?但他想起蛇儿惨死情景,心如刀割,不禁恐惧难安。而那斗神所说四字犹在耳边,令他战战兢兢,心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那斗神若真对师妹下手,我稍有不慎,便救她不得。如不杀那阎王,我需暂且离师妹远些,以免遗恨终生。

    陆振英问道:“那你是答应了?”

    盘蜒道:“今后日子还长得很,古人又云:小别胜新婚。此事既为你所愿,我又岂能不从?”

    陆振英神色暗淡,但目光坚决,在盘蜒唇上轻轻一吻,旋即狠心而别。

    盘蜒只觉一阵晕眩,又如蛇儿死时一样,但他硬起心肠,牢牢站定,痴痴望着陆振英离去的方向,那儿空无一人,但盘蜒似乎仍见到她的倩影。

    他知道自己与陆振英再也回不到过去,这分别并非如何决绝,并无大仇,可仿佛慢慢发作的疾病,深入骨髓,难以挽救。

    她恨盘蜒,盘蜒心底也有恨意涌动。

    之后几天,他藏于深山,躲避众人,只感了无牵挂,那熟悉的、舒适的孤独感失而复返,他运幻灵真气麻木情感,效用奇佳,他似成了行尸走肉,心中再无人欲,却反而收获了宁静。

    到第五天晚上,他瞧见一队人马在月光照亮的雪地中行过,为首一人身躯雄伟,乃是玄鼓城的东采英,他驾一辆马车,马车旁又有数匹骏马奔驰,正是红衣蝠卫,血云也驾一大车,紧随在后。

    山路盘旋而下,众人沿路奔过,盘蜒运仙殇内力,忽然一掌拍向岩石,那岩石隆隆的滚落下去,白雪随之倾泻崩塌,忽然吞没血云马车,那马车往旁一斜,偏出山路,摔入万丈深渊,消失在黑暗之中。

    众人停了下来,东采英匆匆下·马,神色惊慌,趴在悬崖上朝下张望,喊道:“鹿宁,绿须,斑圆!”嗓音发颤,悲伤欲绝。

    他吼声远远传出,回荡在山谷之间,但隔了许久,哪里有半分回应?

    罗芳林从东采英那辆马车上下来,与众红衣蝠卫互相对望,脸上都露出惊愕神色,但瞬间又变得极为冷酷。

    东采英说道:“皇后娘娘,微臣。。。微臣得下去找他们,皇后娘娘还请先行一步。”他那三爱将从小照顾他长大,亦师亦友,情义极深,他万万不能割舍。

    罗芳林叹道:“从这山上坠下,便是神仙也活不了。”

    东采英忍不住怒吼一声,左右张望,找一山势稍平缓处,便要往下爬去。

    罗芳林道:“采英,你稍安勿躁,我有几句话要说。”

    东采英身躯一震,那称谓听在耳中,让他深感怀念,他摇了摇头,说道:“再不下去,怕来不及了。”

    罗芳林叹道:“就一句话,快得很。你我虽已断绝夫妻情分,但你真以为我能忘了你么?”

    东采英呼吸急促,望望深渊,无可奈何,跪倒在地,大声道:“皇后娘娘乃龙女帝皇,微臣万不敢对娘娘不敬。”

    罗芳林走到东采英面前,将他扶起,伸出柔软的小手,抚摸东采英脸颊,渐渐向下,深入东采英怀里。东采英吓了一跳,整个人登时傻了,心想:“她。。。她原来一直仍惦记着我。”暗怀感激,神魂颠倒。

    突然间,东采英惨叫一声,捂住胸口,朝后退开,鲜血从他大衣中渗出,他摇摇晃晃,厉声道:“你。。。。。。你这是。。。。”

    罗芳林冷冷说道:“动手!”

    那五大蝠卫瞬间朝东采英扑去,两人踢腿,两人出掌,一人挥剑,内劲阻成密网,将东采英笼罩其中。东采英反应远胜过脑中思想,瞬间应变,双拳极快击出,拳风鼓荡,乒乓几声,将五人各自迫退一步。

    但他被罗芳林刺了一剑,伤势太重,运功时心肺受损,噗地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而出。

    罗芳林双手一前一后,前手握掌,后手捏拳,蓦地掌拳齐出,化作巨石般的大手,正是巨神拳、巨神掌的招式。东采英高声怒吼,真气暴涨,化作巨人般的形体,将他身躯裹在其中。两人对了一招,山石崩裂,罗芳林只觉敌人气力巨大,迅猛异常,竟被迫朝后退开。

    东采英宛如受伤的狮子,激发蛮性,左右冲跃,瞬间已到罗芳林面前,一掌拍下。罗芳林手臂一格,随即隔空一捏,想要吸取东采英内力,但东采英濒临死地,狮心炼化威力倍增,罗芳林连连催功,却奈何不了他。两人身旁响声大作,好似地震一般,瞬间山壁上又有多处破碎。

    那五大护卫纷纷喊道:“娘娘小心!”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围着东采英厮杀。东采英以一敌五,全落于下风,可狮心炼化委实太过神妙,非但力道强盛,且出手之际快如雷霆,全无征兆。他斗得兴起,到后来竟仿佛一钢筋铁骨的巨汉,气得发疯,豁出性命,招招皆有石破天惊之势。

    单以武功而论,这五人谁都不在东采英之下,可狮心炼化最擅长突破重围,死里脱身,这五人被东采英气势所迫,竟隐隐起了自保之意,反而被东采英内力笼罩,难以突破守御。

    罗芳林挥手道:“暂且罢手!”那五人倏然倒退出去,动作整齐划一,聚在罗芳林面前。东采英呼呼喘气,不及追击,激动的虎躯发抖。

    罗芳林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杀你?”

    东采英怒吼道:“我不知道!你杀了我三位师父,我。。。。我非替他们报仇不可。”

    罗芳林摇头道:“我实话对你说了,我确有对他们动手之意,但他们三人在魔猎中受伤,倒也不急于一时。那雪崩实乃偶然,你不见我血云相国也摔死了么?”

    东采英这狮心炼化最讲究心气,若怒气爆发之际,当真如狂龙猛虎,势不可挡。但若心气散去,功力便大打折扣。他听罗芳林说的在理,不禁一愣,胸口伤势发作,痛的眼前一黑,只能靠在墙上。他试图找回怒气,大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忠心耿耿,舍生忘死,你为何要杀我?”

    罗芳林冷冷说道:“你以为我真不知小蛇伯城之事?”

    东采英“啊”地一声,说道:“我。。。。我绝无谋反之心。小蛇伯城。。。。小蛇伯城是为了救那些百姓,他们都。。。都曾经是你的臣民,我对他们说。。。。是你开恩相救,他们。。。都很感激你。”

    罗芳林笑了起来,笑容又是甜美,又是深奥,她道:“所以你便用我给你的军饷、兵刃、粮草,送去给冰墙后的万鬼?”

    东采英支撑不住,单膝跪地,愧疚感侵入他心胸,他道:“那钱是。。。是玄鼓城的买卖所获,并非军饷。。。。”

    罗芳林道:“血云早查的清清楚楚,你以军饷经商,赚了钱,再由雪岭三十国的商人送往北妖境内。你赎回多少人了?我瞧其中大部分乃是与你一般的妖兽面孔。你私通敌国,擅养妖军,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了。”

    东采英大声道:“我。。。。。我以为总有将他们全部赎回的一天,我送去钱财,谁知万鬼送回的全是以往蛇伯城的半妖,我。。。。我并无偏袒,那是万鬼的奸计。”

    罗芳林幽幽叹道:“是么?是么?我挺愿相信你的。但朝中大臣谣言四起,说我昔日丈夫是个凶恶的狮妖,仗着我宠信之故,在诸侯中横行无阻,强横霸道,集结私军,图谋不轨。更有人说我被妖怪迷住了心,迟早有一天,连这中原江山都会一股脑的送给万鬼。采英,采英,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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