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on and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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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on and on-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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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雨总是那么地招人喜欢。人们边在雨中奔跑边快乐地叫喊。好似混进了阳光,雨就不单纯是雨,不会感冒,不用慌张。
  连真忙完了手头上的一批新旧零件更换工程便靠在店门边看雨。
  “你怎么就那么无聊?有空你多搞搞车房扩建的事不行?我都说那个人不合适不合适!你还来?”是二老板的声音。
  连真寻声看过去。
  气冲冲的二老板后头跟着皱着眉头的大老板。
  二老板绝技就是套阴柔手段,车房里没见他真正露过怒气,不曾那么大声过,更没跟大老板吵过架。
  “你怎么知道不合适?你才看了几眼?”大老板追上去,扯住他的胳膊。
  “我不喜欢成了吧?!那女的还真装得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看你这性子怎么配得上人家。”
  “配不上最好,我乐得配不上。”二老板挣开他的手。
  哦~相亲啊……这么肥皂。
  “连真!!”
  连真魂都吓得溜出来打一转。
  “不做事了?!不上
  班了?不想上班了是么?!”二老板对明显在看热闹的他怒目而视。
  “做!做事去了!”小子奔到最近的车身后打掩护,低调地继续观战。
  大老板几步又走到他身边。
  “还要说?再说我翻脸了!”二老板是没了所有的耐性。
  大老板停下来低声说了句什么,见他没打算回答,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二老板握着拳看他离开,他回身沉默地走到店门口,抬头望着这雨。
  雨比刚才更大了,阳光却一丝丝被云层收了起来,雨中奔跑的人们渐渐小了声响。
  大家都知道,今天大概是见不着彩虹了。
  *****************
  连真在楼梯口收了伞,甩了甩上头的雨珠。
  这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大八月的,该不会想涨水吧。
  连真惯例地摸黑上楼,到了自己那层的楼梯的时候,他忽然放轻了手脚。
  在他的门边站了个人影。
  即使没有灯光,连真还是一眼就肯定那是伍生生。
  他明明有钥匙,却没有开门进去,白痴一样靠在门口侯着。
  连真扶在转弯口不再向前走。
  那天的事情没有让他理所当然地怨恨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俩走得更近。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伍生生为他做得更多。这么多年,足够他把所有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即使他在生活里留了个尴尬的位置。即使他气急了说话夹枪带刺。即使他不能在他那里得到所有的回应。
  这份莫名情谊的真,时光可证。
  连真慢慢回过头,轻轻地下楼。
  抬头面对面索要的勇气太多,今晚没有积蓄足够。
  外头变成了毛毛雨,他撑开伞走进漆黑的夜里。
  ***********************
  有家不能归,有床不能睡。
  连真撑着伞过马路,被跑过的小孩子溅了一鞋面的水。
  走到某饼家店门口,他没敢收伞,在玻璃门前犹豫着转着圈。
  昨天晚上荒早成牵着他的手呆坐着默默无语五分钟。
  这两名成年
  男性在黄金档时间智障一般定格了五分钟。
  直到牵着的手蓄满了汗,连真对着空气说了句,“……好像很晚了,准备回家了。”
  “哦……那我也准备关门了。”
  两人虎头蛇尾地分道扬镳,连真回头想自己都忍不住气闷。和直男一块儿……傻纯情傻纯情。
  此时此刻,如果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像都没法有气力去推开那扇门。
  他把伞转了一圈甩了甩水,又溅到从他跟前走过的狗狗。
  狗狗气愤地昂头朝他汪汪两声,撑起前腿用力甩干漂亮的毛。
  玻璃门“叮铃”开了。荒早成走出来半步。“进来,撑伞站外头挡生意。”
  “……哦。”
  ******************
  一坐下来连真攥着的手心就开始出汗。他四下扫扫,“今天……面包卖得很光啊。”
  “烤箱坏了,只做了一半。”
  “坏了?”连真看向看也看不进去的制作室,“那明天怎么办?”
  “店不开了,明天搬去修。”荒早成讲得不像什么大事似的。
  “大哥,你当回事儿吧!三天两头关门停业的,铺子租金也能停么?小翠的工资不发了?入不敷出倒闭啊,你不着急的?”连真刹那间觉得自己才是掏钱供着铺子的人。 
  “……我不会修,没法子。”店长仿佛从他一番话中听出自己淡然中的理亏,有些尴尬地解释着。
  连真瞅着他的态度,还算孺子可教。他开口,“我会修。”
  **********************
  跟在荒早成后头进到制作室。里头的空间比想象中要来的宽敞。制作台,各种调料的摆放架,成品蛋糕的摆放架,他一瞥就瞥到就立在边上的比萨斜塔。“骗子!不是做好了么?!”
  “你别碰,一碰就倒,那底座还要重新烤。”店长有些紧张地阻止他的迫近。
  连真满足地看了看,“还是挺像的。”
  “烤箱在这边。”荒早成无奈地提醒他正事儿。
  小子才依依不舍地回过头去。
  烤箱比想象中更大,也怪不得店长要专门腾一天去处理它。
  》  把它挪到屋子中央。连真围着它转了一圈。
  “去对面修鞋店老王那把我上次借他的工具箱拿过来。”连师傅吩咐着。
  “修鞋店?修鞋的工具箱?”
  连真眯起眼,“我的工具箱。”
  “修车的工具箱?”荒店长仍在迷惘。
  “修电器的!啰嗦,快点去。”
  工具箱到手后,连师傅想一想就动一动,想一想又动一动地做着准备工作。凭感觉开箱视敌情,凭感觉挑枪布兵阵。
  荒早成看着他虽不生手却也不内行的样子,乒乒乓乓地换着工具。他在意地问了一句,“这个,和修车很像?”
  连真停下手,不满地抬起头,没好气,“不像。但是我会。”他嘟嘟囊囊,“信不过我还放我进来……”
  店长笑了,出了门去搬了张椅子在旁边观战。
  实话实说,连真修电器也是两年前半路出家,和个老师傅偷了几招,顶多半桶水,但他走运,凡他经手的电器借尸还魂幸福晚年。他当年标榜自己华佗再世,妙手回春,敢在他掌下赌一把的人都大获全胜。如今年纪有点儿了,他也自知要内敛一点,所以他嘴上不再炫耀,但满腔自信也不容委托人质疑。
  在最后一个螺丝钉旋紧后,连真一个响指,“原地复活。”
  “好了?”店长从椅子上站起来。
  “诶,应该好了,试试。”好运气偶尔不来也是有可能的,连真没敢把话说得那么死。
  荒早成把已经做成胚的蛋糕放进去,关上门。
  两人肩并肩摒息静气。
  噫哟!正常运转~
  连真再次卫冕,舔着唇叉着腰激动地在亮着的灯的烤炉面前硬是转了两圈。
  被一边笑不露齿的荒店长搭住肩膀,带出门去。
  喜形于色的连师傅一边往外走还一边不停地回头看。不自觉暴露了这场仗赢得运气很大的实情。
  荒早成抬手遮住他的视线,“别看了,再看又坏了。”
  “胡说八道。”连真笑着把他的手压下来,“我厉害吧?”
  “恩,看不出这么厉害。”荒店长诚心称赞道。
  连真高兴坏了,半撑在柜台上嘿嘿嘿地乐。唇红齿白,酒窝可爱。
  荒早成看着他,眼神柔和下来,他自然地抬手抚住对方的一边脸颊。表情颇认真。
  连真笑得僵住,回望着他,咽了咽,结巴了,“怎…怎么了?”
  “也是一副讨女人喜欢的脸啊。”荒早成客观地评价着。
  连真从他的话中缓过神来,他听出那点端倪,偏过些头往对方手上压,回到,“这更是张讨男人喜欢的脸。”
  荒早成承着他给的重量,续着注视,像是想出什么了,却没出声。
  “怎么?”
  “也算…能想象。”
  “啊?”没了主谓宾,小子不明所以。
  “能想象早上起来,旁边是你的脸。”店长清晰缓慢地表达着。
  连真忘了继续往脸侧加力,脸颊渐渐正了回来。他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应该有所反应。只是此时言语变成了好必要又好艰难的东西,吐不出又咽不下。
  他搜肠刮肚,“这可不是…平常话。”
  连真壮着胆仔细看了他几眼,却有点惶恐地发觉荒早成眼睛里并没有足够让人确认的情绪。他没有太多自信。他害怕误会。他略微退缩地低下头。
  荒早成逆着他托起他的脸,指腹扫过脸颊。
  “干什么低头?”
  连真没法回答,只有望着他。
  放了他的脸颊,他轻轻摸着小子的头顶。
  “这是我想说的话。”
  


    ☆、第 12 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正在考虑这边到底怎么贴好····更的比较慢··是不是存到差不多的时候日更好呢?
  (十二)
  世界多么需要平庸。
  倘若每一个人都能在一生中得偿所愿,那地球再扩大十倍也不够承载我们的力量和梦想。
  是举目可见的平庸成就了今天。
  成全了这个还算安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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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早成把玻璃门把上的链条锁锁上。转过身,说,“锁好了。”
  “哦…锁好啦。”
  他走到他身边,一同面对着车来车往的大马路。
  忽然不约而同地抬头。雨过天晴,是那一弯圆了又缺的明月。
  “那现在…你要回去了么?”荒早成问。
  “十点了吧?我也该——”他忽然记起他家门前还站着需要面对的问题。十点对他来说,大概还是太早了。
  荒店长注意到他不自然的中断,他一甩手,把钥匙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去过你家了,要不去我家看看?”
  连真歪过头瞅他,笑了出来,“能有什么看头啊?我家看水,你家看火啊?”
  荒店长看他爱捉弄人的样子,伸长胳膊绕过他的肩膀,捏上他的脸,扯了两下。“闹,去不去?” 他低头问他。
  连真略仰了脸,眯起眼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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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一趟才知道,他俩之间住的也不远。
  连真数了数,店长的公寓在他的隔壁的隔壁的里头的里头那一栋。
  还真是不远。
  这公寓也不新,旁边还住着好多老退休干部模样的爷爷奶奶。恩,治安相当好的样子。
  荒早成领着他上楼又上楼,这家伙住五楼,有得爬的。到了家门口,荒早成摸出钥匙开门,“我家就是这间。”
  “哦~”连真打量着,普通的绿漆皮铁门,点点锈迹,两边贴着的春联火红,显然是今年才糊上的。
  恩,对生活怀抱热情,连真喜欢。
  旁边的房门一下开了,一个大妈拎着垃圾袋走出来,一下看到他俩,“诶,小荒啊,下班了?”
  “恩,下班了,陈阿姨这么晚还出门?”
  “丢垃圾,顺便溜一圈。”她看着连真,“朋友啊?”
  “对,朋友。”
  陈阿姨乐呵呵走过他们身边,“朋友好,都少见你带朋友回来玩,年轻人,别太宅。”
  看她进了楼梯间,连真才出声,“阿姨好潮啊,宅都知道。”只是,带朋友回家不是不宅,只是一块儿宅吧。
  进了门,一亮灯。
  连真站在门里发自肺腑地感叹,“你一定是祖国最后一批井井有条的男人。”
  他把自己的拖鞋放在他脚边,“邋遢够了,还是整齐点东西好找。”
  房子比连真那间略小 一点儿,完全没有单身男人生活的窘迫样。洁净,整齐且似家。不是盲目追求一尘不染或者非要搞得铁血丹心才纯爷们的所谓硬汉风。这布置隐隐弥漫着一种男人难营造的温度。
  嚓,不会有女主人吧。
  连真介意地回头望向门口的鞋架——是没看见女士的鞋子。
  “在看什么?”荒早成凑过来顺着他的视线。
  “没啥,看你鞋子多不多。” 
  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本家主人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正在放晚间新闻。
  两人坐在一起看着全国各地旅游景区为了在未来七日长假中大捞一把的种种准备,刀光剑影,必然又是苦战一场。
  “又要放假了。”
  “你放么?”小子扭头看他。
  荒店长扭头也看他,“我…该放么?”
  “放个屁……烤箱刚修好又放?铺子租金也能放?小翠的工资…唔恩…”
  连真的嘴被他一只手满满的捂起来,小子不满地挑着眉眼威胁他。
  “重复了。”荒店长看着新闻根本没转头,“今天听过了。”
  连真两下扒下他的手,大口呼了两口气,“……你手上怎么还有蛋糕味儿,出门不洗手的啊?…闻着人都饿。”
  荒早成笑笑,起身来,“我家可以煮热巧克力。”
  ***************
  在荒早成把现煮好的热巧克力整壶端上来的时候,连真已经积极地把茶具一字摆好,沙发上的靠垫也被拖到地板上当坐垫。
  “能…放地下的吧?”连
  真这才想起来问。
  “放都放了。”店长把壶放到隔热垫上。
  傻小子把杯子捧到手上等。
  “把杯子放下,放桌上。”店长命令道。
  小子没明白,倒也连忙放下了。
  “这壶煮得很烫,瓷杯子是不隔热的。”店长解释着。
  “嗯嗯。”连真把杯子又往前推了推。迫不及待。
  荒早成用漂亮的手势给他倒了大半杯,液体成色非常美丽。那香味儿是你在梦中才经历过的那般醇厚。
  他拢着自己这杯,忽然兴奋地抬起头,“你有没有,那个?”他做了个粉末的手势。
  荒店长只迷惑了一会儿好像就明白过来,从调料盘拿了一个类似胡椒瓶的东西,往一边的小碟子弹了一点儿出来,红色的粉末。“这个?”
  连真笑了,“你也看过那个片子?”他连连点头示意可以往他杯子里加,“我早就想试试在热巧克力里加辣椒粉到底是什么味道。”杯里的热气腾到他脸上,“好香,怎么我以前煮就煮不好呢?”
  荒早成轻轻敲了敲瓶身,给他加了一点儿,“情不够浓,巧克力也没法香甜滑口。”
  连真直起腰瞅着他呵呵笑,“矫情~” 他摸摸杯壁,还是好烫,他知道还要等,却一副好等不住的样子。
  荒早成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子自己一个劲瞎整,问道,“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这么喜欢甜食?”
  连真把巧克力的小勺子拿出来,“叮叮”地碰了碰杯壁,抬起脸慢慢地答道,“你也没法拒绝巧克力,就像没法拒绝爱…呃,感情。” 
  荒店长笑笑撇开视线,“矫情的台词你也背得不比我少。”
  连真等不了了,使劲吹了两下就把嘴凑上去。
  “怎么样。” 大厨等着听意见。
  就见小子重重地皱着眉头,苦着脸,“现实是现实,电影是电影啊……”
  *****************
  东西也喝了,杯子也洗了。
  连真悄悄看了看时间,也十一点半了。
  十一点半,对于他家门口那人来说,够不够晚呢?
  十一点半,对于这家主人来说,是不是太晚了呢?
  荒店长倒是悠然自得地排着他一起看午夜档的肥皂剧,完全没有赶人的意思。
  连真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这么狗血的连续剧也看这么认真。
  “怎么了?”荒店长目不斜视。
  “我…是不是,该回去了?”小子团在沙发里问。
  “差不多十二点了吧?”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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