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on and on-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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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Go　on　and　on
作者：绿卡水日皿



　　　　☆、第　1　章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是我手痒开的新文···
　　手太痒了···想法在脑子不写出来好不舒服····
　　暂时不保证速度不保证更新，我能保证的时候会在那一章的这个地方跟大家保证的~
　　诶，用心写的，希望你们这次也喜欢。
　　引文：
　　我在那了无尽头的1600米里死撑着，这一下子仿佛世间所有的艰辛险恶都现了形，毫不客气的折腾我。
　　脑子里藏着个声音吵着要教我怎么做怎么做。
　　我一时没有多余的气力搭话，昂着头默着。
　　到了终点我缓上这口气就不会任它说。
　　到了终点就好，到了它就知道。
　　我从来都不需要人生指南。
　　从来的。
　　（一）
　　“我昨晚上看了个鬼片，里头说最好不要用最后一间厕所，阴气最重。”连真从一台五菱的车底探出半个头来，指指地上放的那把扳手。
　　伍生生捡起来给他递过去，“你别给我吃饱了找抽，我宿舍就两间厕所，哪间不是最后一间？！”
　　连真微咧着牙扳紧最后一个固定钉，脚下用力一蹭，从车底滑出来。“宿舍宿舍··你这书到底还要读几年啊？什么时候才出来赚钱请客啊？”
　　“急什么急，我物色着公司呢，也没多久了，你小子等得起！拿了几年工资的人还成天跟我这哭穷蹭吃蹭喝，要脸不要？”
　　“不要了，卖你了。就是因为拿工资了才知道赚钱糊口辛苦啊——”　他一股脑坐起来，“我换回原来的手机号了，你手机通讯录改了没？”
　　伍皱起眉头，“你无聊啊，换来又换去。”　撩起鞋尖给了他大腿一脚，“起来，吃饭去。”
　　连真撑着膝盖站起来，“等我换掉工作服，今天去吃火锅好不好？”
　　“···神经错乱，今天39℃，我没钱给你买纸巾擦鼻血。”
　　“39℃啊···”　连小子站到修车房门口眯着眼睛呼了口长气，左手抬起来拢在额边遮掉最刺眼的那束光，“一下子就到夏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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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两点半，太阳把云都晒没了。
　　从饺子店里走出来两个年纪相仿的青年，走在右边的那位一脸的不满足。
　　“跟你说，我根本没有吃饱。”　连真皱着鼻子。
　　“你可以再无耻点么，两个人点了三个人的份，那几个碟底都被你舔干净了。你肠子是不是漏的啊？”
　　“你不懂，单身的人容易饿。”
　　左边的青年眉尾抽动，“我有资本听你吐苦水么。”
　　“没有么？”
　　“我准备下次让你请客。”
　　连真转开头咧嘴笑，“那家蛋糕店新开的，我买点回去。”
　　两人等着斑马线上的绿灯，马路对面的蛋糕店扛着崭新的招牌等待着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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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　门顶上吊着个铃铛，现在好难买到的那种最老式最电影的。
　　连真忍不住仰着头多看了两眼，后头的伍小子不耐烦地推他一把。
　　顺着力他走近透明橱柜，橱柜另一头的小服务员刚刚好只比柜台高一个头，远看挺惊悚的。
　　“小美女。”　连真扶住橱柜这头的边沿，弯眼朝她笑。
　　小女孩怪不好意思的，腆着脸笑笑，“两位要点什么？”
　　随意瞄了瞄一个个并排放着的餐盘，“嗯···要个刚出炉的，什么都行。”
　　“这样啊，甜甜圈是刚炸出来的，要不然再等一下吧，等会儿蛋挞也出来了。”
　　连真抬起头，“呵，挺会做生意的啊，年纪小小的。行吧，我就等一会儿，不会太久吧？”
　　“不会不会，”　她赶忙摇头，“老板已经在里头等着烤箱响了。”
　　“是么··”　透过隔开制作间和店面的玻璃望向里边。看得见倚在墙上的半个人影，看得见人影嘴上点着的烟。　收回目光眨了下眼，“小美女叫什么？”
　　小姑娘红了半边脸，退开半步挠挠头发，“挺土的···小翠。”
　　“呵呵，不土，小翠几岁？”
　　她本能地戒备着让视线在他脸上短短停留了一秒钟，不知道怎么答才好。
　　连小子坏心地半伏在橱柜上歪着脑袋，“我猜顶多15岁，对吧？”
　　还是不知道怎么回，她为难地扯扯嘴角，算是默认了么。
　　小子笑出了白牙，“对了么？嗯哼——　你老板请的童工呐。”　戏谑地点点柜台面凑过来哈着嗓子问，“上个月工钱给你结了没？”
　　小翠眼皮抽着，笑得无奈。
　　r》　　
　　“卡擦”　玻璃门开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叼着烟，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托着大烤盘晃到小翠旁边，“翠，搬货。”
　　小姑娘撇着嘴朝他翻了个白眼，推开橱柜的小门，带了手套就着烤盘把热乎的蛋挞腾到里头的食盘里。
　　“小丫头翻什么白眼，难看死了。”　男人懒着眼神说话，烟在嘴角颤动。吐槽的调子。
　　“让你不要在吃的东西边上抽烟，说死说不听！你看现在被客人看见了！等会儿人家就不买了！！”　小姑娘原来这么彪悍···
　　明明是老板，店里小妹非但连个称呼都没给，还结结实实被这几句话涮了脸。
　　诶，男人不生气也毫无悔意的样子，只抬了眼皮，望见身前一米的连真，“你不买了？”
　　连真无端觉得有股隐隐丛丛的愉悦流渗出来，瞅瞅那蛋挞，“买啊，我买两个你送两个？”
　　“他买。”　男人朝他扬扬下巴，却是说给小翠听的。
　　“你收钱吧。”　呵呵，还是跟小翠说的。
　　说完拎着空盘子回到玻璃门里。
　　这么拽。。
　　连真脸上被叫做面子的东西掉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光溜溜的脸僵着臭了。
　　小翠一身尴尬，要不是连真还一动不动站在对面，她估计要冲进去行凶了。
　　“呃，您··要两个是么？我就再送您两个。”　她努力扭转局势。
　　他努力忘掉地上的稀巴烂，“真的买一送一？”
　　她只犹豫了一秒钟，“嗯！”
　　努力作泡影，他不够善良。
　　“那我买一打，你送一打吧。　帮我用那种生日蛋糕专用的纸盒包起来。··两打，别数错了小翠。”　新开张是么，亏不死你。
　　“·······”
　　伍生生的声音魂一样响起，　“我先告诉你，你别指望我帮你，我一个都不吃。”
　　“切，我拿到老年中心孝敬老头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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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着星光，连真跑了一天，爬着楼梯拎着在老年俱乐部派送过后剩下的5个蛋挞回到自己的窝
　　。踢掉鞋子，甩上门，累得慌。
　　走过电视前回手按了遥控器，新闻联播正和观众道着别又要约着明天见。揉揉有点酸痛的后颈坐进短沙发里，懒懒的把腿搭到旧茶几上，伸长胳膊去够白色的蛋糕盒。
　　大学读了两年我辍学出来进了这个修车房。不是讨厌上学，如今的工作也不轻松。非跟我要个解释，想想··只能说···那间热气腾腾的宿舍里忽然就没了归属感。　
　　没得干干净净的。
　　很难过，那不是我能承受的心境变化。
　　于是出来挣钱。　奇妙，重新踏实起来。　
　　也许错也许对。　我不在意也没有人会深究，对吧。
　　我从那间大学里唯一带出来的东西·······伍生生。
　　取了个蛋挞，狗一样闻了闻，另一只手没闲着一直滴滴滴换着台，眼睛巴着电视跳跃不放。递到嘴边咬了一口。　
　　“————————　诶？”　诧异的低头望住手上的金色小东西，自言自语，“哟，惊喜。”
　　我叫连真，今年2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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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糕店里的男人叼着烟斜在一边待着在橱柜前挑了半天小蛋糕的老大妈。　出人意料的耐性。
　　给大妈装盒的时候烟都要燃到过滤嘴了他还衔着不吐掉。　大妈皱眉介意着这一闪一闪的花火，但还是买了个。出了门还特意转了个180°仰头瞅了眼招牌。
　　“荒氏饼家”
　　“你是准备下个月就关门是不是？！你不抽烟会死么？！你不在客人面前抽烟会死么？！你开的是烟草厂啊？！你用得着天天出来亲自代言宣传呐？！　你太奶奶的···”　小翠气得额头上的静脉都似乎一跳一跳的。
　　“啧，骂脏话。”　他抬手轻取下还燃着的烟嘴，笑了笑，没扔。
　　鄙视着每一版的教科书，毛头小子的年纪就被扔到技校去学做菜。过得自在了些，起码每天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　技校里学会谈情说爱，学会没事闹事，学会蒙头讲义气，最后学会煮菜。　拿了毕业证出到外边来之后···发现毕业证真的只是一张纸而已。　几年帮别人打工的钱又借借凑凑开了这家店。　请了老早以前住隔壁的丫头　————　隔着3个代沟
　　的童工。啰嗦得要死···只请得起她，凑合了。
　　今天是开业第二天。
　　中指习惯性弹弹烟嘴，附着火光的烟灰合拍的落下，一半落在柜台，一半落在地下。
　　啊，名字还没说，我叫··
　　“荒—早—成—　！！！”
　　男人闻声不紧不慢抬起脸。
　　云淡风轻的眼睛。
　　“干嘛？”
　　今年26岁。
　　


　　　　☆、第　2　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靠···我发的这章文是多艰难啊亲爱的们你们晓得么···这破JJ一直显示“您不是本文作者”什么什么的·····你爷的，我不是你是啊？！！···终于能更了···热泪盈眶。
　　珍惜我这章哈。
　　（二）
　　手机里对方的彩铃响起来，鬼哭狼嚎的歌。
　　伍生生等了一会儿，对面就接起来了。
　　“干嘛了？”
　　“你还没下班吧？”
　　“恩，还有半个钟啊。”
　　“我晚上过不去了，有篇论文要提前交，我得留宿舍赶。你自己吃成么？”
　　“你爷的，大热天又放我鸽子。”　连真躺在车底下卸着沾满泥巴的排气管，鼻尖冒着汗。
　　“又不是成心的，现在不跟你商量着么。”
　　“商量个屁。行了行了，码你的字去吧，我自己吃。”
　　要是非得列出日常生活烦心事三巨头，“一个人吃饭”一定稳坐连真的榜首。　
　　中午时间算是很充裕，他选了家最吵的小炒店，但桌上只有他一个人夹菜的时候还是不可抵抗地沮丧起来。吞着可乐，他背过手把裤口袋里的手机摸出来，无聊地顺了一遍通讯录，无果。　调到短信功能界面，写写删删，留了一句话。输了个号码，发出去。
　　【我以前也用过这号码，我用着挺好的，你用着好么？】
　　呜哦，连真你真他妈够无聊的。
　　连真望着手机屏感叹。
　　没有回音。　也算意料之中。
　　他挨个盘子扫荡光，舔舔筷尖，招呼服务员过来结了账，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轻轻的震动伴着五秒钟的音乐。
　　连小子赶忙摸出手机来。
　　【没觉得怎么好。】
　　“···”　这种话，怎么接？
　　连小子挑挑眉，【有接过骚扰电话，短信什么的？我以前经常的】
　　震动。
　　【什么时候？】
　　【一般··半夜的时候。五花八门，全国各地~】
　　【半夜没有，白天有。】
　　【诶？他们改工作时间了？】
　　服务员走过来把发票递给他，他右手接过发票，左手略笨拙地点开刚进来的短信。
　　【现在不是白天么。】
　　额头上的血管瞬间浮出来，衬着小子冷笑的嘴角。
　　“娘的，说我骚扰他。”《
　　br》　　
　　“啪”地把手机一合。短袖衬衣往胳膊上一搭，站起来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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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把汗湿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转身开了电脑，歪在电脑前，扫了两眼娱乐新闻，打开桌面上一个200K的文档，噼里啪啦打起字来。
　　三个小时翻着跟头过去了。
　　连真直着背揉揉僵了半边的脖子，探手去摸桌边的烟盒。　盒里还有两支，他看也不看，一回手把它扔往桌旁的垃圾桶里，正中红心。
　　就在这时，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
　　连真往后一靠，吊着脑袋倒望着慢慢打开的保险门。
　　伍生生提着个饭盒进来，看了他一眼。
　　“没睡正好了，我带夜宵了。”
　　“不是论文么？这么晚又过来。”　欠扁地动动他倒吊着的脑袋。
　　熟门熟路地到厨房拿了碗和筷子出来。
　　“差不多就丢给他们弄了。看街上难得有这个卖就买来了，你上个月不是鬼喊着想吃么。”
　　连真坐到他旁边，头凑到碗边上，“煮的啊？你买了什么料？”　咽唾沫。
　　“螺蛳，猪血，猪肺，韭菜，土豆，萝卜，海带，什么都有··别用手你这猴子！筷子都摆这儿了还跟个野人似的！”
　　“半夜了，别骂我骂那么大声——　不回了睡这儿了？”　连真不经意撩了下眼皮，只看了一眼。
　　“恩。”　伍生生用筷子把整块的土豆弄碎。“进去给我找床被子。”　脚尖踢踢对方的脚踝作催。
　　“不急。先吃了先。”　连真把刚用牙签挑出的螺肉递给他。
　　他动作滞了一下马上伸手接过，“吃你的，我自己弄。”
　　“恩··呜啊~辣。”　呼呼吸了几口气，舔了圈嘴角。
　　“真。”
　　“恩？”
　　“我今天撞见叔叔了。”
　　“哪个叔叔？”
　　“你爸。”
　　“哦。”
　　“让我叫你回家吃饭。”
　　“哦，不回。”
　　“你上次回家什么时候
　　了？”
　　“就和你一起回去那次。”
　　伍生生猛抬起头，“跟我一起？····去年12月那次？他妈大半年了？”
　　连真抹一把嘴，笑得猥琐，做作地给对面递面纸。
　　“过几天我和你回去一次。”
　　“不想回，那儿又没事。”　嘴里的菜还有点烫，他硬生生咽下去了。
　　伍小子慢下筷子，瞥着他，“这是你爸还是我爸？”
　　连真闷头吃着不答话。
　　“你良心扔哪儿去了？”
　　“得了得了。”
　　“得什么了？”
　　“我跟你去还不行么？！”　
　　“是我跟你去不是你跟我去！”
　　连真碗里的汤水刚才被他一晃拨了些出去，他卯起来大手大脚地猛扯面巾去擦。
　　伍生生瞅着他低头忙着，松开皱紧的眉头，放轻了语气，“连真，你说过不这样的。”
　　“····”
　　“连真。”
　　“知道了。”
　　要怎么说呢。
　　对我最好也是他。　最差也是他。　最凶也是他。　最亲也是他。
　　连真的家里可以没有空气，没有水，没有电脑。要有伍生生。
　　有了他就行。　有了就好像怎样都能熬过去。
　　我不能理智地给一个定义。
　　只是于我，他的必要就特别清晰。
　　不争论，不探讨。
　　就像，下雨地会湿，天亮鬼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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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啪嗒啪嗒忽然就落起大雨来。
　　连真刚下班走到街上，骂着娘猛往旁边有屋檐的店铺冲。站在别人的店门口使劲甩着人头拨浪鼓抖掉头发上挂着的雨水。
　　旁边的胖小子盯着他乐，仰头看一眼他，又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牵着也在甩水的沙皮。
　　囧，臭小子··
　　连小子黑着脸回身推开背后的玻璃门，带着甜味儿的香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