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可言 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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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可言 上+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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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那一天,一定会很轻松吧。他期盼地想着,却又忽然感到有点舍不得。

  他爱慕容,不单是爱着他,也爱着爱他的感觉。

  任何时候,只要想到他,就会觉得充实。这么长时间,已经习惯了一边想着他,一边心跳,一边苦恼;一边皱眉,一边微笑。

  如果有一天连这样的感觉也失去,该是多么空虚……

  「啊!」身体突然承受的冲击打断了思绪。

  白微咬牙,该死的早不动晚不动……

  不过,那些莫名的伤春悲秋,被打断了也好。那些东西不适合他。他只想做个现实的人。

  而此时此刻最大的现实就是,身体里那根进进出出的凶器,让他好不容易降了些温的甬道又被摩擦得热起来,连同另一个部位,也蠢蠢欲动地膨胀起来。

  「嗯……」

  由慢渐快的抽送,制造出更多的热,更激烈的颤栗,让人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白微不得不把头从枕头上稍稍抬起来,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床头那枚刚刚贴上去的徽章,思绪莫名地动了一下。

  「两次了……」

  他喘吁着,在承受的撞击当中断断续续地说:「徽章,应该再……多贴一枚……」

  闻言,慕容稍稍顿了一下,但也就只有那么几乎感觉不出来的一下下而已。

  「不需要。」他说,一手按住白微胸前的突起,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搔刮着。

  嘴唇凑到了人耳边去,轻舔着耳廓,微哑的声音低声喃喃:「同一时间里发生的,只算一次。」

  「……」

  敏感的耳朵遭受攻击,又听见那前所未闻的性感声音,白微不由得激灵一下,浑身寒毛彷佛是举白旗似的一片片竖了起来。

  「哼……」

  他不肯服输地发出一声不怎么冷的冷哼:「看不出来,原来你也会耍无赖……碰上你真是算我倒霉……」

  「是吗?」

  慕容平静地说:「那么爱上我这种无赖,你是不是更应该自认倒霉?」

  「……」白微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到底还是输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输了的。

  谁叫他爱上了。





  第十五章

  早晨,白微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在碰他的手臂。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陈骐弯着腰站在床边,一只手放在他手上,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针管。

  发现白微醒来,陈骐笑了笑,说:「抱歉,吵醒你了。」

  「没什么……」

  白微打个呵欠,看看他手里那支针管:「你要干什么吗?」

  「嗯,我要从你手上抽一点血。」陈骐说:「别担心,很快就结束,也不会很痛。」

  这些东西白微当然知道,以前他也不是没抽过血,问题是……好端端的,突然给他抽血是什么意思?

  正想询问,慕容从陈骐身后走出来,到床边坐了下去,将手按在白微头上轻轻揉弄着,说:「是我让他做的。你不用多想。现在时间还早,结束之后你继续睡,今天是周末。」

  「唔……」白微仍是一头雾水,但他其实本身就没睡醒,又听到慕容说可以继续睡,顿时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昨晚他的确是累坏了,被折腾了大半夜,到最后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不清楚。

  那一枚徽章真是赚得太够本。

  无赖,果然是当之无愧的无赖。他腹诽着闭上眼睛,继续补眠。针头扎进手臂的时候,眉头稍稍紧了一下,之后就沉沉入睡。



  一连失踪十几天,第一天回到学校,白微倒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怀念的感觉,连上课都比从前专心不少。

  然后到了下课,不出他所料,倪双果然找过来,问他这些天的事。

  对于倪双的问题,还有那一脸复杂隐晦的神色,白微并不是不抱歉。只是有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倪双明讲。

  说起来未免太尴尬。是倪双令他爱上了那个人,又因为爱上那个人,他对倪双也曾经萌生过一些不好的想法。

  他甚至想过,侵犯倪双,和那个人做同样的事,在倪双身上感觉那个人的痕迹。又或是从那个人手里把倪双抢过来,不让倪双再与那个人扯上纠葛,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独占……

  连一个得不到的人,他也想独占。

  很不可救药是不是?

  所以他也说,自己根本算不上什么善类。

  倪双说想邀他一起吃午饭的时候,他看了封寻一眼。封寻坐在那边的座位里,托着腮,含笑望着这边。

  「下次吧,今天我和一个朋友有点事要谈。」白微说。

  其实不是不喜欢和倪双相处。以前和倪双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可以玩得很高兴的。问题是,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尴尬。

  自从和慕容接触过之后,每当白微看到倪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心虚,就好像是背叛了朋友。

  虽然慕容和倪双并不是情侣,他和慕容的关系更构不上偷情,反正就是免不了觉得怪异。

  而倪双还总是提到慕容,更是让他不知道怎么响应才好。久而久之,就变得很想避开倪双了。

  而且,他还跟慕容有过那样的约定,交换慕容不再来纠缠倪双……

  他所处的立场,实在是相当尴尬。或许也只能说,这是自作自受吧。



  上午的课一结束,白微就与封寻结伴出了校门,找一家饭店解决午餐。当然更主要的还是,谈话。在学校餐厅那种地方,当然是不适合谈这些事情的。

  虽然不是多么不得了的事情,毕竟是属于个人隐私,说起来也难免有所顾忌。

  对于封寻,白微倒是向来无所顾忌,没有什么不好说、不能说的话。

  经历了那晚的事件,他知道封寻一定会记挂后来他怎么样,而他也不想瞒着封寻,所以他干脆主动说了。

  当然不包括那些床上的事,就只是大概讲了一下,他在慕容那里过了周末两天,以及他和慕容现在的情况。

  这情况其实不太好说,因为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算是什么情况。总之,不很好也不太糟,得过且过。

  听见白微这样的结论,封寻摇摇头,笑得无奈:「平常得过且过就算了,连感情也得过且过,未免浪费。」

  「浪费?」

  白微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撑住下巴:「你的意思是,不然应该怎么样?」

  「当然是要努力。」封寻说:「多少人苦于无法接近自己心爱的人,而你,心爱的人就把你放在身边,你却只是得过且过?」

  「虽然你这样说……我真的不知道能怎么做。」

  白微思索了一下:「也许就是因为离他太近,我反而想不出还有什么要做的。」

  「譬如说,让他爱上你?」封寻眨眨眼。

  「什么?」

  白微露出被噎到了的表情,摆摆手:「别开玩笑。」

  「玩笑?」

  封寻笑得的确不够认真,语气却明显地锐利起来:「这么说,你不想让他爱上你?」

  对于这种说法,白微当然没办法表示同意。问题是……

  「这是不可能的。」他断然地说。

  「有什么不可能?」

  封寻顿了一下,玻鹧劬Γ骸改阌忻挥邢牍裁此嶙ǔ膛苣敲丛度フ夷悖咳绻蛔鞅鹑耍不嵴庋雎穑俊

  白微沉默半晌,叹气。

  这些问题他没办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没有答案。而且,越和慕容相处,他就越是搞不懂这个人。

  最让他纳闷的是,昨天在饭桌边,慕容对他说,以后不准逃课。如果再犯,就要让他从一年级重头念起。

  连这种事都要管,且管得这么严,叫他应该怎么认为才好?

  是不是只能认为,他是上辈子欠了这个人的,这辈子便注定了要给这个人管制?生活上是,学业上是,连感情上也是。

  见他一直不回话,封寻接着说:「如果说,你跟他确实没有机会,我什么话也不会对你说。但是在我来看,他对你,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特别的。所以我认为你不是没有机会。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去争取。」

  「……」

  思索着这番话,白微忽然皱起眉头:「你就这么希望我跟他在一起?」

  「这不是我的希望,是你的。」

  封寻笑笑:「我不过是个旁观者,不会做任何撮合你们两个人的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够遵循自己的意愿。」

  「……」白微陷入沉默。

  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够事事如意?

  意愿这种东西,就算遵循了,也未必会有好结果。但如果不遵循,却又成了违心。

  这么说来的话,如果一个人可以无欲无求,或许才是最好的状态。

  可惜,没有人能做到。就算是和尚,也会求一个得道升天……

  看着白微沉思的脸,封寻也不再出声,让他自己想。D_A

  这时候,饭馆墙壁上方挂着的一台电视,里面播放的内容,同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因为听见一个认识的名字。

  栾烟。

  报导中说,栾总裁家失踪多日的千金,在今日凌晨终于被找到。当时栾小姐独自一人在路上行走,被路过的行人发现不对劲,于是将人送去警局。在警局里,栾小姐的精神状况极度不稳定,充满攻击性,连随后赶去接她的亲人都不认识。就在一个钟头前,被转入精神病院接受检查治疗。

  听到这样的消息,白微和封寻对视一眼,都是讶然。

  栾烟,那么嚣张跋扈的人,竟然进了精神病院?

  封寻对此意外归意外,倒是没有多想。但是白微想到栾烟曾经做过的事,一方面忍不住感叹这是否就是所谓报应的同时,心里却又隐隐涌上奇怪的感觉。

  无缘无故,栾烟怎么会突然失踪,最后落到要进精神病院?而且从时间上来看,就是在那件事发生后没两天。

  『都过去了,已经没有栾烟的事。』

  『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她。』

  想起慕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白微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如同是被发了酵,越发地强烈起来。



  当天下午放学后,白微邀封寻一道,和他同去精神病院一趟。

  并不是非要质疑谁不可,只不过有的事情,无论如何想要确认一下。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只是始终觉得无法想象,栾烟会真的成了疯子。

  到了病院,说要见栾烟,起先工作人员并不同意。白微想了想,说是慕容让他们两个过来代为探望。

  慕容和栾烟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不过这个工作人员倒是知道的。而至于慕容与栾烟解除婚约的事,目前为止却还无人知晓。

  所以最后,工作人员给两人放了行,并给他们带路到栾烟的所在处,一间单人病房。

  很难解释是出于怎样的动机,在进病房之前,白微对封寻说,如果封寻不想进去,可以就在外面等着他。

  听见白微这样说,封寻笑了笑,说:「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你自己小心一点,那毕竟是个精神病人。」

  白微点点头,轻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

  进去之后,白微看到栾烟坐在病床上,两只手被固定起来,神情恍惚,嘴巴一直动个不停,不知道是在碎碎念着什么。

  白微皱了皱眉。

  虽然他不喜欢栾烟,甚至可以说,他完全是有理由憎恶这个女人的。然而眼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再想到她从前的嚣张,白微的心情难免有点复杂,并不会幸灾乐祸,但也同情不起来。

  他走上前,试探地唤了一声:「栾小姐。」

  听见声音,栾烟缓缓地转头看他,仍旧是一脸木然,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

  看她这个样子,白微不抱希望地问:「栾小姐,妳还认得我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看到栾烟点头。

  「认得,我认得你,我当然认得你,认得……」栾烟一边说一边连连点头,重复了许多个「认得」。

  突然,栾烟的脸就扭曲起来,表情由呆滞转为狰狞,睁得通圆的双眼狠狠地瞪着白微,简直如同要把他生生吞到肚子里去。

  「我怎么会不认得你?你化成灰我也认得!我死也认得!」

  栾烟大吼道,身体在床上剧烈挣扎着,若不是被固定住了,此刻她多半已经跳了起来。

  「就是你,是你!你给我打针,给我吃药,把我送到这里,现在你又跟过来,你是想送我下地狱吗?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

  对于栾烟如此歇斯底里的行为,白微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彻底疯了……

  这时候,听见里面动静的封寻推门走了进来,将白微往外拉去。

  「走吧。」

  封寻说:「刚才工作人员告诉我,栾烟看到谁都是这样,说对方给她打针吃药,现在又要来杀她。所以,你不必再尝试和她多说,说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白微静静听着封寻的话,先前的震惊已经过去,只剩下了越来越浓的疑窦。

  打针,吃药……

  自从相遇开始,从来只有慕容去找白微,而白微每次还躲不及地躲。

  所以这个晚上,当看到白微主动找来,而且是找到公司这种地方,慕容不得不为之意外。

  关上计算机,走到沙发处坐下,让白微也过去,坐下说话。的确是好奇的,白微会想跟他说些什么。

  但白微并没有坐,就在旁边另一座沙发前来回踱步,踱了好几个来回才停止,看向慕容,问道:「栾烟的事,你听说了吗?」

  慕容沉默几秒,「嗯」了一声,脸上依旧淡漠如常。

  白微抿了抿唇,放弃了从他脸上寻找端倪的主张。

  「我只想问,这件事……」几经犹豫,终于说出口:「跟你有没有关系?」

  「你觉得有就有。」慕容平静地回道。

  然而在白微看来,他的反应未免太过平静,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把他跟这件事联系到一起,所以他既不意外,甚至也不会不高兴。

  这是不对劲的。最为合理的解释就是,真的有,确实有。

  「为什么?」白微蹙起眉:「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对她做了什么?」

  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是不是你指使了人绑架她,那人给她打什么奇怪的针,还吃药,把她变成现在这样?」

  慕容没有回答。

  白微想,这种不置可否,多半就是认可了,对于他的说法。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做这些?」白微回到这个问题。他实在是不能理解。

  看着那张始终不曾有丝毫动容的脸,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想才好。

  他是明白的,他也曾经对封寻这么说过,这个男人的个性扭曲,行为残忍,是毫无疑问的冷血动物。就算再可怕的事,在他手里做出来,应该都是不值得惊讶的。

  心里明明都明白这些,然而白微就是无法释怀,越想越是在意。

  「你这样做……不会觉得过于残忍了吗?」他沉沉地说,心里一阵抽动,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会害怕这个人吗?还是,怕他这样的行为,最终会害了他自己?

  「她应得。」慕容回答。直截了当的一句,毫无歉意。

  「你……」白微越发地理解不了。

  究竟是什么,让慕容非要做到这种地步不可?是愤怒吗?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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