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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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之四面楚歌-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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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么说,宁海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人家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啊,那么诚实干什么?长点脑子行不行!

    “哦。”宁夭漂亮的眼角眨了眨,而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宁海澄,却没有说破。

    宁海澄自知又输一招,心里暗恨,但也不表现出来,反而冲宁远山说道:“大伯,三弟也是族人,这件事也有权旁听。他还是个孩子,听听也无所谓。”

    还是个孩子,可真是有趣的论调。也就是说,他待会儿说什么都是童言无忌了?宁夭舔了舔干涩的唇,心里一阵好笑。

    果然,宁远山还没表态,宁流就说开了,这年纪,这口才,啧啧,真是令人大饱耳福,“宁伯,这件事我也从我爸那边听说了,梧桐姐从小就待我很好,我觉得她不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她不为自己着想也会为我们着想。我觉得啊,说不定是有人下了个套子给我们钻呢。楚家势大,谁不想嫁进楚家风光一把。而且我一直很好奇,宁哥,你跟少将认识吗?怎么他不点别人,就点你的名字呢?”

    宁夭暗笑,这明里暗里,那下套子的人指的不就是他吗。

    “说我认识,我还真认识。”宁夭直直的看着宁流,似笑非笑,“倒是你,三叔的儿子可真了不起,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推理。”

    宁流见宁夭竟承认他认识那位,不禁颇为自得。什么宁夭,被人说的那么可怕,还不是被他一席话说的没办法反驳了,“宁哥,那你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说来听听。”

    “宁流,不要胡闹!”宁远山眸色一暗,看了一眼宁流,又看了眼宁海澄,这两个耍的把戏以为他是看不出来吗!宁流有多少本事他还不知道。

    “大伯,不是我胡闹,我年纪虽然小,但是也想为族里分忧啊。”宁流这会儿连宁海澄的眼神暗示都没顾,顺着自己的话茬就往下接,“宁哥,楚少将再怎么说也是梧桐姐的男人,我们小辈一向团结,朋友妻还不可欺呢,抢姐姐的男人怎么说呢……不太好吧,而且宁哥自己也是个男人呢……”

    宁夭笑了,眼睛笑得弯弯的,里面的光彩满得都快溢出来。宁流见了,心里忽然一突,一股不安感瞬间扩散。他不禁蹙眉,但嘴里的话可没停,一口一个宁哥,一张张亲情牌往外打,不知道的还以为宁夭到底有多没人性。然而就在这时,宁远山一声断喝打断了他的话。

    “够了!”宁远山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竟是铁青。

    宁流一下子愣住,他再怎么说针对的也是宁夭,一个小小的旁支,就算言语有失,大伯一向宠爱自己,犯不着那么生气啊。

    “大伯,我……”

    “闭嘴!”宁远山此刻是真怒了,宁流针对谁不好,千不该万不该,在宁夭面前提,“我和你爸爸都教导过你什么,你都忘了吗?!做人要知恩图报,当年要不是你宁哥,你们这批小辈都得死在别人手里,你现在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他……救我的命?”宁流一是惊骇地说不上话来,那件事情,他还一直以为是开玩笑呢,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小,记不得事,就是宁夭自己也才十几岁。就算帮过忙,能大到哪里去。而且,族里对那件事都不怎么提,宁流也就一直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大伯他说什么?

    宁海澄闻言也是皱眉,没想到那件事对大伯影响如此之大。当年那件事他没有被卷进去,大人不愿提,他也就知之甚少,只知道宁夭虽然是个旁系,但在族里地位不低,长辈们一直对他颇为宽厚,可如今看来……如果真是那样,他就得重新做打算了。宁海澄毕竟不是个草包,刚刚被宁夭几句话轻易挑动了情绪,这会儿稍稍冷静下来,脑子立刻便灵活了。

    这样想着,他站起身来,面带诚恳,道:“大伯,三弟他对那件事知道的不多,现在也是童言无忌,大伯不要发那么大的火气,伤身。这样吧,让三弟给宁夭表弟说说声抱歉,这事儿就算揭过去。宁夭表弟想来也不会跟个小孩子计较吧。”

    宁远山动了怒,但两个毕竟都是自己嫡亲的侄子,而且对当年的事情也确实知之甚少。哎……但那件事始终是族里欠了宁夭的。

    “宁流,还不快跟你宁哥道歉。”一边,宁海澄赶紧给宁流使了个眼色。

    宁流此刻心里极不是滋味,被大伯骂了不说,还平白扣上顶知恩不图报的帽子。他心里又傲气得紧,平日在宁海澄等人的耳濡目染下,本就跟宁夭不对路,这会儿宁夭竟真成了他救命恩人,心里要多么纠结就有多纠结。但在宁海澄的频频眼神暗示下,宁流还是硬着头皮跟宁夭说了声抱歉。

    “宁哥,抱歉。”说完,宁流便别开头,再不看宁夭。

    宁夭依旧端坐,他不稀罕宁流的道歉,也不稀罕他们能对他感恩戴德。他当初会冒死救人,本来也不图他们什么。他这些年因为出任务,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要是在乎这一丁点的恩恩怨怨,岂不是死都不能瞑目。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心胸宽阔到任人指摘。要是以德报怨,那么何以报德?

 第4章 巧言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宁夭站起身来,说道:“宁伯,既然澄哥儿和宁流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让他们去查。在查出结果之前,我宁夭跟楚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呵,要是楚家问起来,那么责任就是他们两个的。他们能说服楚家也罢,自己送上门代替梧桐去联姻也罢,我还得感谢他们,宁家人也得感谢他们,把这么重的胆子给一肩挑了过去。”

    宁夭此话一出,宁海澄和宁流齐齐变色,就是宁远山,也被宁夭这反将的一军给将住了。宁流最小,最沉不住气,当即就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宁海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又不傻,要是宁夭在这里把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万一楚家问他们要起人来,他们怎么交代?不光给不了楚家交代,就是在宁家,也不会有人待见了。

    宁海澄的目光却是几度闪烁,宁夭这推得一干二净,如果宁海澄查出点什么来,挽回了这段联姻,那自然是他大胜;但如果他什么都查不出来,到时候楚家又来要人……宁海澄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只是对宁流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时,宁远山开口了。他两个侄子挑的事,身为长辈,身为族长,他必须得站出来。但是宁夭的性子一向软硬不吃,他们理亏,更不可能张口就要宁夭原谅,张口就要让他再为他们牺牲,“宁夭,这次的事情是族里欠考虑,跟楚家联姻的事儿我会尽可能拖延,梧桐那边我也会派人去查,你暂且放心。一有消息,我会立刻派人通知你。”

    说着,宁远山又转向宁流和宁海澄,沉下脸来,“小流,回去找你爸爸自领惩罚,他知道该怎么做。海澄,你这次擅自从军队回来,已经不对,明天你就立刻给我回去。梧桐的事情我会看着办,你绝对不可以擅自调用军部的力量介入调查,明白吗?”

    宁流看向宁海澄,宁海澄摇摇头,两人便都点头应允。只是他们到底服不服,就不得而知了。

    宁夭眼看着宁远山无形之间便把那两人的责任给卸到自己身上,也不说什么。宁远山这人对他一直不错,拍板把军情六处交给他的也是宁远山,宁夭也不想让他难堪。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但是有些人如果想搞出什么事来,就得有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宁伯,我最近任务缠身,就不掺和这联姻的事了,澄哥儿要是想掺和,那就让他去。”说着,宁夭转身告辞,只是走过宁海澄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眉梢微扬,“好好努力,我拭目以待啊,澄哥儿。还有那个十七岁还没成年的小男孩,”宁夭回眸,“以后让你放肆的场合就少了,趁毛还没长齐,多扒拉着长辈的裤脚管撒几次欢儿吧。”

    宁海澄看着他那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是说不出的恨,可是偏生还不能发作,只得一路看着他扬长而去。宁夭跨出门口的时候看到那个还站在门口不能动弹的士兵,摇摇头,“你可真跟了个好主子。”

    那士兵脸色几度变幻,他刚刚站这儿这么久,可没见宁海澄特地跑出来救他。宁海澄的脸色更是阴沉的都快滴出水了,只是碍着宁远山在,不能再降低自己给他的印象,生生给憋了下来。

    宁夭一路走远,而宁家的人听说宁夭回来了,都有意无意的往主厅这边跑。这会儿看见宁夭出来,有的跟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有的却站得远远的,脸上带着怀疑不知在跟旁边的人说些什么。

    宁夭很会看人的表情猜心思,不用说,以他在宁家的风评,肯定有不少人跟宁海澄持一样的态度。人就是这样,当你对他好时,他理所当然;但当你哪怕抢走了他们一点点的利益,也会被人冷目。

    嫁进楚家,多风光啊,可以摆脱隐居的生活,可以刹那间跃居人上——自己想要的,便理所当然认为别人也想要。宁夭对此嗤笑,也走得越发从容。他没有再为这些人作任何牺牲的义务,要不要嫁是他自己的事。

    这样想着,宁夭拿出终端机给祁连发了个信息:帮我盯着宁海澄。

    “宁哥!”忽然,一个清越的声音从前头响起,宁夭抬头看去,就见宁小川被这个包从上山的石径上走来,显然是刚刚下课回家。

    宁夭朝他点点头,也没有显得很热络。宁小川摸摸头,腼腆的笑了笑,“宁哥,你要走了吗?我送你下山吧。”

    嗯?这个宁小川……怎么对他那么殷勤?可看那眼神,也不像是有所图啊。

    “你不是刚回来?”

    “没事儿,就当锻炼身体。”宁小川笑容很明朗,“宁哥你难得回来一次,让我送送你吧。”

    宁夭还没见族里哪个小辈对他那么热络过,一时被勾起了兴趣,便点头答应了。宁小川很高兴的走在前头,还不时回头看看,怕宁夭走丢了似的。

    宁夭在后面看着,看似闲庭信步,但其实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果然,没走几步,宁夭就感觉到背后投来的股股视线。那些嘀嘀咕咕的声音虽小,可瞒不过他的耳朵。这个时候跟宁夭走在一起,难免有套近乎攀附楚家的嫌疑。

    他看了一眼对此毫无所查的宁小川,而后停下脚步,回头。一双黑眸扫过身后的所有人,那锐利的目光,笔挺的站姿,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剑锋拂过每个人的心头,直扫得人心颤。

    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淡笑,刚刚那剑光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宁夭再度转身,迈步跟上。

    宁小川把宁夭送到山下,又给拦了辆路过的的士,很有礼貌的说了声再见,才三步并作两步走得回了山上。

    与此同时,宁家。

    宁海澄出了主厅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一个人坐在床侧的阴影里,手指放在大腿上轻敲着,眼里时而闪过思虑的神光。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压低了的声音响起。

    “澄哥儿,是我。”

    宁海澄起身开门,来人正是宁流。宁流此刻满脸的慌张,一进门就静静拽着宁海澄的手臂,好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澄哥儿,怎么办?刚刚爸爸把我臭骂了一顿,差点就禁了我的足!我从小到大他都没这么对过我……”

    “你别急。”宁海澄听了,脸色一沉,竟然连三叔都这样。但宁流还是需要安抚,这个草包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先坐下,缓口气。”

    想了想,宁海澄又说:“宁夭不过就是仗着现在楚家要他,我们不能拿他怎么办。你想想,大伯跟你爸都是顾大局的人,他们现在肯定要先稳住宁夭,所以才对你这样。”

    “可是……”宁流心里挣扎了一下,咬咬唇,说:“我刚问过我爸了,宁夭他确实救过我……我刚刚是不是……”

    “小流!”宁海澄不由分说的打断他的话,“就算有恩,你觉得当年才十几岁的宁夭真的有哪个本事救那么多人?他肯定是出了力的,但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而且,这么多年了,你想想大伯对他多好,连军情六处都交到了他手上,不管是哪方面都没亏待过他,要有恩,也早还了。”

    “可是……”宁流刚刚是被他爸骂惨了,想想好像真的是自己不该。可是现在听宁海澄说了,好像自己又没什么大错啊。

    “没什么可是的。”宁海澄给他倒了杯水,“大伯他们要顾忌全族,不能拿宁夭怎么办。但是我们还是可以查啊,又不是要对宁夭下毒手。梧桐对你怎么样你不会忘吧,现在只有我们能帮她了,你还犹豫什么?”

    “好……好吧。”宁流几番挣扎,但想起梧桐姐是对他真好,还是咬咬牙,点了点头。

    闻言,宁海澄暗自松一口气。而后忽然想起什么,附耳跟宁流说道:“你这样……”

    宁夭离开了月亮山,又打车到了千叶城中的一处会馆。出示了自己的贵宾卡后,便被带到了会馆二楼的包间里。

    这家会馆名叫梦境,是千叶城数一数二的销金窟。宁夭来的时候会馆背面有几个工人正在给墙壁做定期粉刷,大约十分钟后,一个工人操松了松缠在他身上的吊索,下到地面上。原来是他手里的工具坏了,他朝包工头挥了挥手,便转身去车上换工具。

    那辆车正停在梦境后面的那个小巷子里,他从车的这一面上去,隔了半分钟从车的另一面下来之时,身上那明黄色的工作服已经换成了一件笔挺的西装。

    刷墙的工人们都在车的另一面,没有看到这个离队的人已经变戏法似的,换上了一副人模狗样走到街口,那里有辆黑色飞行车,车门打开,把他给接走了。

    “头儿!有人跟踪你!”一个大脑袋凑到副驾驶座上,那嗓音直直冲进你的耳朵,直让人甩给他一脸。

    坐上车的自然是宁夭,淡然的伸出手指在大脑袋上弹了一下,“我知道。”

    大脑袋吃痛,“头儿,你的手指是铁做的吗?”

    “合金的。”宁夭可没空跟他插科打诨,给司机比了个手势,车就又绕回了梦境会馆的正前方,假装路过。

    其实宁夭一进市区就发现有人跟踪他了,看牌照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是那追踪的技术……怎么说呢,烂,显然是个生手。除了宁海澄的人,宁夭可想不到其他的了。不过好歹人家也追踪过来了,宁夭也得来个金蝉脱壳配合一下不是。

    车子平速开过梦境门口,跟踪他的人还兀自在附近隐藏着行踪,有人在路边打电话,有人在车上候命。

    大脑袋不安分的趴在车窗上看,“头儿,他们站得一点都不专业。”

    “小西瓜,你强迫症又犯了?”司机回过头,鸭舌帽底下露出一张留着短发的俏丽脸庞。

    “是啊,那个人报纸拿反了!我滴个大西瓜他眼睛有坑吗?”大脑袋,哦不,小西瓜,趴在车窗上看着那张颠倒了的报纸离他越来越远,脸都快贴到玻璃上了。

    宁夭摇摇头,拿出终端机,十指飞舞又是一条短信发给了祁大少。

    祁大少,有人在你家会馆门外张望,想偷你的钱。

    祁连的回信很快就来了。

    你上次欠我那钱什么时候还?

    等你死了,我给你烧纸。

    宁妖精你忒有良心。

 第5章 我来接你

    其实祁连接到宁夭短信的时候,睡午觉刚醒。他撑在床上坐起来,摇了摇床头的小铃铛,管家斐尔就进来了,如往常一般给他穿衣束发。而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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