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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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佛-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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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着他被我压在身下,激动的好像马上就要窒息昏倒的表情,心里要笑死了,表情估计也是要笑死了,因为他好像已经在犹疑是不是被我耍了,分分钟就要恼羞成怒。
  可我收不住笑,只能极尽温柔的哄诱他:“哥,你只当我是颗蛋而已,那你紧张什么呢。”
  他愣了一下,脑袋立刻被这个处理不动的问题卡住,整个稀里糊涂就任我为所欲为了。
  我是个见好就收的,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明白。
  风流抱着被子,沮丧的将自己裹成茧,拉扯不动。
  我趴在旁边,托着下巴:“哥,你可以拒绝我的。”
  “我被你惊呆了。”
  我不满道:“你明明很喜欢。”
  “那是自然反应。”
  “你意思是谁都可以?”
  “没试过我怎么知道。”
  我略一思虑问他:“你想跟谁试。”
  他默了一默,更加暴躁道:“不知道!”
  我一锤定音:“那就是没有。”
  他不吭声。
  我扯开被子将自己也裹进去抱他,他也没拒绝。
  黑暗中蹭着他的额,亲吻他的眉目唇角,我慢慢说:“哥,你是这三界六道无限时空里最爱我的一个,你也最爱我了是不是。”
  他环着我的颈子,抚摸我的头发,轻声道:“我不知道。”
  “你还更爱谁?”
  “我没有比较过。”
  “那就从现在开始,最爱我好么。”
  我抚摸着他,熟悉的和不太熟悉的领域全不放过,行进又一场缠绵。
  他不言语,我便哄骗一般诱惑:“哥,我只爱你,所以你最爱我了,好么。”
  他仿佛叹息,犹似轻吟道:“好。”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风流面无表情道:“愉快你妹。”
  我看得出他是真的不愉快,这是个心中存着许多浪漫想法的骚年,即便格外晚熟,却也绝想不到有情人会以这种方式与他成了眷属。
  他不能接受我的方式完全可以理解,我们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我曾经是个无欲无求的神,对什么都可以没关系。只是现在想着他是我的人,我总应该为了让他高兴起来做点什么。
  他愿意为了九州八大菜系留在凡间,我便投其所好,费劲巴拉的去了一趟冥界无间深渊,找他说过那种又甜又凉营养丰富的石头。
  得亏早年开洪荒纪时候大小妖魔争先恐后的涌到凡界去了,这里除了一些有识无形的妖灵气泽,没有能构成威胁的存在。
  让我桑感的是回到鸣涧山,风流都没有问我到哪里去了,只淡淡说你回来了。我说嗯。
  他侧卧在太师椅里,靠着一边扶手,腿搭在另一边上,甚安闲的翻着一卷实体书,对我无话可说的样子。我站了一会儿,将那包石头放在他旁边的桌上便出去了。
  我不像他,他是个脱跳分子,什么话想什么时候怎么说,就那怕没听众也能自语不休。我不行,从前跟绯夷他们在一起,即便他们问了,只要是我认为没说的必要,事情都明摆着在那了,何须多费口舌,我都爱理不理。
  现在我想说了,可他不问。这简直是对我从前无可言的报应。
  随后将剩下的石头给凤族人手一包的分了,言说机缘巧合去了趟冥界,当时仓促,没能问大家都分别喜欢那边的什么,只听风流说过无间深渊有这么一种好吃的石头,便带了一些,不晓得大家喜欢否。
  风衿简直有点小激动,告诉我说这个不是石头,当然也算是石头的一种。这是暗系晶石,天界大都产玉,偶有一些无色系晶石,这种深邃又璀璨的颜色只在无间深渊,吃多了能助神族不畏冥界沉浊之气。
  我并不太感兴趣,但知识就是知识,我很承情的表示受教了。
  风咎不知吃了一块什么颜色的,道一声好凉,哈出白气来,我们都笑开。
  风流这时进来扒着我就问,你去过冥界了?
  我点头说是,他一脸扼腕的简直想揍我,弄的我莫名其妙,这算什么?。
  他将我拖的远远的,恶狠狠将一只荷包摆在我眼前。
  想起来了,我们养了一只小妖,我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将它送回去。所以这算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我摊手:“忘了。”
  他转身要走:“你倒是没忘好东西大家均分。”
  我问他:“你跟其他人都说了么。”
  “说什么?”
  我停下来,望着他走远,淡淡道:“那就是没有。”
  回到厅堂我叩拜凤王凰后,说我从此与风流是情人关系。
  凤族到我们这里统共也才两代,虽然自诩百鸟之王血统高贵,却也不介意与其它禽族通婚。当然如果都像风采与风岚目前初现的苗头那般凤与凰结合,是再好也没有了。
  天外天这里各部族不分强弱,讲的都是血统而非血缘。按照凤王凰后的设想,原本这九子应当结合成四对,剩下的那个必定是我。
  可惜不能如愿了,就目前他们眼见的是:应该被剩下的那个我,拐走了他们最心爱的风流。
  我曾经一直想知道最爱究竟是什么样,即便跟风流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感受到,估计他也没感受到我只爱他。
  情话大多是说了好听而已,现在我却知道了,他们犹豫着说出风起你很好的时候,我心中便知潜台词是,配风流却差远了。
  真的差很远么。我想问我也是你们亲生的吧。可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风流被风咎扯了过来,那孩子还不很懂事,仅就气氛单纯的认为,哇,七哥好勇敢。风惑将他抱走,捏他脸暗斥他不该让六哥哥到现场来。
  风流在我旁边坐下,不太耐烦道:“又闹哪样?。”
  凰后希冀的巴望着他道:“流儿,你来的正好,风起说他要与你定情,此事你可知晓?。”
  “哦,那个啊。”风流笑了,他拨开肩侧流泻的长发,拉开襟领,露出我数日前留在那里殷然未消的斑痕罪证,懒懒歪着头道:“我在这里为前几天各种找茬道歉,都是因为小七他完事就失踪了。却原来是去找喜糖,你们都吃到了吧?。”
  连我都万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一番表态。满堂的寂然以风跋捂脸痛哭乱作一团,草草结束。
  我们就这样在他们眼中不可思议的在一起了。
  然而定情公证结缘等等仪式,却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无限期滞后,这是他们最大限度的表达不能接受,我很宽容的表示了无所谓。
  但决定回天外天去,准备用最少时间渡完十三劫和天雷劫,如果我自卑而颓废,不用别人觉得我很好,我自己都要觉得配不上风流。
  至于风流有什么我好配不上的,因为他美还是爱他的人多,那些都不是我评判的标准。
  可能仅仅是他在我眼中也无限美好。
  神族对我有与生俱来的偏见,这点我改变不了,但已经不准备认命了,所以我决定累积资本。认为待我成了最年轻的大罗金仙便能扬眉吐气,笑傲天外天。
  其实这个逻辑貌似根本狗屁不通,是我偏执的一厢情愿。我要关爱,没有的话我要关注,也没有的话就请全部仰视我。
  划三界后回天上的官道是圣昆仑颠,昆仑山在诸神被迫滞留凡间后年年开设瑶池宴,基本算是给大家补充能量的加油站,于是我和风流每年都有两回蟠桃吃,混的西王母都脸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司命纪事

  从昆仑上去是九重天凌霄殿的后花园天池,顺便去一趟司命神殿,风流构思了好久,决定亲自为我谱写司命录。
  因为是欲劫,他认为可以不用为情所苦,于是跟大司命一口气敲定了我剩下四劫的基本命运,分别是瞎行者,哑行者,残疾行者,禁欲行者。
  操。
  大司命忐忑的瞄了我好几眼:“这样真的大丈夫吗?。”
  风流满不在乎的挥手道:“放心吧,我们阿七很能吃苦的。”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心中想起有一次听到个成语,叫做马拉戈壁谁与争峰,没想到有一天它会被用来完美的诠释我的心情。
  于是那一世我苦哈哈的只活了差不多半个百年,目不能视物,为天下所弃,一根拐杖走四方,身边还有个可恶的小童不离不弃的给我当向导,讲解沿途四季风情。
  那感受,真特么罄竹难书。
  回到天外天的南禺小竹轩里,见风流正挽着裤管,在佐河畔的浅水小石滩上捉鱼,不亦乐乎。
  我过去,二话不说,一脚将他踹翻水里面暴揍,他自是知道我的憋屈,被揍了还笑的要死,简直可恨。
  我忿忿想这么爱笑让你笑个够,将他摁在浅石滩上呵痒痒,笑的痛不欲生,惨烈告饶。
  只是他告饶的方式有些不同,没拼命躲闪逃跑,而是迎上来抱紧我,给了一个绵长的深吻,他晓得我吃这一套。
  “很高兴这么快又见到你,阿七。”
  我捏他的脸使劲扯,道:“想见我为什么不到凡界去,不敢看么。”
  他理直气壮:“我可是很忙的。”
  “忙着抓鱼?。”
  风流皱着眉道:“才不是的,以前么我自己随便混一混都可以,但现在,总不好差你太多,我可是你哥。”
  我莫名消气,若不是他将一半的仙元给我,怎会差太多。
  心中有温柔涤荡,我抱抱他道:“说傻话了,你怎会比我差,但凡我有任何成就都是你给的。你的仙元就安放我这里,由我来负责修炼使它强大。哥,你只管做你高兴喜欢的事情,然后以我为荣就好了。”
  他啧道:“天雷劫可是要凭真本事的,我可不想被劈成渣。”
  我不悦道:“等你天雷劫时候我早就是大罗金仙之体,扛几道天雷算什么大不了的。”
  刚说了叫他只管好心情,其它交给我就好,当我的话在放屁吗魂淡。
  风流不再言语,扁毛羽防水,滴粒飞溅打不湿他的发,只在上面熠熠烁烁如珠玉。青衣荡荡浮散开来,皮肤在水中摸起来却格外滑润。
  后来梧桐风扬起青色浮光漫天飞舞,白日当空,嗯,当空白日。
  南禺山阴竹林深处,有一壑山谷,风流取名叫醉花荫,因为谷口细碎的几线飞泉,下方有小石潭,果酒香气氤氲。
  许是上游哪个储蓄的野果子发酵了,有机会提醒它们吃不完及时清理掉,发酵还好,发霉就糟了。
  风流怪我不解风情,怒说天外天的果子是不会发霉的,简直好像人间说偶像不会放屁的粉丝,我才懒得跟他计较。
  再深处是一道蔓藤垂蓧,结着浅色小花的谷道,我问我们为什么要走进来,直接从上面空降到山谷里不就好了。
  风流大怒:“这叫意境!”
  我识相的不吭声了。
  待到达豁然开朗的谷底一瞬间,我被燃烧般漫野摇曳的一品红灼痛眼睛。
  他从背后抱了我的腰,在耳边轻声道:“喜欢吧。”
  我不能成言,唯默默点头。
  七百岁那年首次历劫,依稀记得有个少年带我去过一片山谷,与我说人间百年十月一品红,于是便不经意牢牢记住了我是生在十月的。
  因为最迷惘那天曾在梧桐宫背后,见丹穴山阴如火如荼的一片花海。
  我爱红衣,并非无缘无故。
  风流一向不太记日子,却知道一品红的花期,可见一万年前那个灾难深重的十月,让他印象颇深刻。
  只听他轻喟叹道:“大哥告诉我说你喜欢这花,我还不太敢相信。”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大哥是谁:“风衿?。”
  他将头抵在我背上,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道:“阿七,或许我并不如你以为的那么爱你,你知道,我不深沉,只是比较直接。所以未必其他人也都如你以为的那样讨厌着你,只是你在拒绝他们。”
  我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个好像不是因果关系。”
  风流恨恨的踢了我一脚。
  我将他拉到怀中抱紧,无所谓道:“随便了,哥,你爱我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风流不太喜欢我的态度,叨逼叨的告诉我知道,大哥说我好是真心的,还说我们在一起再好没有了,一定会幸福快乐到永远的。
  然后他说,所以阿七,除了你,我最爱大哥好不好。
  我仔细整理了对风衿的印象,感觉很难拼凑。
  刚出生时候在梧桐宫,我很少能看到他。难得齐聚一堂他也总是低着头,倒不是因为腼腆,而是手里永远在忙着什么东西,不忙时候也玩着什么东西。
  偶有的几次正常交流也都保持着距离。
  但莫名的凤族只有他支持我们,虽然没有明目张胆,我却并不感到意外。
  于是跟风流说可以,那我也不只爱他,也爱风衿一些。
  他笑弯了眼睛,说喜闻乐见:“但是阿七,花了好几十年种出这片一品红的可是我。”
  我连连点头。
  彼时正是情到浓处,以为金风玉露天造地设。
  并不知有种深爱,与最爱和只爱都不同,那是我们两个都不曾解的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深,比如经宝待风流,比如风衿待我。
  一千岁不辞而别,凤王让风衿多注意我的动向,本意大约是一有成为危险分子的苗头立刻采取行动,最后风衿却跟他说,你不该只让我一个人看着。
  而现在经宝站在我们面前,笑道:“说不清么,我还以为已经说清了原由就是谁都不要你。”
  他比风衿高傲,也比风衿伤心。大约爱与痛是同样的道理,愈深了便愈难以释怀。
  尤其伤了他心的风流,正横眉竖目的嚷嚷着:“我们阿七可好了,又亲和又厚道又很有用,长得也,嗯,只比我差一点,根本就是一好看牌居家旅行日常生活必需品,没人要是因为除了我,谁都不配拥有。”
  经宝哭笑不得的皱着脸:“亲和,厚道,除了你还有没有别的谁这么认为。有用,好看,能跟我比么,流儿,这不公平。”
  我心内哇的一声惊叹,公平能被他在这种环境下运用,这已经不是脑洞大开了,这简直就是脑洞大开,可见已经失去理智。
  然而风流被触到了软肋:“小伙伴们都这么认为的!说到公平,阿宝你又何曾待小七他公平过。”
  他一本正经的悲伤着:“那八千年里我一直很着急,因为你没有照顾他。小七笨蛋又一直认为这都是理所应当的,所有人待他同一个态度都理所应当。可是阿宝,我以为即便我什么都没有跟你交待,你也该是不一样的。”
  我早就隐约知晓,经宝可能用他在玉石湖里的八千年,做了与他意志相悖的事情。
  这位祖神大概在风流为我的蛋跟梧桐宫闹翻时就心生芥蒂了,由是风流以为他会代他教养我长大,告知我一切真相,他却用这八千年淡化我二人之间的羁绊。
  他与所有三缄其口的诸神同样,希望我自生自灭。尽管初衷不同。
  我倒是觉得他真是个悲剧,他亲自炼化琢磨的法宝,我和风流人手一份,可我们都不承他的情。徒给他添烦恼,最后还成了他欠我们的。
  这其实是位相当天真可爱的祖神,大约道之所至,高深到一定程度,就是个坦然无伪的境界,却不能幸福安详的直到永远,是我们这帮小神造孽连累他了。
  我跟风流说可能这就是天意,亏得他没不一样,否则我可能没办法轻易泡到他。
  风流惆怅了半天,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是主观色彩的力量,在我们认定是彼此的天命所归时候,就是一根轴筋觉得什么阻力都可以被解释为源动力。
  女神团着五彩的泥巴,大约是意识到追溯下去就不是有趣的八卦,而是悲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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