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宠:凤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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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宠:凤囚-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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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帝澜也并非全然恢复。因为真气是不能多渡的,见面的机会实际上少之又少。
  这一日,方被帝澜渡了真气,又加上近日来调息得好,游翎总算恢复了些气色。兴致来时,便叫了琼儿侍候,在庭院之中摆了棋局。
  “主上为何不叫那位尊上来?自己同自己下,岂不无趣?”琼儿掌着香炉,凑近去看案上水晶的云子。
  游翎一边布子,一边回答道:“五千多年了,纵是无趣也习惯了。”
  言罢,游翎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声:“况且,现在的本殿,只有自己了。”
  琼儿心疼游翎,看他这副样子,心有不忍,正要上前劝慰两句,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踌躇间,这几日的那种恶心又毫无预兆地涌上来,这次更严重,居然催得琼儿忍不住干呕出声。
  这一声来得突然,在这样安静的雪后的庭院中,听起来甚是突兀。
  许久不听落子声。
  只因为那被长指夹住、举在空中的云子一顿,停滞悬空在了棋盘上。
  琼儿察觉到异样,强压住了恶心的感觉,抬起头来,却看到游翎正直直地看着自己,眼里有着读不出的沉默。
  “主上?”琼儿不明所以,小心地唤了一声。
  话音方落,云子已经掉落在棋盘上,敲乱了已经布好的棋局??原本夹着云子的手,一把握住了琼儿的手腕。
  游翎的指尖按上琼儿的脉息,一阵说不出的诡谲沉默,突然在这积雪负压的凉亭中扩散开来。风,悄无声息地掠过。游翎的脸色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难看。
  “主上?怎么了?”琼儿全然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又唤了一声。
  啪!
  游翎将手拍在案几上,黑白的水晶云子散落了一地:“混账的畜生,你是何时诱惑的帝澜!??本殿爱的人,你也敢觊觎?!”
  “主上?!”琼儿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本能地矢口否认,“主上,琼儿怎么了,您为什么生气啊……琼儿这几日除了端茶送饭,连同那位尊上说话都很少,琼儿不知道……”
  “哼,”游翎打断了琼儿极度惊吓中的哭诉,冷笑道,“端茶倒水?只是端茶倒水,你就能怀上了龙胎?”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惊得琼儿半晌都无法回神。许久之后,他才愕然、颤抖着问:“龙、龙胎?主上……这、怎么可能,琼儿是雄兔啊……”
  游翎眼底的冷笑里,杀气愈发浓重:“旁人兴许不会。可偏偏这应龙是至刚至阳之物,凤遇龙则为雌,如果交媾,怀上龙气珠胎也不是不可能。”
  “可琼儿并非凤属,怎么会……”
  “你自己或许不知道,但,你有着本殿的皇鸟之血。”游翎站起来,走近跪在地上的琼儿,居高临下、却寒意深重的看着他。
  此话一出,琼儿也不知是惊愕还是恐惧,瞪圆了一双赤红的眼睛,半晌说不出怀来。
  小殿有话说:
  因为更文到现在,除了作者的互访,目前木有收到一个读者的留言,所以小殿也不知道自己的文风是不是适合在这里发展。如果还是如此清冷,就要考虑停更换路子了的说……  
  孽 债 ( 9 ) 
  这小小的身子匍匐在冰冷的石板上,只能看到帝澜五彩华服的下摆,和一尘不染的、隐绣着梧桐枝叶的暗红锦靴。他想不到,自己那日在药力之下与帝澜交合的事,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暴露出来。
  原本因惊吓而颤抖的声音更加萎顿:“主上,您在说什么,琼儿……琼儿听不懂……”
  “还想狡辩!”
  游翎的厉声怒斥打断了琼儿的辩驳。他冷眼看着脚下瑟缩的精灵:银发红瞳,白色裘衣。分明是最懦弱的精灵,为什么帝澜会看上这样的货色!
  “帝澜应该喜欢的是本殿,你又算什么东西!”游翎一时怒火中烧,抬脚便踹向琼儿心口。白色的小小身子一声闷哼,滚下了凉亭的台阶,落入庭院的积雪中。
  “主上……琼儿真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琼儿捂着胸口,一双赤瞳因为委屈噙满泪水。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男子也会怀上龙胎;更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一只卑微的兔精,会有高不可攀的皇鸟的血液。
  琼儿只能本能的明白,无论是那日的分桃散,还是今日的龙胎,他,不过是他们感情路上的牺牲品。
  可是,他是爱着他的主上的啊,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百般委屈,终于还是由心声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琼儿连忙将嘴捂住。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游翎听到了那句抱怨,更是怒不可遏。
  他足尖点地,轻掠过雪地,落在琼儿面前,抬脚便将整起身子的琼儿踢倒。红靴重重踩在那张小脸上,看着脚下之人露出惊恐的样子,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更加炽热的怒气。
  “你还敢在这里叫屈?你勾引帝澜的时候,本殿想都能想到,该是何等下作的媚态,那时候,你便应该想到会有今日了!”
  “主上……琼儿,琼儿只是因为媚药难耐……琼儿知错了……主上,主上饶了琼儿吧……”
  委屈的声音,因为游翎足下用力,而变成断断续续的哭泣,可游翎充耳不闻。
  五千年前,多少无辜的生命哭喊如此,游翎都曾挥剑斩杀毫不留情;甚至连在蚩尤的逼迫下生掏人心,他也不曾皱过眉头。
  皇鸟,从来都是最高傲而没有心的种族。
  “呵呵,你不知道也是自然??因为,连帝澜自己都不知道,”游翎的足尖勾起琼儿下巴,细细审查的表情,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他只知道,五千年前,是我亲手将我们刚刚出生的孩子灰飞烟灭;他却不知道,作为不死之鸟,只要神识还在,便能借由新的身体重生??哈哈哈,只是,本殿怎么都想不到,这由龙凤之胎、借玉兔身体拼凑而来的杂种精灵,流着只有一半的凤凰族的血液,居然,居然也能够怀上龙胎!哈哈哈,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往日的积怨和千年的爱恨,在此时终于全然爆发。游翎收起脚,旋即又重重踢在琼儿的腹上,斥骂道:“你说,这怎么不是讽刺!当年我们为了得一个龙胎,费了多大的功夫。你这小杂种,居然一次就有了!”
  “唔……”腹部的疼痛让琼儿本能地蜷缩起来。原本就不适合怀胎的男性身体,此时传来强烈的不适和刺痛。他疼得浑身颤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游翎双目赤红,眯成一条危险的弧线,唇角似笑非笑,却冷冷挂着杀气。他又是几脚踢在琼儿腹上,厉声道:“本殿说过,你不过是本殿的玩物!??虽然体内仍有本殿的血统,但你已经不是‘他’,只是本殿重新制造出来的物件而已!卑鄙如斯,居然也做痴心妄想!”
  “主上……主上……琼儿不是出自自愿的……”琼儿勉强抬起头,抱着游翎的靴,哀求道,“主上饶了琼儿吧,琼儿再也……再也不去见那位尊上了,琼儿爱着的人,是您啊……主上……”
  “住口!”游翎冷冷打断了琼儿,冷笑道,“你居然也胆敢称‘爱’?与帝澜私会,这就是你爱的方式?呵,真是好痴情,好诚心!”
  孽 债 ( 10 ) 
  “耀!”游翎眉峰一动,断出一声清喝。
  顿时,无数光色凝结成数万羽状的刀芒,悬浮在空中,根根直指地上的琼儿。琼儿自是认识这些刀芒,脸色惨白:“主上,您要干什么……”
  “你既然已经怀了龙胎,帝澜是极负责的人,若是他对你有垂怜……”游翎眼底杀机毕露无疑,“琼儿,你是万万留不得了的。”
  “主上!主上,饶了琼儿吧,琼儿对您千年痴心,纵是轻贱,也看在往日恩情……啊??”
  连连的求饶,却终是没有挽回有游翎半点慈悲。他广袖微动,数不清的冰冷刀芒便如雨暴下,直刺琼儿。
  利刃的寒光在琼儿瞳孔中迅速放大,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惊恐之下含泪闭上眼睛,本能地惊呼出声。
  一切只是一瞬之间??在连游翎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羽状刀芒在刺入琼儿周身的那一瞬间,却被一道刺目的光色反侵,重新销蚀成光斑。
  那道光色,来自琼儿自身。
  游翎惊得退后一步,用衣袖掩了眼目。直到光色消失,他的眼底还留有强光照射的不适。
  琼儿捂着腹部,身子弓成极限,显然痛苦万分。他对方才的变故毫不知情,根本无暇思考,为何箭无虚发的刀羽没有杀死他,腹部一阵又一阵撕裂、穿刺一般的剧痛,已经侵占了琼儿全部的神经。
  “龙胎会本能地保护自己,本殿倒是忘了。”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说不出是在自语,还是嘲笑。
  “当年,为了杀死我们的孩子,本殿也是费了一番力气的。而今神识未曾恢复……”
  游翎沉声不语,半晌,清冷地扬声道:“寒吹。”
  原本只有二人的庭院,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应答:“属下在。”
  随之,身形颀长的黑衣影卫闪身而出,单膝跪在游翎面前。
  游翎冷眼看着地上的琼儿,吩咐道:“把他赶出去,越远越好,丢到深山里,别让任何人找到??尤其是帝澜!本殿要的,是他自行消亡!”
  龙胎能保外力攻击,却对母体自行消亡全无办法。
  这孩子,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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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翎理了理略有凌乱的衣衫,琼儿的哭饶声终于消失在九曲幽吟宫的远处。
  游翎明白,琼儿被带走时那个眼神的意义。那是绝望、无奈、惊恐,是带着不可置信的怨恨,和情之所尽后看不见希望的悲默。
  就像曾经的他,被帝澜憎恨,又被蚩尤囚禁在华丽的大鸟笼中时一样。
  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吗?游翎也曾有这样一丝念头掠过,可他同时也在心里告诉自己,同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连“天下归一,白首不离”的誓言都可以背弃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他人的事情而多有记挂?即便是有,那也只可能是为了帝澜。
  帝澜,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求你原谅??但是,本殿,要你。
  手指在袖中暗暗握紧,游翎舒缓了一下精神,踏着一天纷纷扬扬的飞雪,提起一口气,往帝澜幽居的寝宫深处,飞身而去。
  入了门时,帝澜正在看书??事实上,每次游翎过来,帝澜都在看书。
  看的是这五千年来的史书,有人界的,也有从冥府借来的。帝澜说他需要补充空白了五千年的讯息,自从借了这些书,便再没有出来过。
  门是敞开的。与游翎不同,帝澜向来不怕冷。对着满园的皑皑白雪,雪光映得庭院更加通亮,倒是省了许多烛火。帝澜就正对着敞开的门,一如当年一样,端坐如尊。
  游翎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细细端详那天然的刀削斧砍般分明的面部轮廓,看着其中的沉寂,稳重,和读不透的静默。银发被束起,仅有几丝垂落在脸侧;连好看的蓝眸也沉寂在眼睑的阴影里。
  孽 债 ( 11 ) 
  帝澜还是一如既往喝着莲心茶,即使是在隆冬里,帝澜也毫不介意。此时茶盏已经凉了,这样清苦而寒性的茶,多喝是不宜的。游翎缓步上前,替他撤去,摆手示意下人再换一杯。
  从始至终,帝澜都未曾抬头游翎一眼。直到游翎亲自端上了新茶,帝澜才使然开口道:“何必呢。”却已经并未抬头。
  “嗯?”游翎手上停了一下,继续为他放好茶杯,“我也不知道,只是习惯了吧。这样冷的天,又是寒性的茶,喝多了不好。”
  “我是海龙,不忌寒茶。”沉冷的声音,陈述着不带任何语气的句子。
  “呵,也是,应龙属水,本就以风为仞,可吞吐山岚,兴云雨,起飑雪,怎么会觉得莲子茶寒凉呢……”游翎尴笑一声,口气听不出是自嘲还是陈述。
  帝澜没有接话,短暂的沉默,游翎端起茶盏,来掩饰自己不知从何说起的尴尬。手方要端起。却被一只好看的大手覆上了盏盖:“你不爱喝这个。”
  游翎愕然抬头,见帝澜总算不再埋首于书中,而是淡淡看着自己。
  游翎躲开帝澜的手,笑道:“五千年了,你怎就知道,我没有喜欢上?”
  “皇鸟属火,不适应太寒凉的东西。”一如既往的冰冷陈述,不给半点情分。手却是绕过来,将游翎手捧的茶盏接过,浅酌了一口:“清苦,也是一种味道。”
  游翎怅然若失地垂下手,问:“如果清苦的茶入口,口中苦了,心里的苦是不是会被抵过?”
  “嗯?”
  游翎起身,站在帝澜面前,五彩的华服打起一个回旋,最后落在游翎身后。一袭火色的华贵鸟儿,眼神毫不躲闪地看着帝澜,那份骄傲和矜贵浑然天成,玎玲的音色里却是带着五千年的悄怆:“帝澜,我要如何做,才能让你原谅我?”
  “我从未怨过你。”帝澜继续饮着茶。
  “如果未曾怨过,那你如何还是这副表情?”
  “我素来便是这副表情。”
  “不是!”尖锐的反驳出口,游翎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高,敛了敛神色,凄凄笑道,“帝澜,以前你的虽然看似沉寂,却有你的温柔、有你摄人心魄的魅力。而今的你,全然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冷若冰霜难以接近。”
  “这只是对你。”帝澜说。
  “呵,”游翎垮了下来,“那你还说……你不怨我。”
  “以往是恨,现在是不在乎。仅此而已。”
  “恨。不在乎……”一双?烟眉,蹙满了伤情,“帝澜,你知道吗,如果是这样,我情愿你怨我!我情愿你将我痛骂千遍万遍,即使你如当年战场上那般,至少也是怀着愤怒在看着我!也好过现在这样??现在的你,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你我的情分,早在你杀尽我七百族人、生剥夔龙龙皮的那时起,便已经没有了??我以为你明白的。”
  “我……”
  “包括新生的龙胎,我七百龙族,血流成海;夔龙蒙皮而亡,被制成雷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夺取龙皮骨,还不知有多少无辜,要死在这逆天神器之下??那时候,你可对谁有过垂怜?”
  “我……不曾。”连骗自己的话都说不出口,游翎只得咬唇承认。他近前一步,急急争辩道:“可是,你可知我被他囚禁了整整一百年!百年光阴,我忍尽蛰伏屈辱,把一世的骄傲都消磨殆尽!那分桃散,除了施药者无药可解,我若不依他的指示去做,又当是怎样的光景?我只是想完成任务,早点脱离他的控制!”
  “我知道,”帝澜冷冷开口,“可我还知道,你将同样的药用在了琼儿身上。”
  游翎无言以对,只是低头,死死咬住唇。
  “你素来轻贱他人生命,如今亦是。”
  “可我在乎你!”
  游翎越说越激动,他上前拉住帝澜:“帝澜,我是你的爱人!我们共尝鱼水之欢万年,便是我前尘有错,便是我误信了诱惑,你却半点都不曾想过我的处境吗?”
  孽 债 ( 12 ) 
  “想着你的处境,便可由得你杀人?”帝澜冷笑。
  “我知道,这是我的罪尤,是我千刀万剐在所不惜。可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要怎样?”帝澜将手放在椅背上,端坐着,冷眼审视着游翎:“我知道。”
  沉郁的龙音比以往更加深沉。帝澜闭上眼,用咏叹一般的音色道:“你被蚩尤囚禁、受尽屈辱,我知道;我救你出来,你却在半途弃我而去,重回蚩尤怀中,我亦知道,只是因为分桃散的缘故??这些我都不怪你。可你若要与我细算,那我倒是要问一句:皇鸟,游翎,我曾许你‘天下归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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