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朝圣- 第8部分

　　
　　“成，听你的！”穆政的手搭在唐墨的小细腰上磨蹭着。
　　
　　“这场祸事，得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施黛抱着大圆枕，有气无力地叹息。
　　
　　唐墨弯腰把猫小喵抱起来，摸着它的毛脑袋。“喵！”猫小喵蹭蹭唐墨的手心，开心地叫了声。
　　
　　“哒哒哒……”小区里突然传来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屋里的四人瞬时一惊。
　　
　　“出了什么事？”李道惊得站起来。
　　
　　施黛满脸紧张地瞪着窗户的方向，穆政和唐墨立起来快步往窗边走，另两人对视一眼很快跟了上来。
　　
　　“那……那是神马玩意？”李道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
　　
　　“老……老虎？？”施黛用手揉眼睛，再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可，可谁见过老虎长翅膀，还能飞啊？？
　　
　　离唐墨家不远处的小区中心绿化带，“吼！吼！”被巨网罩住的白色大老虎怒吼着，扑腾着翅膀慢慢把自己带离地面，拉着大网的军卡被老虎拖移。
　　
　　“2号车、6号车向右方开足马力。”一辆指挥车上的男子，拎着个喇叭在指示。
　　
　　只见那两辆车车尾冒出黑烟来，拼命地往前开着。老虎使劲挣扎，像刀锋似的爪子扒拉着大网。也不知那网是用什么材料做得，居然没被划断。
　　
　　包围圈最外面围成圆盘的战士们，正在清理丧尸。这些已经失去生命征兆的怪物，却依旧不甘心离开人世，并把吞噬人类作为唯一的使命。这些该死的怪物。
　　
　　包围圈的中心白虎和军队正在酣战着，那只被困住的大老虎越来越焦躁。忽然它林立着钢牙的嘴巴张开，一团带着幽蓝色的火焰从里面喷射出来，直接飞向指挥车。
　　
　　“轰……”满天的鲜血伴随着碎铁片似雨水一般落下，刹那染红大地。
　　
　　“团长！！”士兵们悲痛呼喊。
　　
　　只一秒钟的时间，与他们生死与共的团长就牺牲了，士兵们发疯似的向罪魁祸首开枪。
　　
　　“吼！”又是一个大火团飞出，罩住老虎的网子已被火焰熔化。
　　
　　飞散的火焰落到附近士兵的身上，“啊……”那些军人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二个声音，已被烧成灰烬。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下意识地退开。那只老虎趁此机会，扇着有一米来长的大翅膀飞落到最近一栋楼的屋顶上。
　　
　　“吼吼！”白虎伫立在楼顶之上像是嘲讽的往楼下吼叫，“噗”一个巨大火球极速下坠，在刚才围捕它的中心地带炸开。
　　
　　“啊！”唐墨等人被一阵滔天热浪轰翻在地，即便只是被气浪抚过，他们也都觉得裸/露在外皮肤疼痛难忍。南阳台上的玻璃窗碎了一地屑子，盖了四人一身。
　　
　　穆政摇着脑袋半天没缓过神来，“墨墨，你怎么了？”靠在恍惚的视觉，他看到唐墨趴在一边没有反应。
　　
　　“好晕！”被穆政推醒，唐墨抱着脑袋，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刚玩过云霄飞车一样。看什么都是双影的，头晕的厉害。
　　
　　“哎，我这是怎么了？施黛，你怎么长了两个脑袋啊？”李道扶着墙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你才长两个脑袋，你全家都长两个脑袋。”施黛拉住李道的手，也歪歪扭扭地爬起来。
　　
　　“你们看！”穆政吃惊大叫，另三人被吸引过去。
　　
　　中心的绿化带已经不见了，原来的地方已变成一个巨大凹坑。刚才的那几辆军卡也不见了，只剩下周边绞杀丧尸的士兵躺了一地。
　　
　　哀鸿遍野，大概就是这幅样子……
　　
　　那只蹲在楼顶的飞虎突然对天长啸，好像是在宣告什么。然后，它扇着翅膀几下之后就不见了！
　　
　　客厅里，猫小喵偷偷把它的猫窝藏到沙发低下。喵……猫小喵不是故意的。
　　
　　喵喵喵……
　　
　　原来刚才躲在窝里的小猫，被吓得尿床了！
　　　



14、14。准备
　
　
　　穆政扶着唐墨回到客厅，四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这里还是生养他们的地球吗？不光他们四人，大概整个地球的原住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只老虎好厉害，比上次的巨熊厉害多了。”李道脸色阴沉沉地说。
　　
　　“是哎，上次那只熊可不会吐炮弹啊！”施黛吐舌头，那只白老虎好可怕。吐的火球，比燃烧弹的威力还要大。如果被炸到的是自己，算了算了！别瞎想了……
　　
　　“而且它还会飞。”穆政用手敲打着茶几，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思维开始发散。这大概是最令军队忌讳的一点，像这样的变异动物要猎杀或者捕获实在太困难。
　　
　　“变异动物，进化了！”唐墨捧着自己那杯已经有些冷掉了的热可可，他心里害怕。这只白虎是个例，还是觉醒动物真的开始进化。人类的觉醒者，才刚刚开始起步。觉醒动物就迈入进化的行列，那人类还有存活空间吗？
　　
　　“墨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穆政停下敲打茶几的手指，一回头就看到面色发灰的唐墨。
　　
　　“进化？”李道表示很惊讶。
　　
　　“你们没发现，变异动物都很聪明吗？”唐墨垂着眼帘，喝了口温温的可可。
　　
　　“哎？好像是耶！”施黛突然长大眼睛，“我总觉得那只老虎，最后好像是在嘲讽楼下的人。”另外三位男士，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原来，不光是自己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真奇怪，变异动物为什么总到咱们这个小区来？”唐墨疑惑地自言自语。
　　
　　“你们说，政府会放弃我们这里吗？”施黛哆嗦着问道，这个小区里已经出现过两次强大的变异动物。她不敢想像，如果……如果政府……
　　
　　“不会的！”李道像被针扎了似的弹起来，大声喝叫。他被施黛的说法，吓到了。
　　
　　唐墨和穆政也皱着眉头，心情坏到极点。不知这个小区有什么吸引变异兽的东西，如果继续发展下去的话放弃虽不至于。但划为隔离区，到是有极大可能。
　　
　　“去把404的防盗门拆回来。”唐墨计划将来的出路，离开这是早晚的事。那李道和施黛必要的防卫装备，应该立刻筹备。
　　
　　“防盗门？？？”李道和施黛异口同声地惊问，这都哪跟哪啊？到是穆政挑着眉梢，有些了解唐墨话里的意思。
　　
　　“给你俩打装备。”穆政接口说。
　　
　　“装备？”李道施黛像学舌的八哥。
　　
　　“这里早晚呆不下去，还是早作准备。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丧尸、变异动物都不是吃素的，没有保护工具在外行走太危险。”
　　
　　“政……政府真的会放弃这里？”施黛抖着牙问。
　　
　　“这里又没什么政府要员、巨商富豪，投入产出不成正比。你当上面的人，都是傻子。”唐墨的话现实又冷酷，却没有让人反驳的地方。
　　
　　李道和施黛沉默，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还没放弃幻想而已。
　　
　　李道从小在红旗下长大，即便在社会上受到过磨砺。可那颗心，还没打造坚固。
　　
　　施黛是独生女，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自小聪明伶俐又长得漂亮，年年成绩第一。最大的打击，也只不过暂时和父母联系不上。她做梦也没想到过，有一天她会沦落到被舍弃的那波人中。
　　
　　“走吧！”穆政拍拍李道的肩膀，拉着还在发呆的人去拆门。
　　
　　“唐墨，我们真的会离开这里吗？”施黛两手攥的紧紧的，要是……要是爸爸妈妈回来找不到她了，怎么办？难道，以后她就再也找不到父母了吗？她不害怕离开，但害怕永别啊！
　　
　　“施黛，在家里显眼处放封信。”唐墨说出的话很残忍，突然间觉得自己没有家人的牵挂也是一种幸福。如果和施黛情况对换，想必他也会失魂落魄。
　　
　　施黛把脸埋进抱枕中，凄凄呜呜地哭泣。“爸爸，妈妈……”女孩的年纪并不大，才刚步入人生最美好的时间。突如其来的灾难，把多少像施黛这样的家庭都毁了。
　　
　　唐墨除了叹气只能沉默，他嘴笨安慰不来人。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日子还要往下过，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墨墨，家里的工具箱在哪？”穆政卷着袖子，从外面进来。
　　
　　“等下，我拿给你。”唐墨跑到储藏室，翻出沾了不少灰的蓝色塑料箱来。
　　
　　“家里的剪刀，能剪铁皮吗？”打开工具箱，穆政翻出把扳手。
　　
　　“应该可以吧？”唐墨不是很确定的说。
　　
　　“不管了，先把门拆回来。”穆政在他脸上偷亲一下，笑着跑开。
　　
　　“这人，真是……”唐墨哭笑不得摸着脸，苦与乐都是一天，全看各人自己选择。
　　
　　大概半个小时后，穆政和李道扛着防盗门回来了。唐墨上去帮着一起把门搬到客厅里，施黛也擦干了眼泪过来。她哭归哭，但有正事做的时候总也不会拉下。
　　
　　“家里也没有卷尺，这怎么量尺寸？”穆政接过唐墨给他的毛巾擦汗，用剪刀在那门上笔划。
　　
　　“我家有，都是以前自己DIY衣服、包什么的时候留下的。家里还有便携式缝纫机和好多布料，一起搬过来肯定用的到。”施黛的眼睛红红的，鼻子还在一抽一抽。
　　
　　“那行，我和你一起下去。”李道喝了口水站起来，这本来就是他俩的事，总不好一直麻烦穆政和唐墨。
　　
　　穆政看着他俩出去，“进化是怎么回事？上次你不是和我说过，咱俩是觉醒者。怎么又冒出来个进化啊？”趁着李道他们不在，穆政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问出来。
　　
　　唐墨看了他一眼，“觉醒的第二步，就是进化。人类以后也是要进化的，可问题是动物现在比人类提早进化了。我只希望，那只老虎是个例。不然……”他的话没说完，但相信穆政一定能懂得其中的意思。
　　
　　“你是说像那只老虎一样会飞，会吐火焰？”穆政的脸色很不好，显然想到了刚才火焰弹对士兵加于的伤害。
　　
　　“估计飞翔是那只老虎觉醒特征，而喷射火焰则是进化表现。”唐墨握着的手青白一片，如果每只动物进化后都这么猛。人类，直接得毁灭了。
　　
　　猫小喵本来窝在他的旁边，感觉到主人心情低落，忙抬起头来冲他叫了声，“喵……”又蹦到唐墨的腿上，用脑袋蹭他的手臂。
　　
　　“唉！猫小喵，你说你怎么就不会喷个火什么的。”穆政用手指点点小猫的脑袋，引得它摇头晃脑袋想着法儿的要摆脱骚扰。
　　
　　“喵呜！”
　　
　　唐墨把猫抱起来，用自己头和小家伙顶顶。“小喵，你的本事是什么呢？”
　　
　　猫小喵以为这是在和它玩，伸出肉爪子拍拍唐墨的脸。“喵！”小猫歪着脑袋，开心地叫唤。
　　
　　枕在穆政的大腿上，唐墨用手指绕小猫的尾巴玩。“也不知道，我的觉醒技能是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显现过该不会是个很废材的吧？”这一直是他所担心的问题，按理说觉醒的越早越强大。可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技能是什么真够可笑的。穆政现在很轻松，就能把一个大橱举着玩，就跟使筷子一样简单。哪像他啊！！
　　
　　穆政揉揉他皱在一起的眉头，安慰道：“别灰心，只是一时没找到方向而已。还有我呢！”
　　
　　“嗯，我知道。”举着小猫肉爪挠挠穆政的肚子，唐墨点头道。
　　
　　“穆大哥……”施黛跌跌撞撞地从小门那跑进来，满脸的惊慌失措。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到，“李道……李道出事了！！”
　　　



15、15。觉醒
　
　
　　唐墨和穆政瞬时从沙发上弹起来，“人呢？”两人同时问到。
　　
　　“在……在我家里。他，他突然就倒下了！”施黛喘着粗气，显然她是一路从楼下快速跑过来的。看到李道倒在地上的那一幕，她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发生了什么？”穆政惊诧地问，大楼里应该还是安全的。
　　
　　“我正在整理东西，李道去隔壁房间搬缝纫机。我突然就听到有东西砸在地上，跑过去看李道就倒在地上。窗户都关着，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东西。”施黛紧张极了，这些天大家都在一起。难道是刚才去补给点时，李道被感染了？
　　
　　“下去看看。”唐墨脑中有个怀疑，要去确定一下。
　　
　　“走！”穆政率先跑出大门，唐墨和施黛紧随其后。
　　
　　三楼303室施黛的家中，李道倒在地上，他的旁边是一台摔瘪了角的缝纫机。
　　
　　唐墨和穆政合力把他抬到施黛主卧的床上，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李道的体温已极速突破39℃，面色灰白透出股死气来。
　　
　　“李道，李道会不会有事？”施黛满眼都是担心和焦虑，短短的二十二天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如今这个四人小团体，就像是个支柱般的在支撑着她的意志。李道和她的关系最好，又救过她的命。她不敢想像，有一天团体中会有人死亡。
　　
　　唐墨在房里转了圈确定门窗都是紧闭着，最后停在床前。“得看他自己！”
　　
　　“他不会是被感染了吧？”穆政没有唐墨对于这种事有经验，李道现在的情况和电视中丧尸化的前期非常相像。
　　
　　丧尸开始于突然的昏倒，体温极速上升，随后又快速下降，4小时后出现灰色斑痕，6小时后出现红斑，7小时后身体出现局部腐烂，8小时后变成丧尸。
　　
　　“可我们刚才出去，没有遇到过丧尸啊！？”施黛沮丧地说着。
　　
　　“或许病毒，是通过空气传染的。”唐墨说道。
　　
　　施黛复杂地看着唐墨，这个男人她总是看不透。这个男人平时安安静静的，很少开口。但每次他都能说出些，让人震惊的话来。给她的感觉，就是这个人拥有很多秘密。穆政的能力很强，团队中的战斗都是由他来组织处理。但穆政却对他言听计从，两人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暧昧。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上楼吧，8个小时后就有结果了！”穆政扛起缝纫机往外走，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整日愁眉苦脸，也解决不了问题。他或许会为失去一个队友而难过，但人不能一直陷在往事里。况且，他们之间还没来得及建立多深厚的情谊。
　　
　　“要是……要是李道他……”施黛的话简直说不出口，那可是一起生活了二十二天的伙伴呀！
　　
　　“走吧！把你所有用的到的东西都带上去，如果他真变成丧尸。就把这间屋子，留给他吧！”唐墨在李道的脸上转了一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李道，祝你好运！
　　
　　“……”
　　
　　三人回到4楼，随便填了下肚子就开始忙活。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三人协作量臂长肩宽，在铁皮上画出尺寸。至于还在楼下的李道，明天就有揭晓。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晚上，穆政和唐墨一起躺在床上。
　　
　　“李道是在觉醒吗？”穆政搂着怀里的人问。
　　
　　“不知道，也许会变成丧尸。”唐墨有点困，敲了一晚上的铁皮累死了。
　　
　　“我觉醒的时候，你在我旁边？”穆政支起上半身看着唐墨，像是要从他脸上发现些什么似的。那一大滩血迹，至今都是他的噩梦。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