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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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瞳-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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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祈闪身的瞬间,宝剑在手,他比较保守,武器是传统的桃木剑。张星陌则不同了,他妈妈是个女天师,自己却并不完全以他妈妈为师,他曾经有过一个师傅,师傅行游前留给了他一把长枪,那就是他的法器及兵器。此枪一出,虎虎生风,那枪法雾的行云流水,青紫的光线如水波动荡,一会儿就绕了整个枪身,枪头的铃铛一声清脆一声低沉。
  张祈顿时眼红,一剑斩断盘根错绕的木藤,抢步上前,到了张星陌身边,道:“这枪你哪来的?”
  张星陌边用枪尖挑刺会飞的树枝,一边回答道:“我师傅给的。”
  张祈怒道:“什么你师傅!外甥,听舅舅一句话,等回去了就把这枪扔了!”
  张星陌手下微微一顿,问:“为什么?”
  张祈手下桃木剑砍在树枝上,堪堪砍出了火花,怒道:“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回去了就去把枪扔了,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为什么!”
  心里有一千一万个想法,但是张星陌只是紧紧一咬嘴唇,没有回答张祈。张祈叹了口气,又一剑砍上去,换了个话题:“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那妖,小成现在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目前的情况,张星陌提着枪几步抢到门口,回身才对张祈道:“堂舅,我去外面看看,这里你一个人应付吧。”
  张星陌只觉得心里有口气堵着,有些东西并不是别人不说他就不知道,也并不是别人都反对的事情他也会一直贯彻到底,而是有些东西,因为一些奇妙的联系,他不想舍弃而已。他遇见师傅的时候是他的生母逝世的那一年,那人就拿着一柄长枪,站在无人的江水边上,朝他淡淡一笑。他们一共在一起的时间没有超过三个月,临走前那人把自己的长枪交给了他。几年之后,张星陌觉得自己想通了,以为那是他的父亲,为此还特意去寻找过他,可是后来他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了,那人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父亲。
  但是那人给的东西已经相伴了张星陌有五年了,他也早便已经在心里认那人为父亲了,又怎么会舍弃?
  他把心里找不到那人的怨气都发泄到了到处出现的树枝上面,见到树枝就甩出一把符纸,最后符纸没有了,他就在走廊上面将枪尖□一截树枝里面,树枝带着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的时候,走廊里面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一道道烟,那些烟雾不散,墙壁和地板里面竟然探出人的身子,一个个张牙舞爪,张星陌一个愣神的功夫,脚下的树枝突然从枪尖下面抽身出来,树枝末端狠狠甩到张星陌脸上,将张星陌的身子直直扇飞,落进一堆虚无缥缈的鬼魂里面。
  各式各样的面孔在张星陌眼前晃动,一个个却都面白如纸,张星陌感觉自己跟掉进冰窟窿里一样,忍不住想到,真是风水轮流转,虎落平阳被鬼欺!他的符纸已经没了,不然早八百年把那些鬼给轰散架了。
  没有时间来让他忆往昔岁月,他挥动长枪,枪上的铃铛就发出响声,带动一圈圈空气的流动,似水波散去,身边围绕的鬼魂四处翻飞,但却解决得了一时,一波未平,一波又来了。这情形就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面阳光不充足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一大波的僵尸步步逼近,只依靠着豌豆射手根本不足以抵挡。眼看着豌豆射手们被僵尸啃光,僵尸军团就快要走进房屋里面去了——
  突然一道火光携着灼人的热浪从张星陌身边掠过,触及到的魂魄刹那间被金光笼罩,转眼间,就灰飞烟灭了。
  张祈提着桃木剑奔到张星陌跟前,指尖拈着一道还未燃烧殆尽的符纸。
  张星陌低头,唤道:“堂舅……”
  张祈拿剑的手碰了碰张星陌的头,道:“别说了,先去找小成吧。”
  张祈话音刚落,大楼某处就响起了一道凄厉的惨叫。楼道里面的树枝树藤四处拍打,也在以迅疾的速度往同一个方向收缩着。张星陌和张祈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一枪一剑,扎在摆动的树藤上面,随着树枝的行动,飞速朝前面滑去。
  那声音是从电梯里面传出来的,一声之后,紧接着又发出好几声惨叫。快到电梯的时候,张星陌将枪尖往树藤里面又扎进几分,到电梯门口的时候终于是将下面的地板刺穿,枪尖卡在电梯门口,使得电梯门发出卡擦卡擦的闭合之声,一直持续了十数次。
  余下的树枝发狂一般乱抽乱打,有几下都打在张星陌脚边,张星陌一边躲开,一边往电梯里面看了两眼,道:“这什么妖怪?怎么这么发达?”
  张祈挥着桃木剑到得张星陌跟前,也探头往里面看了看,顿时惊呼:“好大的家伙!”
  电梯里面的黑漆漆的,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但却并非断电一般的漆黑空荡,而是被什么挤满了,黑压压的整整一个空间都是树枝树藤,一圈圈密密匝匝围绕在粗壮的树干上面,周边的树枝一边舞动,一边发出腐烂的恶臭,被电梯门挤断的树枝端口流出的水黑红糜烂,糊到墙上地上造成一片狼藉。
  张星陌拔出长枪,底下那截树藤倏的就收了回去,不到片刻又似有生命般抽到张星陌跟前,被张祈一剑斩断。
  末梢的那段在地上抖动了两下,忽然就化为脓水,而还连着树干的半段,几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嘶叫,终于是收缩着依附到了树干上面。
  这时候,两人背后响起一声打火机打火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一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鸿羽的老板欧阳孤芳出现在了那里。
  张星陌惊讶至极:“老板,你怎么来了?”
  欧阳孤芳点了支烟,斜靠在墙上,脸上的表情有些阴郁:“原来我爷爷和爸爸都是被这东西给忽悠了。这东西能保我欧阳家的香火和财运?怎么看都不太可能吧。”
  张星陌:“……”
  沉默了一瞬,张星陌又道:“老板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不太安全。”
  欧阳孤芳将没有抽完的烟踩在脚下碾了碾,点头道:“嗯,马上走。”回身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太黑还是什么,身子一个趔趄,被截树枝绊住了。张星陌刚抄起长枪,就见欧阳孤芳已经被那树枝缠了起来,闪电般的速度被拉进了电梯。
  电梯门咔嚓一声紧紧闭合了,可是又仅仅只过了不到半分钟,电梯门又被轰的一声爆开,欧阳孤芳的身体掉了出来,接着电梯里面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凄厉的叫声响彻了整栋大楼。
  欧阳孤芳刚爬起来,却见一个他不认识的长发男子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那人拿着把弯刀,嘴角挂着抹淡淡的笑,眼神却透着三分不屑和七分睥睨。
  而电梯里面只剩下一滩腥臭的脓水。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虽然出现过妖,不过我也没怎么查资料,妖都是来历不明的妖,那些武器什么的也是自己乱写的,总之就是我在胡言乱语吧,不过尊的好奇怪,我们街道上面竟然能收到无线网,这个寒假不寂寞了~~


☆、美人

  第十六章美人
  与此同时,尚在十二楼的成蔚然眼前有一道轻纱飘过,女子的笑声似近还远,飘渺不似身在人间。
  那女子无形物体,力不能摧,法不易毁,不是鬼,却跟鬼一般神出鬼没。成蔚然和她在最近几个楼层绕了好几圈,最终却还只是在十二楼停住。原先想的是要将这妖物引到一楼,用那边的太极镜将她缚住,这妖却依然如预想中那样狡猾,反而在这几楼和成蔚然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这游戏的次数并不少,从成蔚然到了鸿羽,这妖就不曾老实过。她不似其他妖物一般贪图一时之利,而是日积月累,吸取鸿羽的人气,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再加上二十年前这妖短时间就曾害过百余条人命,修为自是比一般妖物要强。她时而出没,踪迹诡秘,不被人所寻,成蔚然和她直接冲突的次数寥寥无几,最终这妖也依靠着□术从他手中逃逸。
  这次若不是张祈想尽快了事,成蔚然也早厌倦了,也是会在近期将此妖了结。只不过是多几个人多几个帮手,即便那妖再用□术,成蔚然也不会错斩此妖真身。
  现在成蔚然是肯定了眼前的妖不是影子,她就是妖的本元。
  这妖原本是在禅院栖身在禅师的法杖里面,日夜香火缠身,聆听古佛梵唱,本是有了些佛性,却挨不过似尘封一样缓慢的时光,于是杀光了佛寺里面的和尚,彻底成魔。因缘际会,她后来却恋上另一个禅院的法师,被那人伤的彻底,于是就长眠于地下,历经了数千年的变迁,也不愿离开被那法师触摸过的法杖,眼睁睁看着法杖腐烂,她才重出地面,以期让法杖获得新生。
  枯木逢春尚不是人间易事,让一根腐烂的法杖重回原形,又如何可能?
  这妖未免过于天真、太痴心妄想。
  况且她所谓的办法就是拿别人的生气填补腐木的生命,这世间又怎么可能有只借不还的美事?
  成蔚然眼前第三道轻纱飘过之时,他的手中多了柄长剑,没有看到他怎么拿出来的,也从不见他用剑,而那剑也仅仅是道虚影,被他虚握着,划开暗黑的空气时,隐约有破风之声。
  第四道纱——
  成蔚然一剑斩去,没有斩到实物,只听见轻柔的绢纱落地的声音。
  “君上的剑真利,君上的心也好绝情。”女声在成蔚然背后,成蔚然却将剑尖斜斜侧指,透明的剑身上面竟然有青黑色的血液流淌,散发出糅杂股恶臭的怪异香味。
  “君上……”女声带点泫然欲泣的撒娇意味,一只手攀上成蔚然的肩膀,“你真的要杀我么?”
  成蔚然右手手腕绕了个圈,将剑柄送到掌心轻轻一推,耳边传来两声娇喘,成蔚然的剑倒转过去,毫不留情的一刺。
  “君上真是不解风情,神女有意,奈何襄王无梦,唉……”
  一声叹息之后,女妖双手合十,身影周边渐渐有道红光闪现,她双眼含笑,两眼微微上挑,眉间竟还有颗朱砂痣。有模模糊糊的佛经从她口中溢出,她的身体越来越红,手心里面也出现一根精细的法杖,随着她念的经文越渐清晰,法杖也渐渐变大,最终变成和她的身高一般长短,上面叮叮当当,不时有金光晃眼。
  成蔚然提剑便上,本是虚无的剑身,碰到女妖的法杖,却发出清脆的敲击声。那女妖身着红衣,一起一动间裙裾就跟着摆动,异香扑鼻,惹人分心。成蔚然越到半空,自女妖胳膊肘侧旋身,右手剑长出,左掌拍到女妖的法杖之上。
  只见女妖法杖上面的金片一片片碎裂,乱射的金光照进女妖赤红的双眼里,那眼里分明可见露骨的疼惜。成蔚然一脚横出,堪堪踢中女妖胯骨,女妖身体一个趔趄,只得拿法杖抵挡成蔚然紧接而来的长剑。
  那法杖毕竟是木头做的,虽在外层镀了漆贴了金,也不敌锋利的铁器。法杖被成蔚然斩断,女妖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他骗了我!”
  成蔚然对女妖的呼叫充耳不闻,他现在一心要将眼前的妖物斩杀,一剑被那妖避开,他提着剑,一步步走进捧着断裂法杖近乎崩溃的女妖。
  正在这时,大楼里的灯光恢复了照明,突然的光亮让成蔚然不适应的用胳膊挡了下光线。而就在这一刻,变故横生,只见女妖断了的法杖里面飞射出一枚三寸长钉,直直向成蔚然胸口钉去。
  长钉携着霸道的劲力,成蔚然虽有感觉,横剑欲要打掉长钉,却没有正中钉子,仅仅只是打偏了钉子的方向一寸,那钉子飞射入他的胸口下方——与心口一寸之隔的地方。
  成蔚然被那力气带的身不由己的往后退了两步,一站定便将长钉拔出,使力掷在地上,举着剑又走到女妖跟前。
  女妖道:“君上,不是我,不是我!君上……君上你饶我一命……君上!”她口中忽然涌出大股的青绿色液体,胸口却插着一柄弯刀。
  成蔚然蹙眉,身体表面掀起一道寒风,带动他额前过长的头发,神色不只是冷漠,更有几分嫌弃。
  睡梦中,颜瞳猛然惊醒,坐起来还没适应光线,眼睛就四下搜寻着。成蔚然披着衣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颜瞳忽然下床,过去一把抱住成蔚然,惊魂未定道:“成哥,我梦见你不见了!”
  成蔚然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手背,没有答话。
  颜瞳越过他的肩膀,这才发现地上都是纱布,全都沾满了血迹,而成蔚然一手则掩着胸口。
  颜瞳赶紧又蹲到成蔚然前面,拿开他的手,便见他胸口下方一个血洞正在往外汩汩涌着血。成蔚然挣开颜瞳的手,又换了块纱布堵着。
  颜瞳急了,问他:“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也不去医院?止血药呢?我去找——”成蔚然拉住他的手,没让他去。
  颜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的要跳脚:“成哥,你怎么这样呢,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万一血止不住流光了怎么办?成哥,成哥!哎——”一时说的太快,自己把舌头咬了,疼的他想流眼泪。
  成蔚然看了颜瞳一眼,依旧捂着胸口,却不说话,好像是在想事情。
  颜瞳舌头疼着“嘶嘶”了两口,后来没办法,只有捏着成蔚然空着的那只手的手指,觉得他手指温度奇低,就拿到自己手心里,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着。
  成蔚然回过神,脸色有些不自然,抽了几下没抽开,便也由他去了。
  等到成蔚然的伤口终于止住了血,颜瞳没听他的,自己找来一长条绷带,给他胸口绕了一大圈。成蔚然穿着衣服看起来很瘦,脱了衣服也不显肉,但他并不羸弱,胸腹上的肌肉在皮肤下面蕴藏着力量,连肩上的咬痕都让他看起来气势十足。颜瞳给他包好,又好似担心会有人觊觎他的人一样,又给成蔚然穿好衬衣,甚至连毛衣都棒他穿好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颜瞳想起来睡觉要把毛衣脱了才好,于是又帮成蔚然把毛衣脱了。成蔚然任他折腾,期间不发一言。
  对于发生了什么,颜瞳不是不想问,但是他觉得问成蔚然并不是个很好的打算,所以他搂着成蔚然的一条胳膊,和他一起睡到早上六点半,然后他就起床了。
  晚上并不是成蔚然一个不在,张星陌也一直没回来,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张星陌是和谁在一起,又干了些什么。
  但是颜瞳没有守到张星陌,那人还和张祈留在鸿羽,清场来着。
  经过半夜的折腾,鸿羽已经一片狼藉,电梯里面恶臭无比,那些脓水具有腐蚀性,墙壁和地板上面到处都是,张星陌和张祈好事做到底,答应了欧阳孤芳要把那些东西都处理好。
  等到那些垃圾都被收拾干净,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张祈走出鸿羽大门,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猛然间一抬头,却定在原地。
  下了几天的雪,昨天算是停了,今日却才算真正的晴。暮雪出晴,天气虽然回暖,但是化雪却还要消耗一部分热力,早上的时候正也还冷。
  街边站着一名红衣女郎,戴着白色的帽子,胸前还挂着毛绒手套,一头黑发披散着,红衣黑发,正衬着一张脸好似春花,尤其是那眉峰轻轻一拧,无限的忧郁让人的心都碎了,就想将那般的美人捧在手心里面呵护。
  张祈连叹三声:“美人啊美人,美人,真是美人。”
  张星陌还没出来,于是张祈老不要脸的上前去搭讪了:“这位小姐,请问你要去哪里?”
  蒋烬雪不认识眼前这人,她只是来的比较早,没有进自己公司的时候觉得鸿羽静悄悄的有些意外,所以就过来看看,刚准备走的时候,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蒋烬雪蹙眉不悦的看了张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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