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越狱-民国时期我党的卓绝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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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越狱-民国时期我党的卓绝斗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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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进军低声的说道:“今天进度还可以。” 
A回道:“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泥土运不出去。象这样一挖一洒,衣服夹带,还是太慢了。” 
冯进军喘了口气,低声说道:“你对此好像很着急。” 
A低声说道:“是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冯进军说道:“你是为了谁才被关进白山馆的吧,带着他一起走?不在一号楼?” 
A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雨很快也停了下来,A将地砖盖好。两个人短暂的睡了一会,天也就亮了起来。 
郑小眼今天早上来的特别早,他将粪车拖到一号楼的传递马桶窗口下当他看到一号楼的看守,将里面的窗口打开后,他就兴奋起来。 
看守正在固定着里面的铁栏杆,这是每天早上固定的工作。这种窗户是两层的,里面有一层厚厚的铁窗,会锁上,犯人来倒马桶前,需要将里面的这层铁窗打开后固定在两边的墙上。 
郑小眼看到那看守出现,不禁问了声:“长官早啊!” 
那看守瞟了一眼郑小眼,无精打采的说道:“你今天也挺早的嘛。” 
郑小眼码放着干净的马桶,陪着笑脸问道:“长官,我看一号楼里面来了不少新人啊。” 
那看守说道:“关你什么事?” 
郑小眼赶忙说道:“就是问问,问问罢了。” 
那看守哼了一声,把铁窗固定好,转头走了。 
过不了一会,冯进军提着马桶出现在窗口。郑小眼眼睛放光,接过冯进军的马桶时,还没等冯进军说话,就说道:“你什么意思?”动作也慢了下来,他故意不将干净的马桶立即递给冯进军。 
冯进军笑了笑,冲着郑小眼低声说道:“想跑吗?” 
郑小眼愣了一下,将干净马桶递上来,却并不塞进窗口,低声说道:“怎么跑?” 
冯进军见郑小眼迟迟不将马桶塞进来,抓着铁栏杆嚷道:“老兄,你这个马桶坏了啊。”这明显是给看守听的。 
呆在那头的看守看了一眼,骂道:“动作快点!” 
郑小眼也嚷道:“怎么坏了?” 
冯进军低声说道:“你帮我,我一定让你出去!你赌吗?” 
郑小眼说道:“赌不起!” 
冯进军接过郑小眼新递来的马桶,说道:“那你永远在这倒马桶吧。” 
这句话戳到了郑小眼的痛处,郑小眼刚想再说一句,冯进军已经转身走开了。郑小眼气得踹了墙一脚。 
郑小眼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他的一生中赌过无数次,只是最近的一次,赌输了就关到白山馆来了。冯进军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反而让郑小眼赌性大发。 
一号楼放风的时候,A和冯进军踩着有点湿漉漉的地面,慢慢的走着。 
冯进军说道:“按你的说法,和那个倒马桶的说了。” 
A说道:“你觉得他敢赌吗?” 
冯进军说道:“他是个赌徒。只不过,他想知道为什么他也能跑出去。要不他可能不会帮我们的。” 
A说道:“你明天可以告诉他,三号楼最顶端原先是有长廊和第二个院子的楼连在一起的。”A说着,向三号楼望去。 
果然,在三号楼靠近第二层院子的一侧,有一小截房檐的突起,猛一看,只不过是一个侧门出口的挡水房檐罢了。但是仔细看一下,这个侧门下方,有一片高出地面半尺的,两个人可同时通行的石阶,一直通到围墙脚下,才消失了。 
冯进军说了声:“果然。这是白山馆原来的建筑,被拆掉了。” 
A点了点头,说道:“白山馆和原本的建筑变化比较大。” 
冯进军说道:“我们从那里出去?” 
A说道:“不是。” 
冯进军说道:“那是哪里?” 
A说道:“现在不能说。” 
冯进军有点郁闷,说道:“怎么你还不相信我?” 
A撇了撇嘴,说道:“你相信我就行了。很复杂,现在不能告诉你。”A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冯进军。 
冯进军笑了笑,说道:“我了解。这是绝密营救。听从组织的安排。” 
A也笑了,真心诚意又很诚恳。这让冯进军感觉到了一种温暖,他看到A的笑容,眼睛也湿润了。对于冯进军来说,他知道A面临的压力比他要大的多,这种压力并非一般人能够承受。绝密的计划,不到最后一步,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这是情报员的天职。冯进军看到A的时候,感受到的是一种身为情报人员的自豪。 
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还在慢慢的走着。 
这场春雨之后,唤醒了一些生命。 
A蹲下身来,看着一条石缝,那条石缝中有细细的红色嫩芽。 
冯进军也注意到了,他也蹲下身来,他们两个只象是走累的人蹲下来歇息而已。 
A用手指抠了一下石缝,将那幼小的植物捏在手中,说道:“红牙棱。”
二十八、王玲雨的秘密 
冯进军看着A手中那细小的红色嫩芽,也欣慰的点了点头。 
冯进军正要动手再抠出一点红牙棱,但A制止了冯进军,说道:“找到就好,现在还不到需要的时候,还没有成熟。” 
他们两个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刘明义正抓着牢房的栏杆,让自己的搁在窗口上,尖锐的窗沿,已经将他的下巴磨破了好几处。 
刘明义看到了A,这个对他左右摇头的人。 
刘明义想喊叫,但他忍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在铁笼子外巡逻的看守,只有人打量着他这个方向。对一号楼的人喊叫,无疑是保露自己和A的身份。 
一号楼的犯人正在结束放风,二号楼的犯人则被放了出来,在走廊中集合着。 
刘明义抓住牢门,凄厉的喊叫了起来:“求求你们,长官,让我出去一下!求求你们,我一个人害怕!求求你们!” 
只有一个看守走过来,将铁棍捅进牢门,把刘明义捅开,骂道:“叫什么叫!再叫割掉你的舌头!” 
刘明义继续喊叫着,求着情,这个看守实在忍不住,将牢门打开。 
看守并不想把刘明义放出来,而是冲进牢房,劈头盖脸的殴打了刘明义一顿。直到打得刘明义不吭声了,才狠狠的向刘明义啐了一口。将刘明义留在了屋里。 
刘明义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颤巍巍的走到窗口边,抓住窗户,把身子提起来。他能看到二号楼的犯人已经排好队等待出去,这个时候应该一号楼的犯人也在等待进去。 
刘明义尖叫了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为什么要把我单独关起来!” 
刘明义边尖叫边咳嗽着,他并不能抓住窗口多长时间,但他的尖叫已经引起了足够多的人的注意。 
三号楼的犯人又再次起哄了,不少人跟着也大喊大叫起来:“老子是冤枉的!放我出去啊!哇哈哈哈哈!” 
随即三号楼中又响起枪声来,这才将三号楼的犯人压制了下去。 
A自然也听到了刘明义的叫喊声,他向二号楼关押刘明义的窗口看了眼,就跟随着队伍走回了一号楼。 
刘明义的房间又被打开,几个看守冲进来,二话不说,将刘明义的嘴用毛巾塞住,把刘明义捆了个结实,丢在地上,狠狠的骂了几句,又出去了。 
刘明义躺在地上,沉重的喘着气,一动也不动。 
徐行良从二楼走下来,他刚从天台上下来,看到黑鱼正站在大厅里,问道:“刚才谁在喊叫?” 
黑鱼刚派人把刘明义嘴巴塞上,见徐行良过问,也不好隐瞒,说道:“徐头,是刘明义。” 
徐行良慢慢走下来,说道:“胆子不大,嗓门倒很大。” 
黑鱼迎上去说道:“已经让他闭嘴了。” 
徐行良说道:“以后也不要让他大喊大叫的。烦躁的很呢!” 
黑鱼点头称是。 
徐行良走下楼梯,问道:“让你去请王大夫了吗?她什么时候来?” 
黑鱼说道:“昨天就去请过了,她说她今天上午就过来。” 
徐行良点了点头,说道:“黑鱼,陪我再去一趟。” 
这两人正要走出大厅,迎面就看到王玲雨拎着一个小药箱,从二号楼侧面的铁门外走了进来,正向他们迎面走来。 
徐行良心头一乐,迎上一步:“王玲雨大夫,正想再去请你呢。” 
王玲雨冷冷的说道:“不要客气,昨天我很忙。你们那个叫辣椒的犯人昨天休克了几次,现在才算从鬼门关里走出来了。这个点不是正好吗?放风的时候。” 
徐行良满脸笑意,说道:“是啊,是啊,王玲雨大夫辛苦了。” 
王玲雨也不接话,越过他们跨入门内,问道:“请带路。” 
黑鱼识相的抢先一步,在前面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徐行良和王玲雨向里走去。 
二号楼放风快结束的时候,王玲雨才从牢房中走出来,身上的白大褂上面挂着不少血丝。徐行良此时正站在大厅外,见到王玲雨出来,迎上去恭维的说道:“王玲雨大夫,辛苦了啊。” 
王玲雨说道:“你们以后能不能下手轻一点?简直不把他们当人吗?” 
徐行良说道:“我可下不了手。我这个人心软。” 
王玲雨冷冷的说道:“你心软?呵呵。他们这样子,昨天就应该送过来。”说着就向侧面出口走去。 
徐行良说道:“他们都是危险份子,别看他们那样,我担心送到你那,很不安全。唉,我送你一下。” 
王玲雨头也没回,说道:“不用了。”大踏步的走向侧门,看守把侧面的铁门打开,王玲雨快步的走了出去,从三号楼背后绕了出去。 
徐行良看着的背影直到消失,鼻子里哼了一下,低声说道:“小骚货,看你能得意多久。” 
黑鱼也从门里钻出来,没看到王玲雨,说了句:“哦?走了?” 
徐行良指着前方,王玲雨正从这个院落的大铁门边的小门穿过,走到第二层院子去了。徐行良哼了声,说道:“走了。” 
黑鱼说道:“徐头,这个女人厉害啊。你是没看到她怎么处理那些犯人的,简直不象是娘们啊。我这次还是第一次见到。” 
徐行良哼了声:“怎么?” 
黑鱼说道:“她接骨头时,好像没把那当成人的腿,卡咔嚓嚓骨头摩擦的声音,听着心里都发毛。她和没事人一样。还有,翻开那犯人的肉消毒,我全身都是鸡皮疙瘩,还有。。。。。。” 
徐行良骂了句:“够了!你懂个屁!她以前是战地军医!让她把人脑浆子收起来,她都不带眨眼睛的!她要是心软,下手慢了,她的病人就会更加痛苦,懂不懂?啊?” 
黑鱼抓了抓头,说道:“反正我是怕了她了。” 
徐行良也懒得再搭理黑鱼,自己慢慢把腰一叉,缓缓的说道:“这种女人,才是极品啊!啧啧。” 
黑鱼问道:“徐头,您说什么?” 
徐行良转头骂道:“滚一边去!” 
王玲雨穿过小铁门,径直走向第二层院子里右边的小楼。 
她首先来到一楼的病房,护士小雅正和另一个女护士在屋里。 
这两个护士见到王玲雨来了,都叫了她一声。王玲雨应了一声,把手上的药箱放下,走到病床前,床上躺着的正式那个叫辣椒的犯人。 
王玲雨问道:“没什么反应吧。” 
小雅说道:“应该是睡着了。现在气息比较正常了。” 
王玲雨说了声好。小雅旁边的一个眼儿媚媚的护士说道:“王姐,孙馆长来了。应该在二楼等你呢。” 
王玲雨哦了一声,赶忙把自己带血的白大褂脱下,露出一身军装来。说道:“好,你们看着这里。” 
王玲雨来到二楼,推开一间房门,孙德亮正在屋里背着手走来走去。他见王玲雨来了,亲切地笑了笑。 
王玲雨也淡淡笑了笑,说道:“孙馆长,让你久等了。我刚才去二号楼出诊了。” 
孙德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小雅她们和我说了。” 
王玲雨赶忙走到房间的一角,将一个药罐子捧了起来,说道:“今天早上才熬好。本来还想加一味药剂给您送过去,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孙德亮接过这个药罐子,放在一边,说道:“辛苦你了。” 
王玲雨说道:“孙馆长,这个药一定回去之后,文火再煮上半天,等还剩一半的时候,才能服用。” 
孙德亮说道:“好,我知道了。王玲雨啊,这次要谢谢你。” 
王玲雨淡淡笑了一下,说道:“不要谢我啊,孙馆长,这个药有没有效,还不知道呢。” 
孙德亮坐了下来,并不急着走,招了招手,说道:“王玲雨,你坐下,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谈谈。” 
王玲雨点了点头,拖过一张凳子,坐在孙德亮的对面。 
孙德亮沉吟了一下,说道:“王玲雨,我总觉得过意不去。以你的才干,完全可以让你干爹安排你到国立的大医院去,何必呆在我这个监狱呢?” 
王玲雨笑了笑,说道:“孙馆长,你看你又这么说,我是自愿来这里的。我和我干爹也说的很清楚呢。” 
孙德亮说道:“我这个白山馆,日日夜夜都是血腥惨忍的事情,人和人之间也是勾心斗角的,我怕你受不了啊。” 
王玲雨说道:“孙馆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相反,我还很好奇。” 
孙德亮说道:“哦?你还很好奇?这些特工的事情?” 
王玲雨说道:“那倒不是。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让这些共匪这么顽强,那些共产主义,真的能让他们宁肯不要命,也要守护的吗?” 
孙德亮口气严厉了一些,说道:“王玲雨啊,你这样想很危险,那些共匪信仰的东西,看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其实是大毒草,专门迷惑人心的。你可千万不要研究这些东西,你如果要研究,别怪孙叔叔逼着你走啊!” 
王玲雨站起来,走到孙德亮身边,双手帮孙德亮按摩着肩膀,说道:“孙叔叔,我你还不放心吗?我对共产党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所有人都被共匪迷惑了,我也不会的。” 
孙德亮笑了笑,说道:“是啊,其实孙叔叔对你也很放心的。杀害你父母的共匪,我一定会找出来的。好了好了,王玲雨,你别给我按了,看你满脸倦容的,好好休息一下吧。” 
王玲雨听话的拿开了双手,重新坐回到凳子上。 
王玲雨看着孙德亮,说道:“孙叔叔,你孩子的病,还是再多找找医生吧。” 
孙德亮说道:“王玲雨,你是不知道,做情报工作的,有些事情是不方便众人皆知的。我那孩子的病,也是七八年了,能治好早就治好了。要不是你非要问我,我也不愿意告诉你,让你替我操这么多心。” 
王玲雨说道:“孙叔叔,你别这么说。这次我找的那个大夫,据说治愈过不少那样的病人呢。放心吧孙叔叔,那个大夫我爸爸生前就和他有来往,绝对能保密的。再说,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孙德亮感慨的说道:“哎,想当初,我只是你父亲的一个副官罢了。” 
王玲雨假装生气的说道:“孙叔叔,您别这么说,再说我生气了啊。” 
孙德亮笑了笑,站了起来,把药罐子捧在手上。王玲雨赶忙拿过一个绳兜,帮着孙德亮把药罐装上。 
孙德亮提着绳兜说道:“王玲雨,你以后注意点安全。要外出的话,一定叫上张顺民,让他保护你的安全。” 
王玲雨说道:“知道了。这次张顺民大哥一直陪着我,很小心的。” 
孙德亮说道:“那就好。反正你要小心,盯着白山馆的共匪很多,你一个女孩子,千万小心。” 
王玲雨说道:“知道了。孙叔叔,这里也没有别人,我可有个请求。” 
孙德亮说道:“哦!说说,我能做到的一定都做到。” 
王玲雨说道:“就是孙叔叔千万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世。张顺民大哥也不行。还有,就是孙叔叔再不要说让我走的话。” 
孙德亮呵呵笑了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要求你一条,无论碰到什么事情想不开的,一定要找你孙叔叔商量,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王玲雨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 
孙德亮推门而去。 
王玲雨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屋里,默默地从桌上翻出一本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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