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树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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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树与猫-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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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忱颔首垂眸看着低着头看地面的溪和问:“笑什么?”
    “没。”
    冷忱倒也没追问,因为溪和经常如现在这般,忽然笑起来,整日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了站牌后,冷忱收回手,将伞合起来,递给松本仁,“谢谢了。”
    松本仁:“不客气,那我就先走了。”
    “好。”溪和的视线从冷忱的脚上移开,翘着嘴角对松本仁说。
    冷忱嗯了声,看着松本仁上了车。
    车上的松本仁握着手环,扭头透过窗户往站牌那里看,冷忱不知道跟溪和说了什么,两人面对面站着,溪和仰着头看他,似乎在笑,然后冷忱也翘起了嘴角,伸手捋了下溪和额角因为溅到了些水而变得湿润服帖的刘海。
    溪和对冷忱说:“我想淋雨。”
    “不怕感冒了?”
    溪和摇摇头,说:“不怕,我家里有很多治感冒的药!”
    “好。”
    溪和愣了下说:“什么好?”
    “你不是要去淋雨?”冷忱白了他一眼,抬手抿了抿他额角滑下的雨滴。
    溪和激动的说:“你要陪我淋雨吗?!”他完全没想到冷忱没有阻止他,并且还要陪着他。
    “嗯。”
    “感冒了怎么办啊?!”溪和倒不怕自己感冒了,他怕冷忱因此感冒。
    “你家不是有很多治感冒的药吗?!”冷忱不以为然。
    “对哦!别怕,一会儿去我家,我给你熬姜汤喝!喝一碗,保准不会轻易地感冒!”
    “你对你的姜汤也太自信了。”
    “那必须的!”溪和嘿嘿笑。
    “你不觉得……我说想淋雨,像个傻子一样吗?”溪和语气轻轻地询问,眼神睁的大大的看着冷忱。
    冷忱一手插着口袋,说:“哦,你这样子,我习惯了。”
    溪和闻言,有些气馁地对他说:“什么啊!”真是令人烦躁的回答啊!
    冷忱冲溪和伸出手。
    溪和看着冷忱的手掌。
    然后,两人忽然就笑了起来,傻兮兮的溪和把手放在冷忱伸出来的手上。
    冷忱拉着溪和,走出站牌,铺天盖地的的雨滴砸在身上,不一会儿便湿透了,两人浑不在意地往回家的方向跑。
    两人淋着雨,溪和高兴的哈哈笑个不停,他大声说:“雨变小了!”好舒服,周身的暑气被雨淋没了,好喜欢夏天的雨,溪和扭头看冷忱,也好喜欢冷忱啊!
    是真的喜欢,他是他很好很好的朋友。
    公交车渐行渐远,车上的松本仁诧异地看着忽然从站牌处跑进雨里的两人,一脸的不解。
    两人的举动让松本仁觉得自己刚刚为他们借伞的行为有些多此一举,感觉像是被两人合起伙来耍了一通似的,如果终究要去淋雨,为什么还要用他的伞呢?
    完全无法理解,甚至有些生气。

  ☆、第37章

何忧芷给两个小子一人一条毛巾,推着他们进卧室里去换衣服,一边催促一边骂溪和:“你感冒了是小事,连累的陪你疯的冷忱感冒了,看我不揍你。”说着替他们关上门,转身去厨房煮姜茶。
    门关上后,两个*的小子面对面噗嗤乐了,互相都觉得彼此模样狼狈的很,想起刚刚在雨中狂奔的样子,笑得更起劲了,冷忱拿着毛巾给溪和擦头发,溪和见样学样,伸手给冷忱擦。
    溪和擦了一会儿说:“还是先换衣服啊,湿衣服贴着太不舒服了。”
    “我当你还挺享受的。”冷忱松开手,开始解扣子,溪和往衣柜处走,打开后,挑挑拣拣:“我这里有两套之前买大的衣服,你先凑合穿着吧。”拿出来,扔给冷忱。
    “嗯。”冷忱伸手接过,上衣已经脱掉。
    溪和看着光着膀子的冷忱,眼巴巴地看着人家那线条流畅的腹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瞬间有些沮丧,怕被嘲笑,偷偷往衣柜那里躲了躲,脱掉上衣,胡乱用毛巾擦了擦,快速套上。
    等他换好衣服转过身的时候,那边冷忱也已经换好,正用毛巾擦着头发,并没有看他。
    溪和走过去,两人坐在卧室里的那张小沙发上,冷忱看到桌子上放着自己当初送给溪和的一个小花盆,小花盆现在种上了铜钱草,长得郁郁葱葱,非常可爱。
    溪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得意道:“我养得,养得好吧?”
    冷忱承认道:“你养什么都挺好的。”
    “那是。”溪和有点得意,主要是他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总觉得很亲切,看着一片绿绿的就欢喜。
    何忧芷端着托盘,敲敲门,打开门,对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说:“趁热喝,快。”
    冷忱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接过姜茶,先递给溪和一碗,自己拿起一碗后对何忧芷道谢:“谢谢阿姨。”
    何忧芷看着高高大大的冷忱,笑容和煦说:“常常听溪和提起你,看着就比我家溪和稳重,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吃过饭再回去吧,一会儿你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别让家人担心。”
    溪和在旁边帮腔:“在我家吃饭吧!等你回去,估计饭都凉了,还得加热。”
    冷忱也没拘谨,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那就麻烦阿姨和叔叔了。”
    “妈,我爸该回来了吧?”溪和看向何忧芷,眼中有深意。
    “是啊,我这会去迎迎他。”说着,瞪了一眼生怕她心血来潮要做饭的儿子一眼,转身走出卧室,去拿伞出门接老公,告状。
    冷忱看溪和那副怪样子说:“怎么这幅样子跟阿姨说话?”
    “你不知道,我不这么做,到时候你会后悔来我家吃饭。”甚至可能以后都不来了。
    “……”有这么严重?冷忱一脸怀疑。
    溪和郑重地点点头:“相当的严重。”
    方叶喻接到儿子不回来吃晚饭,在同学这里吃完,等雨停了后再回去的电话,那是相当的惊讶,儿子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跟她说:“我今晚在同学这里,吃过饭再回去。”
    “行,吃饭就吃饭,别给人家添乱就成……下次叫你同学也来咱家玩啊,知道吗?”挺好奇能让他儿子留别人家里吃饭的小同学是什么样子的。
    母子俩挂上电话,那边冷平桥帮着她把汤端出来说:“儿子不回来了?”
    “在同学那里吃过饭再回来,咱们吃咱们的。”
    冷平桥感慨:“难得啊。”
    “是啊,真难得。”
    开学有半个月了,松本仁想要靠近溪和其实很简单,但是总不能让溪和抽出空来跟他单独相处一会,他和那个冷忱简直形影不离,一起踢球,一起吃饭,连上个厕所都一起,有时候碰上了,也是点头招呼一下就跑的没影了。
    他爸问他和那个孩子有没有什么进展的时候,他真是没脸说。
    看来只能兵行险招,当得知冷忱去参加比赛后,松本仁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这天放学,他花钱找来几个外校的学生堵在溪和必经之路,让他们帮忙将溪和拦下来佯装要修理他,这计策虽然比较下作,但他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让溪和感激他,从而加深两人接触的机会。
    溪和下了公交车,走入毕竟的街区,转弯走入巷子,这个巷子他熟悉的很,就是几年前在这里碰上了个满脸血的叔叔,后来这个叔叔怎么了,他就不知道了,总归应该是被送到医院了。
    溪和低头想着一道目前还没解出来的题,眼睛也没看路,盯着自己的脚往前走。
    没走多久,忽然就被拦了下来。
    溪和抬头看过去,四五个比他大的男生靠在墙壁上,手里甩着小刀,自以为很潇洒,其实看起来好……难以形容,总之溪和觉得有点搞笑。
    溪和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请让我过一下。”
    “过一下?”拦住他的男生嗤笑一声,“身上有钱吗?”
    溪和一愣,他只听说过被高年级学生抢劫的,但还是第一次亲身遇到,又新鲜又担忧,怎么办,今天没带钱。
    “没有。”溪和直愣愣地回答。
    那边也没真要向他要钱,装腔作势的捏了捏拳头说:“没有?”
    溪和大大咧咧地说:“我今天没带钱。”
    “那明天带钱过来!”恶声恶气的语气。
    溪和刚想脱口而出,凭什么啊,但并没有如此,而是道:“我明天也用带钱,后天也不用。”他每天就带着饭卡,平日里不怎么买吃的,学校也有直饮水,偶有买零食也只是十几块钱揣兜里,想必这些“高年级”应该不屑只抢个十几块吧,所以他也没说出来这茬。
    溪和看对方越逼越近,往后退了一步,正在他想法子要怎么逃走时,忽然从另一头传来一句。
    “我这里有,你们别为难他。”
    松本仁?他怎么在这里,溪和奇怪地看去。
    那些人本就是装装样子,拿了松本仁递过来的几百块钱骂骂咧咧准备就这么走了,没想到溪和却发难了。
    走上前就把离他最近的那个戳了下几个穴位,瞬间那高个就麻了半边身子,摔倒在地,前头几个眼一瞪,不知道溪和怎么他了,就要围过来给溪和一顿教训,然而接二连三都被溪和这里狠捅一下,那里狠捅一下,四五个人,完全没防备,那里见到过这邪门的被抢犯?具是着了道,手脚发麻疼得头皮都一颤一颤的,眼泪哗哗的不受控制直往下流。
    什么鬼。
    松本仁看到溪和这么几下子周围就倒了一片,吓了一跳,没想到斯斯文文看着秀气又乐天的一个人,动起手来这么狠。
    溪和没想到松本仁这么仗义相助,只是脸上嫌弃地说:“你给他们钱干什么啊?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给他们都是浪费。”说罢,弯腰把散在地上的钱捡起来,递给松本仁。
    松本仁膛目结舌地接过溪和递过来的钱,张口结舌:“我……”这……
    “总之谢谢了。”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溪和还是真诚地道谢,这年头,热心的人少啊。
    松本仁看了一眼周围躺在地上的人,对溪和说:“走吧,我刚好顺路。”
    “咦?你家在这附近?”
    “是啊,我没和你提过吗?”
    “你只说过你家搬到了卿乐附近,倒是没说在哪,原来也在这个街区啊。”
    “嗯,往前走几段,就到了。”
    “真是巧了,我家也在前面那段。”
    “下次你就别走这个巷子了,走另外一条路吧。”
    “我本来也是想走个捷径,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从前这里没有这些人的,看来以后只能走大路了,只是大路得多走几步……哎”语气里尽是忧愁,不想多走几步啊,累。
    松本仁感觉溪和并不是很怕之前那几个高大的学生,心生疑惑地问道:“你就不怕他们报复你?”
    溪和摸着下巴说:“之前只是看书认穴位,还有在身体模型上找位置,现在别人自动送上门让我练手,只好义不容辞的接下了。”
    松本仁劝道:“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儿,还是不要这么激进,免得被抓住了,打的更狠,寡不敌众啊。”你这样不按常理,我还怎么出场救你于水火之中,还怎么有机会跟你加深感情。
    溪和听到松本仁这番劝解,便不再说什么,但他对自己还是信心满满的,对方只要不一下子来二十几个,他都应付得来,就怕人多,自己练的手累。
    松本仁没救场成功,还让自己给溪和留下了性子太过软绵不够强势的印象,一点好都没讨到不说,回头又多添了一笔钱给那帮反被教训的几个学生才算了这事,这事儿办得甚是气闷。
    但他得把握冷忱不在的这几天和溪和建立友谊,现在总归是有进一步,溪和看来还是蛮感激他的仗义出现,虽然没帮上忙。
    溪和自己倒不怕被报复,他怕牵连了松本仁被堵,特意在放学的路上,要教松本仁几招防身用的点穴手。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松本仁一脸感动的接受了溪和的传授。
    认真的跟着学了起来。
    在溪和眼里,这都是学医最基本的东西,教给旁人也没什么,只要认准穴位,不去戳那几个凶险的地方,伤不了什么的,教训教训就行。
    松本仁的认真,无疑是个很好的学生态度,溪和当老师当的很来劲。
    松本仁父亲那边就不是那么顺利了,在溪斛那里连连碰壁,不管是金钱还是美人,对方都不为所动,一个方子都没有得到。
    万不得已,只好用最下下的计策,收买一些人来看病,然后加重病情,砸了他的招牌,让他在这里混不下去。
    溪斛坐在堂上案前为一妇人诊脉,片刻后,一脸平静地说:“女士,还是去大医院看看吧。”
    好端端坐着的女人,闻言,扑通跪倒地上,哭着说:“都说您看病下药特别对症,还请大夫救救我吧!”
    溪斛非常冷静地给下一个坐到椅子上的病人诊脉,边诊脉边回答地上跪着的女人,也没起身去扶她,“不好意思,你这病,我没看出来是什么,您只能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了。”
    “你这什么狗屁医生!病症问都不问,就让我去大医院!就妆模作样的号个脉!”女人看这医生软硬不吃,恼羞成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周围来看病抓药的人说:“大家还是别在这里看病了,这人不过是个江湖骗子,我听人说,别人来看病,他一律让人煮绿豆汤喝!一点真本事都没有!”
    旁边一个正在抓药的老婆婆一听,眉毛一竖,指着那闹事的女人说:“说得什么狗屁,溪大夫宅心仁厚,医术了得,我儿子那顽症,什么大医院的医生都说没办法治,溪大夫给我儿子抓了几服药,连吃了一个月,好了一大半,现在过去半年了,身体好得不得了,你要是说溪大夫别的不好,我没资格说,你要说溪大夫医术不行,我第一个跟你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别的中药店过来找茬闹事的?!现在有些人真是臭不要脸!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大多数来看病的人都是周围邻里,多年接触下来,溪大夫的医术那是亲眼所见,在他们眼里,那都是应该供起来的对象,那容得了别人说三道四胡天胡地的瞎胡扯败坏一个好医生的名誉,人民大多还是热情善良的,瞬间就忍不了。
    这女人说溪斛医术不行是骗人,那是触了众怒。

  ☆、第38章

冷忱参加竞赛回来后,发现松本仁跟溪和走得更近了。
    松本仁跟上溪和和冷忱的脚步,热情大方道:“我请你们吃饭吧?”
    溪和笑着跟松本仁说:“冷阿姨今天晚上要请我去她家吃饭,所以我要跟冷忱一起过去。”不好意思啦。
    松本仁诧异了下,看看冷忱,说:“啊,这样啊,那好吧,那改天?”
    溪和随口答应道:“好啊。”去冷忱家的站牌并不在学校门口,他们还要再往右边走一段路才能乘坐公交车。
    冷忱和溪和往右边的人行道走,松本仁站在站牌下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么接近,都无法融入到他们之间。
    和溪和一块往另一个站牌走的冷忱回头看了一眼松本仁,收回视线,他一直觉得这个松本仁奇奇怪怪的,总有种鬼鬼祟祟的感觉,而且自参加完竞赛回来,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溪和这是第一次来冷忱家,公交车停在一公园门口,两人下车,街道两旁树木高大,枝繁叶茂,偶尔飘下一些泛黄的树叶,大约走了两百多米,来到一处小区,小区环境幽静,房子外观简约大气。
    当走近后,溪和忍不住赞道:“你家房子可真漂亮。”
    冷忱说:“政府分配的。”
    “政府的房子可真漂亮啊……”溪和改了前面两个字。
    冷忱没理会他,按门铃,不多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是家里的佣人洪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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