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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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传-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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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朦是巫医,但却从没动用过天生的力量,妖力与寿命划着等号,所以他从不用妖力为人治病,他惜命。
  红色的火焰在男人掌中燃烧,低下头,对着莫尘浅浅的笑,“很疼吧?很快就不疼了。白痴,为什么要为我挡那一鞭,我是妖兽,那种程度的伤很快就会恢复,你为什么还要自找苦吃。”
  惨白的脸,冷汗涔涔,听到花朦的话,莫尘勉强抬起沉重的脑袋,看着男人的笑脸也笑了出来,“看到那东西想伤你,下意识的就挡了过去,我又忘记了,受了那么多次教训还自不量力,别骂我了……”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花朦的笑有很多种,温柔却不在其中,可这次,他看莫尘的笑似要滴下水来,那水或是男人的柔情,或是心中之泪。
  他用妖力治疗,无论什么伤口都会立即痊愈,这种方式就像花朦将命渡给他一般。
  “让你等着,你却要和他们离开。他上了,你居然愿意用妖力救他,我所认识的花朦只为自己,不管对方是谁,受怎样的伤,他都不会使用妖力,包括你救我那次。”冷眼看着花朦将收推至少年背上狰狞的伤口,像拉锁一般,男人的掌走过的地方伤便不见,恢复到最初的光滑。
  只留下染血的衣。
  为什么他愿为这人类牺牲这么多?为什么连自己都愿抛下,随他离开?这人类是睡?他为什么改变了自私的花朦?他为什么把他变的那么陌生?
  杀意顿起,这一次是目标却是花朦怀中的人类。
  千殆手里的鞭子像有生命的蛇般微微抖动着,蓄势待发。而此时的花朦还专注的为莫尘治疗着,这一鞭无论打在谁身上,那伤定是不会轻到哪去。
  看到莫尘受伤,先行的两个男人涌现的杀意并不比千殆少,一直狸猫而已,敢在他们面前造次,是嫌命长了。
  千殆知道龙王的厉害,更能感觉到绝染的强悍,所以他一直卧薪尝胆,忍着怒火等待他们离开,可谁知道花朦却要和他们走,还有这不知好歹的人类。
  无数次奉劝自己的要懂得进退的千殆愤怒了,他忘记那两个男人随时会取了他的性命,也忘记激怒他们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
  千殆的眼里,除了抱着人类的花朦,再无其他。
  手里的鞭子猛然挥出,向着那两个人抽去,与此同时,绝染和傲叱也迎了上去……





驯兽传 第五十七章 二卷完结


  “千殆,你忘记这鞭子是谁给你的了。”
  专心治疗的花朦悠悠开口,就像在谈论天气那么自然,好象他所面对的不是将取他性命的利器。
  这鞭子是花朦给的,不管握着它的人是谁,它只会听从主人的命令。
  滑至半空突然改变了轨迹,本欲伤害花朦的鞭子却直直插入了千殆的喉咙……
  很快,也很准确。连一点多余的伤口都没有,甚至不见有血溅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都傻了眼,知道原因的只有花朦一人。
  莫尘的伤已经不见,将他温柔的放到地上,并温柔的嘱咐:“稍微休息下,很快就没事呵。”
  然后,花朦站起来,优雅的拍拍身上尘土,下一瞬,便飞至男人面亲。
  那个喉咙被穿透的男人面前。
  这张妖媚的脸还是他最初时见到的,勾魂摄魄,掠人呼吸。
  脸上的笑容也不曾变过,那是对他的留恋,期盼,与喜爱。
  只是这张脸,这个人,怕是他最后一次见了……
  微笑着握住鞭子,花朦的手搭在男人胸口,像在感受他的心跳一般。
  他还记得,以前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躺在他心的上方,庆幸他是活的,他的心在跳跃,而今天意义却完全不同。
  他曾为他是医生救了他的命而骄傲过,他曾感谢过上苍赐给的机遇让他们相识。这个男人曾是他生命中的一切,什么尊严,什么自尊,在他面前他都愿意舍弃。
  因为爱他,因为想属于他,因为想将自己毫无保留的给他。
  他违背了太多东西,现在想起,就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童,无非是被吸引,等玩够了,也就没了当初的喜悦。
  他的爱,或许很可笑。
  妖媚的笑,他贴在男人耳边,轻轻的说:
  “千殆,也许,我从未爱过你……”
  身体后移,手,轻轻一推,那张让他迷失的脸便逐渐远去。
  代表爱情赠送的鞭子重新回到花朦手里,当男人的身体跌至一半的时候,鞭子从他的喉间抽出,一条红色的水流在空中流淌起来……
  风起,满树桃花翩翩起舞,浓郁花香直扑口鼻,甜腻的味道。
  这答案,自是不用再找。
  在千殆与莫尘之间,他选了莫尘。
  花朦不是圣人,一味付出不是他的性格,所以在千殆准备伤害莫尘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取了千殆的性命,干净利落,与他为人治疗时一样。
  鞭子穿透男人的喉咙,打碎了脊椎,这种伤就连他都无法治好。是的,他是要他死,在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留情,就没想过让他活下去。
  不能把我的爱当作免死金牌,你不珍惜我,自然会有别人,你没资格剥夺别人对我好的权利,所以千殆,我相通了,就算爱过,这爱我也不要了。
  你是来惹我,是你想伤他。
  这鞭子是我给的,你的命也是我的,现在花朦要把它们统统收回,再见了千殆,我也许爱过的人。
  鞭子重新回到花朦的手里时,黑色的身体瞬间变成与男人的发色相近的红,那才是它本来的面貌,血腾真正的颜色。
  摸摸失而复得的鞭子,花朦的笑愈加妩媚,站在树梢,优雅的挥起手臂。
  看似轻柔,却有无限力量,鞭子发出清脆一响,鞭身所渲染的血霎时间变成水滴从中飞出,变成一个个红色的圆点,落在粉色的花瓣上,抹上一道刺目且妖艳的红。
  收回鞭子,花朦将血腾盘在腰间,隐在腰带中,然后像没事发生一般从树上跃下,走回莫尘身边。
  花朦像是一朵妖艳的玫瑰,当你忍不住被吸引,伸手碰触的时候,就会被他身上的芒刺所伤。
  外表柔弱,却比任何人都要刚强,而他的力量也远不止你所看到的这些。
  其实,他一点都不弱。没派上用场的两个男人同时得出了结论,这花朦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没用。
  花朦的转变让他们实实在在的吃了一惊,连把才受过伤的莫尘都忘了。
  直到……
  笑眯眯的扶起莫尘,花朦轻佻的攫起少年的下颚,当着绝染与傲叱的面在唇上浅浅的吻了一下,而后说:“我说了,不要对我太好,怎么办?我好象爱上你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狡猾的狐狸哪有一点才失恋或者死了爱人的觉悟啊?!
  本来被他们忘记的防护网重新了起来,也不管莫尘会不会生气,绝染拉起莫尘就走,傲叱则很尽职的横在他们之间,不让花朦再有机会靠近。
  花朦倒是不已为意,双手枕头笑呵呵的跟在后面,反正他要说的要做的也完了,他们再防也是晚了。
  火药味代替了分别的哀伤,四个人的影子渐渐从桃花林中消失,只有那个男人还静静的躺在那,喉间的咕隆汨汨的冒着血。
  终于,他还是把命留在了环翠山。他救他,爱上他,孽缘开始的地方。
  花朦说,也许他从未爱过他。
  这句话比喉咙的伤还痛,那一鞭仿佛抽在了心头,很疼很疼。
  他要死了,他知道。在临死前千殆终于明白了,其实他也是爱着花朦的,是他让他的爱逐渐变淡,是他,让他不再爱自己……
  从花朦救他开始,他就想利用他精通的医理去报复,所以他欺骗他,用感情来骗他。
  谁知道那只狐狸居然相信了,狐狸不是都改狡猾的吗?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踏入陷阱,那么轻易就被自己骗了……
  他找回了自己该有的东西,却失去了更多。
  当他坐在王位上,那一双双看似屈服的眼睛都写着他是靠花朦才坐到这里,是出卖感情才换来今天的荣耀,他被他们不齿。
  他感谢花朦,也憎恨着他,因为他让他失去了雄性的尊严。
  他成婚,他**,本该与花朦撇开关系,他却无法办到,还是控制不住的来到这桃花满园的地方。
  当他嗅到花朦身上其他雄性的味道时,他只知道愤怒掩盖了一切,想杀了花朦,想杀了染指他的人,也想杀了让他被人碰触的自己。
  他折磨他,可他却从没抱怨过,甚至将那痕迹留下,一次次刺痛他的眼。
  他也是妖兽,怎会不知那伤一夜之间就会消失,花朦却让他们留下了,因为他说他想看到。
  那是他对自己的爱,他去一次次糟蹋,一次次浪费。
  他也知道龙王他们与花朦没有关系,可踏到那间屋子,看到花朦为他们准备早饭的时候,他嫉妒了。
  那是只有他才有的特权,他不许别人享受,所以他说了那些话,还动手打了花朦。
  这一次,花朦是真的被他伤到了,他看的出,可他却什么也没做,扭头走了。
  但他并没有多远,他一直待在环翠山,想等他们离开,可谁曾想花朦会和他们一起走。
  他又生气了,控制不住,就对花朦挥起鞭子,人类挡住了,然后,他知道,他永远的失去了花朦。
  不是因为他对他挥鞭,是他对人类起了杀意。
  人类对花朦很好,面对他凶猛的攻击,毫不迟疑的挡在他面前。
  这些本该是他做的事,却被人抢走了,或者说,是他拱手让人了。
  他们的感情只是一场阴谋,在其中花朦丢了自己的心,千殆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他醒悟的,晚了。
  花朦,对不起。
  其实,我也爱你……
  男人的眼睛慢慢阖上,永远不会再睁开。
  风又吹起,桃花涌动,若雨若雪,纷纷落下。
  有朝一日,花朦重新回到环翠山,将看不到属于千殆的一点痕迹。
  他,葬身于此,融骨于此。
  千殆将永远留在这里,守护着花朦所爱的一方土地。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也许,他还会等到花朦的归来吧,也许……





驯兽传 第三卷


第一章 怪异

  旅行的队伍壮大了,也热闹不少,和只有他与绝染时的气氛截然不同,少了那份安静却平添许多快乐。
  想处久了花朦恶劣的本质便暴露出来,喜欢捉弄人,故意激怒人。一般情况绝染都不会买他的帐,因此花朦的斗嘴对象自然而然的成了那本该严肃的龙王,至于结果,当然是挑衅那方获胜,可怜的傲叱只有干生气的分。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相处还算融洽,枯燥乏味的路程充满生机,。莫尘的笑容也因此变多,这是让所有人都感觉欣慰的。
  小小年纪,不该有太多的负担,能笑便笑,想哭就哭,这才是十六岁的样子。
  莫尘,太过老成了。有些心事写在脸上,而有些,是任谁都挖掘不出的,埋在心里最深那处。
  深秋,冬天即将来到,莫尘的衣服也随着天气的变化增加,上等布帛也好,保暖实用的兽皮也罢,总之莫尘被照顾的很好。而花朦的加入,让他的伙食也改善不少,不论绝染他们带回什么,他都能做出营养又美味的东西,他是医者,也是美食家。
  当然,他们离苍魁也越来越近了。
  夜晚来临,众口难调,随着人数的增加吃住这方面就不能像只有他们俩时候那么随便了,花朦很挑剔,无论是吃还是住,可以不是最好,但不能凑合。
  今天选的是个一座矮山上的洞穴,也不能算作山,只是一堆大石堆彻在一起离远看是山的形状罢了。选这是因为那些石头,没有土壤也没有杂草,就野外来说,这算是干净的了。
  一切都很正常,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若硬要说什么的话,那就是绝染。
  天一黑他就幻成兽态趴在一边,任谁与他说话都不理会,像是很累,连眼睛都不愿抬起,喊他吃饭,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想必是累了,莫尘也就没想太多,与傲叱他们去吃晚饭。吃至一半,话题绕了一圈不知怎的绕到了绝染身上。
  “豹子很奇怪。”花朦说。
  “绝怎么了?”不是太疲乏了吗?他原本想和花朦讨些强身健体的药给绝染吃。虽然他从没喊过累,但他的辛苦全被莫尘看在眼里,无论再怎么强大身体也是有极限的,再说他之前被狮子围攻,只在豹族休息了那几天,就又开始赶路,怕是还没完全恢复吧。“是生病了?还是劳累过度?”
  “呃,说不清楚,总之很奇怪。”花朦歪着脑袋憋了半天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不是生病也不是累,而是……
  “如果没错的话,豹子想在发情。”水族的嗅觉虽没有野兽系灵敏,但傲叱也依稀闻到了异样的气味。
  “是发情的味道,所以我才说奇怪,这个季节怎么可能发情?豹子吃的东西和我们一样,所以误食的情况不存在,如果说只是想要,那这需求未免太强烈了,很浓烈的味道。”雌性嗅到的话即使不在发情期也会被其吸引,深陷。这是个危险的味道,就连他闻的都有点控制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这是一种与催情相进的味道,用来炼药的话,怕是烈性媚药。
  不是适当的时间,更不是适当的地点,绝染这样的花朦无法解释。
  “发情……”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口中的食物被他咬的没剩什么,在想事情也就忘了嘴里其实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两个男人还在讨论豹子奇怪的原因,莫尘总觉得好像有点头绪,可一时间又想不出来,答案明明就在嘴边,一到要吐出的时候就不见了。
  摆弄着手里的食物,他已经完全没有食欲了,不正常的情况下发情,绝染到底是……
  衣袖中半露的珠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莫尘猛然想到,难道是……
  天啊,如果是咒期到了,那绝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忍耐着,那不是……
  手里的东西胡乱一丢,莫尘连忙向豹子休息的地方跑去。
  调整紊乱的气息,望向那不曾动过的豹子。
  漂亮的毛皮在月光下似在反光,尽显高贵,黑色的身体不见一丝赘肉,他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条理清晰的肌肉。是人型也好,兽化也好,绝染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强壮。
  是太难受了吧,他都没发现自己靠近,小心的伸出手去碰触豹子漂亮的脊背,可指才碰到黑色的短毛,豹子就像触电一般立即躲开了,矫捷的身体窜至树边阴影,两只眼睛像手电一样散发着荧荧光亮。
  “你要自杀吗?”莫尘的手僵在半空,还保持触摸的状态,看着仓皇逃离的豹子,他有一点生气,“咒期到了吧?你在忍什么?等死吗?还是要算算到底多久才会死?”
  绝染第一次不敢直视莫尘的眼睛,心虚的低下头,黑暗中他矫健的身形依稀可辨,像一只做错事的大猫,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忍了多久?天黑就开始了吧?是不想碰我了?还是……”凑过去,环抱住豹子的身体,顿时那温热的身体在怀里一僵,莫尘连忙安抚的摸摸他光滑的毛发,脸也贴了过去,慢慢摩擦,宠溺又充满怜爱。
  “我不想为难你。”莫尘抱住他的一瞬间,敏锐的嗅觉将他的味道全数收纳,本就被欲望折磨的男人更是不知如何收控,他艰难的忍耐才不至于兽性大发,粗暴的将莫尘推倒。
  “我不想让你死。”听到绝染的回答,莫尘说,语气中除了坚定还有他对他隐瞒的责备。
  “我……”若在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可在莫尘经历了那么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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