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位面引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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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位面引导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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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艘艨艟启碇起航,逆流西上。

华灯初上时,宋师道在舱厅设下酒席,简单而隆重,傅寇徐三人发现出席的尚有两男一女。

男的一个年约四十,却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色的美须,但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且神态非常谦虚客气。

另一男的年约三四十,一头寸许短发,身着文士长衫,面容俊秀但带着一丝沧桑,眼神忧郁,浑身透着一股出尘之气,脸上露着微微笑容。

女的约二十五六间,颇为妖媚,与男的态度亲昵,且神情体态,甚为撩人,给人有点不太正派的感觉,也使寇徐两人想起春风院的姑娘,不过她的姿色却远胜该院的任何红阿姑了。

经宋师道介绍,原来白发男的是宋阀的著名高手“银须”宋鲁,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拐法’名传江南,是宋师道的族叔,乃宋阀核心人物之一。

女的叫柳菁,是宋鲁新纳的小妾,至于来历却没说出来。

短发男的宋师道只称之为陶先生,未多作介绍,但见宋家人人对其都极为恭敬。三人只觉此人神秘莫测,心中好奇不已。

宋师道要介绍三人时,方醒觉根本不知三人姓甚名谁,正尴尬时,傅君倬淡淡说出三人名字,没作隐瞒。

陶仁站在一边,面带微笑,一言不发。

宋鲁笑道,“傅君倬姑娘菁华内敛,显具上乘武功,配剑式样充满异国情调,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调教出像姑娘这般高明的人物来呢?”

寇徐两人暗暗咋舌,所谓成名无侥幸,他们虽未听过宋鲁之名,但也知他是响当当的人物,故此眼力才会如此高明,说话如此得体,不由对他生出仰慕之心。

他们的眼光比任何拍马屁更有成效,宋鲁立时对他们大生好感。

傅君倬平静答道:“宋先生请见谅,君倬奉有严命,不可泄漏出身分来历。”

柳菁那对剪水秋瞳横了两个小子一眼,微笑道:“两位小兄弟均长得轩昂英伟,为何却没有随傅姑娘修习武技,不知是姑娘的什么人呢?”

寇仲挺胸干咳道,“我们两兄弟正准备随我们的娘修习上乘武技,多谢宋夫人赞许了。”

宋师道见他说“我们的娘”时,目光落到傅君倬无限美好的娇躯上,色变道,“你们的娘?”

傅君倬俏睑微红,狠狠瞪了寇仲一眼后,尴尬道:“不要听这两个小鬼胡诌,硬要认我作娘。”

徐子陵故意摸摸肚子嚷道,“娘!孩儿饿了。”

柳菁忍俊不住,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

宋师道和宋鲁两叔侄却是一头雾水,怎也弄不清楚这绝色美女和两个小鬼的关系。只有那陶先生一付高深莫测的模样,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傅君卓见两小鬼色迷迷的看着柳菁,竟生出一股妒忌的奇异情绪,冷哼道,“再敢胡言乱语,看我……看我……”

宋师道尽释疑团道:“傅姑娘和两位小兄弟请入席,我们边吃边谈好了。”

寇仲和徐子陵终是少年心性,见宋师道这么尊重他们,妒意大减,又见桌上尽是山珍海味,忙抢着入席坐下,丝毫不理江湖礼数。

宋师道等巳有点摸清两人底蕴,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殷勤请陶先生坐在上首,再请傅君倬入座,宋师道和宋鲁陪坐左右,柳菁则坐在宋鲁之旁,接着是寇仲和徐子陵。

两名恭侯一旁的大汉立时趋前为各人斟酒,却给陶先生上了一杯香茶。

傅君倬和寇徐二人不由多看了陶先生两眼,心里多有不解,不知这陶先生是什么人,宋家众人何以对其如此敬重。

傅君倬道:“我一向酒不沾唇,他们两个也不宜喝酒,三位自便好了。”

寇仲和徐子陵正想尝尝美酒的滋味,闻言失望之色,全在脸上清清楚楚表露无遗。

傅君倬暗感快意,终整治了这两个见色起心的小鬼了。

宋鲁笑道:“那大家都不喝酒好了,小菁有问题吗?”

柳菁娇笑道,“妾身怎会有问题,有问题的怕是两位小兄弟吧?”

寇仲挺胸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可喝可不喝,怎会有问题?”

宋家四人都是见尽大小场面的人,明知他硬撑,亦不说破,转往别的话题上。

宋鲁显是精于饮食的人,随口介绍桌上美食,又说起烹饪之术,听得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餐饱餐饿的人目瞪口呆。手底却不闲着,对菜肴展开扫荡战。

陶仁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仍是一言不发。

傅君倬却毫无兴趣,只吃了两条青菜,便停下箸来,玉容静若止水,美得真像天上降世的观音大士。

宋师道对她愈看愈爱,但因宋鲁指出她可能来自中土之外,却像横梗心内的一根刺,且陶仁也对他微微摇头示意,因为他宋姓严禁与异族通婚,若这绝色美女确是异族之人,除非他叛出家门,否则只能有缘无份了。

柳菁对寇徐两个人令人不敢恭维的吃相却大感有趣,含笑看着两人风卷残云般把菜肴扫过清光,还不时帮他们挟菜,侍候周到。

下人收去碗碟后,宋鲁亲自烹茶款待各人。

宋鲁见傅君倬对饮食毫无兴趣,话题一转道:“傅姑娘对我中土之事,是否都甚熟悉呢?”

宋师道立时露出紧张神色,知道宋鲁看出自己对傅君倬生出爱慕之心,故出言试探,以证实她异族的身分,教自己死了这条心。

傅君倬淡淡道:“宋先生怎能只凭我的佩剑形状,就断定君倬是来自域外呢?”

宋师道俊目立时亮了起来。

陶仁心里一动,暗叹一声,终是未发一言。

宋鲁歉然道;“请恕宋某莽撞,不知姑娘有否听过关于和氏璧的事呢?”

他终是老狐狸,转了个角度,考较起傅君倬来。

寇仲像学生听教般举手道:“我听过,秦昭襄王以十五座城池去换趟惠文王的镇国之宝和氏璧,赵王派了蔺相如护送和氏璧去见秦王,老蔺抱着人璧俱亡的笨方法,幸好秦王比他更笨,竟让他把和氏壁送返赵国,这就叫什么他娘的‘完璧归赵’了。”

众人为之莞尔,柳菁笑得最厉害,指着寇仲道:“那和氏璧后来又怎样了?”

傅君倬心中感激,知寇仲怕自己答不上来,泄露出身分,所以抢着答了,同时暗惊这‘儿子’的急智。

寇仲只因曾听过白老夫子说过‘完璧归赵’的故事,才有话可说,至于‘归赵’之后又怎么样,那会知道,尴尬道,〃这怕只有老天爷才晓得吧〃

柳菁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伏到宋鲁身上去,媚态横生。

宋鲁见这小子哄得爱妾如此开怀:心中欢喜,一时忘了去试探傅君倬,不厌其烦道;“这和氏璧后来到了秦始皇手上,秦始皇命李斯撰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鸟虫形篆字,经玉石匠镌刻璧上,于是和氏璧遂成了和氐玺。”

寇仲和徐子陵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宋师道真怕宋鲁迫问傅君倬,接上道:“汉高祖刘邦推翻了大秦朝,秦王子婴就把和氏壁献与刘邦,刘邦称之为‘传国玺’,自此和氏壁成了得国失国的象征。后来王莽意图篡位,派弟王舜往长乐宫向孝元太后索璧,给孝元太后怒摔地上,致摔缺了一角,王莽命人把缺角以贾金镶补上去,使和氏璧又多添‘玉体金角’的雅名。”

寇仲笑道,“这个故事定是假的,若真的这么大力一摔,和氏壁那还不摔成碎粉。”

宋鲁动容道:“寇小兄确是智清神明,但此事确是千真万确,困为此玉并非凡玉,当年楚人卞和在荆山砍柴,见一只美丽的凤凰栖于一块青石上,想起‘凤凰不落无宝地’,断定这青石必是宝物,于是献给楚厉王,岂知楚廷的玉石匠均指卞和献的乃是凡石,楚王一怒下斩去他的左足,赶走了他。卞和心中不忿,待武王继位,再去献宝,今趟则再拾斩下右足。到武王的儿子文王登位,闻知此事,才把青石抬回宫里,命工匠津心琢磨,剖开石头,从中得了一块光润无瑕、晶莹光洁的不世奇宝,为了纪念卞和,故称为之和氏壁。”

宋师道道:“若是一般玉石,楚廷的玉石匠不可能不晓得,致误以为是普通石头,且荆山地区从未发现过玉石,可知和氏璧实乃不同于一般玉石的另一种瑰宝,亦正因这种奇宝当时是第一次被发现,所以任何人都不认识。观之摔于地而只破一角,便可知和氏璧的异乎寻常了。”

今趟连傅君倬亦生出兴趣,问道,“那究竟和氐璧是什么东西呢?”

宋师道首次听到佳人垂询,心中暗喜,欣然道:“据我宋家自古相传,此玉实自是来自仙界的奇石,含蕴着惊天动地的秘密,至于究竟是什么秘密,就得问问陶先生了。”

众人皆看向陶仁,陶仁摆摆手说:“此事事涉天机,不可说,不可说。”

徐子陵好奇问道,“王莽死后,那和氏璧又落在何人手上呢?”

柳菁笑道:“传到汉末的汉少帝,和氐壁又失去了,到三国时,长河太守孙坚在洛阳城巡逻,忽见一口水井光芒四射,命人打捞,起出一宫嫔尸身,颈系红匣,打开一看,正是和氏璧,到孙坚战死,和氏璧辗转落在曹躁手上,被传了下来,到隋灭南陈,杨坚遍搜陈宫,却找不到陈主所藏的和氏璧,使杨坚引为平生憾事。”

傅君倬忍不住间道:“诸位为何忽然提起和氏璧一事呢?”

宋师道色变道:“看来姑娘虽身在江湖,却不大知道江湖正发生的大事。”

宋鲁拈须笑道,“和氏玉璧,杨公宝库,二者得一,可安天下。现在烽烟处处,有能者均想得天下做皇帝。故这两样东西,成为了天下人竞相争逐之事。最近江湖有言,和氏璧在洛阳出现,故自问有点本领的人,都赶往洛阳去碰碰运气,今趟我们把货物送往四川后,会到洛阳走上一趟,看看宋家气数如何?”

这宋鲁风度极佳,不愧出身士族,无论口气如何大,但总令人听得舒服。

寇仲双目放光道:“若得了和氏璧,就可以得天下,哈,我和小陵也要去碰碰彩了。”

傅君倬双目寒芒一闪,狠盯着寇仲道:“凭你这小鬼头配吗?我绝不容你们到洛阳去,若再生妄念,以后我都不……:不理你了。”

她本想说不传他法诀,临时改口,威吓力自然大减。

宋鲁等仍弄不清楚三人关系,但却感到傅君倬虽是疾言厉色,其实却非常关切这两个颇讨人欢喜的小子。

宋师道温和地道:“傅姑娘说得对,这种热闹还是不趁为妙,尤其和氏璧牵涉到武林一个最神秘的门派,这门派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人入世修行,益发秘不可测。”

傅君倬奇道:“这是什么门派?”

宋鲁道:“傅姑娘问对人了,若是其它人,可能连这门派的名字都未曾听过。”寇徐两人好奇心大起,留神倾听。

宋师道道:“这家门派叫慈航静斋,数百年来在玄门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知道静斋所在的人都不肯透露有关这门派的任何事情。所以我们虽因和氏璧一事对静斋明查暗访,仍是所知不多,只知其内全是修天道的女子,据说道门第一高手〃散真人〃宁道奇曾摸上静斋,找主持论武,岂知静斋主持任他观看镇斋宝笈(慈航剑典),宁奇道尚未看毕,便吐血受伤,知难而退,此事知者没有多少人,所以江湖上并未流传。”

寇仲一拍徐子陵肩头,叹道:“这才是真正的秘籍呢!”

众人中,当然只有傅徐两人才明白他的意思。

陶仁朝寇仲微微一笑,却仍不发一语。

宋鲁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愈知得多,便愈自觉渺小,再不敢恃强横行了。”

徐子陵心悦诚服道,“宋大爷才是真正的人物。”

他在扬州惯了称人作大爷,自然而然就这么叫了。

宋鲁笑道:“两位小兄弟根骨佳绝,若早上几年碰上你们,宋某必不肯放过。”

寇徐两人同时色变,一颗心直往下沉。

娘己是这么说,宋鲁也是这样说,看来这一生都休想成为高手了。

陶仁突然道:“这可不一定,两位小兄弟不要妄自菲薄,只要自强不息,则终有出头之日。”

寇徐二人心里大是感激,亦对他大生好感。

傅君倬也是陪他们心中难过,暗下决心,怎也要试试可否回天有术,造就他们。心中一热,道:“夜了,我想早点休息。”

宋师道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仍只好如她所言,把夜宴结束了。

寇仲本想追问为何和氏璧会和慈航静斋牵上关系,但一来怕傅君倬不高兴,更想到要学九玄大法,遂闭口不问,与徐子陵随傅君倬回房去了。

陶仁等人也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四、新的感悟

四、新的感悟

不知不觉中已是三更时分了。

这时大船忽地缓慢下来,岸旁隐隐传来急剧的啼声。

宇文化及雄浑的声音由右方江岸传过来道:“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陶仁和宋鲁并肩站在船头,看着江边。只见一溜的火把宛如长龙,宇文化及带着大队人马沿江边追来。

舱房内傅君倬和两个小子你眼望我眼,都想不到宇文化及这么快就追上来。

此时四艘巨舶反往左岸靠去,显是恐怕宇文化及飞身上船,又或以箭矢远袭。

宋鲁的笑声在船首处冲天而起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宇文化及边策马沿岸追船,边笑应道:“原来是以一把银须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那事情就好办了,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兄弟才细告详情。”

宋鲁笑道:“宇文兄太抬举小弟了。换了宇文大人设身处地,变成小弟,忽然见京师高手漏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财货,为安全计,怎也该先把宇文大人来意问个清楚明白吧!”

宇文化及城府极深,没有动气,欣然道:“这个容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到来追捕三名钦犯,据闻四公子曾在丹阳酒楼为该批钦犯结账,后来更邀之乘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呢?”

宋鲁想也不想答道:“这当然是有人凭空捏造了,请宇文大人回去通知圣上,说我宋鲁若见到这批钦犯,定必擒拿归案,押送京师。夜了!宋某人要返舱睡觉了。”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到宋鲁如此够义气,毫不犹豫就摆明不肯交人,只听他连钦犯是男是女都不过问,就请宇文化及回京,就知他全不卖账。

如此人物,确当得上英雄好汉之称。

宇文化及仰天长笑道,“宋兄快人快语,如此小弟再不隐瞒,宋兄虽得一时痛快,却是后患无穷哩,况且本官可把一切都推在你宋阀身上,圣上龙心震怒时,恐怕宋兄你们亦不大好受呢。”

宋鲁道,“宇文大人总爱夸张其词,却忘了嘴巴也长在别人脸上,听到大人这样委祸敝家,江湖上自有另一番说词,宇文兄的思虑似乎有欠周密了。”

宇文化及似乎听得开心起来,笑个喘气失声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那么急着回京了,只好到前面的鬼啼峡耐心静候宋兄大驾,那处河道较窄,说起话来总方便点,不用我们两兄弟叫得这么力竭声嘶了。”

寇仲和徐子陵再次色变时,傅君倬霍然起立道:“我傅君倬巳受够汉人之恩,再不可累人,来,我们走。”

尚未有机会听到宋鲁的响应,两人巳给傅君倬抓着腰带,破窗而出,大鸟腾空般横过四丈许的江面,落往左边江岸去。

宋鲁的惊呼声和宇文化及的怒喝声同时响起,三人已没进山野里去。

宇文化及跃下马来,在道旁树上折下一段枯枝,投入江中,飞身跃上枯枝回头喝道;“尔等在此等候,某家去去就回。”

话毕,催动脚下枯枝快速向对岸而去,不多久,已达对岸,飞身上岸片刻已不见踪影。

宋鲁转头看向陶仁,陶仁摇了摇头。

宋师道此时也已到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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