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路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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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路救赎-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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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尔典笑了起来。然后幽然地道:“敌人想让我们做的,就一定不能去做,这个道理,贵使应该明白。”

    库朋斯齐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德国是最大的敌人,自然希望中俄两国冲突加剧。他们出武器,中国出人。削弱俄国的力量,或者将俄国精力牵扯在远东,使他们东西两线对敌的困境得以减轻。”

    朱尔典的一番话℃℃℃℃,使库朋斯齐受益匪浅。但对于解脱现在的处境,却并没有什么帮助。俄国退让,那么底线是什么?中国对俄强硬,虽然很大程度上是想得到美德援助。完全控制地方。但军事冲突已经近在眼前,俄国还没有最后做出决定。

    法国公使有些郁闷,与美丽姐共舞的愿望暂时无法实现了。这位美丽的姐正被国务卿先生搂着翩翩起舞,并且用一种温柔似水的眼神在望着国务卿先生。

    ……………

    库朋斯齐与陈文强见面了,陈文强面无表情,轻轻转着手中的酒杯,静等对方发话。

    库朋斯齐斟酌着道:“蒙古人在库伦宣告独立,请求俄国支持。俄国政府并不希望蒙古脱离中国。而是希望蒙古人同中国政府妥协,订立条约——”

    陈文强抬手打断了库朋斯齐毫无营养的话。冷冷地道:“公使先生,这种外交辞令现在毫无用处。俄国政府虽然不承认,但众所周知的事实是:在黑龙江省,俄军参加********叛军攻占胪滨府,强占吉拉林金厂,驱逐厂商;在外蒙,提供武器和资金,鼓励分裂分子宣布独立;另外,当中国政府由黑龙江调兵前往蒙古时,俄国外部警告中国驻俄代表,如中国进兵外蒙,俄当干涉,两国恐必启衅。当中**队驻扎察罕通古等地,准备收复外蒙叛军占领的科布多时,公使先生再次要求中国不得进兵。在外蒙问题上,俄国多次粗暴干预中国行使主权,已经引起了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的极大愤慨。”

    库朋斯齐狡辩道:“有些误会没有得到详细解释,或者及时的澄清,以至于形成了现在的紧张局势,我想这是中俄两国都不愿意看到的。”

    “既然是误会,现在正是俄国进行澄清的时候。”陈文强冷笑道:“请俄国马上发布公告,声明反对外**立,对中国政府处理内政无意干涉,并且将擅入中国境内的军队全部撤出,包括中国固有领土——唐努乌梁海。我想,这些正当的要求如果被拒绝,那只能明俄国政府毫无诚意。”

    “与我国交界的蒙古发生扰乱不能不使帝国政府感到忧虑,并迫使我们不得不采取相应措施。”库朋斯齐道:“贵国政府军队的行动,对外蒙局势似乎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帝国政府愿意充当调停人,使纠纷通过谈判来解决。”

    陈文强有些不耐烦地道:“军事行动是否有用,还是看结果再吧!另外,我要重申几:第一,外蒙作为地方政府,无权与中央政府进行对等谈判;第二,外蒙是中国不可分割的领土,任何分裂企图都将被视为叛国行为,哪里独立,政府军就要开到哪里进行平叛,这是任何一个主权国家都会做的;第三,外蒙是中国内部事务,不需要什么调停;第四,任何干涉中国行使主权的行动都将被视为侵略,政府军将予以无情打击。”

    “冲突的扩大,对中国政府并没有太大的实质好处。”库朋斯齐显然也被激怒了,提高声音道:“俄国的军事力量并不是中国所能对抗的。”

    “那就在战场上见吧!”陈文强轻篾地扔下一句话,起身要走,忽然又停住了,带着一丝嘲讽道:“政府军在黑龙江省也开始了军事行动,首先要打击强占吉拉林金厂的匪徒,然后就是宣布独立的呼伦叛匪。现在,关于战况的电报大概快到了。”

    库朋斯齐望着陈文强的背影,有些不太相信中国政府会如此凶悍。强占吉拉林金厂的是俄国护路队和呼伦蒙兵,而陈文强直接宣布他们为匪徒,那意思就是将不会向俄国领事通报。而直接开始攻击。

    正如库朋斯齐所想,黑龙江驻军突然行动,张作相率所部直接包围了吉拉林金厂,大炮、机关枪直指厂区。

    “轰!”炮弹落下,炸塌了一所木屋,木屑土块横飞。

    “近失弹,偏左。”炮兵观测员举着望远镜。报着数据。

    片刻后,又一发炮弹离膛而出,在厂区轰然炸响。

    强占吉拉林金厂的俄国护路队和蒙匪遭到突然打击。完全是晕头转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四周都是全副武装的中**队,森冷的炮口直接对着这里,数了一下。至少有十门。

    俄国护路队队长罗曼诺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没有交涉,没有警告,中**队就这样开火了。

    “轰!”,又是一发炮弹,爆炸声震得罗曼诺夫耳朵嗡嗡作响,也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停止炮击!”张作相抬手下令,对面几个俄国兵正挥舞着双手,向这边喊叫着走过来。

    罗曼诺夫等人刚跑到跟前。十几把闪亮的刺刀唰地举起,直指他们的胸膛。

    “不。不。”罗曼诺夫赶紧摆手,用生硬的汉语道:“我们是俄国护国队,请问,你们为什么要攻击这里?”

    “这里已经被匪徒占领,我们奉命剿灭。”张作相冷笑道:“俄国护路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定是冒充,给我全杀了。”

    虚声恫吓,这可不是俄国人的专利。北京一行,得到了面授机宜,张作霖等人已经领悟了这个道理。正如陈文强所:列强都是欺软怕硬的贱种,满清的退让给他们惯出了狂妄无理的臭毛病,只有比他们更不讲理,才能压制住他们的气焰。在东亚这片土地上,国与国之间较量的不只是智慧,更有胆量。

    罗曼诺夫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刚一句话,就要杀人了。俄国人,我可是俄国人哪!什么时候俄国人的性命,竟然被中国人看得象鸡狗一般了。

    几个中国士兵如狼似虎地推掇着,几个俄兵试图反抗,立时招到了拳脚枪托的殴打,痛叫连声。

    世界变了,变得太快了。罗曼诺夫也连挨了几下,象死狗般被几个壮实的中国士兵拖着在地上走,他顾不得疼痛,嘶声大叫:“不是冒充,不是匪徒,我们真是俄国护路队。”

    张作相了头,几个作戏的士兵停止了殴打,将几个俄国兵再次拖回来。

    “是不是俄国护路队,我们拿不准。”张作相严肃地道:“只好先把你们看管起来,等战斗结束,由俄国方面来证实了。”

    沙曼诺夫稍微出了一口气,又突然大叫道:“等一等,厂里还有我们的人,等我把人都叫出来,你们再进攻。”

    张作相装出生气的样子,在地上来回走了两趟,马靴咔咔作响,最后停在沙曼诺夫的面前。

    “给你五分钟时间,带着你的人高举枪支走出金厂。”张作相斩钉截铁地道:“如有异动,我军的机关枪可不留情,时间过了,火炮也不客气。滚吧!”

    沙曼诺夫立刻从地上爬起,快速地向金厂跑去……

    “原来老毛子也是他*妈*的熊蛋。”张作相望着沙曼诺夫的背影,哈哈笑着对身边的手下道:“我还想着杀几个老毛子过过瘾呢?”

    “旅长,你是想给‘军人魂’开刃吧?”一个军官羡慕地看着张作相腰上那把短剑,镀金的刀鞘上闪着光。

    “嘿,比不上师长那把。不过,咱这把也算是全国最早佩发的一批,南边估计连样子都还没见过呢!”张作相珍惜地摸了摸短剑,发出了感慨。

    给军官佩发“军人魂”短剑,这是中国政府为了激励提高士气,凝聚军心的又一个举措。“军人魂”短剑共分三种,尉级镶银,校级镀金,将级雕龙,每把都是好钢打造,做工精美,既是杀人利器,又是身份的象征。每把剑上又都刻有“忠诚勇敢,国之柱石”八个大字。

    “嘿,老毛子出来了,比兔子跑得还快。”一个士兵指着金厂大声道。

    “戒备,若有异动,杀无赦。”张作相大声下着命令,“炮兵,开始轰击厂区。”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在俄国人身向响起,这帮家伙愈发没命地向前逃跑,迎着中**队密麻麻的枪口。至于蒙匪,现在谁还顾得上他们?

    ………………

    科布多又称和卜多。东接喀尔喀蒙古的扎萨克图汗部,有驿道直达乌里雅苏台,西通塔尔巴哈台(治今塔城)、伊犁,南通迪化、巴里坤,北邻唐努乌梁海,西北与俄国接壤。

    黑山头,距科布多十余里,已经是最后的屏障,但前面的飞艇发来信息,黑山头并无敌人把守。

    新疆步队营管带严保清率部随政府军的一个骑兵团作为先锋,在黑山头下行进而过。

    严保清神色有些凄然地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严管带,有什么不妥吗?”骑兵团团长经权诧异地问道。

    严保清轻轻叹了口气,道:“科布多被围攻时,阿尔泰广肇骑兵营奉命增援,就是在此地与叛军三千余人遭遇,寡不敌众,全军覆没。”

    经权了头,拍了拍严保清的肩膀,道:“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军人,就当如此。把这些忠勇将士都报上去,政府会有嘉奖的。在此立座纪念碑,让人们永远记得为国捐躯的将士。”

    政府?严保清沉默了一下,经权口中的政府自然是指北京,而不是新疆。经过此次外**立事件,上万政府军迅速由甘入疆,后续部队还在涌入。新疆这个近乎独立的王国,终于还是要归中央所控制了。权力结构的变化,上层政治人物的变动,已经近在眼前。

    杨增新屡次违逆中央指令,此次政府大军开进新疆,名正言顺,不可抗拒。由此,杨增新的失势已经难以避免,新疆一批有赖于他的人感到失望,而另一批人则喜忧参半,拼命努力,希望保住现在的地位,或者能在权力交替中博得一官半职。

    阿尔泰办事长官土尔扈特亲王帕勒塔、伊犁镇守使广福等人便已经改弦更张,大力支持政府军的征讨外蒙行动。广福亲自率两营兵马赶来增援,帕勒塔则为军队筹集粮草、征集骆驼,以使军队在沙漠戈壁地区行军不致缺粮。(。)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军发动,借外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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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极一些总是有好处的,广福和帕勒塔得到了西北军区司令员尹昌衡的赞许和善待,保住目前地位应该很有希望。而杨增新,新疆省长兼卫戍司令的双头衔,已经被中央政府毫不客气地收回,令他赶到北京述职。

    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中央政府对新疆的政局并未做出太大的变动,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严保清虽然地位不高,但临行前老领导帕勒塔的谆谆教导还是使他明白了现在该何去何从。作为军人,他自当奋勇争先,为国尽忠;作为新疆的官员,也应该努力表现,使中央政府能够接纳他们;作为帕勒塔的属下,更应该为领导争光,为领导能够得到中央政府的认可而努力作战。

    严保清想到这里,暂时抛开心中对已故战友的伤感,不无羡慕地道:“经权兄,政府军的装备比我们好得太多,如果广肇骑兵营有你们的一半快枪和机关枪,兴许就不致全军覆没。”

    经权笑着了头,道:“这些武器有很多都是兄弟部队支援的,与骑兵作战,没有强大的火力,很可能无法抵挡叛匪的持续猛烈突击。”

    “叛匪行动是很迅速。”严保清道:“而且蒙古地广人稀,对我军来,最大的障碍是补给而不是作战。”

    “所以我们要先收复科布多,将之变成我们的物资基地。”经权对严保清的法表示赞同,道:“或者可以将叛匪吸引过来,依靠坚城予敌之重大杀伤。”

    “原来我们也有一个计划。就是采取以攻为守的方针,进攻科布多城,牵制外蒙叛军,使其不敢直趋阿尔泰。”严保清道:“可是兵力不足,战线过长,守有余而攻不足。”

    “你们能数次击退叛军对察罕通古的攻袭。这对战局非常有利。”经权笑道:“不过,这个以攻代守的计划靠新疆原有的兵力,确实难以实施。”

    严保清1∫1∫1∫1∫,了头,有些奇怪地问道:“经权兄,恕我鲁莽,你的名字真的很少见。”

    “我是蒙古人。”经权笑着解释道:“是内蒙古归化城土默特旗部的,曾在村中任过塾师,后来由云亨大哥引荐,加入的复兴党。”

    “原来经权兄还是复兴党党员。前途远大呀!”严保清羡慕地道。

    “不能这么。”经权摇了摇头,道:“我们复兴党可不是升官发财的捷径,而是团结聚拢为国为民奋斗的人士。而且,既便你不加入复兴党,如果做出突出贡献,或有真才实学,同样会得到政府的重用。”

    严保清张了张嘴,有些犹豫地问道:“那个。经权兄的骑兵团有很多蒙籍将士吗?”

    经权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蒙古人打蒙古人,起来是不太好听。可我们与他们不同,我们是蒙古人,也是中国人。分裂分子不过是些想投靠俄人,卖国求荣的少数王公和喇嘛,代表不了广大蒙古人的愿望。而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解放所有被压迫的、奴隶般的广大穷苦蒙古人。打破套在蒙古人身上的封建枷锁。”

    严保清似懂非懂地了头,前面突然响起了隆隆的爆炸声,几骑侦察兵正飞速而来,看来是遇到敌情了。

    ……………

    “解释,解释什么?”库朋斯齐气恼万分。将中国政府发来的照会摔在桌上。

    中国政府的行动确如朱尔典所,是有准备,有预谋的。不仅军队行动坚决,还组织了中外记者团随军进行报导,军事观察团进行战场观摩。这大大出乎了俄国的预料,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黑龙江驻军一部消灭了吉拉林金厂的蒙匪,将俄国护路队五十余人缴械拘押,发出照会质问俄国为何协助蒙匪。同时,中**队向叛匪占领的胪滨城(今内蒙满洲里)发起猛攻,经过激战,收复该城。并在攻城战中毙沙俄西伯利亚第十五联队军官劳喀普林斯基及俄兵十四名,伤敌上百名,缴获沙俄军用地图十幅。于是,又一份措辞强硬的照会飞了过来。

    西线,中**队与外蒙四千余叛军在科布多城外展开激战。僧格林沁打八国联军的一幕又重演了,在政府军火炮、机枪、快枪组成的火网面前,以及飞艇的狂轰乱炸之下,叛军的骑兵冲锋损失惨重。随后,政府军骑兵团的凌厉反击,使叛军彻底崩溃,狼狈逃回科布多城。

    中**队初胜后并不急于进攻,而是稳稳扎下营盘,挖壕修垒,以备不虞。而飞艇则在科布多城进行威慑轰炸,以不断打击叛军士气。后续部队和辎重队由察罕通古源源向前输送,看来是准备积蓄足够力量后再一战夺取科布多。

    沙俄领事库斯敏斯基鉴于形势不利,库伦方面的援军还在路上,遂故伎重施,出面要求调停。但却被中**队严辞拒绝,并警告库斯敏斯基马上将俄**队与叛军分离,否则将受到严厉打击。

    而这些都由前线的记者团抢先发回,由报纸媒体广为宣传,俄国插手外蒙,干涉中国内政的行为昭然若揭,使俄国陷入了进一步的被动。而外蒙和呼伦这些傀儡又不争气,面对中**队的打击,屡战屡败,只会一个劲地请求俄国出兵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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